臂,一緊,人已經被提起。蔣方齊甚至不顧此時正是別人的婚宴,就這麼把景天心給拉了起來,毫不客氣地扯向另一個方向。景天心被他拉得東倒西歪,而他紮在自己臂上的指頭更像是鐵鉗,幾乎能將她的臂鉗斷。疼痛,讓她縮緊了眉頭,只能用力咬着脣瓣,脣瓣幾乎被咬破。
這一幕,映入不少人眼裡,大家皆露出驚訝的表情。但終究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會揪着這點事情不放,衆人很快轉移了注意力。
景天心被蔣方齊狠狠地甩在了後花園的椅子上,她的背撞在椅背上,一陣刻骨的疼痛傳來,害得她無暇去管臂上的傷。
“誰讓你來的!”蔣方齊根本不管是否弄疼她,惡狠狠地問。
景天心顧及着自己的傷,疼痛侵襲着她,根本無心回答。他的指已經落下,扳住她的下巴用力往上提,半點都不憐香惜玉,“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景天心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卻又不願意在蔣方齊面前示弱,只能強忍着,“我沒有目的,只是單純地……想來彈琴,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會來……”
他的力氣很大,她疼得直抽氣,一句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完。
蔣方齊扯起了脣角,“不知道我會來?我什麼時候允許過你拋頭露面了?”
“這……”
她垂下了眼皮,自然記得他的每一句警告。
“我只是想工作,呆在家裡很悶。”更重要的是,她會覺得自己是個廢人,而且,她要掙足夠的錢去給未婚夫交醫藥費。
蔣方齊會給她錢,但都以最屈辱的方式獲得。她寧願辛苦一點,也不要用身體去跟他換錢。這些,她自然是不敢說出來的。
蔣方齊一個月頂多會出現在她那裡三四次,而且多半是晚上,所以她能在白天和其餘的時間做一些鋼琴輔導和演奏的工作。雖然醫藥費還是不夠,但她相信,只要自己多努力一些,一定能補足缺口的。
她努力地,想要自立。
“你是在責怪我沒有每天去上你,讓你寂寞了?”蔣方齊鬆開她的下巴,臉壓了下來,極爲不客氣地問。
景天心的臉登時通紅,因爲他這直白的話語。
“我……沒有。”她搖頭。
蔣方齊看着她,覺得可笑。一個經歷了至少兩個男人的還生過一個孩子的女人,用得着爲這種話而臉紅嗎?
“如果再讓我見到你拋頭露臉做這種事,絕對不客氣!”他再一次掐起了她的下巴,僅因爲她始終不願意擡頭看他。景天心的下巴被他捏得完全變了形,眼裡再次顯露了痛苦的霧氣,卻一句話都不肯說。
看她這副委屈難過卻不肯示弱的樣子,蔣方齊只覺得煩燥,一把甩開,“你應該清楚,你的女兒,你的男人,生死都掌握在我手上,不想他們不好過就乖乖聽話!”
景天心的臉瞬間煞白,卻又忍不住低吼起來,“對不起你的人是我,跟他們無關,你不能碰他們!”
竟然爲了那些人忤逆他!怒火,再次襲捲,蔣方齊的臉都扭曲了起來,“想跟我講道理,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她說不出來。自從她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他的那一瞬間,她便沒有了任何資格。可她……
許多的話,她說不出口。
“我聽你的話。”她最後只能服軟,“但……有沒有期限?你已經結婚,我不想你的妻子……”
“不想我的妻子發現你這個第三者,是嗎?”他無情而冷酷地接過她的話。景天心的臉更白了,幾乎找不到半點血絲。
蔣方齊心裡涌起了報復的快\感,“你在怕什麼?怕被我妻子把你揪出來嗎?”
“不……”景天心無力地搖頭,她怕的並不是這個,而是他妻子看到自己愛的人竟然跟另一個女人在一起時會傷心……這種感覺,她償過。
但蔣方齊是不會聽她的解釋的,他恨她恨得刻骨。
“你至少……給她留點面子。”
“我給不給她留面子是我的事,跟你毫無關係。倒是你,最好乖乖聽話,否則你深愛的未婚夫就可能會和你以及你們的孩子永遠分別了!”
他無情地提醒她。
景天心的指一錯,刺傷了自己的掌心,“求你……不要!”
蔣方齊冷酷地笑起來,無情地扳住了她的肩膀,“對他就這麼難捨難分?哪怕你生了他的孩子都沒能進到他家裡,你以爲他真的愛你嗎?景天心,你真是幼稚!”
“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人!”
竟然爲那個男人說話!
蔣方齊像一堆點燃的火,只想給這個女人更深的懲罰。
“我不管他是怎樣的男人,既然你想保護他就拿出你的誠意來!”他不客氣地伸手……撕拉一聲,她的禮服破了半邊,布片就那麼垂落。景天心忙伸手去擋,又是害怕又是心疼,這可是花了不少錢買的禮服啊。
蔣方齊根本不管這些,將她扯起來直接按在旁邊粗厲的假山上狠wen了起來。他這哪裡叫wen,分明就是啃咬,他不客氣地對着她的脣瓣下嘴,每一下都極其用力野蠻。景天心感覺到了脣齒間的血腥味用力掙扎,換來的是他更粗\暴的對待。
他並非只限於嘴上功夫,手無情地移到她身上,扯起她的裙襬……
景天心嚇壞了,忙去拉他的手,“不要……求你。”這一次,她真的哭了出來。這裡此時雖然沒有人,但終究是外頭,隨時會有人過來的! ωωω●ttκǎ n●C〇
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滾下,滿是屈辱,被蔣方齊嚐到。看着她示弱的樣子,他的火氣無形中消退,鬆開了她。
景天心低頭胡亂地抹着眼淚,把自己抱成一團。她像一隻受了欺負的小獸,此時看來楚楚可憐。蔣方齊用力轉開眼,拒絕被她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所蠱惑,指頭雖然在自己的外套上落了一下卻終究沒有解\開,而是大踏步離去。
“打算把我裹成一隻糉子嗎?”不遠處,傳來不滿的聲音。夏如水看着自己身上的外套,不滿地道。她的裡頭已經在宮峻肆的要求下披上披肩了,再加一件男人的外套,根本沒法出去見人。
宮峻肆卻滿意地勾起了脣,“這樣挺好。”
雖說給她披上了披肩,但披肩終究太短,反而勾勒得她的腰又細又軟,還有雙腿也顯了形,讓人浮想連翩。他最大的想法是把她整個人都裹住,但眼下是做不到的,所以只好能遮多少遮多少了。
夏如水氣得翻起了白眼,要她以這種古怪的裝束到前廳去嗎?
“我不要出去了。”她撒着嬌道,不肯邁步。
這正中宮峻肆的下懷,“也好。”
原本帶她來是爲了宣佈主權的,但那些目光太直白太複雜太煩人,還是把她藏起來的好。
“我送你去車庫。”
“宮先生。”
徐應凡不知道什麼時候攔在二人面前。他穿着一身新郎服裝,潔白的禮服上彆着禮花,手裡握着酒杯走來,眼睛卻第一時間轉向了夏如水。
“宮先生難得來,卻不見了人,難不成徐某招呼不周?”
“哪裡。”宮峻肆微微朝側方移了一下,擋住了他的目光,“徐少的婚禮全市矚目,樣樣周全。”
“既然如此,請宮總前廳一敘。”
宮峻肆點頭,“今天是徐少的婚禮,我自然要多敬您幾杯。”嘴上這麼說,他並沒有移步,而是轉頭去看夏如水,“在這裡稍等會兒,奉方長會來接你。”
徐應凡若有所思地勾勾脣角,將這一幕看在眼裡,指頭不由得緊了緊。
夏如水聽話地點頭,正好她也不喜歡這樣的氛圍。宮峻肆推了她一把,將她推到稍暗點的地方,這才和徐應凡一起往裡走。
奉方長要點時間才能到,只剩下她一個人,夏如水百無聊賴地在園子裡走動着。這會兒人都在前廳,這裡安靜極了。當她走到假山旁看到那兒收縮着的人影時着實嚇了一跳。
隱隱的光線下,可辨那是個女人,她抱着身子縮成一團。
“你……沒事吧。”她走過去,輕問。
女人擡頭,在看到她時怔了一下,“夏……小姐。”
“景小姐?”
夏如水也驚得不輕,她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景天心。她很快看到景天心抱着的胸口位置衣衫已經破爛,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迅速將宮峻肆的外套裹在了景天心身上,“怎麼了?被誰欺負了嗎?要不要報警?”
景天心吃力地搖頭,“不用……是他。”
顯然,是她的那個初戀造成的了。夏如水震驚不已,沒想到她的初戀竟然可以輕視她到這種地步,這裡雖然沒有人來可怎樣都是人家的地盤啊。
“他帶你來的?”她輕問,疑惑自己進來時並沒有看到她,更不曾見到她嘴裡的初戀。
景天心搖頭,“我是來參加演奏的,被他看到了。”
不就是參加個演奏嗎?有必要生氣成這樣?夏如水沒忍心再說刺激景天心的話,將她扶起來,“我送你回家嗎?”
景天心看看自己的衣服,也知道這樣子沒辦法再去演奏,而且剛剛出來時全廳的人都看到了,她再進去只會引起衆人的猜測,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夏如水扶着她走出去時,剛好奉方長找過來,看到景天心愣了一下,但還是不動聲色地引着二人出去。上了車,景天心這才輕吁了一口氣,總算離開了那個人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