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韓修宇看着相擁而去的兩個人,指頭在袖下一點點掐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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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咪,你怎麼了?”回到家裡,洋洋看到頭上纏着紗布的母親,嚇了一跳,忙跑過來問。夏如水努力裝出沒事的樣子,“媽咪不小心撞了一下,撞到了。”
“痛不痛?”洋洋小心地來撫她的傷口。
雖然很痛,但能得到兒子的關懷,夏如水覺得開心極了,搖頭,“不痛了。”
“我給你吹吹。”洋洋還是伏在她身上,呼哧呼哧地吹了起來。夏如水複雜的情緒終於得到緩和,臉上露出了笑容。看着母子兩個互動,宮峻肆沒有說什麼,轉身進了書房。
“去給我把宮峻雅找過來!”他不客氣地對跟進來的奉方長髮布命令。奉方長微微凝了臉,“宮先生是認爲這個事是大小姐惹出來的嗎?”
“不管是不是她惹出來的,她嫌疑最大!”如果真的是宮峻雅,他這次絕對不會客氣!就算她是自己的妹妹。
奉方長應了聲是。
宮峻肆再走出去時,不復剛剛的冷酷,臉上的線條明顯柔了下來。他將洋洋從夏如水膝上抱離,既而遞給了韓管家,“媽咪身體不舒服,要早點休息。”
洋洋扁了扁嘴巴,但沒有人理會他,宮峻肆低身,再次抱住了夏如水。
“我……可以自己走的。”夏如水不自然地扭動着身體,不好意思當着兒子和管家的面這般與他親近。宮峻肆卻當成沒有聽到,大步上了樓,直接踹開臥室的門,把她放在了牀上。
夏如水不舒服地移了移身子,“髒……”
她的身上全是髒污,坐在這麼幹淨的牀上簡直罪過。
宮峻肆伸手來扯她的衣服,她緊張地握住了衣領,“我身上疼,不能……”
“身上髒不用換衣服嗎?”宮峻肆不耐煩地道,既而把一件睡衣放在她身邊,“你以爲我要做什麼?”
“呃……”她紅了臉,沒好意思告訴他,自己以爲他要像往日那樣對她做那樣的事情。宮峻肆自是明白的,白了她一眼,“你以爲我這麼飢不擇食?”
夏如水的臉更紅了。
“再不換,我來幫你了。”他提醒。
她這才迅速拾起睡衣,忙着給自己換衣服。但才解下一顆釦子就沒有動了,“你……我不好換。”
“你身上我哪裡沒見過?”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並沒有要回避的意思。
夏如水窘得差點咬斷舌頭。
她臉上的蒼白和疲憊落在宮峻肆眼裡,他沒有再跟她鬧,最後還是轉了身。夏如水這才吃力地自己換起衣服來。
膝蓋上也傷了好大一塊,兩邊皆是如此,而且腫得高高的。夏如水只微微動了動,就吸起了冷氣。
宮峻肆回了臉,看她膝上的傷,再次陰沉了表情。他幾步走過來,壓住她的膝,“那些人,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那些人雖然瘋狂,但可以理解,她不想再深究下去。宮峻肆卻再也無法緩和表情。他讓韓管家帶來醫藥箱,親自給她上了藥。
膝蓋上血肉模糊,可見受的創傷不輕,他始終一言不發,直到給她包紮完畢。
“先休息吧。”
把藥箱交回給管家,他爲她扯過被子,讓她躺下。夏如水這才感覺到沉重的疲憊感襲來,聽話地躺下,閉上了眼。
“哥,你以爲夏如水的事是我弄的嗎?”宮峻雅深夜被找過來,以爲宮峻肆打算原諒自己,卻沒想到一來就遭到了他的質問。
“夏如水和宮氏大廈爆炸案這件事有關的消息不是你放出去的嗎?”宮峻肆陰着臉,沒有給自己的妹妹好臉色看。
宮峻雅重重哼了起來,“誰叫她跟我搶修宇哥!”
“所以,這次也是你設計的?”
“不是!”不是她做的事情,她當然不會承認。“不過,夏如水能受到這樣的懲罰,我真的很開心!”她不怕死地道,心裡恨死夏如水了。
呯!
宮峻肆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不要以爲你是我妹妹,我就會對你客氣!”宮峻雅嚇傻在當場:“哥……”
“你應該清楚,我留着你是因爲你是我的妹妹,但我不可能永遠對你所做的事不聞不問,由着你傷害我的人!宮峻雅,這件事即使不是你設計的也跟你脫不了干係,你若不說出來,我明天就送你去非洲,永遠不能回來!”
“哥!”宮峻雅白了臉,“我是你妹妹啊。”非洲,那是什麼樣的地方,據說有些地方還是原始部落,而且疾病肆虐,她還有命回來嗎?
宮峻雅的眼淚叭叭掉了下來,只顧着哭泣。宮峻肆始終冷着臉,對於她的眼淚視而不見。宮峻雅知道,這次自己的哥哥來真的了,如果自己什麼也不說還真會被送到非洲去。最後,不情願地開了口,“好,我說!這件事不是我策劃的,跟我沒有關係,但我想,跟那個人一定有關係。”
“哪個人?”
宮峻雅搖頭,“我也不知道,只和她通過電話,知道她是個女人。讓我公開夏如水跟爆炸案有關的就是她,她說這樣做了就能把夏如水趕走。她霸着修宇哥的心,我煩躁不安,所以按着她的意思辦了。”如果她知道因爲聽了那個女人的話最終讓韓修宇和夏如水一起離開的話,就算死也不會那麼做的。
“前幾天我告訴她夏如水回來了,她聽起來挺激動的,我想,她一定跟夏如水有仇。電話號碼在這兒,至於她是誰,跟夏如水是什麼關係,只能你自己去查了。”
宮峻肆接過她的手機,凝視着那個號碼,久久沒有回神。
“什麼?她沒有被打死?被韓修宇救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韓修宇不是在國外嗎?他一定是追着夏如水回來了,可恨!”
手機,摔在牆壁上,支離破碎,一張瑩白的臉孔就那麼扭曲,極致難看,有如披着黑衣的巫婆。
門,被人突然推開,辜子榆大步走來,“敏敏,你又做了什麼?誰被打死?你是不是又找夏如水麻煩了?”
鄭敏扭開了臉,“你說什麼,我不懂!”
“不要騙我了,夏如水今天被宮氏大廈的那些人圍住差點被打死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敏敏,真的是你做的嗎?”
“是我做的又如何?”鄭敏索性點了頭,“夏如水那個女人,本來就該死,早就該死了!”她的語氣裡透滿了瘋狂。
辜子榆卻差點連氣都喘不過來,“你瘋了嗎?要是肆查到你,我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啊。……敏敏,你……怎麼可以這樣!”
“我就是要這樣!夏如水陰魂不散,老是纏着峻肆,我不高興,我要她死!”
“你知不知道,如果肆知道這件事情也會讓你去死的!”他就算有再大的能力,也保護不了一個犯了這麼大的錯的人啊。
“他不會知道的,他頂多查到宮峻雅身上,以爲事情是她弄出來的。誰讓她第一次就用這一招呢。”
“你……要栽贓給峻雅。”辜子榆震驚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終於發現她是多麼的可怕。“敏敏,你不該是這樣的,以前的你那麼善良,那麼隱忍,怎麼會……”
“我善良嗎?別說笑話了,別人不知道你辜子榆還能不知道嗎?我是什麼樣的女人?我是蛇蠍女人啊,整個宮氏大廈都被我炸掉了,你還敢說我是善良的女人,真是可笑極了。”
“不許說!”辜子榆伸手去捂她的脣,但還是晚了一步。
叭!
門被人推開,進來的是一臉陰氣的宮峻肆。
“肆……”辜子榆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心尖在顫抖,“你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就聽不到這些直相了。”他的聲音冰冷冰冷的,目光沉冷地射在了鄭敏身上,“原來,炸掉宮氏大廈的是我最爲信任的員工。”
鄭敏也震驚在了那裡,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事會是自己親口說給宮峻肆聽的。
“不是,你聽錯了,敏敏只是瘋掉了纔會胡言亂語,肆,你應該清楚的,她有病。”辜子榆語無倫次,但依然想保護鄭敏。宮峻肆沒有看他,但臉龐的冷足以說明一切,“辜子榆,你太讓我失望了。”
“……”辜子榆有如被人打了一棒\子,僵在那裡。他只是想保護鄭敏,不願意那麼美好的她就這麼毀掉。他只是因爲愛鄭敏啊……
“對不起。”
他知道,宮峻肆的失望是有道理的,因爲他的私心,夏如水受了那麼多的苦。
“把她帶走!”
宮峻肆冰冷地下達命令。
辜子榆迅速攔在鄭敏面前,將她護住,“你要帶她去哪裡?”
“該去哪裡去哪裡!”
“你不會……是要把她交給那些家屬吧。”他早就聽說了那些人是怎麼對付夏如水的,鄭敏這麼脆弱,怎麼經得起他們那麼無人性的懲罰?
“肆,不要這樣!”他請求着。
宮峻肆半點情面都沒有給,“辜子榆,錯是她犯下的,你還想讓誰給她頂罪?”
“這……”
“帶走!”
鄭敏被帶來的人夾住往外拖,她突然清醒過來般用力掙扎。這一掙,竟然掙開了。鄭敏飛快撲向宮峻肆,將他抱得緊緊的,“肆,我沒有錯,我沒有錯啊。我只是太愛你,愛你也是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