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怎麼了?”洋洋生性敏感,小聲地問。夏如水搖了搖頭,他性情多變,她又哪能猜得透?
把洋洋放在車上,夏如水跟着上了車。宮峻肆卻轉身,上了另外一輛。
“爸爸不和我們一起走嗎?”洋洋眨巴着眼睛問夏如水,感覺今天的爸比奇怪極了。
夏如水搖搖頭,這個,她也不清楚。
但車子到達機場時,宮峻肆卻從另一輛車裡出來。他們沒有坐航班,而是私人飛機,來時洋洋身體虛弱,自然沒有關注過這龐然大物,此時立在飛機下,眼睛睜得大大的,“這是爸比自己的飛機嗎?”
“是吧。”夏如水不確定地迴應。回頭,便感覺到了凜然的目光射過來,銳利至極。她得罪他了嗎?
上飛機後,洋洋因爲覺得好奇,要求坐到副駕駛位去。機長轉頭請示宮峻肆,夏如水忙搖頭,“不行,那兒不安全。”
宮峻肆卻點頭,“讓他坐着吧。”
“這怎麼行!”
這可是飛機,萬一洋洋來個亂動,飛機掉下去可不是鬧着玩的。夏如水站起來要去抱洋洋,宮峻肆一把將她拉下,伸手就按下了裡頭的隔離裝置,他們便和前面駕駛位的人完全隔開。
“你……”夏如水急得去瞪他。他卻不曾鬆手,將她按在位置上,“洋洋不會亂來的,倒是你,一轉身就勾、搭上了沃倫醫生,可真是有本事啊。”
“我哪裡……”
她想要爲自己辯解,宮峻肆的聲音又冷哼哼地傳了過來,“身爲孩子的母親,總要給孩子帶些好的榜樣,朝秦暮楚的,影響教育。”
誰朝秦暮楚了?夏如水覺得冤枉極了。沃倫醫生要表白,是她能阻止得了的嗎?但這也不能說她朝秦暮楚啊。竟然連教育都扯上了。
宮峻肆這一路上窩着火,此時當然想着什麼說什麼,半點不客氣。看夏如水僵白了一張臉,並沒有覺得舒服一些。這個女人,到底哪裡好,值得沃倫醫生這麼在乎的。
“他可是個花花公子,你要是真的着了他道,以後有得哭。”
遠方的沃倫醫生莫名地打了個噴嚏,如果他知道此時正有人評價他爲花花公子,肯定會氣哭。
夏如水自然不知道沃倫醫生是什麼樣的人,慢慢低了頭,“你放心吧,就算他不是花花公子我也不會跟他怎樣的。”不用他提醒,她清楚自己該做的是什麼,只要洋洋在身邊就好了,她不需要別的男人。
聽到她這麼說,宮峻肆的臉色才微微好了些,卻突然伸手去抹她的額頭。夏如水往後一退,愣了一下,不解地看着他。
宮峻肆眉頭微揚,“額頭上有髒東西。”
“哪裡?”她作勢要去摸。他伸手阻住她,“你能看到自己的臉?”
當然是看不到了。
宮峻肆把她的手一壓,指頭又在她光潔的額頭上搓起來。那裡沒有什麼髒東西,但沃倫醫生留下的那一wen讓他不舒服,只想抹去,所以用的力氣格外大,差點沒把夏如水的皮給搓下來。
夏如水忍着痛讓他搓,直搓到皮膚紅通通一塊,再搓下去真會搓爛皮膚才鬆手,“回去,用消毒液好好清洗。”
夏如水不解地看着他。有髒東西也不用消毒液洗吧。到底什麼樣的髒東西?
宮峻肆已轉了臉,看向窗外,無形中透着一股彆扭。猜不透他,也索性不猜,夏如水轉頭去看洋洋,生怕他去動駕駛位上的東西。
飛行時間十分漫長,夏如水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感覺天空已經泛着黑,而前頭洋洋已經不見,換上去的是另一位機長和另一位副駕駛員。她轉頭找了一下,馬上有空姐客氣地走過來,“小少爺睡着了,在裡間休息。”
夏如水點點頭,這時才發現自己枕在某人的肩膀上,她轉頭,剛好看到宮峻肆的側臉,安寧俊美。他也閉了眼,手臂卻理所當然地環着她的腰,這樣才阻止了她滑向另一邊。
空姐抿了抿脣,對眼前的夏如水極爲羨慕。裡頭明明有牀,二人卻偏偏要擠在這小椅子上休息,足以見得他們的恩愛程度。
夏如水卻微微紅了臉,她已經許久沒有和他如此親近,早就不習慣。她微微扭了扭身子,驚動了宮峻肆,他睜眼,看了一眼她。
“手。”夏如水小聲道。
宮峻肆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揉了揉。
空姐放了兩杯飲料在兩人面前,離去。夏如水抱起杯子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讓她覺得舒服,眼前的宮峻肆讓人無法忽視,她張了張嘴。
“想問什麼?”
宮峻肆雖然沒看她,卻知道她的小動作。
知道不該問,但她還是想知道,“真的和……蔡雪分開了?爲什麼退婚?不會是因爲我吧。”
她想起蔣功那張怨懟的臉。
宮峻肆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回頭來看她,“這麼想知道答案?”
她尷尬地杵在那裡,不知道是該點頭還是該搖頭。
“如果想知道答案,那麼回答我一個問題。”
夏如水看着他,猜不到他會問自己什麼問題。
“你和允修,爲什麼沒有再要孩子?”
“這……”她該怎麼答?
“怎麼?有難言之癮嗎?莫非允修在那方面不行?”他直白地問。
夏如水的臉登時通紅,“我哪裡知道。”
“你不應該最清楚嗎?你們可是夫妻。”
“應……應該沒有吧,他的女人挺多的。”她艱難地迴應,只敢看自己的手指。
“所以,他冷落了你?”
“嗯。”她點頭。因爲她不肯和他同居一起,他氣極了,每天都會找不同的女人在家裡亂來。只要他不找洋洋和爺爺的麻煩,她總是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允修也是可以強來的,但樑慧心阻止了。樑慧心清楚她心裡的痛,讓允修給她時間,不要輕易傷害她。
允修可以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但對樑慧心,他不得不尊重。
“不會他連一次都沒有碰過你吧。”這話只是隨口一問,宮峻肆並不抱任何希望。兩人成爲了夫妻,怎麼可能沒有那種事,就算他移情別戀,像夏如水這樣的女人,還是具有一定吸引力的。
“爲什麼要讓他碰?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被他碰。”
宮峻肆的話惹得她一時嘴快,把實話都吐露了出來。宮峻肆一臉驚訝地看着她,夏如水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突然閉了嘴。
她不想說出這些來,只是不希望宮峻肆以爲她用這個來討好他,回到了他身邊。就算身體沒有背叛,很多事情無法挽回,她沒辦法再與他重修舊好。
“你們沒有上過牀?”宮峻肆的逼問緊跟着傳來。
夏如水不自然地白了白臉,“不說了,我去看看洋洋。”她作勢要站起,宮峻肆一個猛力將她拉了回去,十分固執地開口,“說清楚,你和允修到底有沒有上過牀?”
夏如水瞪着他,被他的問話弄得又窘又羞,但他就是一副不說清楚不放手的樣子,她沒了辦法,只能低頭,“允修對於我來說跟敵人差不多,爲什麼要跟他上牀?哪怕只是看到他,我都會覺得憤怒,噁心,只想離他越遠越好。”
這個答案,他很滿意。
夏如水掙了一下,他不再桎梏她,鬆了手。夏如水急急往後頭而去。
後頭,比前頭不知道寬敞了多少倍,裡頭有各種設備,還有幾張舒服的牀。洋洋就睡在其中一張牀上,閉眼抿脣,舒服地吐納着。
夏如水低頭,指頭輕輕落在了他的小臉上,愛不釋手地撫着。洋洋終於健康了。想着之前的種種擔憂,眼睛不由得紅了起來,上天,到底沒忍心懲罰她太徹底。
宮峻肆沒有再來找她,倒是空姐端來了晚餐,讓她吃。洋洋沒醒,她獨自吃了,便倚着洋洋躺在牀上。
洋洋睡夢中翻了個身,抱住她,滿意地咂咂嘴,把頭埋進了她的胸口。
天微微亮時,飛機終於降落。夏如水醒來,抱着洋洋下了飛機。外頭,同樣等着數輛車,宮峻肆的排場越來越大了。
這次,他卻和他們同乘了一輛車。車裡空間足夠,但宮峻肆似有意般貼過來,緊緊挨着她。她不得不微微扭開些身子,他趨身過來,胸口貼上\了她的背。灼熱溫度幾乎將她燒化,夏如水身子微微一繃,不敢再亂動。
“若是累了,我來抱吧。”宮峻肆絲毫未覺得有什麼不自在,道。夏如水想了想,點了頭。或許讓他抱着孩子,兩人間的距離就會拉開了。
然而,宮峻肆只將洋洋的上半身接了過去,他的腿落在夏如水的膝蓋上。他順勢摟住了夏如水的腰,兩人的膝蓋就形成了一張舒服的小牀。
夏如水想要退開,又擔心洋洋會被驚動,只能尷尬地落在他懷裡。他的掌心火熱地烙在她腰上,甚至不懷好意地往裡鑽,不能退又不能躲,她紅了一張臉,“能不能,手別亂動?”
“亂動?我怎麼動了?是這樣嗎?”他不僅不停止,反而直接穿過她的衣底。此時,不隔任何障礙物,寬大的掌直接貼在了她的腰上。夏如水愈發不敢動,一張臉都燒了起來,“喂!”
“你身上,我哪裡沒碰過?”他給了她一記大驚小怪的眼神,說得理所當然。夏如水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有種完全被他掌控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