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知道多問嗎?”facy快要氣死了,“如水啊,姐們的幸福可拽在你手裡啊,你不會眼睜睜地看着我做剩女,被全世界拋棄吧。”
除卻了秘書的外衣,facy竟然也是這麼幽默的一個人。夏如水無奈到了極點,“好吧,明天我專門去找韓修宇,問個清楚。”
終於把難纏的facy打發掉,夏如水鬆了一口氣,擡頭時手機差點打落。面前,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宮峻肆。
他立在門口處,俊臉陰陰沉沉的,特別恐怖。
“你在打聽韓修宇?”他沉聲問,語氣裡透出了無盡的危險性。夏如水無辜地點頭,“是……”
宮峻肆已經一步走來,將她提起,“打聽他做什麼?”這語氣,這樣子,幾乎能吃人。
夏如水吃力地去推他的手,“先放開,你弄疼我了。”
宮峻肆沒肯鬆,用力將她壓進懷裡,他的力氣很大,她撞在他硬梆梆的胸口差點沒背過氣去。他的掌已經擰上、了她的腰,“夏如水,真忘了自己是誰的女人了?”
“我……”
她還來不及說話,宮峻肆已經咬上、了她的脣……
許久之後,夏如水捂着咬破的脣瓣無限委屈地看着眼前男人,“我沒打聽韓修宇,是……facy喜歡他,讓我問問他而已。”
宮峻肆那顆醋勁瀰漫的心終於得到了補償,心情好起來,“真是facy讓你打聽的?爲什麼不早說?”
她早就想說了,他根本不給自己機會嘛。
宮峻肆滿意地點着頭,“修宇的確需要一個女人,facy不錯,明天得給她升職了。”
“升職?”夏如水快給眼前人弄蒙了。
電話,響了起來。
夏如水看到了一個陌生號碼。她疑惑地接下,那頭出了聲,“是如水嗎?我是樑慧心。”
“阿姨,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兒嗎?”
夏如水驚訝於她竟然知道自己的號碼。
“的確有一些事。”樑慧心在電話那頭道,“今天峻肆和承風的事我都知道了,的確是承風不對,我想讓你勸峻肆過來,我當面跟他道個歉。”
“這個,我得問一下他本人。”
“請你儘量把他勸過來吧,終究是父子,我不想他們鬧得太僵。”
樑慧心充分展現了一個女人的大度和優雅,再次讓夏如水刮目相看。接完電話,她遲疑地去看宮峻肆,把樑慧心的意思說了。
果然,宮峻肆連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不需要!”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他拉着她大步朝樓下走。夏如水一邊走一邊擔憂地看着宮峻肆,他和自己父親的問題一天不解決,那麼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天無法回溫。她理不透,到底怎樣的恩怨纔會讓一個兒子對自己的父親那麼仇視。
宮峻肆雖然霸道了些,但並不是無理取鬧的人,他對宮儼再毒舌,該有的尊重始終有。夏如水直覺,宮峻肆一定受過某種傷害,這種傷害讓他不待見宮承風。到底是怎樣的傷害,她猜不出來。
回到家後,她偷偷躲進洗手間給樑慧心回電話,委婉地表達了宮峻肆的意思。
“這樣啊。”樑慧心的聲音充滿了失落,卻不忘向她道謝。夏如水滿心不是滋味地回了房。宮峻肆剛好打完一個電話,看到她招了招手,“過來。”
夏如水輕手輕腳走過去,被拉進了他懷裡,他閉了眼,眉底掛着心滿意足。夏如水原本還想問問他和宮承風的事,突然不忍破壞氣氛,默默閉了嘴。
讓她沒想到的是,樑慧心竟找到了別墅。
第二天早上,她和宮峻肆準備上班的時候,正好看到已經走到院子裡的樑慧心。宮峻肆冷了一張臉,連招呼都懶得打,樑慧心卻急急迎了過來,“峻肆,我們談談好嗎?”
宮峻肆懶懶地理着這袖釦,沒有給她好臉色,“我沒有時間。”
樑慧心還是固執地攔在他面前,“我是代你父親來向你道歉的,昨天的事情他的確做得不對。”
“若要道歉,該他本人來纔對。”
樑慧心微微白了臉,“我知道,我和承風沒有結婚,我算不得他的妻子也不能爲他代言。但他真的只是無心之過,另外,他此次回來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想修復你們父子間的關係,這也是你、爺爺的意思啊。”
“樑女士,請不要把我爺爺拉進我和他的紛爭來!”宮峻肆這客氣地提醒。他一句樑女士徹底拉開了兩人的關係,讓樑慧心十分下不來臺。
夏如水看不過,走過來拉了拉宮峻肆,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宮峻肆這才低頭上了車,完全將樑慧心當成隱形人。
夏如水歉意地看一眼樑慧心,跟着上了車。其實她覺得樑慧心還算不錯的女人,識大體有教養,行事接物也都無可挑剔。她偷偷去打量宮峻肆,他始終擰着眉頭,裡頭不知凝結了些什麼,總之心情十分不好。
“你或許可以換個角度看樑阿姨,她好像十分在意你的想法。”夏如水陪着小心看他。“她什麼想法我不關心,但,我最厭倦別人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人。”
那個人,自然是他的父親了。夏如水訝異於他竟然用這樣的稱呼來叫自己的父親。
“到底,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她低身過去握住他的手,“我們不是馬上要訂婚了嗎?就不能告訴我嗎?我知道,我很擔心你。”
宮峻肆將她的手擡起,放在脣邊wen了wen,“都過去的事了,本來也不想再提。”
“那……算了吧。”她也不想去揭他的瘡疤。
“我母親不僅僅因爲難產而死。”他卻突然開了腔。夏如水驚訝地看着他,從極少提及父母的事情。
“我父親生性風流,但因爲我爺爺管得嚴,倒也從來沒讓我母親知道過。但在我母親懷孕八個多月就要臨盆的時候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人,挺着大肚子跟我母親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父親的。我母親一直以爲自己和我父親十分恩愛,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她根本不相信,然而我父親在這個時候卻表示要跟我母親離婚,跟那個女人是真愛。”
他的脣上勾起了諷刺,夏如水倒吸了一口冷氣。在女人、大肚子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不是要人命嗎?他怎麼說得出來。
“我父親的態度很堅決,甚至讓我母親生下孩子就離開,我母親受了刺激早產,或許早就失去了生存的慾望,最後大失血沒有救回來……”
夏如水緊緊握住他的手,她完全沒想到這仇恨的背後竟然隱着這麼嚴重的事情。那時的宮峻肆纔多大,該有多難過?
“我母親死後,他表現得特別自責,甚至連我妹妹都不敢抱。我知道,他就是怕承擔責任!而就在我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還是離開了我們,雖然沒有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卻還是選擇了離開,從此以後四處旅遊,過着瀟灑自在的生活。我妹妹從沒有享受過母愛和父親,這也是我對她分外寵愛的原因。”
“外人都說他是因爲我母親的過世太過傷心卻選擇了出遊,哼!”
宮承風可真夠諷刺的,此時,連夏如水都無法正眼看他了。這還是一個男人嗎?
“對不起,我一直不知道你經歷了這麼多。”她是真心疼了。
宮峻肆拍了拍她的手背,“都過去了,更何況我是男人,頂天立地,能怕什麼?”
即使是男人,發生這些事的時候,他也不過是個孩子啊。
“宮峻肆,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她真心表態。
宮峻肆極爲滿意,“不錯。”
或許對宮峻肆瞭解多了,她感覺他們的心貼得更近。
到了公司,夏如水還未從宮峻肆的故事裡抽身出來,facy卻像瘋了似地撲過來,“快恭喜我吧。”
“恭喜你做什麼?難不成升職了?”
“猜對了!”facy那張臉簡直能用陽光明媚來形容。
不會吧,昨晚宮峻肆說要給她升職,以爲只是說說而已,還真升了?
看着夏如水張得大大的嘴巴一臉驚訝樣子,facy越發得意,“你也感覺很意外吧,我自己都覺得像在做夢呢。雖然只是職稱升了一下,還是做秘書的工作,但你知道嗎?我做韓修宇的秘書啦!天啦,天啦,真跟做夢一樣,如水,你掐一下我吧,告訴我不是在做夢。”
夏如水掐了自己一把,還真不是在做夢。
“一定是你幫我在總裁面前說了好話,纔得到這個工作的,是吧。”facy太過激動,叭唧一口親在夏如水的臉上。
咳咳。
後頭,響起沉重的帶着不悅的假咳聲,停完車上來的宮峻肆冷臉立在門口。Facy忙推了一把夏如水,夏如水不得不轉身跟他進去。
“要咖啡嗎?”看他一直沒着聲,她只好主動問。
宮峻肆擡臉,目光擰在她的臉頰上,“過來。”
夏如水理不清他要做什麼,還是乖乖走了過去。宮峻肆抽出紙巾在她臉上用力抹了起來,差點沒揭掉她一層皮。
“幹什麼?”她退一步,不滿地問。宮峻肆將紙貼揚進了垃圾筒,“就算跟女人,也不能隨便親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