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麼時候得罪她了?
她摸摸鼻子,怎麼都理不透。
最後,也懶得去深究,推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辜子榆看到她,臉色微赧,他可沒有忘記,因爲他的設計把她帶去了非洲,害得她被非洲土著拉去做老婆的事。
“如水妹妹,最近可好?”
他討着好向夏如水打招呼,也期待能透過對夏如水的熱情,讓宮峻肆不要再有那些變態的針對他的行爲。
“辜先生好。”對於那件事她雖然已經不怪,但某處射來的強光逼得她不得不做出冷淡的樣子來。剛剛纔因爲許子峰的事惹得某人、大發醋意,如今可不能因爲辜子榆再讓自己遭回罪了。
儘管她垂了頭,辜子榆還是看到了她脣上的腫起,還有頸間隱隱的紅色。看來,某些人比他不狠啊。辜子榆樂了起來,“喲,如水妹妹,這宮氏集團什麼時候出蚊子啦?怎麼把你叮成了這個樣子。我說啊宮總裁,這就是您的不對了,工作重要,環境也是很重要的嘛,怎麼可以把這麼粉、嫩嫩的如水妹妹送給蚊子去咬啊。”
夏如水原本一臉懵懂,四處摸了一下,輕搖了下頭,“沒有蚊子啊。”
“怎麼會沒有蚊子,你脖子上好大幾個包。”辜子榆不要臉地點明。夏如水這纔想到剛剛宮峻肆的懲罰,登時一張臉紅得通透。
上首的人,早就烏沉了一張臉,“辜子榆,你活膩了?”
辜子榆屬於那種一玩樂起來就嗨的人,一下子就忘了對宮峻肆的懼意。此時猛然記起宮峻肆說要把他送到荒無人煙的地方去的話,急忙改了口,“當然,宮氏的蚊子必定是勇猛的蚊子,如水妹妹真是好福氣,能被這麼了不起的蚊子咬。”
他不說還好,一說夏如水更窘了。她急急放下杯子,話也不說轉頭就出了門。看着她又羞又窘的樣子,宮峻肆無奈地扯了扯脣,心裡又是憐又是愛。待到她完全消失,他才惡狠狠地去瞪辜子榆,“恭喜你,辜子榆,明天你就去我剛剛說的那個地方報到吧。”
明明是想討好宮峻肆的,結果……辜子榆好想狠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啊。
夏如水一路跑到洗手間,透過鏡子看到了那幾個紅印子,觸目驚心又霸道地宣示着對主權的佔、有。她的臉更紅了,燙得能燒起來。如果不是辜子榆提醒,她還不知道自己一直帶着這麼幾個印子。
夏如水爲難地在洗手間裡打轉,她今天出門連塊絲巾都沒戴,怎麼遮得住啊。
噠噠的高跟鞋音響起,洗手間的門被推開。
夏如水以爲頂多是秘書室的同事,沒想到進來的卻是許冰潔。許冰潔也沒有料到夏如水在,她原本是來找宮峻肆的,因爲秘書室的人說他還在見客,自己不好貿然打擾纔會折到洗手間來。
這一照面,她便看到了夏如水手指半掩下的那幾個紅印子,嫉妒有如一隻魔爪狠狠揪緊了她的心。那些印子怎麼會產生的,她做爲過來人怎麼不知道,這些足以讓她想象到一場激烈的情事。
偏偏這情、事的男主角是她深愛着的男人。
她來的目的原本是主動提出離婚的,以期用這種方式減輕宮峻肆因爲夏如水被方梅紅綁架而帶來的怒火,從而把自己和許家拯救出來。可現在,她不願意這麼做了,她不想把宮峻肆拱手讓給這個女人。
“許小姐。”
夏如水最先開了口,招呼打得不算熱情但也沒有失了禮節。
許冰潔只是冷冷地哼了哼,“夏如水,你以爲自己勝利了嗎?如今的你,頂多算個小三,而我,永遠是宮家承認的明媒正娶的妻子!”
許冰潔這夾槍帶棒的話讓夏如水驚了一下,她沒有跟宮峻肆離婚的原因她一直知道的。
“你以爲半年以後我們真的會離婚嗎?別枉想了!峻肆對我的感情可是從小就培養的,跟你不同。你要知道,快餐永遠沒有主餐有味道,而肆,則是最厭惡快餐的那種人!”
她有意貶低夏如水,把她說成是快餐。
夏如水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抵毀,她微微揚起了臉,“許小姐,不管快餐也好,主餐也好,現在宮峻肆選擇的就是我。”她不做多的辯解,卻已經告訴了許冰潔,自己現在在宮峻肆這兒的地位。
許冰潔的臉極致地扭曲了起來,“夏如水,做小三倒是做上癮了啊,怎麼,要當着全世界宣佈自己有多麼了不起嗎?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爲小三鼓掌叫好嗎?不可能的,小三人人得而誅之!哦,夏小姐從小連個正常的生長環境都沒有,又怎麼會懂得這些道理?沒有教養的女人才會做可恥的事!”
“許小姐這趟來是專門爲了罵我的?”夏如水的臉白了起來,她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當着她的面說她沒教養。從小到大,身邊心存惡意的人總喜歡如此攻擊她,而每每此時,她卻連辯解的理由都找不到。沒有母親,只有一個喜歡賭的養父,誰會相信她有教養。嘴裡說着,內心裡卻倍感無力。
“我不是來罵你的,而是善意地提醒你,如果不主動離開肆,結局會很悲慘。哦,對了,肆對我向來都好,至少從來不會讓我帶着一身wen痕示人。你知道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女人被人笑話的原因何在嗎?因爲,在他心裡,這個女人的地位很低,僅相當於妓、女,你見過哪個男人介意妓、女身上的痕跡被人看到嗎?”
許冰潔果然毒舌,說起話來更是苛刻無比。她此時已經被嫉妒矇蔽,只想用盡心思把夏如水踩在腳下,只想讓她難堪!
果然,夏如水的臉然更回白了一度。
“男人嘛,誰不喜歡偷吃,而肆這樣的男人又那麼優秀,覬覦他的女人就更多了,不吃白不吃。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謝謝你啊夏小姐,替我解決了後顧之憂,讓肆過得幸福又不必沾花惹草。現在我回來了,你可以退場了。”
說完這些狠話,許冰潔終於舒服了一些,揚着臉往外就走。門一打開,她驚在了那裡。
宮峻肆就站在外頭,臉黑得跟個鍋似的。
“肆?”她輕輕叫着,帶了些膽寒。
“許冰潔,我想有些話必須再重申一次,我和你已經結束了,沒有跟你離婚只是看在小時候那點情份上。便既然你分不清這是情份還是愛情,那麼我決定,提前解除我們的婚姻關係。”
這就叫打臉!
許冰潔被無形的巴掌狠狠扇了無數回,一張臉窘得通紅,脣都抖了起來。“肆,不要這樣!”她哪裡還有剛剛的囂張氣焰,此時可憐得像一隻小綿羊,“我只是一時口誤,我真的……我最近情緒太過緊張,所以纔會失去理智,肆,求你不要這樣。”她可憐巴巴地拉上了宮峻肆的衣袖。
宮峻肆無情地扯、開,越過她大步走向夏如水,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走吧。”夏如水乖乖地跟着他往外走,他的話和舉動足夠反駁許冰潔,她的氣消了,羞辱便也沒了。
宮峻肆直接將她帶下了樓。
“去哪兒。”她不解地問。
“回家。”
“還是上班時間啊。”
“你覺得我會讓自己的女人帶着一脖子的wen痕再繼續在人前晃嗎?”
夏如水的臉頓時紅透。
宮峻肆最喜歡夏如水這紅臉的樣子,嬌羞青澀,勾動人心。他的喉結滾了滾,目光再次投向那粉、嫩的脣瓣,下一刻,壓下自己的脣……
許久之後,夏如水發現自己更加不能見人了。
許冰潔的電話很快追了過來,她想要得到宮峻肆的原諒,想要繼續這份婚姻。宮峻肆看到她的號碼,直接掐斷。他撥通了律師的電話,“明天將離婚協議送給許冰潔,不管用什麼方法,讓她馬上簽字!”
果斷,狠絕,無情,即使對曾經的愛人。宮峻肆就是這樣一個人。
夏如水聽着他的吩咐,突然有些同情起許冰潔來。不過,不作就不會死,許冰潔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結局,完全因爲她太作了。同情不等於要解救,她不吭一聲。
然而,離婚的事情辦得卻並不順利。律師很快來找宮峻肆,“許冰潔那邊,籤不了字。”
“怎麼回事?”他請的律師都是非常有能力的,吩咐下去的事絕對能辦到。
律師無奈地搖搖頭,“許小姐進了醫院,而且昏迷不醒。”
再能幹的律師也不能讓昏迷不醒的人簽字啊。
宮峻肆擰緊了眉頭,“昏迷不醒?”
“是的。”
“你親眼見到的?”
“那倒不是,許家的人說的,不過我去了醫院,的確看到了許小姐的病歷,不明原因昏迷,不排除先前的病引起的反應。”
宮峻肆抿了脣,似限入沉思中。
“宮先生,這件事……”
“等她醒來再簽字吧。”
眼下,也只能如此。
許冰潔這一昏迷,就是數個星期。
其實她沒有真正地昏迷,這麼做的原因完全是爲了拖延時間。此時,她正在病房裡煩躁地踏着步,雖然昏迷讓她暫時穩住了自己許太太的地位,但並不是長久之計,自己總不能昏迷一輩子吧。
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