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許你欺負夏如水!”他喜歡她,所以容不得任何人算計她,“你最好結束這個計劃,否則,我會把一切都揭露的!”
“揭露給誰?夏如水嗎?以你的人品,她會相信你嗎?哦,莫不是宮峻肆吧,你說吧,你說了我完蛋了,他和夏如水正好白頭偕老!”
許子峰一下子僵在了那裡,他不想有人欺負夏如水,但也不希望夏如水跟別的人白頭偕老。對於她,他一直沒有放下!
“許子峰,你用用腦子好好想想不行嗎?如果計劃成功了,夏如水必定離開宮峻肆,到時候她就是你的現成。而我,得到了宮峻肆,父母同樣獲利。這是一舉三得的事,你清醒一點!”
他可以不在乎許冰潔和父母,但夏如水如果能歸他……許子峰無法剋制對夏如水的喜歡,他動心了。
“最好不要做傷害她的事,否則,絕對不客氣。”
“你放心吧,我的目的只是宮峻肆。”知道許子峰只是個草包,許冰潔毫無誠心地道。想要宮峻肆當然只有夏如水消失,等到事情都結束了給許子峰找幾個辣妹他保證把夏如水忘得一乾二淨。就算他破天荒長情,從此刻起,他也跟自己栓在了同一條繩子上,要死,就會一起死,諒他也沒有這個膽兒。
許冰潔早把許子峰看得透透的,纔會如此狂妄。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許冰潔的。她看到了上頭跳躍着的熟悉號碼,是宮峻肆。他會打電話過來,她並不驚訝,按下接聽鍵前冷冷地向許子峰發佈命令,“你可以走了。”
“喂,峻肆,你怎麼會打電話過來?”她故作優雅地出聲。
“許冰潔,那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宮峻肆一點不繞彎子,直問。許冰潔立刻委曲起來,“你打這個電話來是什麼意思?覺得今天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嗎?如果你是這麼想的,那麼我無話可說。不過,峻肆,我騙你有意思嗎?以你的能力一查就清,再不濟我們可以一起去做親子鑑定,你覺得我會傻到連這種低級錯誤都犯?”
“希望你沒有這種想法。”
“我當然不敢有這種想法,跟自己的情敵做了姐妹,你覺得我的心裡好受嗎?我現在好後悔,如果當初不執意去找親生父母,今晚的一切就不會發生!”
“我打這個電話只是給你打個預防針,如果事情是你設計的最好現在就收手,否則被我查出來絕對不會再講所謂的情份!”宮峻肆掛斷了電話。
許冰潔握着話筒,臉色早就變白,身子也抖了起來。宮峻肆對她越來越無情了,只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容不得她往下走。宮峻肆對她越無情,越反襯出對夏如水的在乎,她不舒服,恨不能立馬讓夏如水消失!
咬咬牙,她打了另一個電話,“我只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內,夏如水必須消失!”
公司裡。
夏如水心不在焉地做着手頭的事,心裡想的卻還是昨晚見到的“親生母親”。她的心很亂,突然多出來的親人讓她束手無策又極度想親近,這是一種極其複雜的感覺。
“如水,如水。”
Facy叫了好幾聲,她才醒悟過來。
“你怎麼了?心神不寧的樣子。”facy一臉關心地看着她,“生病了嗎?”
搖搖頭,“沒有。”她努力提起神來,不想讓人看出更多。
Facy也沒有深問下去,反正她有宮總裁罩着,病也好,傷也好,都有專人打理。她指了指電話,“樓下前臺說有人找你。”
“找我?”她想不出會有人找自己,但還是下了樓走到前臺。那裡,站着昨天見過面的女人,也就是她的“親生母親”。
“您……怎麼來了?”這樣突兀的見面她一點準備都沒有,尷尬地張着嘴不知道如何打招呼。
女人臉上漾起了溫和的笑容,“我不是說了會和你聯繫的嗎?如水啊,真沒想到你長這麼大了,以前的時候那麼小,那麼矮,真是沒想到哇。”
聽她提起以前,夏如水對以前忽然感起興趣來,“我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你小時候可可愛了,又聽話,不怎麼哭,整天笑嘻嘻的,誰見誰喜歡哪。唉,就是沒有照片。”
“這樣啊。”聽她說沒照片,夏如水又萎靡起來,她很想看看小時候的自己,還有他們一家人的樣子。
“要不……我們做一次親子鑑定吧。”雖然很難開口,她還是出了聲。女人的臉色頓時變掉,“親子鑑定?如水,你信不過我?”
“不是,只是……”
“我是做媽、的啊,怎麼可能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認不出來?你這是在懷疑我嗎?以爲我是騙子?如果是這樣,你不如把我直接送到派出所去呢。唉呀,孩子他爸啊,都是我無能啊,守不住孩子,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她們卻不肯相信,我的心痛啊。”她捂着胸口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夏如水嚇了一跳,“您還好嗎?哪裡不舒服?”
女人搖頭表示自己無大礙卻硬是說不出話來,氣喘得極爲大。她不得不急匆匆將女人扶出去,直奔醫院。
女人被擡進去接受治療,她不安地在原地轉了轉,覺得這件事還是應該讓許冰潔知道。於是找了許冰潔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許冰潔在半個小時後風風火火趕到,看一眼手術室,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你對媽說了什麼?不知道她有嚴重的心臟病經不得半點刺激嗎?”
她還真不知道。
“如果媽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對你不客氣!”許冰潔吐起了狠話。
夏如水無力地抱住自己,就算一個陌生人因爲她出了事都會覺得內疚,更何況這個人可能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宮峻肆的電話很快打過來,問她在哪裡。她簡短地說了一下女人的事。
“需要我過來嗎?”宮峻肆在電話裡問。
夏如水擡頭看了眼許冰潔,“還是……別了,我守在這裡就好了。”
宮峻肆沒有勉強,掛斷了電話。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醫生走出來,“病人的情況暫時穩定,但切忌再讓她受刺激。這一次雖然救過來了,但不能保證下次還有這麼幸運。”
“謝謝,謝謝醫生。”許冰潔感激地握着醫生的手,激動得嘴脣都在晃,她現在可是演員,演這個手到擒來。在夏如水不曾注意的時候,她極快地和醫生交換了一下眼神。
醫生走後,許冰潔大步走向病房,夏如水要跟進去,她突然回了頭,“我不想和你呆在一個空間裡,我在裡面的時候你不要進來!”
如果強行進去勢必引起爭執,搞不好會再次刺激裡頭的病人,夏如水想了一下,還是停住了腳步。她沒有離開,守在外頭。
許冰潔在裡頭呆了小半個鐘頭纔出來,手裡握着手機腳步匆匆,經過她時連看都沒看一眼。夏如水這才急步進門,看到女人狀態好起來才鬆了一口氣。
牀頭,已經寫上了女人的名字,方梅紅。
“您……還好嗎?”她還是不習慣叫方梅紅母親,彆扭地問。
“好多了。”方梅紅在牀上喘、息,一陣了地撫着心臟,“剛剛,把你嚇壞了吧。”
“沒有。”
“對不起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傷心……其實你信不過也是可以原諒的,但你是我的女兒啊,我怎麼會弄錯呢?你剛剛說要做鑑定我就想起了自己把你們弄丟的事,一時愧疚就……”
“我明白。”她用力點頭,“放心吧,我不做鑑定了。”
“那就好,其實一家人,根本不需要做那些東西。全都是虛的。”
是啊,如果真是一家人,做不做鑑定又有什麼關係呢?就算不是真正的親子關係,也可以相互溫暖啊,反正她需要女兒,自己需要父母。
這麼一想,便什麼都想開了。
陪方梅紅聊了一會兒,方梅紅跟她講了許多家裡的事兒,包括她的父親,還有小時候的事兒。可惜她那時太小,根本不記事。夏如水惋惜地在心裡嘆了嘆氣。
“對了,你和冰潔到底怎麼回事?她……跟你好像很不和?”方梅紅突然轉移了話題,問。夏如水一時窘在了那裡,“這個……她沒對你說嗎?”
“我問了她,她沒肯說,一直讓我來問你。如水啊,她可是你姐姐,姐妹之間能有多大的仇怨?”
想到許冰潔,夏如水的頭就痛了起來。但如果她們註定是姐妹,日後的見面是必不可少的,總不能日日冷眼相對吧。
她握上了方梅紅的手,“您放心吧,我和她之間沒有大問題,我找她談談攤開了就好了。”
“好吧,我相信你。”
方梅紅堅持不肯在醫院裡久呆,要求出院。夏如水很不放心,想跟她回去,順便照顧她。
“我現在和冰潔住在一起,她能照顧我的。”方梅紅道。想到許冰潔,夏如水又退卻了,總不能跟她冷眼相對吧。
“那我送你上車。”她體貼地把方梅紅送上出租車,一再囑咐司機照顧好她。方梅紅卻拉着她的手不肯鬆開,“如水啊,媽媽希望你能和冰潔早日和好,媽媽還想讓你回去住呢。對了,媽媽能做好多菜,過兩天給你帶好吃的。”
“好。”她覺得,方梅紅對她是真好。
車子離開後,她抱臂站在斜陽下,想的是,明天找個時間去跟許冰潔談談吧。
“夏如水!”
一輛車子無聲地停在了她身邊,車窗裡露出了宮峻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