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沒,這次招親會有神仙出現了。”剛踏進大門的一大爺立馬宣傳起來。
“老爺子哎,您說笑吧!”店小二纔不信呢!
“我說笑,我是這個!”大爺伸出小拇指。
店裡的人看着大爺賭咒發誓的樣子還真就那麼回事。
“大爺,您這邊坐,給大夥說說。”店小二可機靈着呢!只要有人說故事,尤其是離奇的故事,那麼就會有人聚着,有人聚着,外面的人看了,就會進來嘮坐,那樣的話,店裡不是又有生意了嘛!
雲非凡看此情形,生怕人產生什麼特別的聯想,又或是那人根本看見過自己,所以急忙閃回屋子裡去了。
捕捉到匆匆上樓的背影,大爺來了句:“我怎麼覺得那人和神仙挺像的呢!”
啊?衆人齊齊看向樓梯。
“非凡,怎麼了,後面有人追你?”剛上樓的雲非凡就撞着了許晦鏡。
“沒有的事。”雲非凡含糊其辭。
許晦鏡也不深究,想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所以雲非凡才急匆匆地跑了回來。因爲雲非凡的手中還拿着包藥呢!
吃晚飯的時候,天草來了句:“聽說得意鎮上有神仙。”
呃!雲非凡差點噎着了。
“好笑,這個世界上會有神靈?”雲非影纔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呢!
“哎!你可別說,這得意鎮的人說的真那麼回事,聽說今天是那什麼招親大會,參加的人都看見了。說那神仙好相貌,飄然而去的身影真是瀟灑。”天草回憶着複述。
“我想,他們也許碰上的是個絕頂高手,輕功超絕。”
雲非影附和:“這還有譜點。”
許晦鏡則是不發一言,他琢磨着天草描述的時間、地點,然後一深思,覺得雲非凡回來的時機實在有古怪,所以曖昧地望着雲非凡。
雲非凡一不小心瞅見了許晦鏡那灼熱的目光,渾身一個顫抖。
他看我作甚?
自省,好像沒什麼呀!
再看許晦鏡,發現他依舊盯着自己,雲非凡頭皮發麻了。
“我吃完了。先回屋了。”說罷,雲非凡就快速地閃了。
望着雲非凡,,又望望雲非凡的碗筷。天草判斷着:“公子莫非生病了。不然怎麼就吃了兩個雞腿就飽了呢!”
晚上的時候,雲非凡肚子開始嘰裡咕嚕叫了。
好餓呀!雲非凡餓到睡不着。
輕手輕腳地起牀,卻在下一刻停住了手腳。因爲燈亮了。
“肚子餓了是不是?”雲非影衝着雲非凡道。
雲非凡可憐兮兮地點點頭。
雲非影覺得垮着整張俊臉的雲非凡真的很能激起女性的母性,尤其是在沒有吃飽就睡覺這種事情上。雖然他是男人,卻也覺得這樣的雲非凡很值得人同情。
變戲法一般,雲非影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裹。
“只有這些了。”打開是一些熟牛肉。
雲非凡撲了上去,邊吃邊道:“非影,你對我真好!不愧我把你的頭整成了兔子。”
雲非影有些後悔自己的雞婆了。這個該死的雲非凡每換一次藥都在自己的頭頂上做一次文章,上次是豬頭,這次是兔耳。
“非影,你生氣了?”雲非凡邊吃着牛肉邊問雲非影。
雲非影斜睨着他,就是不接他的茬。
“非影,不要生氣嘛!”說罷,雲非凡一把抱住了雲非影。
雲非影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嗯,我吃完了,非影,早點睡覺吧!”
熄燈,雞鳴,又是一天。
早起的雲非影才發現自己衣服上的手印,該死的雲非凡居然拿他的衣服擦手。
鳳凰宮中,紫荊衣被鳳首白雲娘召見了。
對着半跪在地上的紫荊衣,白雲娘道:“聽說你最近和洛雲殤兄弟走得很近?”
“回鳳首,洛雲殤確實是個不錯的人,但他的弟弟洛雲白卻是個卑鄙小人。荊衣不過隨口說了句戲言,洛雲白竟然設計謀害他的兄弟。現在更是頂替了他的哥哥洛雲殤奪了得意鎮的武絕稱號打算去京畿。”
“荊衣,洛雲白固然卑鄙,但你也不該輕易招惹紫耀殿的人呀!”
“可是,鳳首,宮主不是被紫耀殿的人給傷害到了嗎?若不是紫耀殿,鳳首定可與宮主攜手白頭。”紫荊衣從很久以前就這樣認定了。
“荊衣,你起來吧!”白雲娘深深嘆息。
紫荊衣站起身來,立在一旁。
“荊衣,你入宮遲,並不曉得這其中的因緣。我與宮主也並非宮人們說的那樣。宮主是我的恩人。其實,這鳳凰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的家。然而,他卻非宮主的家。宮主的心很深。他很想對別人好,可別人總是誤會他。這是宮主的無奈。我對於宮主而言,只是一個親人,並沒有絲毫你口中的男女之情。我之所以對你這麼說,是想讓你瞭解。你是我帶回宮中的。所以你把我當成親人。關於這一點,我非常明白。你是個很好的姑娘。鳳凰宮中的人並非不可嫁人。只要你喜歡,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但是,你要知道,在外面的話,我不能夠全然的保護你。紫耀殿,是一個是非之地。你還是遠離的好。”白雲娘語重心長。
紫荊衣也是一時意氣用事,所以白雲娘說了冗長的勸解之言,她也冷靜下來了。然後,她誠懇地對着白雲娘低頭道:“鳳首,荊衣以後絕不再犯。”
“如此,就好!”
鳳凰宮是個絕美的地方,它的周圍設置了很玄妙的陣法,一般的宮女也只能按照時刻進出。一旦誤了時辰,只能在外面等待了。剛進宮的宮人們,時常會被拒之門外。有幾個不相信地,闖了進去,差點沒餓死林中。如此再三後,就沒有再敢造次了。
鳳凰宮是個奇特的地方,裡面住着的全部都是女子。老的少的都有。但是建立鳳凰宮的卻是一位男子。目前管理着鳳凰宮的鳳首白雲娘是被那名男子救了下來的。那個時候,她正在被她的師兄古懷春追殺,身中劇毒的她被人救了。那人爲了給她一個家,花費了大量的財力建造了鳳凰宮。又爲了保護她,在鳳凰宮外設置了奇門陣術,那人還傳授白雲娘武功。讓白雲娘成功報仇了。
白雲娘曾經問他爲什麼要做這麼多。那人只是笑笑說,既然答應了,那麼就要做到最好。鳳凰宮是白雲孃的家,那麼白雲娘又豈能不知自己是他鳳非凰的親人。是啦!鳳凰宮的宮主的名字正是鳳非凰。爲鳳凰宮取名,鳳非凰道這裡有一天會鳥語花香,鳳凰來棲。有一天,這裡會幔紗飛舞,笑語盈盈。所以,鳳非凰給這個地方取名鳳凰宮。白雲娘將鳳凰宮打理的很好,一直到鳳非凰不在了。其實,白雲娘一直相信着終有一天,鳳非凰會回到這裡。因爲,鳳非凰說過,她是他的親人。
屋外,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白雲娘記起鳳非凰似乎並不怎麼喜歡雨,卻喜歡在下雨的時候看着雨中的景,更喜歡在雨夜躺在牀上聽着雨聲入睡。
看着雨,眼越漸迷濛。
也有聽着這雨心情煩躁之人,比如天草。
“煩死了,下什麼雨!”下雨就無法出行了,下雨就只能憋在這樣的小屋子裡。
“小草,這你就不懂了。”
“我不懂什麼?”天草不解。
“雨對於人的重要性呀!”
“公子你指的是和田灌溉,滋養萬物嗎?”
“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
聽雲非凡這麼一說,許晦鏡和雲非影也很好奇。
“雨能激發我作爲詩人的詩性。”
啊?天草眨巴着眼睛,他家公子是詩人,他怎麼不知道呢?好像前段時間,他家公子才升級爲神醫的。
“若是在夜晚,我就來首‘夜雨擾夢’。淺醉朦朧歸故里,梨花小院終老地。與伊人,相偎依,一任春花秋月雪來時。斜陽慵懶門長閉,非知音,莫來此,宜琴宜酒宜詩。竹臨風半閒茶,梅橫窗未收棋。月涼風清夜露冷,草迷徑深花睡遲。書燈無聊,閒寫幾個尷尬字,可人多情,笑添兩幅病枯枝。子規啼,情如水,紗緯香溫鴛鴦被。語低時,弦驚起,恍惚江畔琵琶傷心曲。仔細聽來,啞然一笑,卻原來幽夢輕回芭蕉雨!”
緩緩念出,情感劍百折千回。聽得人如在夢裡。
“如何?有感覺吧!”
傻不拉嘰地,天草點頭如搗蒜。
雲非影雖然不懂,但是也曾聽過那人吟詩作對,卻不似眼前之人般。聲音如此清暢,音色如此清潤。聽着他念着,自己居然也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閒適的畫卷來,不可謂不奇呀!
“好!好!好!”許晦鏡鼓起掌來。
“若我餘生能如非凡之詞一般,那甚是欣慰。可惜這三千紅塵,難覓桃源仙境。”許晦鏡感嘆着。想他宦海沉浮,想全身而退,那真是難之又難。官階越高,抽身越不易。
雲非凡微微笑道:“桃源仙境可不收是非纏繞之人,否則豈不是自找麻煩嘛!”
天草繼續搗蒜點頭,附和着道:“是呀!是呀!”
“哦!這麼一聽,非凡你似乎很明白一樣。”
雲非凡狡黠地說:“當然,你沒感覺到我身上的仙氣嗎?我就是從那桃源仙境走出來的呀!”
“非凡說笑呢!”
雲非凡沒意思地嘆氣道:“說真話吧,又沒人相信。”
“真的?”許晦鏡皺眉追問着。
這次,雲非凡卻不答話了,只是曖昧地笑。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這個雲非凡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