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插一腳,你可要小心一點,別被他鑽了空子。”周明俊提醒他道。
宋一帆揚起脣角,表情不屑,對他而言,宋忠於再怎麼想方設法幫趙氏兄妹脫罪,也不可能抹去他們的所作所爲。
“哦對了,最近怎麼不見希怡的?她去哪了?”
周明俊突然問起喬希怡,使得宋一帆心下微微一怔,他回過神,找了個理由道:“她最近在處理其他事情。”
“瞭解!”周明俊知道喬希怡最近在處理她奶奶留給她的財產和房子,但他並不知道他們因爲奶奶的死而鬧得很不開心。
“沒其他事的話,你就先去忙你的事吧!”宋一帆的心情莫名有些糟糕。
周明俊出去了,辦公室裡頓時陷入安靜。
宋一帆放下手中的鋼筆,靠向椅背,捏了捏眉心,而這時腦際裡再次浮現喬希怡的影子。
他頓了頓,隨後起身拿過西裝外套,大步流星出了辦公室,跟周明俊交待了幾句,便離開了公司,開車去了城新大酒店。
喬希怡在洗澡,她剛睡了一覺,最近因爲很多事情要處理,忙得不可開交,每次回酒店,累得像一攤爛泥。
十幾分鍾後,喬希怡洗完澡出來,想着換衣服到樓下餐廳吃飯時,一陣門鈴驟然響起。
她皺了皺眉頭,走到後門後面,透過貓眼,看到是酒店的服務員,她這纔打開門,“什麼事?”
話音剛落,宋一帆便從左側走了出來,一身黑色西裝,雙手插在褲袋裡,帥氣又冷酷。
“你怎麼會在這裡?”喬希怡蹙起眉頭問道。
“這裡沒你的事了,”宋一帆對服務員說道,服務員走後,他才道,“我想你了,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喬希怡心下一怔,不過沒表現在臉上,冷若冰霜地看着他道:“你現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
宋一帆看了一眼客房裡,“你不打算請我進去坐一下?”
“沒那個必要!”喬希怡避開他溫柔的目光,冷冷地說道。
“那我請你吃飯!”明知道她會拒絕,但宋一帆依然尋找可以跟她在一起的機會。
“不用了!”喬希怡拒絕,然後關上門。
宋一帆見狀,啪的擋住門,用腳抵住門腳,渴求道:“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吃個飯,沒別的意思!”
對上他那雙深邃又真誠的黑眸,喬希怡心下爲之動容,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道:“可以,但你不能耍其他的花招,否則……”
“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耍花招,也絕對不會違揹你的意願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宋一帆打斷她的話,承諾道。
聽到他這麼說,喬希怡無話可說,轉身回房換衣服。
宋一帆走進客房,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擺放在茶几上的紅酒,裡面還剩半瓶。
她大概沒有酗酒,應該心煩的時候拿出來喝一下吧!
倒是他,這幾天喝了不少的酒。
幾乎是每天一瓶紅酒,基本都是在夜深人靜想她的時候喝。
有時候即使喝了很多的酒,仍舊無法入眠。
他突然發現,他的生命裡不能沒有她。
這時,睡房的門打開了,喬希怡從裡面走了出來,只見她身上穿着一條白色的裙子,恬靜又好看。
“你真漂亮!”宋一帆忍不住誇讚她道。
若是以往,喬希怡會欣喜會害羞,但現在她不吃他這一套,拿過皮包,徑直走出客房。
宋一帆揚了揚眉毛,也跟着出去了。
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中間隔着一段小小的距離。
在電梯裡,兩人沒有說話,氣氛靜得有些尷尬。
宋一帆看了一眼她,突然開口道:“還記得我們在公司再碰面的情景嗎?”
“不記得了。”喬希怡口是心非,其實她比誰都要記得清楚他們第二次見面的畫面。
“你說我是牛郎,是來要債的,我當時覺得挺可笑的……”
宋一帆知道她不想聽這些,但爲了能夠拉近彼此的距離,他得試圖讓她回顧他們過去的點點滴滴。
“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喬希怡不想聽這些,打斷他道。
宋一帆看着她冰冷的樣子,只好閉上嘴巴,不再提過去的事。
這時電梯門打開,一位清潔阿姨推着推車進來。
喬希怡被迫退到宋一帆身邊,宋一帆順勢摟過她的肩膀,她瞪了他一眼,他不得不收回手。
喬希怡想再挪一挪,但已經沒有可退的地方了,只好硬着頭皮挨着他的身體。
宋一帆靜默地看着她,好看的脣角勾起一抹邪魅,多虧了這位清潔阿嫩,他們才能捱得這麼近。
從這個角落,可以看她柔軟的耳垂,微翹的睫毛,高挺的鼻子,以及紅潤的嘴脣。
而且隱隱約約還能聞到來自她髮絲間的香氣,是檸檬味,特別好聞。
到了三樓,電梯門打開,清潔阿姨推着推車出去了,電梯裡最後剩下他們兩人。
喬希怡立即退到一步,宋一帆看着她,“我又不會咬你,幹嗎跑得那麼快?”
“我們都分手了,靠那麼近,不合適。”喬希怡不去看他,冷冷地說道。
“我沒同意,這分手不算分手。”宋一帆不會把她的話當真,就當她是在賭氣。
喬希怡瞪了他一眼,他現在不同意,以後自然就會同意了。
一樓到了,兩人走出電梯,到一樓餐廳吃飯,卻正好撞見蘇翌輝,他和今早那個美豔的女人在一起。
喬希怡想換個餐廳,但轉的話,只會讓他覺得她心中有鬼,她也就找了個相對比較有距離的位置坐下。
蘇翌輝跟女人說了什麼,然後走了過來,“宋總,好久不見!”
宋一帆但笑不語,他跟他並不熟,所以沒必要回應他。
喬希怡瞥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不介意我坐這裡吧!”蘇翌輝指着面前的位置問道。
宋一帆真想說介意,但有失風度,只好表現得無所謂,“坐吧!”
蘇翌輝拉開椅子坐下,從口袋裡取出一包煙,問宋一帆抽不,宋一帆擺了擺手表示不抽,他只好點燃一根抽了起來。
他吐了一團煙霧,然後開口道:“宋總,你跟婉婷的官司,我因爲有事沒有到法庭,但我覺得有些事沒必要搞得人盡皆知!”
原來是替趙婉婷說情,宋一帆在心底冷冷一笑,“殺人償命,她逍遙多年,是時候給死者還有死者的家人一個交待。”
“話雖如此,但你確定你真得了解整個事件的過程?”蘇翌輝一邊往菸灰缸裡撣了撣菸灰,一邊反問道。
“蘇總,你什麼意思?”宋一帆擡眸看着他,目光陰冷,閃着可怕的寒光。
“你不能單憑一份化驗報告,就認定婉婷就是殺害吳景天的兇手,說不定是他自殺,嫁禍於婉婷呢?又或者在你們當中還有其他人,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蘇翌輝迎上他的冷眸,道出其他的可能性。
“蘇總,我原以爲你是來替趙婉婷說情的,沒想到你這是在替她開脫,”宋一帆哧笑,“不止是報告,還有她回國的那段時間,到公司找過我,有親口承認是她毒害了景天。”
“你只知道吳景天是你的隊友,但你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蘇翌輝從口袋裡拿出一份黃皮牛紙袋,移到他面前道。
宋一帆拿起面前的紙袋,打開一看,裡面有兩張照片,是趙楊和吳景天父親吳江國的照片。
其中一張是七八年拍攝的,兩人很年輕,穿着七十年代的布衣,解放鞋,叼着煙,扛着步槍,站在一棵老槐樹下。
他怎麼也沒想到,趙楊跟吳江國早就認識的。
他擡眸看着蘇翌輝,問道:“你從哪裡弄來的照片?”
蘇翌輝不說照片哪來的,只道:“他們從小就認識,是很好的朋友,而趙婉婷跟吳景天很早就認識了。”
“那又如何?”宋一帆把照片往桌面上一擱,“她殺死景天是事實,而且她也承認了是她毒殺景天的。”
他真後悔當初沒有錄下趙婉婷的那段話,不然法庭早就判她的罪,也不會將庭議推到下個月再開審。
“宋總,”蘇翌輝敲着照片上的兩人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是誰幫他們拍的照麼?”
宋一帆蹙起眉頭,“這跟殺死景天有關嗎?”
他不想知道他們上輩子的事,只想給他的好戰友一個交待。
“是沒有關係,但我相信你以後會有很大的興趣。”蘇翌輝勾起脣角,意味不明道。
宋一帆沉默片刻問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爲我不希望你被人利用,從而冤枉好人。”蘇翌輝抽了一口,吞雲吐霧道。
“我被人利用?我被誰利用?”宋一帆實在想不通他爲何這麼說。
“吳江國!”蘇翌輝捻滅手中的煙,“他可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他想借你的手鏟除趙婉婷跟她大哥,好將那批黃金據爲己有。”
“蘇總,你編故事的能力真是一流,你不去當故事家,真是太可惜了!”宋一帆不相信他說的,在他看來,他這是有意在替趙婉婷開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