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之前我碰了一個算命先生,她說我這胎準是個兒子,還說我這面相旺夫家,不像一些人長得尖酸刻薄。”喬珍珍瞥了一眼喬希怡,摸着自己的肚子,自豪的說道。
是在說她長相尖酸刻薄?她哪有尖酸刻薄了?怎麼說她喬希怡也算是遺傳了母親的美貌,只是她不擅長打扮自己罷了。
“珍珍,你也算是讀書人,怎麼能信那些算命先生的話呢?”坐在輪椅上的喬奶奶有點聽不下去了,幽幽地說道。
喬珍珍一時語塞,撅着小嘴。
方麗不滿地瞪了一眼喬奶奶道:“媽,你不指望你孫女生個帶把的嗎?這樣你以後也有好日子過?難不成你要跟你的大孫女過?她能給你什麼?要不是珍珍肚子爭氣,懷上宋家的骨肉,我們全家人都要住在那個逼仄的二層式裡。”
喬奶奶被說得全身顫抖,在家裡,她都是受這個女人的氣,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了,別吵了,在酒店外面吵成何體統,不怕給親家丟臉嗎?我們以後可是上流社會上的人了,要注意形象。”喬正海瞪了一眼方麗,低聲喝斥道。
方麗不說話,喬珍珍挽着她的手,但卻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這還沒進宋家的門,就把自己當成宋家大少奶奶了?喬希怡在心底冷冷一笑,不過沒表現在臉上。
喬正海突然想到了什麼,看向喬希怡,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問道:“希怡,我剛纔看到宋總在跟你說話,你們是不是認識的?”
“認識,但不熟。”喬希怡不知道喬正海要幹什麼,但看他那見勢的嘴臉,就感到噁心。
“我們宋喬兩家已經是親戚了,以後慢慢就會熟絡起來,平時在公司見到他的話,就跟他說我們企業有意跟捷華合作。”喬正海笑嘻嘻地說道。
喬希怡自心底翻了一個白眼,都沒訂婚,就說已經是親戚了,攤上這樣的父親,她都覺得丟臉,她拒絕道:“要說你自己說去。”
“嘖,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叫你做點事都不願意,跟你妹妹比起來,你真是差遠了。”喬正海拉下臉,厲色道。
“那就讓你小女兒去好了,她那麼有本事,幹嗎來找我?”
“你……”
喬正海氣得舉起手,一副要打人的樣子,喬希怡毫不畏懼的直視他,她倒要看看他敢不敢在這種公衆場合打她。
喬奶奶見狀,喝斥道:“喬正海,如果你敢打我孫女試試看?”
方麗見有人看了過來,趕緊上前阻止喬正海,尷尬低聲說道:“正海,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
喬正海只好放下手,臉色鐵青地瞪視她道:“白養你這麼多年了,一點都不懂事,整天惹我生氣。”
是啊,她不懂事,幹嗎還把她生出來,還不如不生,喬希怡真想說出這話,但她沒說出口,隱忍在心裡。
方麗輕撫喬正海起伏的胸口,安撫道:“我們不是還有珍珍嗎?”
喬珍珍附合道:“是啊爸,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那怎麼行,我可是要跟宋浩訂婚了,你得養足精神。”
聽到小女兒這麼說,喬正海立即露出笑容,“還是你懂事。”
喬珍珍呵呵作笑,方麗附合道:“可不是,我們家珍珍最懂事了。”
看着他們,喬希怡朝心底翻了一個白眼,自母親死後,除了奶奶外,她們根本就不把她當喬家人看待。
不想繼續逗留,一刻都不想,道別了奶奶,未理喬正海他們,喬希怡轉身就離開了酒店。
而這一幕正好被二樓偏左房間的宋一帆目睹,他站在落地窗前打電話。
即使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從他們肢體語言可以看出,喬希怡在她家裡根本沒有任何的地位。
如果有地位,妹妹又怎麼會如此囂張的勾引姐姐的男友,還懷上其孩子,父母爲此還感到驕傲,並迅速談起兩人的婚事,完全不把她當一回事。
有這樣一家人,算是她的不幸。
喬希怡回到南沙,楊婷去上班了,住宿裡一陣安靜,她疲睏地倒在牀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心情亂得要命。
回來的路上,心裡堵得慌,喉嚨塞得難受,有種想哭的衝動,但她沒有哭,硬是把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逼了回去。
她覺得沒必要爲了這樣的父親,這樣的家庭流眼淚,她得爲自己,爲奶奶而活,她要掙多多的錢,買一套房,然後接奶奶過來一起住。
想到這裡,她充滿了能量和鬥志,隔天早上,她早早起牀出去跑步,然後纔回公司上班。
剛進公司,就看見喬珍珍坐在大堂的休息區內,穿着紅色包臀短裙,腳踩高跟鞋,完全不像是孕婦該有的樣子。
關她什麼事?喬希怡當作沒看見,向前走去,可眼尖的喬珍珍已經看到了她,叫道:“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