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克斯艦長對矮人的抱怨多少有些意外:“‘那個’的最優先的命令不就是禁止發動攻擊嗎?”
“是這麼回事,可‘那個’沒有分辨人和東西的能力啊,我們爲了讓‘那個’工作,把各種能力都教習了,如何使用錘子、鋸子、斧子等工具,都教了,可這些工具不僅能用來幹活,也能用來打人啊。就算目的是幹活,可這些工具掄在人身上,也能弄傷人啊。唉。”矮人的聲音中透露着無奈。
“原來如此,有這樣的問題啊。”
“要是沒有這些問題,那就真是完美的勞動力了,你看我這肚子,就是得到了‘那個’作爲工人爲我工作,才變得這麼大的。結果挨老婆罵了,呵呵!”
婭婭卡對“那個”到底是什麼,充滿了好奇。
不會是木製人偶吧?帝國魔法省就有好些木製人偶,也就是格雷姆的超簡配版,木製人偶的確有之前矮人提到的優缺點。
然而,肯定不是木製人偶,木製人偶的價格最低數百金幣,並且需要定期充魔力才能好好運行,製造工時也不低,完全不符合老哥說的那些特徵。
這時候,麥克斯艦長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目光朝船塢外牆的牆柱邊上掃了一眼,卻只看見一陣水花。
“那邊有什麼嗎?”
“大概是魚吧?有時候會有魚撞在附近的。”
“是嗎。說起來——”麥克斯艦長掃視了一下巨大船塢,“造這些船需要這麼大的船塢嗎?”
這個時代對海船的需求量不大,所以多艘船同時建造的大船塢不存在,故第一次造訪矮人船塢附近的麥克斯艦長有所疑問。
“這是我們開發新船的船塢。”矮人答道。
“哦,什麼樣的新船啊?”麥克斯艦長有點興趣。
“很遺憾,我正好不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呵呵。”
而此時,費勁力氣抵抗自身超常浮力抓着牆柱潛入水中的婭婭卡,正咬緊着牙關。心中抱怨且慶幸——
“老哥不愧是一流戰士,真是敏銳啊,要是我沒在這幾年每天放學在父親大人請來那魔鬼筋肉教官的逼迫下持續鍛鍊,練出這上百斤的臂力,我就躲不下來了。”
雖然如此應付一時,可不知外面的狀況突然上浮也有些危險,不想丟面子的她,硬是從牆柱附近的排水口擠了進去,從船塢內的水面中探出頭來。
“哇啊啊……”
不得不高高仰起頭的婭婭卡,看見了一艘巨大的船,雖然無法精確測量,但肯定比蓋倫帆船長得多,肯定超過百米長!
令婭婭卡有些奇怪的是,這麼長的船,怎麼說也該有五六條桅杆用來掛帆吧?可這艘船隻有三根桅杆,而且不是平均佈置在船的前中後,而是有些彆扭地擠在船的中後部。
哪怕考慮到船的長度,這麼佈置,桅杆也不顯得過於擁擠,可依舊很是詭異耶,這樣的船開起來,平衡與速度沒問題嗎?
從船的側舷可見的突出小窗口的射魚槍,她能判斷這是一艘軍艦,可武器的數量是不是少了些呢?在她看來這麼大的側舷都可以佈置上百門以上的槍炮了,可單側只有區區三十門。
是設計不合理嗎?當然有可能這只是一艘有着一定防衛武裝的大型貨運船也說不定?
見周圍沒有人煙,出身與帝國海軍貴族有關的婭婭卡按耐不住好奇心,浮出水面,跳到工作臺上,擅自架起梯子,爬上了船。
“噢噢噢,好寬好大!”婭婭卡發現這艘船不僅長,而且寬度也比蓋倫帆船大得多,接近二十米?考慮到平衡性,船體加長的同時也相應加寬是當然呢。
而站在甲板上的婭婭卡,也得到了桅杆如此佈置原因的答案——
原本應該佈置第一、第二根桅杆的位置,被兩個巨大的方盒子佔據了,前方的盒子較後方的盒子更寬,而後方的盒子比前方的盒子高出一個盒子的高度。
方盒子面向船頭的一端,都開着三個口,每個口都插着巨大的金屬管,金屬管上隱約透露着魔力的光芒。
婭婭卡扒住管口試着攀爬了一下,發現這麼大的管口似乎可以把自己整個人都塞進去。
同樣的裝置,在船後部也有一副,也是相同的三聯裝。
舯部的船艙兩側也佈置了高高矮矮類似的東西,只不過比起艏艉的巨大多聯裝,舯部的同類裝置都有些小,其中也混雜有婭婭卡認識的大型射魚槍型號。
“這方盒子的基座都是圓形的啊……難道……該不會,是可以轉動的吧?難道這巨大的帶魔法金屬管……是和射魚槍一樣的武器?能射出和這麼大的管子匹配的巨大魚槍嗎?”
然後,婭婭卡本能地推算了一下這種火力佈置設計的優缺點,看看是否適合用在帝國軍艦的設計上呢?
這種主要火力全中線階梯佈局,側線僅僅佈置次要火力的模式,可向戰艦一側最大限度使用火力。可缺點也不少——
這種佈局需要拉長艦身,增加了耗材,佔用了作爲航行動力的船帆布置區域,減少了船帆的數量,影響航速和穩定性;
儘管射魚槍和弩炮的射程高於魔法射程,可射程依舊不算很大,很多時候會兩面接敵,這時候此種單面集中火力的佈置反而成了劣勢;
如何給予這麼大一座炮塔轉動的動力也是大問題,需要額外配置足夠人力嗎?
綜上所述,也就是這艘船的設計,沒什麼值得效仿的地方啊,真不知矮人的哪根腦筋搭錯了,設計出這種中看不中用的佈局。
“嗯,到船艙裡面看看吧。”婭婭卡跳下炮塔,走向船艙的門。
“喂~有人嗎?打擾了。”唯恐被可能出現的船工發現,婭婭卡輕輕朝門內叫了一聲。
自欺欺人地覺得自己已經知會過了,如果進去算是犯法的話,那也可以由此爲藉口稍微搪塞一下。
“看來真的沒人啊。說不定是因爲這艘船設計有問題才因此擱置呢。”她自語着,消失在了船艙門口。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