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第四層,纔剛走到樓梯處,一道身影擋住了她的去路。
飛默一擡頭,就望入一雙漆黑的眼眸深處。
‘默兒’。
她聽見對方的心裡輕喚了一聲。
然而對方那常年淡漠得看不出什麼情緒的俊臉上,依舊出了淡漠什麼都沒有。
如果不是有讀心環,飛默恐怕聽不見這道聲音。
她在樓梯下站定,仰頭看着樓梯口的高大男人:“師叔。”
時契靜靜的看了她一眼:“回來了。”
他語氣清冷,好像她就是出去吃了個飯回來一樣。
飛默又看了看時契的眼睛。
她其實很想知道時契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的。
但是她也知道,隨便讀別人的心,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但是,她就是好奇時契這麼冷漠的人,心裡平時裡會想什麼?
不想,當她看着時契眼睛的時候,卻只是聽見如同他平時一樣冷淡的聲音。
——‘沒有受傷’。
飛默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臉,時契師叔在檢查自己有沒有受傷?
隨後又一道清冷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是時契心裡的聲音:‘瘦了,臉上的傷好了。’
飛默和時契對視,說真的,如果不是聽見時契心裡的聲音,她還真的沒法看出來,時契那雙冷漠的眼中,在短短相視的這幾秒,就將自己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了。
飛默移開視線,讀別人的心還好,可自己人,感覺這樣隨便窺探別人的內心,是一種很不禮貌的行爲,於是她只能移開視線,點了點頭,有點懊惱的道:“嗯,好像出來得太遲了。”
時契錯開了身,讓她走了上來。
“爲何這麼說?”等飛默走進了,時契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一會兒,確定她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飛默嘆氣:“我不知要去那麼長時間,不僅錯過了和大越越成親的時間,還錯過了祭天節。”
時契抿了抿脣:“那麼,你去的時候,爲何不跟我說?”
飛默:“……”
現在換成她心虛了。
她好像成了擅自行動的豬隊友了。
飛默清咳了一聲:“那個,因爲當時時間緊急……”
時契:“急得連告訴我一聲的時間也沒有?”
飛默弱弱的辯解:“我讓糰子跟師叔說了。”
時契:“是,過了兩天才說。”
飛默:“……”
時契沉默的看着她。
飛默心虛,不敢看時契,乖寶寶似的低着頭:“舅舅,我錯了。”
時契:“……”
飛默:“真的錯了!”
時契:“…………”
沒有等到迴應的飛默又擡頭,不由自主的看向時契的眼睛,他正一臉複雜看着自己。
讀心環立刻就讀出他內心的話。
‘只有在做錯事時纔會喊舅舅,撒嬌麼?’
飛默:“…………”
她纔不是撒嬌!
時契收回複雜的眼神,似乎有些無奈:“知道錯就好。”
飛默聽着他心裡‘真拿她沒辦法’的聲音,嘿嘿笑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舅舅,外公和小舅舅呢?”
“父親回去了。”時契淡淡的道:“不知你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鳳凰門不能一日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