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那些山寨的首領,除了藍孔雀之外,個個都是高手。雖然人數較少,但是因爲出奇不意,所以一出場便迅猛的將韃靼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吳明光站於城牆高處,城牆下的任何異動都被他收入眼中。
他雖然不知道來攻打韃靼軍的什麼人,但是隻要有共同的敵人,便是一個戰壕中的戰友。
“開城!一齊猛擊韃靼軍!”吳明光大呵一聲,高聲下達了命令。
築城守軍聞言,一齊開城門衝了出去。
築城軍加上與匪寇前後夾擊,竟然真的將韃靼軍打了個措手不及。
韃靼軍見情勢不對,又分不清楚那些從天而來又出奇招的面具人是何方神聖,皆生了膽怯之意。
如此一來,韃靼軍在士氣上便低矮了幾分。
又被猛烈夾擊,即使人數衆多,也皆形成了潰敗之勢。
萬般無奈之下,韃靼只得暫且退兵。
築城之危機,終於再次解除。
韃靼大兵退去,慕佑天於面具後也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他震驚的發現,此番帶兵打仗的統帥竟然是楚王世子楚世勳。
身穿銀色鎧甲的楚世勳,從前身上的溫潤之氣,竟然再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武將的狠辣與幹練,特別是那雙鷹眸時時都閃爍着懾人的光。
慕佑天暗自一驚,“素問這韃靼楚王世子向來不愛朝政,今日怎竟當起了統帥?難道是爲了耶律傾城?”
慕佑天看到楚世勳離開之時的含恨眼神,裡面分明充滿了不甘心。
他心中禁不住咯噔一下,隱約爲耶律傾城感到擔憂起來。
“好在,傾城現在是在慕家,有爹孃照應着,想來也出不了什麼事情。”慕佑天忍不住暗自在心中感慨道。
韃靼大軍撤了,衆人都十分開心。
此番征戰勝在出奇不意,所以無論是築城守軍還是藍孔雀的屬下傷亡都很小。
吳明光見戰爭結束,親自出了城門,來查看原著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觀察了一番,苦惱的皺了下眉頭,對面之人個個都帶着猙獰的面具實在是無法分辨來路。
只見一個頎長的身影,見到吳明光之後,快速的款步走了過來。
他將長劍迅速收起,雙膝一彎重重跪倒在地,如此恭敬的大禮着實將吳明光驚駭了一番。
“壯士,毋須行此大禮!此番你們救了築城百姓,解了築城之危機,應該本官謝你們纔對!”吳明光並未擺絲毫的官架子,十分和藹可親的說道。
吳明光心中很清楚,若非是此番這些蒙面之人出手,築城必定要於今日失守。
只見那蒙面之人,掄起右手便徑直將面具扯掉,露出了一張英氣逼人的面龐。
“將軍,是我!”慕佑天有些歉疚的回道。
吳明光當即便變了面色,臉上的笑容隨之一僵,手指氣憤的指着慕佑天的鼻尖,憤然道:“原來是你這個混小子!我還以爲你要當逃兵,棄軍而逃了呢!”
吳明光將心中的怒火發出來之後,面色變隨之緩和了許多。又加之考慮到慕佑天帶人解了築城之危機,便也從內心深處認定他此番已是功過相抵。
“你起來吧!有什麼話,回築城再說。”吳明光再次開口命令道。
慕佑天點點頭,得令起身,“是!”
身後的衆人見此仗已經完勝,皆歡呼雀躍的取下了面具。吳明光好奇的朝那一張張臉上望去,卻瞧見了猙獰的刀疤,各式各樣的流裡流氣的人物。
吳明光當時便面色大變,衝着慕佑天冷聲大聲吩咐道:“慕佑天,你隨我來,我有話問你。”
慕佑天急忙跟上吳明光,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不忘記給了衆位同生共死的匪寇兄弟們一個安撫的眼神。
二人走至僻靜處,吳明光猛的停住腳步,憤然轉身氣憤指責道:“慕佑天,本將軍問你,你從哪裡找來那些三教九流?”
吳明光的語氣十分惡劣,彷彿那些前一刻還遵從爲救兵的人,後一刻便立即化身爲十惡不赦的魔鬼。
吳明光望向慕佑天的眼神,也盛滿了責備之意。
吳明光有如此強烈的反應,完全出乎了慕佑天的預料。他定定的盯了吳將軍一眼,繼而倒吸一口涼氣,坦言道:“那些人是末將特意請來解救築城之困的人。”
吳明光見他如此含糊其辭,愈加的氣憤,他怒目圓蹬,語調陡然一揚,厲聲逼問道:“本將軍是問你,他們到底是何人?休要與我打馬虎眼!”
慕佑天雙眸一眨,決意不再隱瞞,坦然道:“他們都是玉女山藍孔雀的人。在短時間之內,無法去別處搬救兵,所以末將斗膽親上了玉女山,求助於藍孔雀。好在藍孔雀及衆人有大義之心,這才答應幫助我們。”
“你……”吳明光頓時氣的說不出話來,指責慕佑天的手指也因爲氣憤而顫抖不停。
慕佑天心知此番自己必定闖了大禍,他的行徑定是不入吳明光將軍的心思。
只見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拱手誠摯的懇求道:“吳將軍,此番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遲遲不歸。而且這借匪的主意,也是我自己出的,這些後果我都可獨自承擔。末將懇求將軍,莫要責備那些解了築城之危機的兄弟們。”
慕佑天此時心中掛念的,便是藍孔雀手下的那些人。此生無論爲匪還是爲兵,都應該心懷大意,斷不能做那種卸磨殺驢之人。
吳明光看到慕佑天如此的是非不分,心中越加氣憤。不過他同時也深知慕佑天的脾氣是何等的倔強,腦中精光一閃,頓時有了個好主意。
“既然如此,看在他們解救有功的份上,便不予以追究了。”吳明光聲色平靜的說道。
慕佑天聞言,登時大喜,“多謝將軍!”
吳明光用眼神示意他起身,繼而再次開口道:“此番他們救了築城,也算是有功之人。若是我們朝廷一點表示都沒有,恐會傳出無情無義的名號。這樣吧,你邀請藍孔雀和她手下的另外幾個山頭的當家,今日到我營帳設宴款待。你看可好?”
見吳明光的態度轉換如此之快,雖然慕佑天心中有些狐疑,但是終究還是欣喜的應下來:“將軍有心了,我定將藍孔雀一行請來。”
吳明光滿意的點點頭,讚賞道:“如此甚好!”
強烈的第六感不斷的給慕佑天做出提示,讓他心中有股說不出的不自在。
慕佑天特意留了個心眼,再次開口請求道:“吳將軍,末將還有一事相求。”
吳明光衝其點點頭,示意他可以繼續往下說。
“藍孔雀一行人,此番確實是立了大功。我曾經在借兵之時與他們擅自達成過一個協議,只要他們行良匪和俠客之事,官府便不會出兵絞殺。希望將軍能夠贊同。”兩道濃密的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慕佑天無不擔憂的陳述道。
他原本以爲以吳明光的性格,聽到此處必然會大發雷霆。誰知此次竟然如此的反常,那吳將軍只是略微輕點了下頭,便任何異議都沒有提出便款步離開了。
慕佑天心中對此十分納罕,便在暗中多留了個心眼。
傍晚時分,築城之內,四處張燈結綵。
大街上陡然多出來許多莽漢,個個都像是數月來生活在深山老林中之人一般,眼中所看之物皆覺得新鮮無比。這些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銀子,竟然豪爽的在築城之內大肆吃喝購物。
軍營。
將軍營帳。
按照吳明光的吩咐,今日軍中大廚特意爲他們做了一大桌風聲的菜餚。而慕佑天也依言,真的將藍孔雀與其他七個山頭的大當家都請了過來。
直到這些人落座,開席,吳明光將軍都沒有任何的反常之處。
他笑嘻嘻的沒有絲毫將軍的架子,反而極爲熱情的招待了藍孔雀一行。
慕佑天對吳將軍如此的舉動,心下越加覺得不對勁,暗自感嘆道:“這完全不是吳將軍的行事作風,他設此宴席到底爲何事?”
就在慕佑天狐疑之際,吳將軍突然端起酒杯,徑直起身,熱情大聲道:“吳某多謝諸位,此番傾力解築城之危機。在此,我替我自己,也替築城的百姓們多謝各位!”
他揚起頭,只聽聞咕咚一聲,一杯酒水便被豪氣的飲入腹中。
藍孔雀挑眉,見吳明光一個將軍都這樣豪爽,便忍不住也隨之端起面前的酒水,也如吳明光一般全部飲下。
衆人見狀,皆隨情飲下杯中酒。
吳明光見衆人如此的配合,心中大喜。他命屬下再次將面前的酒杯斟滿烈酒,再次起身,威嚴的眸子下意識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的面龐。
他頓了一下將威嚴的眸光特意定格到藍孔雀的身上,這纔再次開口道:“藍大當家,這第二杯酒水,我單獨敬你。”
藍孔雀宛然一笑,嫵媚至極,聲線柔媚的回道:“不敢當!吳將軍真是過獎了!”
趁着說話的間隙,藍孔雀還特意起執杯起身,似乎無意識的扭了一下纖細的腰身。媚眼如絲,絲絲電流涌向吳明光的身上。藍孔雀的如意算盤打的很好,試圖想要像控制其他男人那般,也能將吳明光收入她的裙下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