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紫銅關一站之後,若是太子再想讓你回去看管糧草,已然是不可能了!若是那樣,軍中將士們的怨言肯定會把太子給淹沒!”玄奕有些得意,又有些爲慕辰高興。
經過這紫銅關一戰,慕辰與太子誰更有能力,已經是昭然若揭的明顯之事。軍中衆將士,在私下裡無不對太子嗤之以鼻,對慕辰這個副帥卻是真的心悅誠服。
慕辰看到玄奕洋洋得意的模樣,忍不住輕皺了一下眉頭,嚴肅的正色道:“玄奕,切莫在軍中有這等情緒!現在正是與西涼軍對峙之時,斷然不可與太子一般以己私慾爲主!我還是那句話,家國大義永遠高於個人的恩怨得失。即使這次功勞全部都被太子搶去,我也覺得無妨!”
無論什麼時候,慕辰都始終是這樣一幅寵辱不驚的模樣!無論他與太子,如何爭鬥,慕辰都不想把個人的私慾夾雜到朝廷大事上。
這就是慕辰情操高尚的地方,是太子那種自私自利之人遠比不上的。
玄奕聽完慕辰的告誡,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從心底深處愈加的佩服慕辰。
“算了算了,就讓他自己慢慢折騰吧,不過他最好是收斂一些,保不齊他哪天惹到我了,我一時之間沒把握住殺了他也不一定呢!”玄奕撇了撇嘴,反正他是天地閣的人,纔沒有那個心思去考慮天下呢。
經過紫銅關一戰,慕辰在軍中威望愈盛,在軍中的影響力毫無疑問以絕對優勢超過太子。
儘管他無心如此,但是他的行徑落入了太子的眼中,就成了爲追逐名利的刻意而爲遂,太子愈加把慕辰視如眼中釘。
兩軍整合完,下一戰便應該去攻打天墉城。
上次天墉城一戰,太子慘敗,他便因此對攻打天墉城有了心理陰影。此番再去攻打,太子便動了歪腦筋。
“紫銅關一戰,衆位將士皆看出是慕辰的功勞。若是再讓他回去看管糧草,必然會引起衆人不滿。既然老四他愛打仗,那索性讓派他做先鋒,去攻打天墉城好了!”想出這樣一個好計策,太子亦兀自狡猾的笑了。
攻打天墉城之前,太子再次依照慣例召集副將以上將士開會。
此番與以往不同,列席者多了一個四皇子慕辰。
見衆人都到齊了,太子便如釋重負般一笑,也沒有經過商議而徑直朗聲安排道:“此番二次攻打天墉城,便以四皇子現有的八千人馬做先鋒吧!”
太子頓了一下,爲了展示他的大義一面,再次補充道:“之前損失的人馬,本宮會差人查點人數,給予補齊!老四,你放心,本宮絕對會給足你八千人馬,絕對不會少給你一個人頭!”
慕辰並沒有接話,聽完太子的鬼扯之後,面色隨之一沉。
衆位大臣也隨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八千人馬就想攻打天墉城,簡直就是以卵擊石!”
“從前十四萬餘人都大敗而歸,除非這八千人馬是天兵天將,否則絕對沒有能夠獲勝的可能!”
不僅是慕辰,即使是衆位大臣對眼前的情形也看的很清楚。人人都在私下裡爲慕辰捏一把汗,也很爲他感到不值!
慕辰面色陰沉,太子的心思越發明顯了:“太子,確定是要給我八千人馬嗎?”
他的聲色俱厲,雖然並未發怒,但是周身都散發出凌厲的氣勢。慕辰瞪着眸子,雙眸直直的盯着太子,試圖不放過太子面容上的任何細微表情。
衆人見四皇子態度如此強硬,全都屏住了呼吸,不敢亂言。
太子心中鬱悶極了,他以爲這次慕辰還會如同從前那般妥協,卻沒想過他竟然公然質疑自己。
當着衆位大臣的面,太子有些下不來臺,面上有些訕訕的。太子略微沉思了一下,擔心會引起衆憤,於是自己做出了讓步,“這樣吧,本宮考慮了一下,八千人馬着實少了一些!本宮便撥給老四你三萬人馬做爲先鋒!如此人數,總算可以了吧?”
在太子看來,能夠撥給慕辰三萬兵馬無異於如大腿割肉一般,早就已經讓他心疼不已,第一心疼回去的時候不好交代,第二是人馬越多,慕辰活的希望也就越大。
慕辰神色不滿的盯着太子看了一眼,並沒有直接詢問太子,而是轉首望着衆人。
慕辰神色威嚴的掃視一圈,張口道:“若是給在場的諸位三萬兵馬,誰願意去攻打天墉城?”
慕辰神色嚴肅,但是脣角卻一直溢滿一絲深不見底的笑。
衆人聽聞,皆連連擺手推辭道:“臣等沒有這個能耐!”
這種燙手山芋,傻瓜纔會接手呢!毫無疑問,衆人全都拒絕了。
太子面色一囧,氣呼呼的瞪了慕辰一眼,似乎對他很是不滿。太子他覺得慕辰當衆詢問,便是爲了丟他的醜。
“老四,你這是何意?”太子挑了挑眉,語氣之中盡是責備。
慕辰不動聲色的向太子拱了拱手,再次開口道:“太子殿下,您也看到了,若以三萬兵馬去攻打天墉城,在場的衆人皆無把握!想來臣弟也並無神通,便也是如大臣等一樣的心意。”
慕辰並沒有把話挑明,但是言語中分明都暗含着退意。
他深知若是依照太子的性子,更加知道太子的心意和目的,但是無論是誰,都不可去打沒有把握的仗,他更不能拿着士兵的生命去做賭注。
慕辰與太子兄弟一場,太子他雖然一直都沒有看清楚慕辰的爲人,但是慕辰卻很是瞭解太子的脾性。
果然太子聽完之後,面色一沉,趕緊開口道:“老四,你是最合適的人選,且不可推脫!”
他狠了狠心,繼續追問道:“你覺得多少人馬合適?”
問完這一句,又生怕慕辰會獅子大開口一般,趕緊添了一句:“本宮給你五萬人馬可好?五萬已經是最高上限了。”
太子一臉肉疼的看着慕辰,心中很不是滋味,覺得自己一個堂堂的太子竟然被皇子給要挾了!
五萬人馬,是慕辰心中比較滿意的人數。他深知,太子有多麼吝嗇能開口撥給五萬人馬已經實屬不易。
雖然心中滿意,但是慕辰依舊維持着處變不驚的姿態。
在衆臣眼中,太子雖然身份最貴,但是站在氣宇軒昂的四皇子身邊,氣勢卻着實萎了一大截。慕辰就是那樣的人,擁有着天生的王者氣質。
見慕辰一直沉默不言,太子頓時着急起來,他湊到慕辰的身邊低聲詢問道:“老四,五萬人還不夠嗎?我們現在統共才只有十萬人馬而已,本宮已經把一半的兵權都給你了!”
太子的面色很是迫切,若是慕辰不答應,他便會當着衆臣的面下不來臺。
太子摸不透慕辰的心思,所以內心十分忐忑,生怕他會拒絕或者是再出什麼新的幺蛾子。
“好!既然太子兩次開口,五萬人馬就五萬人馬吧!”慕辰終於鬆了口。
至此太子長舒一口氣,“好!”
衆人見二人達成協議,凝重的氛圍這才緩和了些。
只是這一戰有多難,大家心裡誰都有數千
慕辰的心態很樂觀,五萬人馬總比八萬人馬多了許多倍吧!他堅信若是與敵人對戰之時智取,勝利的把握還是很大的。
慕辰回到帳中,對玄奕大概講述了一下剛纔的經過。玄奕聽完之後,自然又是猛發一通牢騷。
無論玄奕說什麼,慕辰始終都僅僅只是聽聽而已,並未曾往心裡去。他心中無時無刻不在盤算着,作戰之事。
翌日,慕辰率領五萬人馬,再次攻打天墉城。
雖然這次人馬數較上一次少了大多半,但是因爲是慕辰親自領兵,所以軍中士氣比從前更爲高漲。
距離天墉城還有二十里處,天朝軍竟然遇到西涼軍高手設置的奇特而厲害的陣仗。兩軍對峙,西涼軍擺出陣法,天朝軍不敵損失慘重。
這個陣,設置的極爲怪異,不似尋常之陣。
此陣乍一看上去像極了傳說中的八卦陣,陣法分爲: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共八門八甲。
這八卦陣乃是三國時期的臥龍先生,諸葛亮所創。慕辰有幸在一部古籍中見識過,想要破這八卦陣,只要能辨得出這陣中的生死門既可。
這八門中,無論從哪個門進,只要最後能從生門中殺出來來,便可破了此陣法。
慕辰按照書中所言,觀察陣式,發現只要從坤門入,經離坎門和離門,最後從兌門出便可破了此陣。
於是他趕忙下令,命士兵按照他的方法破陣,可結果卻是失敗了。
這完全出乎了慕辰的意料,眼見一批批的兵士,勇往直前試圖破陣,卻慘死沙場。慕辰心急,他不想再讓戰士們無端送死。若是隻有血流成河才能破解此陣,那他寧願不做這種嘗試。
五萬人馬,一上午的廝殺過後,只剩下了四萬人馬。
看着戰士們一個個慘死,慕辰心急如焚。儘管如此,我天朝軍卻節節敗退,西涼軍實在太過兇猛我天朝軍連絲毫的還手之力都沒有。
好在有紫銅關做爲大後方,慕辰見情形不好,便下了撤退令。衆位兵士一邊與敵軍廝殺,一邊全數撤回紫銅關。
毋庸置疑,二次攻打天墉城再次失敗。
戰備而歸,慕辰心知對不起衆位死去的兵士,遂認真研究陣法,試圖破陣殺敵。但是這個陣法十分的古怪,看上去明明是八卦陣沒錯,但是按照他的破解之法卻沒有辦法將這陣法破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