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輕輕地推開了林嫂,動作有着不容拒絕的強硬。
林嫂呆呆的看着我,我已經大跨步走了進去。
“小宛!”林嫂試圖拉住我,我回頭看着她,下一秒,狠狠地推開了她。
不等她追上我,我已經朝着那個樓梯走去。
那個門我還是知道怎麼開的,畢竟,我纔是真正的向宛清!
從樓梯一步一步地走上去,一旁的藤蔓開出的花,發出陣陣清甜的花香,我走到陽臺上,那個密碼鎖沒一會兒就被窩揭開了。
我打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牀上的一對璧人,正相擁而臥。
睡得還挺香。
竟然沒有發現已經有人走了進來。
我靠近他們,她們身上的一些愛過的痕跡,讓我覺得分外噁心。
我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水果刀,看着在晨光中熠熠發光的刀劍,我忍不住嘴角上揚。
就要實現心中的願望了,歐詩語,我要爲我變得混亂不堪的生活,清除障礙!
我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們,就在這時,秦漠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先是驚訝的看着我,最後目光落在了我舉起的水果刀上。
“你要幹什麼?”他首先的第一個動作,就是護着這個假的我。
該死的秦漠,他居然這麼護着一個除了我之外的女人!
我的心狠狠地揪疼,手中的水果刀已經不聽使喚地朝着秦漠身上紮了過去。
秦漠伸手一把扼住了我拿着刀的手腕,眼神懼怕地看着我:“你這個可怕的女人,到底是哪兒來的!”
歐詩語也被我們的吵鬧聲給吵醒了,她掙開了雙眼,看到我手中的到,驚得失聲尖叫起來。
林嫂和陳叔都來了,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上來想要拉住我,卻又害怕我手中的水果刀。
我一心想要用水果刀結束了這兩個姦夫淫婦的性命,有一種讓我自己都感到吃驚的狠勁,促使我牟足了勁想要刺死他們。
我狠狠地朝着還赤·裸着身子的歐詩語踹了一腳,她一個重心不穩甩在了地上,混亂中,秦漠突然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頓時,我所有的動作都停止了。
他居然打我……
陳叔急中生智,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到,然後我就被林嫂拽到了一邊去。
一片混亂中,“吱呀”推開門的聲音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歐詩語瞥見走進來的男人,慌亂地躲到秦漠背後,目光忐忑。
我有些呆住,他怎麼會來?
“我會替你哥保護你的。”那句話言猶在耳,令我鼻子一酸,眼淚撲簌簌落下。
顧淳微微一笑,“大家都在,看來我來的很及時。”目光不動聲色地掠過我高高腫起的臉頰,他脣角的笑意越發溫和起來。
他緩緩走向我,清冷的眸子雖帶着笑意,可我分明察覺到,他在生氣,在生很大很大的氣。
是不是因爲我沒有聽話,又跑到這裡來了?
我面色蒼白地垂下頭,漆黑的長髮垂下來一縷,遮住了紅腫的五指印。
可顧淳卻緩緩撩起我的長髮,撫·摸着隆起的紅色印記,我“嘶”了一聲,疼得渾身顫抖了一下。
看來這一巴掌沒少用力。
顧淳眸色急遽變冷,骨節分明的手指隱隱用力凸起。
他沒有責罵我,而是擡起長腿,朝着歐詩語走了過去。
男人身上的芳草氣息近在眼前,歐詩語怯生生地擡起眸子,侷促不安地看向他。
眼見顧淳溫柔地衝她伸出手,我以爲他是要扶她起來,歐詩語伸出手掌,脣角甚至帶上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秦漠目光陰鬱,眸中駭浪滔天。
我漠然佇立,彷彿一切都與我無關。
然而——
“啪!”
一聲重重的響聲驚醒了所有沉默的人,衆人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的一幕,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歐詩語捂着火辣辣的臉頰,震驚地盯着風輕雲淡的顧淳。
他……他居然打她?
顧淳微微一笑,眉目溫潤,彷彿剛剛狠厲的一巴掌並不是出自他之手,他溫和地摸了摸歐詩語的秀髮,柔聲道:“就當是你當年出軌的代價吧。”
當年出軌?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顧淳,再看看秦漠……
他們誰也沒有解釋這個問題,顧淳走到我身邊,微微蹙眉,“還愣着幹什麼?”他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將沉浸在狀況外的我拉了起來。
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後,頭一次覺得,好像因爲顧淳的那一巴掌,自己有那麼一點點的揚眉吐氣了,而剛剛那個失心瘋的我,似乎也頓時不見了,如今只剩下一個軀殼,沒有了靈魂的我。
坐進顧淳的車裡,我才察覺秦漠那一巴掌打得夠狠,我半張臉都快歪了。
顧淳瞥見我齜牙咧嘴的模樣,下意識地伸手掰過我的下巴仔細察看。
不容置疑的力量令我有些彆扭,就算他說要替我哥保護我,也不應該總是對我做一些親密的舉動吧?
我小小聲地拒絕了他:“我……我沒事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怎麼了,竟然發了瘋似的,做出了那些可怕的舉動,完全是不受控制的自己。
wωω● тt kán● C O 顧淳眼神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惱怒,他冷冷縮回手,扔給我一管藥膏,沉聲說道:“嗯,自己擦。”
我不明白他這麼生氣了,只好笨拙地自己拆着包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一到了他面前,自己就變成傻子,事事都不能自理。
他見我怎麼也沒有拆開,便不耐煩地奪了過去,三下五除二地拆開,順便斜睨了我一眼,冷冷吐出一個字,“傻!”
好吧,傻就傻吧,我悻悻然接受了他的評價。
顧淳單手握着方向盤,薄脣緊抿,側臉的線條怎麼看怎麼好看,我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忽然想起之前當着秦漠和歐詩語的面,他替我出頭了,於是咬着脣輕聲說:“其實,剛剛你那一巴掌雖然令我很解氣,可你好像打錯人了。”
車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我隨着車子的慣性重重往前,差點撞到擋風玻璃上。
車子驟然停住,他一本正經地回頭看我,漆黑的眸子帶着不容置疑的認真,“那我下次就打秦漠。”
我低低地垂下頭,有些想笑,原本心裡悶悶的,此刻卻有豁然開朗的舒適感。
“你現在沒事了?”他突然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