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補了這個人生前的慘死狀態,黎一寧覺得太恐怖了,什麼人能夠狂暴到這種地步,殺人就殺了,還要肢解。
然而皇甫權蹲下身來,仔細的看了一眼一塊骨頭,又看了看另外一塊骨頭,順藤摸瓜的發現,這裡潮溼的地面上,不只是有一副完整的人體骨架,而是堆積了很多的骨頭。
除了這一副是人的,其他的都是動物的。
他得出結論,站起身來,始終拉着黎一寧的手:“這不是被人肢解的,而是被什麼動物咬死的。”
黎一寧一愣:“你怎麼知道?”
皇甫權打着手電筒,照亮一塊骨頭,用腳尖踢了踢,讓黎一寧自己去看。
黎一寧蹲下身子,骨頭上幾點清晰的牙印。
她佩服皇甫權仔細的觀察力,她都沒發現這一點。
背後頓時涼颼颼的。
什麼動物這麼兇殘,活生生的一個人,肢解成這樣。
兩人都覺得這個地窖其實不簡單,聯想到剛纔聽到的啾啾的叫聲,黎一寧背後出了一層冷汗。
與此同時,皇甫權也察覺到背後有什麼不對勁。
原本流通的風向改變了,被什麼東西擋住。
他抓緊了黎一寧的手,緩慢的回頭。
然後……
手電筒的光打過去,兩人同時在光圈裡看到了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更恐怖的是,這張臉上,一雙眼睛還在反光,綠油油的,十分滲人。
如果此時正在拍攝恐怖片的話,那麼此處應該有配樂。
“啊……”
黎一寧剛一張嘴,就被皇甫權拖着快步向後一退,光圈裡那張猙獰的臉飛快的張開血盆大口,留着噁心的口水,咆哮着朝他們撲過來。
皇甫權身手靈活的閃開,拉着黎一寧左衝右突,借住交錯的光線和手電筒的強光,成功避開了這個不明生物的攻擊。
那個東西大概是被手電筒的光線晃了眼睛,攻擊性強,卻沒有明顯的目標,就是在隨隨便便到處亂抓,一爪子下去,地面上就多了三條很深的抓痕,可見力度之大。
皇甫權退到牆邊,兩人靠着牆壁站着,他趁機用手電筒掃了一遍。
“媽呀,阿權,我長這麼大,沒見過這麼大個兒的猴子!”
“蠢貨,那不是猴子,那是大猩猩!”
“那也太大了吧,哎喲……”
黎一寧一邊說着,觸電一樣的跳起來,腿上一點毛茸茸的東西閃過,就是剛剛那點小型哺乳動物的觸感。
在見到這個超級大猩猩仁兄之前,黎一寧還不覺得這種毛茸茸的小動物有什麼恐怖的,然而現在,呵呵。
皇甫權手電筒照過來,本來以爲是這個大猩猩的孩子,結果不是。
手電筒照亮了一隻鼴鼠。
萌可愛的,兩隻爪子翹着,就像是人類作揖一樣的動作。
看上去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黎一寧吃了一驚,愣了一下,又立刻被萌到了,剛剛這小傢伙碰到她兩次,兩次都沒有傷害她,大概是想要提醒她,這裡有危險吧!
“吼……”
大猩猩大概是看到手電的光線,找到了兩個人所在的地方,又飛快的撲了過來。
皇甫權心頭一動,
彷彿發現了什麼一樣,拉着黎一寧的手臂,用力一甩,黎一寧被他甩出去老遠,因爲慣性緩衝了好幾步才停下。
而皇甫權卻停留在原地,和大猩猩戰在一處。
“接着!”
他吼了一聲,黎一寧還沒反應過來,皇甫權就已經把手電筒扔了過來,光線畫着漂亮的圓圈,一邊轉一邊朝着黎一寧的方向飛過來,黎一寧伸手接住。
吃驚的發現,這隻大猩猩該死的竟然會武術!
什麼鬼!
外國的蚊子彪悍也就算了,難道猩猩都會搏擊術麼?
皇甫權身形非常靈活,比起來這隻大猩猩,他明顯的佔了上風,搏擊路數刁鑽古怪,專門挑對方軟弱的地方下手。
甚至不要臉的一腳踹了對方的胯下。
黎一寧沒臉看,分分鐘捂臉。
猩猩的胯下和人能一樣麼……她不知道皇甫權這樣幹是不是管用。
然而……
大猩猩竟然真的捂着胯下蹲下身去了,還發出了痛苦的叫喊,這聲音聽上去就和人一樣的。
黎一寧以爲自己被嚇得弱智幻聽了,人的聲音?
皇甫權看了黎一寧一眼,繞到猩猩的背後,飛起一腳,猩猩被踹的朝前撲過去,趴在地上,皇甫權一下子跳上去,借用慣性壓在了他身上,“大猩猩”立刻發出一聲真的是人的慘叫聲。
緊接着,皇甫權騎在了“猩猩”背上,抽出匕首,對準了“大猩猩”的後腦勺,毫不客氣的一刀子就捅下去。
黎一寧大吃一驚:“別!”
皇甫權什麼時候這麼兇殘,竟然下死手!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鮮血飛濺的場面皇甫權抓着“大猩猩”後腦勺上的毛髮,緊緊抓着匕首,用力往下一拉。
黎一寧被他這個動作弄的渾身汗毛倒數,簡直……比恐怖片還要恐怖片。
可是很快,黎一寧就發現,這個“大猩猩”竟然一點都沒有流血,什麼鬼!
然後她就看到,皇甫權抓着猩猩皮,往兩邊一扯,伸手進去,竟然從猩猩裡面掏出一個人來……
“這個……這……”黎一寧懵逼了。
披着猩猩皮的人?
節目組的整蠱?
林希這傢伙腦子太活泛了吧,什麼人願意被林希這樣瞎造,大熱天還要披着這麼厚的毛髮皮假扮大猩猩。
她鬆了口氣,搞半天全都是虛驚一場,還以爲是什麼基因突變的物種呢,原來還是人。
黎一寧想到這裡竟然還有點失望。
然而皇甫權卻並沒有放鬆下來的意思,依舊騎在這個人身上,雙腳踩着他的雙手,用力將他向後拉起來,拉到極限,匕首抵着他的喉嚨,沉聲問道:“誰派你來的?”
這樣嚴肅的氣氛,黎一寧從放鬆到警惕,也開始覺得不對勁了。
“難道他不是林希搞出來的節目?”
皇甫權沒理會她,又用力狠狠的拽了一把猩猩人,幾乎折斷了他的脊柱。
“說!誰派你來的!”
匕首在他脖子上的皮膚表面輕輕一劃,伸出一點點血跡,卻沒有傷到真皮層。
猩猩人吃痛,張了張嘴,被這樣拽着,他說不出話來。
皇甫權放鬆了他一下,讓他剛好能說
話,但是不能掙脫。
“我是……林奇派……派來的……”
“誰?”
“林……林奇……”
皇甫權哦了一聲,又問道:“你說的林奇,是不是策劃人?”
猩猩人馬上點點頭:“對對就是,沒錯,林策劃!”
黎一寧本來以爲他只是發音不準,可皇甫權問出來第二個問題之後,她馬上就清楚了,這人在說謊!
她說的是林希,這傢伙算是機智,打算計就計,結果聽錯了字,被皇甫權給套出了實話。
林希不叫林奇,他也不是策劃,他只是個節目編導,策劃人是老司令。
皇甫權呵呵兩聲:“林策劃還真會玩,竟然能夠想到這樣一個主意,有意思啊有意思。”
“你可以放開我了吧現在?你們倆身手那麼好,我也不過就是假扮猴子跟你們玩玩,也不能傷害你們的。”
皇甫權嗯了一聲,那人以爲他要放手的時候,皇甫權卻猛地抓着他的腦袋往地上狠狠一磕。
黎一寧看了一眼,內心是臥槽的。
皇甫權太陰險了。
這裡的地面並不硬,磕碰一下也不疼,可是地面大概是腐爛之後的肉體化成的,有那麼點沼澤池的意思了,這臉朝下埋進去……
她想想都噁心。
果然,猩猩人拼命掙扎起來。
大概是又臭又噁心又憋悶,他渾身不住的劇烈掙扎,皇甫權壓根不給他放鬆半點力道,壓得死死的,用力將他的腦袋按在泥土裡,就是不鬆手。
這比溺水還痛苦啊。
眼看着他掙扎的力道越來越大,皇甫權才猛然一下子提起來。
這位仁兄以德到了自由,就馬上拼命大口呼吸,結果嘴巴里就吸進去不少噁心的混合物,什麼動物的分辨啊……爛肉啊……咳咳。
他又拼命咳嗽,噁心壞了,想吐出來。
然而皇甫權的陰險不止於此,他狠起來比誰都狠,折磨人的招數也是隨手就來。
他用力將這位仁兄的腦袋往後一拉,他就沒法咳嗽,呼吸都變得困難,嘴巴里的各種異物也沒法吐出來,不上不下的,痛苦至極。
黎一寧搖搖頭,看的又是噁心又是爽。
“說不說,誰派你來的?”
仁兄喉嚨裡發出幾點奇怪的聲音,聽不出來他在說什麼。
皇甫權伸手,跟黎一寧要了手電筒,照着他的臉,仁兄被手電筒的強光打的睜不開眼睛。
“現在我問你,說還是不說。說就晃三下眼珠,不說就不用動。”
那人閉着眼睛轉動了三下眼珠。
皇甫權放鬆了他一點點,但還是抓的死死的,只是讓他能說出話來。
“咳咳……咳咳咳……我……我是……”
仁兄猶豫了,他還是不想說。
皇甫權冷笑:“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毒蛇吃了大虧,怎麼可能跟我善罷甘休,能夠追到夏威夷來,他也算是有本事,看來這次還是沒有動了他的老本。”
那個山谷裡的營地,不過是他的左膀右臂之一而已。
那人見被皇甫權猜中了,乾脆就不繼續打啞謎。
“對,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