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女子特有的淡淡的清香,讓皇甫權沉醉。
他閉上眼睛,陷入沉睡中,似乎只要是有黎一寧在身邊的日子,他總是能睡得很好。
幾天後,緊張籌備了半年的聯合演習終於正式拉開序幕。
黎一寧雖然只是個軍醫的身份,但這次演習當中,她作爲龍牙小組的成員,重新迴歸隊伍,和幾個成員一起並肩戰鬥。
這次演習的項目相當之龐大,除了武器上的拼比,還有人員素質的比試。
第一天就是熱身項目,並沒有什麼熱鬧的,領導講話就要浪費一上午的時間,下午就是例行公事,放幾槍幾炮,雙方算是互相有底了。
夜晚時分,營地紮起帳篷,所有人員均進入備戰狀態。
無時不刻都有人在警戒,即便是休息的人,也不能睡的太沉。
每一個走動的都要對上暗號,並且有證件。
皇甫權在中央軍帳,看着地圖,衛星地圖中央有一個小圓圈,一刻不停的向四周擴散。
地圖上許多小點,都是軍營人員分佈圖。
黎一寧和門口守門的哨兵說了一句:“天上的鷹在飛。”
哨兵回答:“水裡的魚在遊。”
兩人對上暗號,哨兵把人放進去。
黎一寧撲上來抱着皇甫權的脖子吧唧親了他一口:“一整天都要裝的一本正經的,感覺很彆扭啊!”
皇甫權伸手接住她,抱在懷裡,狠狠的回了一個吻。
兩人都是一臉的迷彩,看上去髒兮兮的,但黎一寧臉上塗了油彩的樣子,總有一種野性的美感。
“你這個時候過來,有沒有被人看到?”
黎一寧搖搖頭,掛在他脖子上不肯下來:“沒有人,我趁他們都睡着了纔出來的。”
看到了其實也沒什麼,兩人的關係早就已經公開了,現在她跑來找他,最多影響不太好,被人揹地裡說兩句而已。
夫妻嗎。
皇甫權看了一眼帳篷門口,放下黎一寧,出去吩咐哨兵:“任何人不準靠近,有要緊事你就在這裡跟通知我。”
哨兵一臉我懂得表情點點頭:“是!首長!”
皇甫權掃了他一眼,哨兵馬上板起臉來立正站好,我什麼都不知道。
他拉上帳篷門的拉鍊,回頭看着黎一寧,臉色分分鐘嚴肅起來。
“秦殊然怎麼不在這裡?”都是中央領導層,按照編制,皇甫權應該和秦殊然在一個帳篷裡。
“我支走了。”皇甫權沉聲道,兩人說話都壓低了聲音:“之前交代你的事情,都記住了嗎?”他問道。
黎一寧點點頭:“記住了,這場大戲,無論如何也要演。”
“這次不是鬧着玩的,你一定要小心爲上。”皇甫權嚴肅的叮囑黎一寧。
說實話,如果不是形勢所迫,他真不想讓黎一寧捲進來。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機會去安排別的方式,皇
甫權只能出此下策。
黎一寧自己倒是很興奮。
這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很有用一樣。
皇甫權捧着黎一寧的臉看了半天,深邃的眼睛裡有着不捨,各種複雜的神情。
“萬事小心知道嗎?”他沉聲道。
黎一寧點點頭,又抱着皇甫權的脖子,踮起腳尖狠狠的親了一口,這才轉身離開。
她回到自己的帳篷,還沒進去,就看到外面有人在鬼鬼祟祟的張望。
這個身影看上去去還挺熟悉的,但是現在演習嘛,大家身上都是全副武裝,臉上還塗抹了迷彩油,烏鴉一般黑,全都一個樣。
有些難以分辨。
黎一寧想了想就知道是誰,這個時候會跑到這裡來的,除了秦殊然沒別人了。
她躲開哨兵,繞過去一把捂住秦殊然的嘴:“是我!”
秦殊然個子高,她這樣捂着秦殊然的嘴巴有些吃力,秦殊然看到是她,也就沒有了戒備,拉着黎一寧的手放下來。
“你去哪裡了?”
黎一寧纔不會跟他說實話:“人有三急,這夜深人靜的,我隨便找了個地方解決了。哎我說,你不會是偷看了我吧?”
“沒有沒有,我是那種人嗎?”秦殊然哭笑不得。
“在我看來,你不是那種人,但你會爲我變成那種人。”黎一寧不客氣地說道。
“你還真是對我不留情面啊……”秦殊然搖頭,有些無奈。
兩人蹲在這裡,一邊談話一邊東張西望。
黎一寧問道:“你來找我什麼事?”
“明天紅軍那邊,是反派,他們會佔領電視臺,而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重重防守之下潛進去,你有什麼想法沒?”
黎一寧蹙眉想了想,這個問題找她有什麼用。
“你怎麼不去問皇甫權?”
“權少是總指揮,而我只負責怎麼潛進去,你說我找他有什麼用?這是他丟給我的任務,難道你要我去問他有什麼辦法嗎?”
“他不是總指揮嗎?難道他不告訴你怎麼進去?”黎一寧明知故問。
演戲什麼的,她最喜歡了,毫無違和感,分分鐘切換裝逼模式。
“拜託,姑娘,總指揮的責任就是縱觀全局,就好像下一局棋一樣,將的作用和卒的作用是不一樣的,下棋者只負責讓這些棋子發揮自己的作用,難道他還要親自去發揮每一個棋子的作用嗎?”
那他還不如自己上去衝鋒陷陣。
“所以,皇甫權讓你想辦法潛進去,而你不知道怎麼才能潛進去,所以你就來找我?”
秦殊然點點頭,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耳朵裡就帶着一個無線電耳機,剩下一個耳朵跟她說話。
“可是,秦少,拜託你想一想,我只是龍牙小組的成員,我連隊長都不是,你纔是教導員,你找我?吃錯藥了吧你?”
他會在接到任務後來找黎一寧,也是兩口子事先算
計好了的,果然他來了,就算他不來,他們還有後手,讓秦殊然不來也得來。
“我知道,可你是代理隊長。”秦殊然攤開手。
黎一寧翻了翻白眼,又想起來天黑看不見,乾脆一巴掌拍在秦殊然的頭盔上:“教導員同志,龍牙小組的作用,就是一柄尖刀,現在,你是棋盤上的將,我們是你手裡的刀,你想怎麼用,那是你的事兒,不用經過我同意,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我不會在明天演習的戰場上跟你使壞作對的。”
她還故意加了一句:“所以啊,你大可不必放心。”
“我去……你這是讓我放心還是不放心……”秦殊然越發的沒話說。
黎一寧閉嘴,等他的下文。
“我打算讓龍牙小組去執行潛伏任務。”
“然後呢?”黎一寧問道。
“然後,你是隊長,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和你通通氣。”
黎一寧果斷拒絕:“你去找皇甫權通通氣,只要他下命令,就是火坑,我們小組也會跳進去。”
秦殊然真的是無奈了:“電視臺那種地方,進進出出的,平時都還要證件,何況是這種時候。所以明天,沒有證件根本進不去。”
“然後呢?”黎一寧又是一句然後呢。
秦殊然如此這般的跟她比劃了一番。
黎一寧一邊聽一邊點頭,覺得他如果平時不那麼的嬉皮笑臉,其實還是有點領導才華的。
然並卵,現在她要做的,不是挖掘他的領導才華,而是找出他的幕後黑手。
那場車禍死去的無辜的人,駱戰已經查清楚了,其實他是一個精神病患者,有着輕度的智障,難以辨別是非。
別人給他點甜頭,他就把人當朋友,說什麼他都聽。
當時的目擊者說,有個男人,讓那個智障橫穿馬路,並且當時好像給了他什麼好處一樣。
那個智障就樂呵呵的,真的開始橫闖馬路。
再加上當時下雪,他自己對於平衡的掌握度也不是很好,一邊走一邊磨磨唧唧。
緊接着他就被車撞了。
撞的還是挺慘的,插在了護欄上,腸子橫流。
後來就死了。
而那個肇事車輛,通過監控也已經查到了,是一輛套牌車。
不光車牌是假冒的,就連車身都是假冒的。
攝像頭拍到了車身一角的貼膜掀起來,皇甫權當即斷定,這輛車的車身是貼膜僞造出來的效果,真實樣子是什麼樣還不知道呢。
費這麼大力氣,故意找一個智障來,還演一場戲給他看。
這背後的指使者還真是用心險惡。
這次演習,如果秦殊然背後有什麼黑手,那一定要趁機揪出來。
如果秦殊然本身就是那個幕後黑手,那就趁機掰倒他。
秦殊然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盯上一樣,一門心思還在跟黎一寧安排明天怎麼混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