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七七八八的巧合加起來,那就不是巧合了。
想到了這一點之後,皇甫權才意識到,今天這一出車禍,極有可能是故意表演給自己看的。
這背後黑手還真是草菅人命,只是爲了刺激刺激他,就故意製造一場車禍。
知道皇甫琰在這裡出事的人,範圍並不是很廣泛。
當他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立刻在腦子裡將所有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篩選了一邊。
還第一時間懷疑到了秦殊然的頭上。
他一次次讓他看到他和黎一寧的親熱,現在又在這裡讓他看到這場車禍重現。
難道……他故意想要讓自己甩了黎一寧,然後他自己上?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皇甫琰出事又不是什麼秘密,如果有心人有心想要查,也不是查不出來。
就在他決定反身回去的時候,一輛車路過他身邊,速度非常快,險些就撞在他身上了。
幸好他反應足夠快,纔沒有被撞到。
但車子裡的人好像就是故意想要引起他的注意力一樣,路過他身邊的一瞬間,車窗開了一條縫,甩了一張撲克牌出來。
背面寫着一行字:“黎一寧以爲你死了,在醫院。”
自己扭扭捏捏,醜的要命。
除了不會寫字的人,寫出來這麼醜的字,就只能解釋爲,他用左手寫的。
目的就是怕被人辨認出來這是他的字跡。
皇甫權當時也沒有多想,立刻返回車禍現場,想要開車去醫院。
結果發現自己車子不見了。
他顧不上找車子,直接打了一輛車趕往醫院。
果然在醫院見到了自己的車。
敢明目張膽,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將他的車子開走的人,除非是熟人,也就只有黎一寧纔敢這麼做。
他就站在急診室外面不遠處,全程盯着黎一寧,看着她焦急地等待,知道自己死了之後那種崩潰的神情,又發現死的人不是自己,喜極而泣的樣子。
若非是真心,她何必這樣去演。
只是她一把抱住駱戰的時候,皇甫權心裡不爽了一下。
幸好駱戰一直都是他的好兄弟,知道朋友妻不可欺,並沒有任何越矩的舉動,甚至都不敢迴應黎一寧的擁抱。
直到現在,黎一寧再次提起這件事,皇甫權纔有時間去想,那個丟給他撲克牌的人,到底是誰。
或許,就是背後黑手。
他沒有告訴黎一寧這些,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沒有必要讓黎一寧知道了心煩。
只要他自己明白黎一寧並沒有精神出軌就夠了。
“我去看看死者。”
他臉不紅心不跳的扯淡。
黎一寧覺得剛纔那一幕太丟人了。
“你在那裡站了多久?”
“我什麼都看到了。”皇甫權直到她想問什麼,乾脆利索的說道,纔不管她會不會覺得丟人。
反正他自己很受用。
黎一寧紅了臉,捂着臉,無地自容。
“你來了爲什麼不出來,害的我擔心死了。”
“我出去幹什麼,我就是去看看那個死者,沒想到你在那裡,你替我看着就行。”
“你就是想故意看我笑話吧?”
她問道。
這男人的心思啊……
皇甫權挑眉:“你要是這麼想,那就這麼想吧。”
他倒也不否認。
“白癡。”皇甫權忽然說道。
“我又怎麼你了?”一天到晚的都在罵她。
皇甫權白了她一眼:“我那麼容易就死嗎?你也不知道看看,就像個寡婦一樣,在那裡鬼哭狼嚎的。”
沒準哪天他真的死了,她就哭不出來了。
“你還說!”丟死人了。
皇甫權脣角不受控制的勾起來,這種感覺還不錯。
回去他就和秦殊然算賬。
接近他老婆也就算了,一次次讓他誤會,還導演車禍,讓他和黎一寧分離。
如果今天不是機緣巧合讓他發現黎一寧在那裡哭成狗,或許他今天真的就會和黎一寧離婚了。
秦殊然,打得一手好算盤。
車子平穩的開走,一路開往別墅所在的方位。
而基地裡,此時秦殊然正在焦躁不安的打電話。
“毒蛇,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外面的事情,他都已經聽說了。
毒蛇來這樣一出,本來是個極好的計劃,然而現在不但劇情沒有按照劇本的方向發展下去,反而朝着反方向走。
皇甫權不再懷疑黎一寧,那他肯定會懷疑自己是車禍的主導者。
這樣一來,他的處境就非常不妙了。
就算有白麪上的身份做保護,皇甫權一怒之下也一樣不會放過他。
毒蛇冷笑,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冰冷無情。
“當初我救你一命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一點了。我早就跟你說過,被我利用,總有一天會發生對你不利的事情。”
“對,可我沒想到有一天你會就這麼毫不掩飾的把我丟出去當擋箭牌!”
“那又如何,在我眼中,只有對我有用的人,對我沒用的人。”
現在的情況威脅到他自身利益了,那就棄車保帥。
秦殊然非常憤怒:“我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們兩個人的感情堅不可摧,你爲什麼非要去費力拆散?”
毒蛇哈哈大笑:“堅不可摧?”
這彷彿是世界上最好聽的笑話。
秦殊然黑着臉,完全搞不懂毒蛇到底在想什麼。
“你一定不知道,皇甫權的弟弟因爲黎一寧而死,皇甫權曾經愛過黎一寧,那個時候,他們的確堅不可摧。”
“可我看皇甫權並沒有因爲他弟弟的死,對黎一寧的感情就變淡。”秦殊然說道。
他表現出來的佔有慾,讓別的男人都爲之髮指。
毒蛇繼續分析他:“皇甫權此人對任何事情都是從一而終的態度,他沒法愛上別人,又不能放下弟弟的死,對黎一寧……你以爲他不愛了?他愛,卻又包含着恨。他自己欺負黎一寧沒關係,可他不允許黎一寧受別人傷害。”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如此可怕。
秦殊然有點明白了。
“毒蛇,如果因爲今天的事情,皇甫權對我做什麼,你信不信我把你丟出來。”
大家魚死網破。
“我不怕,你丟好了,別忘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本來就是個黑身份,而你不一樣,你是總部某將軍的兒子,如果被人知道你和某個黑頭目混在一起了,你以爲,你還有機會洗白?”
不只是他自己沒法洗白了,就連他媽都不
能洗白。
輿論當道的年代,誰會相信沾染了黑色的人。
秦殊然氣氛的掛掉了電話。
彷彿還能聽到毒蛇那陰冷的笑聲。
他一腳踢翻椅子,該死的,就不該答應當初毒蛇許下的好處,現在好了,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
真不愧是毒蛇,比毒蛇還毒。
用吃人不吐骨頭來形容也是一點都不過分。
黎一寧一路都在盯着皇甫權看。
原來失而復得的感覺這麼好。
如果不是今天這一出鬧劇,她自己也不能確定,她到底對皇甫權是愛更多,還是恨更多。
皇甫權倒也不阻止黎一寧這樣盯着他看。
反正他長得好看。
回到家,皇甫權第一時間衝了一杯感冒靈,塞給黎一寧。
“喝掉!”他命令道,非常霸道,完全不容抗拒。
黎一寧苦着臉看着他,纔剛剛和好,就來命令她。
“我能不喝嗎?”她最討厭喝藥了,從小到大都討厭。
一直不喜歡那種苦味。
皇甫權沉下臉來:“你自己也是醫生,你不知道你這種體質着涼容易感冒嗎?”
“不知道!”黎一寧調皮的眨眨眼睛,“醫者難自醫,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感冒。”
她偶爾耍耍小性子,倒也是蠻可愛的。
皇甫權看着她,始終繃着臉,眼底的笑意卻有些藏不住了。
“喝掉!”他堅持。
“不要喝!”黎一寧也堅持。
皇甫權舔了一下乾裂的嘴脣:“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到底要不要喝藥?”
連自己的身體都這麼不當回事,這女人果然夠蠢的,真是讓人操碎心。
“我要是不喝,你打算怎麼樣啊?”黎一寧趁着現在皇甫權心情好,打算好好的挑戰一下他的底線。
看他能夠容忍她到什麼程度。
本以爲他會發火的,但是沒想到,皇甫權竟然端起來自己喝了。
黎一寧一陣興奮,太好了,你喝了我就不用喝了。
她還沒高興幾秒鐘呢,皇甫權就不喝了。
他喝了一口含在嘴巴里,將杯子放在一邊,盯着黎一寧看。
黎一寧意識到不妙的時候,想要躲開已經來不及了。
皇甫權眼睛裡醞釀着陰謀的神色,一把抓住黎一寧,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就將自己的嘴巴湊了上去。
“唔……”真討厭……竟然用這種方式逼她喝藥!
黎一寧想要抗拒,然而皇甫權的強勢沒有人能夠阻止。
他舌尖撬開黎一寧的脣瓣,包裹着她的雙脣,口腔裡的藥水就這樣一滴不漏的度過去。
直到感覺黎一寧將嘴巴里的藥水全都嚥下去,他才意猶未盡的離開她的脣。
兩人的嘴脣都是溼漉漉的,感冒了很苦,還有點深褐色。
皇甫權看到黎一寧的脣角掛着一點殘留的顏色,他低頭,伸出舌尖舔掉。
極盡溫柔,曖昧的很。
黎一寧垂下眼眸:“好苦……”
“我的口水不苦。”皇甫權不要臉道。
“你……”黎一寧發現自己根本沒法跟他比不要臉。
她還真的是喝了他的口水來着。
皇甫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自己喝,還是我餵你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