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蜻蜓點水的吻,雲以深的舌頭直接伸進了童瑤的嘴裡找到了她閃躲着丁香小舌,熱烈地糾纏着,甜蜜得感覺讓他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童瑤則感覺雲以深的身體很燙,就象多年前的那一晚,而她的身體卻越來越軟,她只能無力地依在他懷裡,好在有他的手支撐着纔不至於滑到地上。
雲以深終於離開了童瑤的脣,放在童瑤腦後的手摸索着取下了一個簡易的髮夾,童瑤一頭長而凌亂的黑髮如雲一般傾泄下來,令她本來就不大的小臉更爲精緻白淨,被吸吮過的脣也愈發的紅潤嬌豔了。
童瑤還沒來得及思考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這一刻她忘了很多事,只知道自己在他懷裡很契合也很甜蜜,她甚至直直地看着雲以深眼睛,眼神毫不躲閃,這對於雲以深來說簡直象一個誘人的邀請。
熱吻再一次爆發了,如果說第一次是突然,第二次兩人似乎都有了準備,雲以深不再急切,細細地吻,細細地品嚐,他從來不知道一個親吻就能帶來如此強烈的滿足感和舒適感,童瑤這次也主動伸手攬住了他,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甜蜜無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才平靜下來,沒有繼續其他的事,不知何時雲以深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懷裡仍然抱着童瑤,他的手輕輕摩挲着童瑤的臉,童瑤把頭靠在他胸前,溫順得象一隻小羊,兩人什麼也沒說,無聲勝有聲,都靜靜地享受着這美好的一刻。
“佟”
“別說話好嗎?”一說話,好多現實就會插足進來,很多美好的感覺就會飛走,童瑤緊緊地抱着雲以深,這一刻她突然發現了自己的心,她所渴望的,還有一切令她不安的根源其實就是這個懷抱,渴望了很久了,只有這個懷抱才讓她有一種找到了家的感覺,她原以爲自己再也不會有家的感覺了。
但現實終究客觀存在,童瑤很快就清醒過來了,她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在做了一個美夢而已,她愛上了雲以深,但他對她可能只是一時的衝動,男人總是比較容易衝動的不是麼?在這種孤身相處的晚上,這樣的衝動也許是正常的吧,根本說明不了什麼,他仍然是一個有家庭,甚至還有心上人的男人,童瑤越想就越覺得灰心,終於很突然地站了起來什麼也沒說就衝回了雲婷婷的病房。
雲以深保持着伸出手的姿式好半天,他本來想叫住童瑤的,張開了口卻又不知應該說些什麼,他得先理清自己的感覺才行,方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雲以深真的很迷惑,這樣的事對他來說也是頭一回。
但剛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吻她是他唯一的念頭,而他行動了,也證實了那是個很甜蜜很甜蜜的吻,美好到他都不願放縱自己身體裡更強烈的衝動,就怕毀了這份靜美和溫馨。
抱着她的感覺真好,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和她爲什麼會這樣?雲以深還沒有想到愛這個字,因爲他從沒有對女人使用過這個字,他只是覺得迷惑,這些感覺確實很美好,可他還沒能爲它們找到一個合適的定義,童瑤已經躲開了,她是不是後悔了,後悔剛剛沒有強硬地拒絕他?
這一晚,對雲以深和童瑤來說是非常特別的一晚,不同的是童瑤因此認清了自己的心,但云以深還在迷惑之中。
*********************
一個非常熱鬧的西餐廳,應該說是一間被中式化了的西餐廳,很熱鬧,大廳裡面男女老少、拖家帶口來吃飯的人很多,所以這兒很明顯不是那種適合情侶們談情所愛的好地方,因爲太吵了。
雖然薛婉寧現在不可能有任何風花雪月的心情,但進到這家西餐廳,她除了皺眉也只能皺眉,她從沒到過這麼多的人還這麼嘈雜的環境,不明白對方爲什麼選擇這裡,更不知道現在改地方還來不來得及。
還好有定位,薛婉寧所坐的是這個餐廳二樓的靠窗位而且在最裡面,她選擇了背對其他人的位置,有些緊張地等待着來人,會是誰呢?她不停地猜測着,幾乎列出了所有人的名字,但都無法肯定到底是哪個。
當時薛婉寧推過雲婷婷之後就再也沒有勇氣看多周圍一眼,只想着快點躲起來,萬萬沒想到的是就那麼會兒功夫就有人看見了她,還不止一個。
除了吳媽之外,另外一個看見了薛婉寧的人就是雲婷婷的美術老師於麗麗,雲婷婷出門比較突然也很快,於麗麗先是坐了一會兒,她壓根沒想到家裡會有什麼危險,但這個時段她是必須陪着孩子的,所以她走出了房間,她們的學習室在三樓。
當時於麗麗其實並沒有親眼目睹薛婉寧推人的那一幕,但她看見了薛婉寧慌張回房的身影,當時沒有在意,但馬上聽到一樓有人驚叫,她連忙跑下去一看,就見是雲婷婷摔在樓梯下了,身上有點血跡,人事不醒的樣子也嚇壞了她。
雲婷婷被家人送去醫院後,管家安排其他人都散了,她和那個鋼琴老師也離開了雲家,路上於麗麗雖然有點不開心但也沒有多想,直到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裡。
那狹小的空間,雜亂的環境,和雲家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一個在天,一個剛在九重地獄,可以這麼說,她和男朋友所住的這個出租屋連雲家最小最普通雜物間都比不上。
有時候難免和男朋友抱怨幾句,換來的卻多半是搶白,男友總說,有本來你就想辦法嫁進雲家嘛,她並不是沒有幻想過,可現實是她根本沒有接觸雲沉語和雲海風的機會,對雲以深更是害怕和敬畏多一些,哪敢打什麼餿主意。
“你有沒有錢啊?”一番例行的歡愛之後,兩人如同溺水的魚一樣癱軟在牀上,喘息尚未平靜,男朋友突然開口提起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