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以深並不驚訝薛婉寧回來的消息,事實上倒不是他消息靈通,而是薛婉寧不算傻,她一回來就找上了雲以深,痛哭流涕先認了錯,又把自己的處境說得悲慘十分,早說了雲以深並不是那種真正冷血無情的人,所以只是告誡薛婉寧再不能有任何傷害童瑤和孩子們的舉動,而沒有強行趕她離開東江。
“說一下讓佟瑤有個準備,我們一家人明天也可以一起討論討論,做什麼事就不用這樣摭摭掩掩了,我看佟瑤這兩天氣色也不太好,不知道是不是你回來太晚,讓她擔心了沒休息好的原因,這孩子跟你一樣有什麼事喜歡悶在心裡,你可要注意些,別再生出什麼誤會來了。”
“嗯,我知道了,您這邊幾點鐘結束?”
“我們十二點半結束,我先帶她們去大明樓吃點東西,你一點半左右來接佟瑤吧,下午帶她出去走走,或者去酒店那邊,然後找機會跟她說一下怎麼樣?”
“好!我一會兒過來。”
餘心慈掛掉電話滿意地笑了,雲以深處處順着她的意思,表示他確實是在乎這個老婆的,以前她也曾多次勸他對婉寧好一些,那時候他可是完全不予理會的。
這邊餘心慈有了安排,那邊童瑤和鄭茉莉在一塊兒卻是心潮涌動,一刻也沒平靜。
本來她們作爲貴賓是可以進單人護理房的,但鄭茉莉卻對美容師說她們想在一間房裡做,因此進了雙人房,剛進去躺下,美容師做着準備還沒開始,鄭茉莉就冒出一句讓童瑤大吃一驚的話來了。
“恭喜你啊,佟瑤,後天就要做新娘子了,好好做一下護理,到時候就更漂亮了!”
童瑤楞住了,其實她模糊也注意到餘心慈似乎在喜滋滋地準備着什麼事的,竟是她和雲以深的婚禮嗎?幸好是躺着的,童瑤沒有轉頭去看鄭茉莉的表情,也沒有出聲。
鄭茉莉見她不出聲也沒了得意之色,聽秦緣說雲家對這件事是保密的,就是爲了到時候給她個驚喜,但童瑤聽到這個消息卻沒有反應,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呢!
“怎麼?不接受我的祝賀麼?”鄭茉莉只能繼續問。
童瑤淡淡地回答說:“謝謝!”
這事是有點跡象,但她現在沒辦法找雲以深證實,和鄭茉莉說話自然是要有所保留的,再說了,她和雲以深不管有沒有婚禮都是夫妻了,要祝賀鄭茉莉早就可以祝賀,她偏偏選這個時候說肯定是有什麼用意的。
經過以前那些事之後,童瑤已經比較注意保護自己了,因爲她現在有事的話不是自己難受就能挺過去的,她如果有什麼事將會惹得一堆人替她擔心,所以一定要留神才行。
“這樣大的喜事你也不打算告訴爸爸嗎?”鄭茉莉問。
“爸爸那邊我會說的。”童瑤只能這樣講,心裡仍在想着,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雲家也應該要通知她父親一聲啊,雖然他現在病着還不能過來參加婚禮,知會一聲可是最基本的禮節。
其實餘心慈已經和鄭則勇聯絡過了,還談了近半個小時,鄭則勇本來很想過來參加婚禮的,但身體不允許,考慮再三還是不過來了,主要是怕來了後身體出狀況反倒給他們增添麻煩,因此說婚禮當天他會打電話給童瑤,對餘心慈則是一再的拜託和感謝。
這些事童瑤一點兒也不知道,因此她心裡確實有些七上八下,表面上卻還要保持着鎮定,她可不想讓鄭茉莉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思想一緊張,隱隱地童瑤又覺得小腹有些疼痛了,可這種痛能感覺到,但又不是太明顯,是可以忍受的那種微痛,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呢?童瑤正想着,美容師開始工作了,力度恰到好處的面部清理和按摩馬上轉移了注意力,那痛也就更微小了。
因爲開始做護理了,鄭茉莉也不方便講話,又或者她本來就只想爆這麼一句出來讓童瑤心神不寧罷了,見童瑤的反應沒在她的意料中,一時也啞了。
不過童瑤雖然表面上沒有如鄭茉莉的意,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的,本來就是個心思挺多的人,想到有婚禮雖然挺高興,但這事由鄭茉莉來告訴她卻讓她很不是滋味,不免想着難道鄭茉莉就是衝着這個婚禮來的嗎?
這樣一想便覺得沒有婚禮還好過,還有云以深這兩天的態度也琢磨不定,她自個兒本來沒什麼事的身體近幾天也有點點不舒服,哪裡高興得起來。
到底是什麼樣的婚禮呢?會有多少人蔘加?會不會很累人?童瑤心裡始終塌實不下來,好想找雲以深或是葉晨聊一聊,可這會兒卻只能捺着性子心焦火燎地做什麼美容護理。
整整兩個小時,鄭茉莉只要一得着空還是要和童瑤扯上幾句,都是些旁人聽起來挺平常,但在童瑤聽着卻怎麼也不舒服的話。
“怎麼了,佟瑤,你看着好象不太高興啊,是不是我說錯什麼了?”
結束了,準備去和餘心慈匯合,鄭茉莉仍在說個不停,還一臉的無辜。
“不是,我昨天沒休息好所以沒什麼精神。”
“哦,那一會兒可以回去休息的,別這樣啊,後天就做新娘子的人了應該很高興纔對嘛。”
童瑤看了鄭茉莉一眼,實在不明白她到底什麼意思,如果她不在意她和以深結婚她根本就沒必要來東江,如果她在意,就不應該一直堆着笑臉說這些口是心非的話。
做人,何必這麼虛僞呢?
“茉莉,感覺這裡做得怎麼樣?”一碰頭,餘心慈馬上關切地問。
“很好,比我在紐約常去的那家還要好呢,可惜不能常來這裡。”
“你走之前還可以過來做做其他項目,我跟她們交待一聲就行了,佟瑤,你感覺怎麼樣呢,應該不累吧?”
見餘心慈看向她,童瑤馬上打起精神來,臉上也掛起了微笑,就算不舒服也不能讓餘心慈爲她擔心,“我挺好的,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