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秉憲搖頭:“小瑤,我並不覺得是在浪費時間,只要你沒嫁人我就還有機會,作爲男人我現在還年輕着呢,我不急的,我願意等你,等到你嫁給我或者是嫁給別人。”
“陸秉憲,我我們是不可能的。”童瑤見總是勸不動陸秉憲,心裡很急,可有些話她也不好說得那麼清楚。
“話不能說這麼絕對啊,以前我真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但分開五年還不是在英國碰上了麼?”想起這點,陸秉憲就有些後悔,如果他當時不是剛接手了這份事業,就可以一直陪在童瑤身邊的,應該更積極主動一些,而不是仍然把她當成高中女孩一樣慢慢等待。
陸秉憲感覺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兩個人身上,一個是陸青青,一個就是童瑤。而現在一個是對他的耐心毫無知覺,一個雖然知道卻毫無迴應。
“陸秉憲,我真的不想浪費你的時間。”陸秉憲的執着讓童瑤很過意不去,雖然以男人的年齡來說,陸秉憲確實不算大,但光陰易逝啊,鄭茉莉就是很明顯的例子,而且以沈家現在的狀況,真的迫切需要一些改變,但這種改變靠他們自己恐怕比較難了,因爲他們已經陷入一種僵局,可如果有新生力量注入的話就容易很多的。
“小瑤,你別多想,我願意這樣,偶爾能見個面對我來說已經很好了。”陸秉憲也是很認真的表情。
童瑤無話可說了,心裡隱隱有些擔憂,只希望陸秉憲別象他姐姐那般執着。
“對了,小瑤,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人呢?”
童瑤看了陸秉憲一眼,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已經有很喜歡的人了,陸秉憲,你的人很好,我一直很感謝你在學校時對我的照顧,包括現在對我的用心,但因爲一些原因我們是永遠都沒可能的了,你別問我爲什麼,我只能說這輩子我是沒辦法迴應你的感情了。”
“小瑤,你總喜歡說永遠,但我不這麼想,人這輩子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所有愛情故事都是到結婚就圓滿結局了,但實際上最難的卻是婚後,所以小瑤,不要那麼絕對,我知道你認準的東西會一條心,但幸福和快樂纔是最重要的,如果有一天你喜歡的人對你不好了,我還是在這裡等你的。”
“陸秉憲,你別對我太好,這樣只會讓我感覺到歉疚,我根本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你再找一個好女孩吧。”
陸秉憲突然笑了:“算了,小瑤,我剛剛還說你,其實我們倆都挺死心眼的,我不勸你,你也別勸我了,就這樣好不好,我沒辦法讓你喜歡我,同樣的你也沒辦法阻止我喜歡你,情之所鍾,勉強得來,或勉強遺忘都很難的。”
“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什麼,陸秉憲,我只是真心希望不會傷害到你,你也知道我沒幾個朋友的,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友誼。”
“我知道的!不說這個了,先吃東西,然後去療養院!”陸秉憲笑着結束了有點壓抑的對話,他不想讓童瑤感覺到太大的壓力,怕適得其反了。
療養院內寧靜如常,天氣挺好,沒有陽光,只有細風吹拂,夾着花的清香,十分怡人,一個年輕的小護士正好推着陸青青準備出來走走,看到陸秉憲臉兒微紅。
“小林,你幫忙把花和水果拿進去吧,我姐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好的,今天天氣好,可以去草坪走走,我就在這邊等着,有什麼事您直接叫我。”叫小林的護士殷情地接過陸秉憲手上的東西,瞟了童瑤一眼纔回屋去了。
陸秉憲推着陸青青,童瑤默默地跟在旁邊,她過來後一直在看陸青青,而陸青青則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對他們的到來一點反應也沒有,陸青青的長相本是濃眉大眼挺有英氣的那種,但現下清瘦了許多,雙眼無神,看起來挺柔弱的樣子。
陸秉憲將陸青青徑直推到了一株有着傘蓋一般濃密樹冠的榕樹底下,那兒有一張四人座的長椅,招呼童瑤坐了下來,並讓陸青青面對着他們。
“姐姐,你還記得小瑤不?我高中時一直喜歡的女孩,你也知道的,以前總是取笑我但從來沒有在爸媽面前給我泄密,姐姐,你說等我上大學以後就可以帶她見你的,現在我帶她來了”陸秉憲照例握着陸青青的手輕言細語地說着。
童瑤有點不自在,但沒有制止陸秉憲,因爲陸青青聽到這些神情仍是茫然,也沒什麼感覺。
童瑤默默地看着陸青青,突然想到當年的自己,母親剛去世的那段時間,她也是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空了,整天都是坐着在發呆,那情形也許和陸青青差不多吧,想想也幸虧有父親及時趕過來,不然也不知道會怎樣。
“小瑤,記得我們班以前去爬山野餐嗎?我曾經偷拍過一張你的照片,洗出來後,在家裡也經常拿出來偷偷看,後來被我姐發現了,她把照片搶過去看了還誇我很有眼光呢。”陸秉憲回憶着過去,表情悠然。
童瑤不語,但腦中想象着那樣的情景,一定很有意思,他們姐弟間的感情確實是好到令人羨慕的。
“你姐姐現在就是對什麼也沒有反應嗎?”
“也不是,我姐現在就對一個人有反應,她偶爾聽到雲以深的名字時會有反應。”陸秉憲的眼神冷了一下,而陸青青本來空洞的眼神卻閃爍了一下。
童瑤也注意到了,但不知道說什麼好。
陸秉憲繼續道:“醫生也說過,心病可能需要心藥來醫,如果雲以深願意幫忙的話,應該會有一些作用,但我們哪有什麼立場請他幫忙呢。”
“你姐姐看到雲.看到雲總的話能好起來嗎?會不會更受刺激呢?”
“有刺激也是好的,至少她能有反應,不是象現在這樣死氣沉沉的什麼也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