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寧看了她一眼道:“怎麼?你想放棄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就不說什麼了,這一餐就當我向你賠罪,雖然當年我確實是在不知道有你的情況下和以深在一起的,但耽誤了你這麼些年,始終是我的錯。”
“這也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命,我和以深可能就是有緣無份的那種。”
一個放低姿態認錯;一個似乎也不看好自己和雲以深的將來;兩人都在演戲,不過是爲了一個同樣的目的,薛婉寧和鄭茉莉現在都想減少對方對自己的敵意。
“既然你這麼想得開,那我真不多說什麼了,就從表面來看,以深和鄭佟瑤還是挺相襯的,那個女人對孩子們的耐心確實比我強多了,我到現在也不太會討好孩子,那兩個孩子始終和我不親,我看你估計也不懂這個,可偏偏以深最看重的就是那兩個丫頭,親媽都做不下去了,後媽更不容易當,你想開了也是好的,以你的條件想找什麼樣的沒有。”
薛婉寧似乎也不強求,只是一隻手一直搭在桌面那個牛皮紙袋上輕輕地敲着。
鄭茉莉這會兒才覺得薛婉寧並不完全是胸大無腦的,她這樣一說還真是把她給堵死了。
雞和魚也上來了,都非常之嫩滑,賣相很好,口感更佳,但鄭茉莉突然沒了胃口。
薛婉寧倒是吃得津津有味:“真的是好吃,就是遠了點,本來青皇那邊也是從這裡運過不少食材的,但做起來總是差了點什麼。”
“婉寧,你和以深畢竟有兩個孩子,你就這樣放棄嗎?”鄭茉莉忍不住問。
薛婉寧手上的筷子頓了一下無可奈何地道:“哪裡容得我選,以深決定了的事,我不同意也得同意的,不過這次我還真是想通了,繼續這樣下去實在沒什麼意思,以深現在根本都不碰我了,你說我過的是什麼日子呢。”
“以深有時候也太絕情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也不是以前、現在的問題吧,主要看他的心在誰的身上,我之前想不開,找人跟蹤過他們兩個,其實以深也不是天生冷感啊,起碼對鄭佟瑤熱情的很。”
“真的嗎?我怎麼沒看出來呢,昨天以深還故意讓她下不來臺呢。”鄭茉莉終於忍不住把昨天吃飯時的情景敘述了一遍,也顧不得隱藏童瑤的身份了。
薛婉寧聽了略有些詫異,但很快表情凝重地道:“你會以這個來判斷以深不在乎她太讓我吃驚了,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竟然這麼不瞭解他,我聽你這麼一說只覺得以深確實是真的在乎這個女人了,要不然以他的脾性至於對一個女人說這麼刻薄的話嗎?”
“那也是”鄭茉莉的臉白了一下,她確實得意過早了。
薛婉寧又道:“我還真沒想到鄭佟瑤和你們家是這種關係,私生女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在以深這種大男人面前只怕更容易博同情了,你仔細注意一下以深的態度,我覺得現在一定是很關鍵的時候,你還是趕緊想辦法讓他表態吧,他們認識也沒多久,這次如果不明不白輸在你爸的私生女手下,你可就真的不值了。”
“我現在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呀,你有什麼建議嗎?”鄭茉莉到底還是沉不住氣了,她確實非常非常不願意輸給童瑤,因爲她覺得童瑤一定是故意要和她搶雲以深的。
薛婉寧卻不表態,將桌上的牛皮紙袋推向鄭茉莉道:“說實話,我是看了這些照片之後決定放棄的,我覺得以深真的已經被她給迷住了,我沒有這麼大的魅力,五、六年也比不上她一個月,不放手幹拖着也沒什麼意義。”
鄭茉莉迅速取出紙袋裡的照片一張張翻看,越看臉就越黑,“這個賤人還真是太不要臉了,勾引了以深不說,連沉語也一併勾着,她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廉恥啊!”
“這就是人家手段高明的地方,一開始我真是完全以爲她只是打着沉語的主意,半點也沒有防備,其實她和以深勾搭上也沒多久,就是婷婷受傷的那段時間,那女人白天裝着很有愛心地照顧孩子,晚上就想方設法引誘以深了,男人嘛,這麼長時間沒女人,況且她長得也漂亮,主動送上門來有幾個拒絕得了。”
“我不信以深會失去理智,他不會因爲和她上了牀就非要娶她吧。”
“我都說了以深喜歡孩子啊,如果鄭佟瑤懷孕的話,他肯定會娶她的,其實你們應該也有那種關係吧,你何不考慮考慮,你們有青梅竹馬的感情在,如果你能比鄭佟瑤先懷上小孩,以深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我和以深現在可什麼關係也沒有,哪能懷什麼孩子。”鄭茉莉連連搖頭,心底某處卻激烈跳動了一下,是啊!她也可以來個母憑子貴啊,只不過怎麼樣才能和雲以深有那種關係呢?
“你也別太老實了,以深的酒量差,你可以想想辦法嘛,當年以深也是和我定婚那天不小心喝多了才和我在一起的,我那時候傻也不知道,還以爲他是喜歡我才和我也就那麼一次誰知道就有了孩子.”薛婉寧噓唏不已的樣子。
鄭茉莉不說話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手中的照片,只覺得抱在一起的那兩個人特別刺眼,薛婉寧則不動聲色地低頭喝起湯來。
“我想見你一面。”
從來不愛發短信的雲以深坐在車內,一個字一個字地按着,寫了又刪,刪了又寫,一條短信折騰了差不多半小時才發了出去。
發出之後,他緊握着手機閉上眼睛有些疲憊地靠在了座椅上。這是他第一次向一個女人低頭吧,他真的很想見她,很想抱着她,想得心都疼了,一直以來對工作充滿了熱情的他現在卻對什麼事都感覺興味索然了。。童瑤看到這條短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千般滋味在心頭,反正分不清到底哪種感覺更重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