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沉語卻沒反駁:“陸總說的是,我二哥確實有些能耐,今年的幾個大項目都拿下來了,我現在也就是做點現成的事就夠了。”
陸秉憲臉色一黑,雲沉語這話也很鋒利,這幾個項目中有兩個他都是有參與投標的,但都輸給了雲以深,之前他也沒有太在意,因爲雲以深的能力人所共知,他才入行一年敗在雲以深手下不算丟人,根本不會有人說什麼,可現在,因爲童瑤的事,心境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所以聽雲沉語這麼一說也就更是不爽了。
但畢竟都是有修養且比較沉得住氣的人,陸秉憲也不可能因爲這話就馬上跟雲沉語來翻臉,只是淡然轉開了話題道:“聽說雲氏這次又是大手筆,一捐就是五千萬啊。”
“賺了點錢,總要回饋社會才行,這些只是小意思,只要政府能把這些錢都送去災區就好了。”
“雲副總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政府會剋扣募捐款項麼?”面前不時有記者晃來晃去的,這話可就有點敏感了,不過現任市長正是陸秉憲的父親,他自然是要幫政府說話,這話仍是一舉兩得的。
雲沉語挑眉道,“陸總多慮了,我不過一介商人,哪敢說這樣的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老百姓的期待而已,陸市長一向清正廉明,我對東江的政府班底是很有信心的!”
“好了,晚會快開始了,我們看節目吧。”童瑤說道,她一直沒敢插話,兩個男人上次吃飯聊天時對自己的觀點也是據理不讓的,這次卻是升級了,她已經感覺到了明顯的火藥味。
“小瑤,一會兒坐我的車回去吧,反正順路。”陸秉憲道。
“啊,好的,謝謝你。”童瑤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確實是順路,不麻煩雲沉語也好。
雲沉語忍不住向這邊瞪了一眼,不知道是衝着陸秉憲還是童瑤,但他也沒什麼話可說,因爲還來不及出聲童瑤已經答應了,而且陸秉憲確實是和童瑤住一個小區,這算是近水樓臺的好處了。
心裡難免不爽,還是加了一句:“佟瑤,晚上我們匆匆忙忙也沒吃多少東西,一會還是吃點東西再回吧。”
“沒事的,我吃東西不多,回去要是餓了家裡也能找點東西吃的。”童瑤回絕道,和他去宵夜,陸秉憲多半會跟着,到時候還得聽他們兩人脣舌相爭,她會頭疼的。
觀衆席的燈光開始暗了下來,人聲也漸漸小了。雲沉語看向舞臺沒再說什麼。
聽說這臺晚會的籌備時間並不長,但做得還不錯,東江衛視的一名王牌主持人再加上央視來的兩個名嘴,雖是首次攜手,配合得卻是恰到好處。
近二十位老中青三代的藝術家、明星大腕在表演中也都真情流露,表現得十分感人,晚會直播中更是不時穿插着救災中的感人故事,童瑤很快就投入進去了,當看到那些災難的悲慘場景,從主持人到演員和現場的觀衆,很多人都潸然淚下。
晚會現場也不時有溫暖的消息傳來,有一些獲救的倖存者,人們都忍不住爲他們也爲那些救援人員鼓掌,主持人也不時公佈着一些沒能過來晚會現場的明星或者普通老百姓的捐款數目,舞臺右側上方有一個滾動的顯示屏,顯示着那些捐款人的姓名,另外還有一個方型的電子屏幕,上面顯示着一個不斷遞增的數字,那就是今晚所募捐的總額,很快就到了九位數,因此現場觀衆,可能包括電視機前的觀衆都是既悲痛又興奮的。
雲沉語一開始真的讓工作人員送了一盒紙巾過來的,晚會開始後不時要抽幾張遞給童瑤,後來童瑤不好意思地直接把紙巾盒拿了過去,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看到感人之處,雲沉語和陸秉憲雖然沉默了,表情也有些凝重,卻不可能象童瑤這樣眼圈紅了又紅。
三個小時的晚會在主持人激動人心的語句和演員們的傾力表演中很快就要結束了,結尾時,在一首《愛的奉獻》中,這些專門邀請到場的企業家們會都被請上臺去了,還很傻地拿着一個捐款支票的放大版,都是爲了突出那些大額的數字吧。
雲沉語本來想要童瑤上臺的,童瑤不肯,他也沒辦法,畢竟當童瑤是朋友並不是完全下屬的關係,只得自己上臺去,雲沉語出身娛樂圈,一直人氣很旺,現在接手了企業,這次又這麼大手筆,一上臺馬上引起了一陣轟動,特別是女性觀衆那個熱情,如果不是主持人反應快,一個心情沉重的救災晚會差點要變味了。
陸秉憲也上了臺,他這次捐得也不少,整整兩千萬,其實已經很盡力了,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能和雲氏的財大氣粗相比,但這並不令他頹喪,反而鬥志更旺了,這就是進取心強的人和一般人思維不同的地方。
童瑤還在專注地看着臺上,突然有人走過來抓住了她的手。
“可以走了。”臺下較黑,童瑤嚇點叫出聲來,但馬上聽出是雲以深的聲音,再細看果然是他,揹着光也不清他的表情,這人怎麼來了?不是他不來才讓雲沉語來的嗎?
雲以深的手抓的很緊,童瑤幾乎是被他拖出去的,臺下的觀衆也都專注地看着臺上,這麼多知名企業的老大一起上臺的場面本不多見,況且還有一個帥氣的明星老總在,雖然晚上也見到了不少明星,畢竟雲沉語纔是本地的,所以沒人注意有人離開,臺上的陸秉憲和雲沉語這會兒也沒能看過來。
“你做什麼?”到了門口童瑤才使勁掙脫了雲以深的手有點不高興地問道,這人總這樣不由分說的霸道有時也是挺讓她惱火的。
“跟我走!”雲以深的話很簡練,也同樣隱含着怒火,因爲他早就到了晚會現場,也看到了雲沉語和陸秉憲一左一右坐在她旁邊,而且看到童瑤和他們兩個不時有些交談,左右逢源的樣子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我不走,說都沒說一聲,一會兒沉語會找我的。”
“不止沉語要找你吧,還有陸秉憲是不是?你現在可是我的人,不要老是和別的男人糾纏行不行!”出口處不太方便,雲以深將童瑤拉到了稍微僻靜點的地方壓低聲音道。
又來了!什麼他的人,對雲以深的這種行爲和語氣,童瑤真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高興,雖然這話,表示他是在乎她的,但說這種話本身對她也是一種不信任。
“以深,我真是不想解釋那麼多,我是什麼樣的人,以你的眼光如果都看不明白那我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但現在,我最後再說一次,沉語和陸秉憲只是我的朋友,他們和你在我心裡永遠都不會一樣的。”
“那你今天怎麼又不理我了?”雲以深的臉色好了一些,卻渾然不覺自己的語氣有些怨婦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