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童瑤用很低沉的聲音回答着,聽不出是什麼情緒。
而掛了童瑤的電話後,薛婉寧臉上漸漸泛起詭異而又有幾分得意的表情,就好好的玩一場吧!她如果不爽,如果難受,也一定會先抓上一些墊背的。
“這就對了嘛,根本不用怕那個女人,咱大大方方上班去,孩子是你生的,孩子爸也喜歡你,別想着有什麼不好意思了,你又不是那種惡意搶別人老公的女人。”
早上,葉晨一邊化妝一邊看童瑤梳頭,嘴巴還沒閒着,她可是堅決支持童瑤勇往直前的。
童瑤利落地將長髮梳順,用手從耳側拔起兩縷到腦後再用閃着銀光的蝴蝶型水晶夾子夾了起來,她沒跟葉晨說是薛婉寧打了電話,只是笑了笑道:“你說的對,是我顧慮太多了,有些事不是退縮就能解決的。”
“沒錯呀!你現在可不是六年前那個柔弱無助的小女孩了,不管什麼時候還有我在呢,我看誰敢欺負你。”葉晨轉身義薄雲天地道,兩手拿着睫毛膏擺出那種大義凜然的姿勢還真是有點搞怪。
童瑤看了一眼啞然失笑:“嗯嗯,有你在我誰也不怕的,趕緊吧你,今天週一,說不定會塞車呢,我休假這麼長時間一上班就遲早可不好。”
“好的,小的馬上就好。”葉晨化這麼簡妝其實很快,也就兩三分鐘的事情,等童瑤準備好走到門廳處換鞋的時候,她也完全搞定了。
兩個風華正茂的女人,一紅一白,一樣的窈窕身段,都是長髮,一個波浪,一個順直,一個嬌豔,一個清純;走在晨風清洌、空氣怡人的小區裡也是一道非常迷人的風景。
與白秘書和葉晨談過之後,童瑤本來就定下了心神,薛婉寧的來電反倒讓她又思索了好一番,早上還橫眉冷對,一幅恨不得殺了她的表情,晚上竟然專程打電話說她可以留下來,童瑤不相信薛婉寧會那麼好心,但童瑤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她周旋到底,也就不想那麼多了。
因爲屏除掉那些主觀的害怕和擔心之後,仔細一分析,童瑤發現其實這件事哪怕被雲以深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他因此不肯接受她,只能說明他對她的感情不夠,若是這樣的話,她又何必強求呢?
另外一點,她最擔心一點,那就是孩子們的安全,可她這也是關心則亂,盲目的擔心,孩子們雲家人會保護着,並不會因爲她在或是離開有什麼影響,她只要不刻意觸怒薛婉寧就是了,和雲以深先分開一段時間也是好的,讓彼此都冷靜一下,將這份感情也沉澱一下,童瑤覺得自己之前就是太在乎雲以深的感情和感受了,因爲在意反而把自己的腦袋弄得一塌糊塗,她的力量不夠強大、思想包袱也太重,但不表示她就是懦弱的,爲了親人她可以毫無畏懼地面對一切。
當年的事,有她的過錯,但更多的是不得已,如果雲以深非要誤解她,因此而生她的氣,那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想通了這些童瑤感覺全身心都輕鬆了很多,所以今天一早起牀,她已經恢復成那個早九晚六的上班族模樣,和葉晨也可以象以前一樣輕鬆說笑了。
有一段路確實有些塞車,但還好不是塞死的那種,去到辦公室正好準點,不算遲到,胡榕已經到了,這位敬業的總助一直以來都堅持至少提前五分鐘上班的,等到一般人匆匆忙忙進來時,她已經好整以暇地邊喝咖啡邊看那些頭版頭條的新聞了。
“你來得正好,今天事情挺多的。”話雖如此,胡榕臉上卻帶着從容的微笑,並沒有什麼緊迫感。
“很不好意思,作爲新人我就請這麼長時間的假,好多事情都辛苦胡特助了。”
“說哪裡話,誰家裡還不興有點事,是我們公司的老闆好,人性化管理嘛。”
“嗯,有什麼事情胡特助只管交待吧,我一定努力做好。”
“好,你先開電腦吧,我發資料給你,咱們直接在網上談。”
童瑤點頭,回了自己的座位,這間辦公室的結構和總裁辦其實差不多,一共分了兩大一小三間還帶個洗手間,最裡面的是副總辦公室,側裡連着小休息室,外間則是特助室,向着外面大辦公室的牆壁上有半截是半透明的玻璃,上面有凸凹可見的菱形花紋。
童瑤和胡榨的辦公桌就在一進門的左右兩邊,胡榕正在網上向童瑤交接一部分工作,雲沉語大步走進了辦公室,看見童瑤本來進大辦公室時的親切笑容突然掩去了一些。
也就看了那麼一眼還不及童瑤回視他已經轉開眼神衝胡榕交待了一句什麼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童瑤擡頭只看見雲沉語的背景,但她沒怎麼再意,繼續關注於工作去了。和胡榕交流起來總是能學到很多東西,她越來越覺得要做好一個特助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要處理的大事小事實在太多了。
胡榕很厲害,把一些固定程序的事情都分了類別和處理時間,還有突發事件和優先工作項,以及一些需要特別處理的,目前轉交給童瑤的是固定部分,全部附有詳細的說明,這讓童瑤上手非常容易,但事情不少,特別是週一,所以她也忙碌起來了。
其實女人有份工作會好很多,不必非要賺多少錢,但有了工作就有一份寄託,很多人也可以從工作中找到成就感和滿足感,至少不會象薛婉寧那樣經常空虛得找不方向。
雲沉語進辦公室坐下之後,感覺有些心浮氣燥,盯着被自己關上的辦公室門,他突然感覺自己的形爲有些可笑,不就是昨天聽薛婉寧說了幾句,他今天竟然賭氣不去和童瑤打招呼了,這真不象他。
正胡思亂想着,胡榕就敲門進來了,雲沉語連忙收斂棄心神,他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去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