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在一月之內搞定這件事,恐怕你我都不會好過。你要知道,噎鳴既是人又是神,由人而神的每一步都沾滿了鮮血。你我在他眼中只不過是一個位面中的螻蟻而已。還不如那個吸收了九龍石的陳富貴重要。”
蒼老的聲音響起,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讓我熱血沸騰。
他居然在這裡!他居然還活着,那爸爸呢。爺爺呢,樑子秋呢!
他現在是魂穿至此,還是本身肉.體已隕滅?不過我想到前一陣子夢中那個逃上越野車的李詩詩只是孤身一人,那她的爺爺李世豪便有九成可能已經肉.體死亡。
只不過讓我想不到的是。他聽起來已經效命於龍騰寶藏那個最大的“神”:那隻全身是火的鳳凰,噎鳴。
而更讓我想不到的是,這個位面空間的五城,居然也在噎鳴的掌控之下。
“李兄,我知道一個月後便是朝拜之日。陳富貴這件事上我已盡力,甚至還搭上了自己的兒子!即便他來了,我想他也無話可說。只是有一點,我一直搞不懂陳富貴是怎麼來到這個位面空間的,這種能力,恐怕也只有噎鳴纔有。”另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時,我忍不住無聲的笑了,但笑卻猙獰,這個聲音不是別人,而是白城城主。
李世豪輕笑一聲,答道:“我現在來就是幫你解決這個問題的,剛纔不是讓你把那個女孩兒弄上來了麼?她就是陳富貴能穿越到此處的關鍵所在!”
“此話怎講?”
“事涉機密,你只需布好圈套等待他出現就可以,別的我不能多說。”李世豪的嘴巴很嚴,他不肯說出李家血脈裡那種特殊的魂穿能力,改口稱爲“機密”。
“好!這事我不再過問。不過我想知道你憑什麼認爲陳富貴一定會來?要知道他已經帶走了徐笑月的靈魂和肉身合一,雖然我給徐笑月下的藥能讓其失憶混亂,但畢竟人已經被他帶走,我們手上沒有可以引他前來的砝碼了。”白城城主沉默片刻,說出了心中的擔憂。
但李世豪卻笑了起來:“那是你不知道他這個人,我和這個人相處雖短,可卻知道他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同情心氾濫,或者說愛心氾濫也可以!這裡的慕蝶,還有那對雙胞姐妹,雖然都是他尋找徐笑月的墊板,但他絕對不會放任不理!放心吧,沈城主,我們只需等他就可以。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時間!”
一聲嘆氣聲響起,兩人似乎都不說話,只是停下腳步不知在做什麼。
“其實還有一點你沒說出來。”就在周圍陷入一片沉寂時,白城城主突然又張口。
“什麼?”李世豪輕聲一問便不再說話,只不過聽來似乎有些不耐煩和不滿。
白城城主似乎壓低了些聲音:“李兄,你是不是忘了他的能力?九龍石是什麼,我相信你我心中都有數。你李家守護那麼多年寶藏,我就不信你沒動過心。就連噎鳴也求知若渴的東西,卻被陳富貴給吸收了,他的能力會差到哪兒去?他隨便搞懂其中一條秩序法則,別說你我,就算所有的位面管理者加起來,也只有被屠的份!唯獨只有噎鳴能壓着。”
“杞人憂天!”李世豪冷笑一聲,繼續道:“是,這小子是撞大運和九龍石合二爲一了,但那又如何?他要真的掌握了其中法則,你這白城還在?恐怕也就是眨眨眼便灰飛煙滅了吧?更別提你自己講的,在他屠了一衆守衛後,竟然看着你眼睜睜的瞬移而沒有發現,如果他有能力,你就是瞬移到吐血也跑不掉。這反過來一推,只能說明一點,他根本就沒有領會到九龍石的真諦,也沒有傳承到應有的能力!”
“也對!”白城城主說了兩字,自嘲的笑了起來。“不說這個了,我聽說你有個孫女還在那邊受罪,你可有什麼打算?”
“唉,原界中我的肉.體已經化爲塵埃,她無法尋我,我無法尋她。不過我從小便在她身上留了一個關竅,如果她在那邊不行,自然會來到我身邊。其他的,我便無能爲力了。”李世豪長嘆一聲,話聲裡憂慮重重。
那白城城主又說了一句“事成之後可求噎鳴”,兩人便再不說話。
然後兩人似乎換了方向行走,漸行漸遠。
我聽着剛纔倆人的對話,心裡已是驚濤駭浪。
這種種件件,竟然像一張大網,而噎鳴就像那藏在網邊的捕食者,等着我闖入。
聽他們的意思,像五城這種位面空間居然不再少數,而且都被噎鳴罩着。這種事情似乎生活在這裡的平民不知,只有白城城主這種一城之主纔有資格知道。
並且更讓我驚訝的是,他們嘴裡的九龍石似乎是巔峰的一種存在,只要能領會一二便可以有很強的能力,但我吸收了它已近七年,爲什麼沒有一點點參悟?
我沒有追着他們兩個走,我現在要做的,是讓自己冷靜。
半個小時後,我從陰暗的角落裡走出來,開始繼續尋找這裡的不尋常處。按照剛纔出現的巡邏隊和李、沈二人,我的目標很可能就在附近不遠。
等我繞行了幾圈,幾乎要將這邊看完的時候,突然身後一個大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我急忙閃到一邊牆角探頭去看,見又是一隊六個白城守衛列隊從院子走出,似乎又開始了巡邏。
那院子我剛纔路過,也曾留意去聽去觀察,可我並未發現那裡有什麼特殊,就像其它房子一樣,黑漆漆的死寂一片。
等巡邏隊走遠,我展開身形三兩下便躥到那院子牆邊,看了一眼大門緊鎖,便開始尋找其它的進入點。
既然李世豪和白城城主已經用慕蝶做餌等我突然出現在她身旁,那想來他們佈下的網應該是外鬆內緊,特別是慕蝶附近,絕對有一些讓我意想不到的東西在等着我。
這院子不小,牆頭兩米上下,從整體長度和規模判斷應該有三進院。但我繞了一圈又回到起.點的時候,愣是找不到一顆諸如大樹之類的東西讓我俯瞰院中情形。
無奈下我只得選了靠中間的一處圍牆,伸出雙手搭在牆頭,兩腳用力,三蹬兩踹便悄無聲息的爬上牆頭。
荒,我趴在牆頭向裡面一看,野草叢生,根本就不像有人生活的跡象;靜,院內沒有任何燈光,也沒有任何聲音,如果不是剛纔從這裡走出一隊守衛,打死我也不相信這裡曾經有人。
牆頭不算高,就算我站在牆頭上也無法看到三進院落的全貌,並且趴在牆頭太過突兀,弄不好便會被發現。
稍稍觀察幾眼,我便像一隻壁虎一樣沿着牆頭來到一處二進房的牆邊。三兩下趴上滿是破瓦的屋頂,我極力控制着身上的肌肉,不讓自己腳下的瓦片發出一點聲音。
當我爬到三角形的拱頂房脊時,我終於看清了這院落的全貌。但看與不看沒什麼區別,沒人、沒燈、沒聲音!
我靜靜的趴在那裡,想了半天,下去進房間查找似乎不可行,唯一的辦法只能是等待那隊巡邏的守衛回來,然後找到他們的入點再做打算。
但好在他們出外巡邏的間隔不算長,按照我剛纔遇到兩隊巡邏守衛的時間計算,撐死也就是四十分鐘左右,我等的起。
趴在上面胡思亂想了一陣,正想到白城城主如何把整整一城人轉移消失的時候,那隊巡邏守衛的聲音便從一側街道傳了過來。
我稍稍調整身形,從房頂上看着巡邏守衛走進院落。我本以爲他們會穿過院子進入到哪個房間裡,但讓我吃驚的是,他們竟排着隊走到一口長滿野草的老井前,然後就想企鵝跳水一般全都跳入了黑漆漆的井口中!
我眨巴眨巴眼,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暗忖難道這是整個院落的出入口?可剛纔看到這隊守衛出院巡邏時,他們身上並無水漬,那說明井中無水,那這又如何解釋?
我強忍着自己下去查看的衝動,決定還是趴在這裡再觀察一次,現在的情況對於我來說十分不利:徐笑月失憶錯亂、慕蝶和小雅小曼還在他們手中,並且李世豪和白城城主又佈下圈套等我,我不得不小心謹慎。
我就像石頭一樣又在房頂上趴了一陣,大約三十分鐘左右,那個井口終於有了異動!
一個個士兵從井口出現,他們並沒有攀爬,只是垂直站立,像是漂浮到與井口平齊的位置,然後直接跳出來,等六個人都如此這般出來整隊再走出院門的時候,我還在房頂傻呆呆的看着那口井。
這個地方確實是一個進出口,但其中的原理我卻絲毫不知。
再等無用,我順着房頂和牆頭下到一進的院落裡,先觀察了一下週圍沒有異常,我這才向井口走去。
井口比我在房頂上看到的要大,直徑三米不到,全部由紅褐色的石頭砌成。井上沒有架,也沒有提水用的軲轆和木桶,這點倒是與普通的水井有些不同。
我探頭向裡面看去,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到,也看不到水面反光。
想了一下,我掏出戰術電筒貼着井口內壁向下照去,竟然發現在兩米不到的地方有一個黑色的光旋,如果不是它在緩慢的旋轉,恐怕就是用電筒也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孃的......”我看了幾眼心中焦急,忍不住爆了粗口。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像那些士兵一樣跳進去,我也不知道跳進去會遇到什麼。
這種對於未知的恐懼和擔憂讓我心跳慢慢加速,也讓我有些猶豫不決。
但我在井口邊再轉了兩圈後,我深吸一口氣拔出怪刀,站在井口邊緣上,縱身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