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診毒
聽到二巧這麼說，莫小染腦袋裡當時就空白一片。段離瀟知道事情的嚴重，他臉色嚴肅對二巧說：“通知段二公子去你家公子房裡。”
二巧答應着，抹了把眼淚，轉身就往段落瀟那裡跑去。
段離瀟見莫小染還呆在那裡，眉微皺，牽着她的手就往沈逸遠那裡趕去。
一路上，莫小染麻木地由段離瀟牽着大步往前走，腦海裡浮現出許多自己和沈逸遠相處的畫面。這些畫面不斷充斥着她的思想，讓她感覺頭都要爆炸了。
到了沈逸遠的房間，看着牀上躺着的臉色白得嚇人的人兒，看着紅着眼眶默默收拾着吐滿污穢的衣物的千水，看着一旁盆子中刺眼的血，莫小染才被硬生生地拉回現實，可怕而殘酷的現實。
這時，段落瀟也來了。他看一眼牀上昏迷的沈逸遠，又看着站在一旁的段離瀟。兄弟倆默契地點了點頭，便把沈逸遠扶起來，一前一後盤坐着，給他運功。
在他們給沈逸遠運功的同時，莫小染叫住正要出去的千水。
“你。。。你家公子怎麼就突然吐血了？”
“公子晚飯時喝了些酒，回來就說有些不舒服，想先睡了，小人就準備服侍公子洗漱。哪知小人剛打了水回來就看見公子坐在牀邊吐，把今晚吃的全吐出來了，後來。。。後來就。。。開始吐血。”千水說着說着聲音開始哽咽。
莫小染走過去看着沈逸遠吐的血，好多的血，淹沒了盆底。鮮豔的顏色扎得莫小染心疼。忍住心裡的難過，莫小染微微低頭，稍微聞了聞。
“莫姑娘？”二巧淚眼婆娑，用眼神詢問着她。
看着眼前的二巧，這時她眼中已經完全找不到對莫小染的厭惡，取而代之的是乞求，有些卑微的乞求。爲了公子，她願意付出一切。莫小染被她這種眼神打動，她也是付出了真心對人好，她以前那樣排斥自己也是爲了能保護自己在乎的人。這樣的姑娘自己怎麼能不施與幫助呢，更何況那個需要她救的人還是她莫小染很重要的朋友。
“等他們運完功再說吧，這個時候急也沒有用。”現在確實什麼事也做不了，只有等，等他們給沈逸遠運完功。
“那我家公子會不會。。。。”
莫小染看着無助的二巧，輕嘆，拉住她的手：“不管情況怎樣，我答應你，我會盡力。”爲了安慰二巧也是安慰自己，莫小染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噗~”沈逸遠吐出一口血，段離瀟和段落瀟也同時受了掌勢。
“公子！”二巧趕忙跑上去擦淨沈逸遠嘴角的血跡，扶他躺下。
“怎麼樣？”莫小染也趕緊上去問段離瀟。
“暫時穩住，不過他體內似乎有一種力量，我和落瀟怎麼也把握不住它的方向，它好似是隨血液流動。”
“師傅也沒能找出他到底中什麼毒，我們這樣幫他輸入真氣維持命脈也不是長久之計，小師妹你的把握有多大？”段落瀟接過話。
莫小染沉思一陣後才慢慢擡起頭：“這裡誰會使針？”
“針？”段落瀟覺得奇怪。
“就是中醫鍼灸的銀針。”
“喜樂會這個。以前她自己看書琢磨過一陣子。”段離瀟回答她。
“對對對，當時那丫頭還拿着針滿谷地追我呢，幸虧我跑得快，不然就被紮成刺蝟了。”段落瀟也想起以前喜樂自學扎針時的趣事。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如今也管不了是自學還是什麼了，明早叫喜樂過來一趟，可能需要她幫忙。”
段離瀟點頭。
莫小染又走向沈逸遠牀邊，對守在牀邊的千水和二巧說：“現在他暫時應該沒事了，明早我再來看看。”
第二日，莫小染和喜樂來的時候，沈逸遠已經醒了，只見他疲憊地靠在靠枕上，看見莫小染進來還露出虛弱的笑容。
這個笑容在莫小染看來顯得極爲刺眼，彷彿他是用盡了全部力氣在對她笑。到底是什麼樣的毒讓這樣應該好好的人變得如此脆弱。
“沈大哥。”“沈公子。”
“莫姑娘和段小姐來了。”二巧見二人來連忙招呼她們坐。
莫小染朝她輕輕搖頭表示不用，“二巧，等會我和喜樂會幫你家公子診斷，你先到外面候着，好嗎？”
二巧如今只有相信這裡唯一也許能救她家公子的莫小染，微微一頷首便退了出去。
二巧出去之後，喜樂就拿出針，莫小染將沈逸遠的身子扶直。
“開始吧。你將他全身的幾處重要經脈封住。”
喜樂點頭照做。
待喜樂封住了沈逸遠的經脈之後，莫小染遲遲都沒有下一步動作。
“小染。。。一直封住的話。。。不好。。。”喜樂提醒。
“我知道，就再等一會兒。”莫小染說完，還遞給沈逸遠一個安心的眼神。沈逸遠微微搖頭，表示他沒事，不用擔心。
隔了一小會兒，莫小染看時間差不多了，捏了捏沈逸遠的手臂，“疼嗎？”沈逸遠點點頭。莫小染又捏了捏其它一些地方，沈逸遠臉上出現了稍許痛苦的表情。
突然莫小染猛地往他腹部上方一拍，沈逸遠就乾嘔起來。
“小染你在幹什麼呀？”喜樂驚訝於莫小染突然的舉動。
莫小染不理會喜樂，繼續用力拍着，連續拍了好多次，終於，“噗~”沈逸遠吐出一大口血，吐在莫小染準備好的手帕上。
喜樂大驚，瞪大眼睛看着這不可思議的一切。
“把針都撤了吧。”莫小染一邊擦拭沈逸遠嘴邊的血一邊提醒喜樂。
“二巧，你進來吧。”
莫小染話剛一出口，二巧就推開門跑進來。當她看見公子胸口的血跡時，又愣住了。
“幫他換套裡襯吧。”莫小染站起身，又對沈逸遠說：“你好好睡一覺。”沒有多餘的話，她便向門口走去，喜樂也跟着出去了。
一路上喜樂見莫小染沉着臉，自己也安安靜靜的，心中的問題也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