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準備出谷
當她家老頭子、喜樂和段離瀟知道事情原委後，都對莫小染投以“自作孽不可活”的眼光。在她中毒的五天內喜樂寧願打地鋪都不願意和她睡在一張牀上，老頭子總是繞着她走，段落瀟每次看見她都是笑得前仰後合，就連一向站在她這邊的段離瀟看她時的表情都是無奈加好笑。
“人家都說人心隔肚皮，如今我算是見識了，你們，你們都是些隔岸觀火的傢伙！”五天後，又恢復正常樣子的莫小染想到這五天大家冷落她的冷落她，嘲笑她的嘲笑她，心裡一陣窩火。
“還生氣那？”傍晚喜樂回房，看見莫小染正氣呼呼地在房間裡打轉。
“哼，你不是不願意和我住一起嗎！怎麼現在這麼早就回來了。我告訴你啊，現在道歉已經晚了，你們已經嚴重傷害到了我的自尊心！”
“害你中毒的又不是我，你朝我發什麼氣呀。這兩天沒和你一起睡不是怕你那個毒有傳染嘛，你自己研製的毒你自己都中了，我們這些周圍的人是得小心點嘛。”喜樂想起莫小染這些天的醜樣就忍不住偷笑，這一幕又恰好被莫小染看見。
“哼！你不是我好姐妹！你都不幫我！你，你還笑！”莫小染氣急敗壞。
“我怎麼幫呀，幫我的好姐妹去整我的親哥哥？你讓我在我哥哥和師傅面前怎麼做人？”
莫小染想想，好像也有那麼些道理。但是嘴上還不服氣：“那，你如果現在道歉，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好啦，我爲這幾天對你的忽視而道歉，希望你原諒我。”喜樂知道她是放不下面子，於是真誠“道歉”。
“好吧，我就原諒你了，不過下次你可別在一旁看笑話，你要幫我。”
第二日午飯，莫小染來和大家一起用餐。這是她中毒過後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吃飯，前些天都是關在房間裡吃的。
一進門看到除喜樂之外的其他三人，莫小染迅速挎下臉來。
“莫丫頭還在生氣那？來，坐師傅旁邊來。”老頭子面帶笑容地招呼她。
莫小染極不情願地挪動腳步，最後還是在老頭子身邊坐了下來。
“哈哈，小丫頭年少，碰了釘子就是愛這樣鬧彆扭。”
“我是鬧彆扭了，怎麼樣！你們又比我好多少！作師傅的看到徒弟中毒就躲，當初是誰苦苦求我作他徒弟和他一起研究毒物的？！還有，作師兄的也是隔岸觀火，小師妹中毒了一句安慰都沒有！”莫小染這後一句話是對着段離瀟說的，在她認爲，不管自己怎麼樣，段離瀟都會關心她的，可是這次。。。。
接着，莫小染轉向段落瀟：“是，我向你下毒是我不對，但是誰叫你先嘲笑我的！你笑得那麼欠扁我能不生氣嘛！”
段落瀟被莫小染這麼一吼，覺得甚是無奈，苦笑着說：“我笑得欠扁？”雖然不知道欠扁是什麼意思，但是根據他的判斷，應該不會是個好詞。
“還是我的不是了，我這就向小師妹道歉，以後我決不在小師妹面前那麼欠扁地笑了，還請小師妹大人不記小人過。”段落瀟說完便站起身來向莫小染作了一輯。
而此刻，段離瀟也站起來真心道歉：“這幾天對師妹關心甚少，忽略了師妹的感受，師兄向你道歉了。”
莫小染顯然對這種兩兄弟一起道歉的場景沒反應過來，一時間傻在那裡。
最後還是老頭子發話道：“好啦，這幾天委屈徒兒了，都過去了，徒兒切莫記懷。”
莫小染這纔回神：“行了行了，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原諒你們啦。”之後便拿起筷子，風捲殘雲地吃起來。心情突然就多雲轉晴啦。
段離瀟和段落瀟見她如此，也只好相視無奈地笑笑，這小姑娘終於消停了，看來以後自己要多多順着她的意了。
轉眼間已經入了深秋，谷裡的氣候也漸漸轉冷了。莫小染又給自己加了一件秋衣，便拿起食盒準備去給在湖邊練劍的段離瀟送早飯。
話說有一次莫小染早起便和大家一起吃早飯，結果吃完了飯，段離瀟回來了。她看見段離瀟一個人去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兩個已經快冷的饅頭。莫小染心想，早餐對一個人很是重要，特別是對像她家大師兄這樣練武的人那就更重要了，沒有足夠的熱量和體力怎麼能打敗天下無敵手呢。所以啊，莫小染每天還是最後一個起牀，洗漱完畢之後便帶着自己做的熱氣騰騰的早餐去湖邊找段離瀟，一邊吃早餐一邊欣賞湖光山色，也是一件極其美妙的事情。
“大師兄，吃早飯啦！”
遠遠的，段離瀟便聽見莫小染那充滿活力的聲音。
“啊~飽了。”莫小染吃完早餐便站起身來走到湖邊。
段離瀟此刻也來到她身旁。他已經習慣和莫小染一起吃早飯一起看風景一起上山採藥材。在她身邊，自己變得比以前快樂，畢竟除了師傅和他的弟弟妹妹，幾乎沒有人能讓他感到溫暖，而莫小染，她是個能讓自己開始微笑的姑娘。
“你說，今年冬天會不會下雪？”莫小染望着遠方的山問段離瀟。
“以前下過，今年也會吧。”
“真的？太好了，我最喜歡雪了，一片一片落在這大地上，天地間都是雪白一片，銀裝素裹，多美啊~”莫小染的聲音中有一絲期待與興奮。
段離瀟受她感染也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嗯，一定會很美。”
二人從湖邊回來，便看見老頭子和段落瀟從屋裡走出來。老頭子也看見他們，於是和段落瀟一起向他們走來。
“離瀟，那孩子的病又犯了，這還不到半年時間，哎，看來情況比我想象中惡劣。你去收拾下行李，我們明天就出發。”
段離瀟微微抿緊嘴脣：“好。”
莫小染在一旁見他們表情都這麼沉重，心裡納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好象這次他們三個都會走，難不成留她和喜樂兩個姑娘在這？
於是她忍不住問道：“老頭子，你們這是要去哪啊？怎麼明天就走？什麼事情這麼着急啊？”
老頭子卻不正面回答她：“有些事情我跟喜樂已經交代好了，你們倆就在谷中等我回來。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不要搗蛋，每天該做什麼給我踏實點，知道了嗎？”
老頭子回屋之後，段離瀟和段落瀟也回到房間收拾行李。
莫小染從沒見過老頭子那種神色，隱約覺得有什麼事情，於是就跑去找喜樂。
當她在藥房找到喜樂時，喜樂正在解剖一隻半個手掌那麼大的毒蜘蛛。莫小染一看見就覺得渾身發毛。她平時都是弄些帶毒的植物，而喜樂則盡玩些帶毒的活物，真是惡趣味。
“哎，老頭子他們明天就要走了，你知道不知道？”
“嗯，我知道啊，剛纔師傅就跟我說了。”喜樂一邊解剖蜘蛛一邊回答莫小染。
“我第一次看見老頭子那麼嚴肅，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好像這次是要比上次嚴重些。”
“什麼事情嚴重啊？”
“師傅每半年都會出谷去給一個年輕公子治病，但是這次距離師傅上次出谷才過了三個半月，說明那位公子的病情惡化啦。”
莫小染聽到這裡好奇道：“公子？什麼公子？他和老頭子什麼關係啊？”
“嗯，我不大清楚，有次我找大哥有事情的時候匆匆見過一面，聽哥哥說是師傅好友的兒子。師傅一直在照顧他。”
聽喜樂這麼說，這個公子應該是個病癆，沒想到老頭子這麼重情義，一直照顧朋友的孩子。
“他得的到底是什麼病啊？老頭子都沒辦法？”
“不知道。”喜樂繼續弄她的蜘蛛。
莫小染自己又想了一會，會不會是中毒啊？老頭子最擅長的就是製毒解毒，要是那公子得的是一般的疑難雜症請個醫術好的大夫不就行了，怎麼會讓老頭子這麼半年半年地來回跑。如果他真是中毒，這連老頭子都解不了的毒那該多厲害啊。
晚上，莫小染來到老頭子門前，敲了門。
裡面傳來老頭子的聲音：“誰啊？”
“是我。”
“莫丫頭啊，進來吧。”
莫小染推門而入，看見老頭子正在喝酒。
“這麼晚了您喝什麼酒啊，要是醉了明早怎麼上路啊。”
“哈哈，莫丫頭懂得關心我這個老頭子了，難得啊！老夫還以爲在你心裡只有你大師兄呢。”老頭子開玩笑道。
“您胡說什麼呢。”
“呵呵，莫丫頭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啊？”
“那個，我都聽喜樂說了，您這次是要去給一個公子治病。”
“嗯，沒錯。怎麼了？”
“那個公子是中毒吧？”
老頭子略顯驚訝地看着莫小染。
莫小染看到老頭子的眼神時已經確定了，於是：“我的意思是說，我想跟着您去，看能不能幫您一起想想辦法。”
這時，老頭子突然大笑起來：“老夫的徒弟又怎會是無名之輩，徒兒真是聰明啊！哈哈~”
自己也不過是猜測嘛，莫小染想。
“好！老夫就帶上你，但願你是上天賜予的福星。”
“真的？”莫小染驚喜的問道，老頭子說她是福星她不懂，不過重點是，自己可以和他們一起出谷了。
“嗯，好好回去休息吧，明早我們就上路了。”
“謝謝師傅！”哈哈，這回可好了，自己來到這個朝代除了常州城和無憂山下的小鎮，其他地方都沒去過，這次和老頭子他們一起上路，途中還能遊歷一番，想想都覺得興奮。看來自己是在這谷中待久了，是時候出去活動活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