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眼前的這一幕嚇了一大跳,甚至連逃跑也忘了,這個開車的男人究竟是幹什麼的,居然這麼厲害,直接衝着那些小混混撞過去。
看着樣子,應該還撞得不輕,一副要下狠手殺人的樣子,要知道張大山那會跟那些小混混打鬥了半天,也只是將幾個人給打出了皮外傷,根本不敢下狠手。
就在我跟張大山發愣的時候,那個人的車子又停在了我們的面前,車玻璃再次打開,衝着我們說,趕緊上車,相信我,我是來幫你的。
這次我跟張大山沒有怎麼猶豫,直接拉開車門爬了上去。
車子在我們剛上車之後,就衝出了那些小混混的範圍,順着馬路一路疾馳。
這個時候,我跟張大山才緩過勁來,衝着車子後面看了一眼,那些小混混已經不見了,這說明我們現在安全了?
看到張大山目光中的欣喜,我急忙將張大山推了一把,然後對那個前面開車的司機說,師傅,今天謝謝您,您就在前面停車吧,我們可以下車了。
張大山聽到我這麼說,也明白我的意思,跟着我說,是呀,師傅,我們還要去找我娘去呢。
那個司機一直沒有說話,車速一直保持在120左右,在大街上開出了高速的節奏,這要是剛纔他開這麼快的話,我還能夠理解他是爲了快速的擺脫危險,可此刻,已經安全了,他還開這麼快,就不得不引人深思了。
顯然,我想到的張大山也想到了,看到那個司機這樣,他的眉頭直接皺成了一個川字,將聲音壓低,貼着我的耳朵說,一會他對付那個人,我負責穩住車。
我點了點頭,雖然我不會開車,但是對於機械類的東西我從小就有興趣,剎車油門什麼的還是知道的,大不了到時候張大山將那個人制服了,我直接踩剎車就行了。
就在我們計劃完成準備動手的時候,那個男人開始說話了,他的語氣冷冰冰的,感覺不到什麼感情,只是衝着我們說,讓我們不要生什麼幺蛾子,要不然可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我一開始沒有準備問這個男人的身份,顯然能夠在路上毫不顧忌的撞飛這些小混混的人,肯定不是什麼省油的角色,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我準備就裝作不認識他。
但此刻,看來我不問他是幹什麼是不行了,要是這麼雙眼一抹黑,人家將我們給賣了,我說不定還在給人家數錢呢。
猶豫了許久之後,我終於忍不住衝着那個男人問,您是?
在我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張大山也顯得特別緊張,就在我想象着那個男人怎麼回答的時候,那個男人冷哼一聲,你們最好給我安穩點,有些事情不該問就別問
這句話回答了等於沒有回答,張大山雖然還想動手,但是顯然有些猶豫,我拽了一下張大山,示意張大山先不要衝動,這個男人給人感覺太危險,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他就好像背後張眼睛一樣,居然掌握着我們的一舉一動。
就在我跟張大山無比糾結的時候,車子居然慢了一下,然後直接停在了一個公交站臺邊,在公交站臺的椅子上,一個女人正坐在那裡,焦急的看着前方。
我跟張大山在車子停下來的第一時間就打開了車門衝了出去,生怕要是慢了的話,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沒有發生,張大山剛下車,便跟公交站臺椅子上坐的那個女人撞到了一起,那個女人哎吆一聲,一擡頭便看到了張大山的臉,急忙叫了一身大山,你沒事吧。
媽,你怎麼在這?
張大山沒有想到李嬸會在這裡,剛纔還擔心李嬸會不會有事呢,此刻,李嬸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自然心裡無比開心。
李嬸這個時候可沒有閒着,她發現張大山胳膊上的傷口,急忙將手裡的包給我,然後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塊兒布,給張大山做着簡單的包紮。
之前我去救張大山的時候,爲了行動方便,便將包遞給了李嬸,讓李嬸代我保管着,包裡面是送個林可兒的手機,還有昨天贖張大山的20萬。
此刻,我將包拿在手裡,然後接着問張大山之前的問題,李嬸怎麼會在這裡?我之所以問這個問題,是因爲我還想到,那個開車的好像認識李嬸一樣,這一切就好像事先就商量好的。
聽到我這麼問,李嬸的臉色有些變化,支支吾吾的只是一個勁的對關心着張大山,對於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我對於沒有得到答案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覺得可以理解,那個人要是認識李嬸,那麼就不會做出對我們有害的事情,那麼我們就暫時安全了。
可我這麼想不代表張大山這麼想,張大山估計也想聽到答案,李嬸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接着又問了一句,這次直接問,那個人是誰。
李嬸感覺推脫不過去,臉色變得異常凝重,衝着張大山問,兒子,你相信媽嗎?
張大山不用說是相信李嬸的,聽到李嬸這麼問,急忙點頭說,當然相信了。
李嬸聽到張大山這麼回答,接着說,你要是相信媽的話,這件事就別問了,你只要知道,媽媽做的這一切都是對你好。
聽到李嬸這麼說,張大山的神情也變得有些凝重,衝着那輛依然還停在公交車站的車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看到這裡,我能夠感覺到張大山似乎知道什麼,只是此刻他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我不會強求張大山將什麼都告訴我的,急忙走過去衝着李嬸說,好了,你們都別說了,現在車站不能去,我們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裡。
我說的離開這裡就是回到縣上,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張大山聽到我這樣說,衝着我點了點頭說,一切都聽你的。
我之前就考慮過了,要是不能去車站直接坐車,那就只能到高速路口碰運氣了,一般的專線車都是走高速,說不定我們能擋到願意停車拉我們的呢。
此刻,我多麼希望有一輛屬於自己的車子呢,可惜,這個願望還是有些不現實,長嘆了一口氣之後,剛準備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張大山的時候,李嬸直接從我的前面走了過去,朝着那輛黑色的轎車走了去。
看到李嬸走過去了,那輛轎車的玻璃便緊接着就打開了,那個男人對着李嬸的時候沒有像對我們那樣牛逼,一臉討好的樣子。
我看到這裡,突然對李嬸有些好奇的,當然,可千萬別誤會,我好奇的只是李嬸跟那個人的故事,說他們不認識,打死我都不相信。
李嬸沒有給那個人好臉色,衝着那個人說,你送我們去一個地方吧。
說完,根本沒有等到那個人同意,直接打開車門坐了上去,大有你的車被本老太太徵用了,你最好配合一點的樣子。
我差點就要說一句李嬸威武了,在李嬸衝着我們招手,讓我們趕緊上車的時候,我急忙很高興的跑了過去。
走到一半時才發現張大山依然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裡,我只好返回去,將張大山拉了過來,不管他願不願意,便直接塞到了車子裡。
看到他們母子倆坐在了車子後面,我只好衝着能司機嘿嘿一笑,坐在了副駕駛上,繫好安全帶之後,才客氣的說了句麻煩了。
那個男人根本就不管我的客氣,直接踩了一腳油門,用超快的車速回答了我的客氣。
我不知道那個男人要將我拉到哪裡,但此刻,我已經將心放到了肚子裡,鑑於他跟李嬸的關係,我絕對不相信他會將我們賣了。
車子是好車子,我在一本雜誌上看過,寶馬新款,差不多一百多萬呢,可坐在這樣的豪車裡面,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要問爲什麼,我只能說一句,壓抑。
真他媽的太壓抑了,整個車子裡一個聲音都沒有,只要我一張嘴,立馬會看到開車的那張苦瓜臉,以爲自己很酷呢。
還有後面的張大山跟李嬸,就好像有了什麼隔閡一樣,雖然我或多或少也能夠猜到,他們的沉默應該跟這個酷司機有關,但我不能問呀,我要是問出來,保證是找死的節奏。
車子上了高速之後,我幾乎可以肯定這輛車會一直將我們送回去,對於免費的車子,我雖然坐的很不開心,但還是不能表現出不開心的樣子,否則絕對會被那個臭男人罵不識好歹的。
快到家的時候,我纔開始考慮怎麼安頓張大山母子,要是住到林伯的家裡的話,肯定不合適,林伯家裡的房間不夠。
這樣一想,我便打電話給鬼頭,問鬼頭有沒有好的建議。
鬼頭認識的人多,三教九流都有,說不定能夠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呢。
果然,骨頭聽到張大山是我的朋友,而且是要常住之後,便對鬼頭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還說乾脆住他家裡好了,反正他一個人住。
由於車子裡面太安靜了,我跟鬼頭的通話都被張大山聽到了,等我打完電話回過頭看張大山的時候,發現他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一張嘴就是,打死我也不要跟他住。
我愣了一下,隨後突然明白了張大山生氣的原因,鬼頭估計做夢都沒有想到,此刻已經被張大山給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