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軍長同志,我們一輛多餘的坦克都沒有了。”聽筒裡傳來了安德留先科帶着哭腔的聲音:“德軍第11裝甲師從庫班方向壓了過來,爲了防止他們奪取城市,切斷我們軍的後路,阿赫羅梅耶夫少校帶着剩下的六輛坦克,和一個營的步兵,前去增援剛趕到庫班的科斯嘉中校的三團。”
“上校同志,”聽到說庫班也遭到了德軍的進攻,我的心立即就提到了嗓子眼,連忙追問道:“您知道德軍用什麼樣的兵力在進攻庫班嗎?”
聽到我的這個問題,安德留先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聲地回答說道:“軍長同志,我們是接到了科斯嘉中校打來的電話,說在他的陣地附近發現了德國人,有可能會對城市發起進攻,所以阿赫羅梅耶夫少校便急匆匆地帶着部隊出發了。”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知道從他的嘴裡瞭解不多太多的情況,所以我不想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吩咐他:“上校同志,你們務必要守住機場,堅決地擋住德軍的進攻。”說到這裡,我加重了語氣,“要是機場失守,那麼德軍就可以衝到扎波羅什的城下了。”
“明白!”安德留先科聽完我的命令,馬上果斷地回答說:“請軍長放心,只要第171師還有一名指戰員活着,我們就會像釘子一樣釘在陣地上,絕不會後退一步。”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聽到安德留先科這麼說,我的腦子忽然又冒出了這樣的話,目前我們的武器裝備比不過德國人,如果硬拼的話,肯定會吃大虧,要是單純爲了守住陣地,把所有的部隊都消耗光了,接下來的仗還怎麼打?想到這裡。我放緩語氣對安德留先科說道:“上校同志,從目前的態勢來看,在德軍的強攻下,機場是根本守不住的。只能起一個遲滯德軍前進速度的作用。所以你要靈活地運用戰術,儘可能多地消耗德軍的部隊,減輕我軍在接下來戰鬥中的壓力。”
“明白。”安德留先科用肯定的語氣答應一句,又小心地問道:“軍長同志,假如機場真的失守。那麼在飛機上的那個德國將軍怎麼辦?是帶着他一起撤回扎波羅什,還是將他就地處理掉?”
“上校同志,接下來的戰鬥會很艱苦,肯定會有不少的指戰員負傷甚至犧牲。”我心中早就有對艾克的處理辦法,聽到安德留先科這麼問,立即毫不遲疑地說道:“我們現在的物資非常匱乏,不光武器彈藥不足,藥品更加缺乏,犯不着在一個快要死的德國將軍身上浪費寶貴的藥物,這些藥物不知道能挽救我們多少負傷指戰員的生命。所以我現在授權給你。一旦機場形勢危急,就立即將這個德國將軍連同飛機一起炸掉。聽懂了嗎?”
“聽懂了。”安德留先科態度堅決地回答道:“我保證完成任務!”
放下電話,基裡洛夫立即關切地問道:“奧夏寧娜,機場那裡的情況如何?”
我搖了搖頭,表情嚴肅地說:“政委同志,那邊的情況很糟糕,他們正在遭到一支黨衛軍部隊的進攻,我估計可能是昨天突然消失的‘骷髏師’。第171師目前缺乏反坦克武器,想要擋住德軍的裝甲部隊,勢必會付出重大的犧牲。”
“阿赫羅梅耶夫少校不是還有幾輛坦克嗎?”基裡洛夫顯然對阿赫羅梅耶夫前段時間採取的裝甲迂迴戰術記憶猶新。聽我說到機場目前存在的困難,立即就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完全可以採用在波洛伊城外的打法,迂迴到德軍進攻部隊的側翼,利用他們還在行軍。尚未展開戰鬥隊形的時候,狠狠地教訓他們一頓。”
聽完基裡洛夫的問題,我衝他擺了擺手,有些無奈地說道:“早在戰鬥爆發前,他們就接到了科斯嘉中校的電話,說在庫班附近發現了德軍。似乎有進攻城市的跡象,於是阿赫羅梅耶夫少校便帶着部隊去增援了。”
“庫班附近發現德國人?”基裡洛夫聽後,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盯着桌面的地圖看了一會兒,憂心忡忡地說道:“如果庫班失守,那麼我們的後路可就被截斷了,所以當前必須守住那裡才行。”
對於基裡洛夫的顧慮,我贊同地點點頭,隨後說道:“政委同志,我也是這麼看的。一旦庫班被德軍佔領,我們的補給物資就沒法運進來,以我們現有的彈藥庫存,可能是用不了兩天的。要是彈盡糧絕的話,我們就只能待在城裡乖乖地當俘虜。”
“奧夏寧娜同志,”基裡洛夫忽然語氣嚴肅地對我說道:“您怎麼能這麼說呢,這可都是失敗主義的論調。別說德國人還沒有切斷我們的後路,就算切斷了我們的後路,我們的全體指戰員也會勇敢地戰鬥到最後一個人。”說着,他從大衣的衣兜裡掏出一把手槍,緊緊地攥在手中,語氣堅毅地說道,“這把槍從斯大林格勒保衛戰的時候,就一直跟着我,只要還有一發子彈,我就絕不會讓自己當德國人的俘虜。”
在我的印象中,基裡洛夫可能是第一次對我說這麼重的話,就是因爲我發牢騷地說我們會當俘虜,就惹得他這麼不高興。見此情況,我連忙岔開話題:“對了,我要立即給科斯嘉中校打個電話,問問庫班的情況。”說着,便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聯繫上科斯嘉中校後,我也沒和他廢話,開門見山地說道:“中校同志,我是奧夏寧娜。立即向我報告你們那裡德國人的情況。”
沒想到科斯嘉聽完我的話以後,居然沉默不語。我聽到他遲遲不說話,便不耐煩地催促道:“中校同志,你爲什麼不說話?我在問你庫班附近德國人的動向如何,他們向城市發起進攻了嗎?”
“情況是這樣的,軍長同志。”聽到我的語氣嚴厲,科斯嘉驚慌失措地回答說:“是我的部下向我報告,說城市的附近發現了德軍的蹤影。於是我就決定給駐紮在機場的安德留先科上校打電話,希望他能派部隊支援我們……”
“庫班的情況究竟如何?”我打斷了他後面的話,不客氣地問道。
但對於我的這個問題。他居然又採取了沉默的態度。
見他又是半天不回答我的問題,我不禁無名火起,便提高了嗓門問道:“中校,你怎麼了。聾啦,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軍長同志!”科斯嘉終於鎮定了下來,口齒清楚地向我報告說:“打電話向我報告的,是駐守在東面的一個連長。他肯定地說,德國人……”
“德國人是什麼樣的兵力。用坦克大炮嗎?”聽着科斯嘉的報告,我意識到阿赫羅梅耶夫的這次增援,也許是跑了冤枉路,所以再次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
“我還不太清楚。”科斯嘉的回答變得有些遲疑起來,但還是規規矩矩地往下說:“但聽說附近有德國人,我認爲必須不失時機地向友軍求援,以免貽誤戰機。”
“中校同志,”科斯嘉的彙報,讓我越聽火越大,“我給你五分鐘的時間。搞清楚情況後再向我報告。記住,只有五分鐘的時間。”說完,我也懶得聽他廢話,直接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對站在旁邊的基裡洛夫和維特科夫說:“科斯嘉中校也一點不瞭解詳細情況,只是聽他手下的一個連長說附近出現了德國人,便急匆匆地給安德留先科上校打電話請求增援。”
“軍長同志,”維特科夫聽完我的話,格外謹慎地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阿赫羅梅耶夫少校的部隊有可能是白跑了一趟。但就是因爲科斯嘉中校不負責任的電話。調走了機場的重要防禦力量,這麼一來,導致守軍的防禦壓力增加。在這種時候,我覺得這種事情應該嚴肅處理。”
“我同意參謀長的意見。”維特科夫的話剛說完。基裡洛夫便及時地附和說:“如果因爲阿赫羅梅耶夫少校的部隊離開機場去增援,導致了機場丟失的情況出現,那麼就應該把科斯嘉中校送上軍事法庭,接受最嚴厲的懲罰。您的意見呢,奧夏寧娜同志?”
對於基裡洛夫的追問,我點了點頭。也贊同地說道:“我也同意嚴肅處理科斯嘉中校。原來他指揮打仗很有一套的,在戰鬥中表現得也很勇敢。但自從在攻打107.5高地負傷,傷愈出院回到部隊後,就好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不光做事畏首畏腳,連指揮水平也大打折扣,導致三團成爲整個近衛第22師裡戰鬥力最弱的部隊。庫班,對我們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城市,絕對不能輕易丟掉。但讓科斯嘉中校繼續擔任庫班守軍的最高指揮員,我認爲是不合適的,應該找人來替代他。”
“誰來接替這個職務合適呢?”維特科夫聽完我的提議,開始皺着眉頭思考起來。
“我看就讓阿赫羅梅耶夫少校來擔任這個職務吧。”基裡洛夫忽然開口說道:“我和少校共事過,知道他的水平,當一個團長是綽綽有餘。而且他正率領部隊趕往庫班,由他來接替指揮權,是最合適不過了。”
討論完了由誰擔任庫班守軍的最高指揮員,接着我又盯着地圖,宣佈新的命令:“第308師的部隊,除了一個繼續堅守原有陣地,抗擊‘帝國師’的進攻,剩下的兩個團,一個團按照機會繼續撤進扎波羅什,而另外一個團則改變行軍方向,部署在庫班和機場中間的地段,作爲全軍的預備隊。”
“可是,軍長同志。”聽到我這樣的安排,維特科夫一臉爲難地說:“這麼做的話,扎波羅什城裡的防禦力量就會減弱,可能會擋不住德軍的進攻……”
“參謀長同志,”我打斷了他的話,自顧自地往下說:“目前我們的第308師和第171師把德軍的兩個黨衛軍師分別牽制住了,所以城裡目前所承受的進攻,只是來自北面和西面。河上的浮橋被德軍炸燬了,坦克之類的重型裝備無法通過冰層,他們只能依靠步兵向我們發起衝鋒,以一團和四團的戰鬥力,要想擋住他們,一點困難都沒有。”
我們正說着話,桌上的電話響了。我隨時抓起了電話,把聽筒貼近耳邊,大聲地說道:“喂,我是奧夏寧娜,您是哪裡?”
“是啊,軍長同志。”聽筒裡傳來了科斯嘉中校怯生生的聲音:“我是向您報告庫班附近德軍動向的。”
“說吧,中校同志。”我用公事公辦的強調冷冷地說道:“敵人是什麼樣的兵力。”
“敵人大概是一個偵察小隊,有三輛摩托車,七個人。”科斯嘉在電話裡高聲地報告說:“在經過短暫的戰鬥後,他們已經被全部消滅了。”
“科斯嘉中校,撤銷最初向你報告敵情的那個連長的職務,讓他去班裡當一名普通的戰鬥。”如果不是現在形勢危急,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下令槍斃亂報軍情的連長,現在我,讓他去當普通的戰士,給他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能否把握就看他自己了。
“是,軍長同志。”科斯嘉連忙答道:“我立即撤銷他的職務,把他下放到班裡去當一名普通的戰士。”
“還有你,科斯嘉中校。”處置完了那位不知名的連長,接下來就輪到科斯嘉了,我沒好氣地說道:“由於你的失誤,導致機場的守軍陷入了危險的境地。對此,你也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軍長同志,我錯了。”科斯嘉聲音低沉地說:“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接受您的處罰。”
“好吧,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撤銷你的團長職務,去接替那個連長的職務。”我在宣佈完對他的懲罰後,又問道:“阿赫羅梅耶夫少校在什麼地方?”
“少校就在我的身邊,他剛剛率部隊趕到庫班。”科斯嘉連忙回答說。
“把電話給他。”我簡短地吩咐道。
很快,聽筒裡就傳出了阿赫羅梅耶夫的聲音:“您好,軍長同志,我是阿赫羅梅耶夫。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少校,我正式向你宣佈,從現在起,你正式接任三團團長的職務,負責庫班地區的防禦工作,聽懂了嗎?”
“聽懂了,軍長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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