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想聽到更多你們的聲音,想收到更多你們的建議,現在就搜索微信公衆號“qdread”並加關注,給《燃燒的莫斯科》更多支持!回到師指揮部,我就連着問了阿赫羅梅耶夫兩個問題:“參謀長同志,克里莫夫上尉和傳令兵西多林回集團軍司令部去了了嗎?二團一營的部隊目前在做什麼?”
“報告師長,”阿赫羅梅耶夫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問這句話,所以毫不遲疑地彙報說:“是的,克里莫夫上尉和傳令兵已經攜帶着我們的報告,返回集團軍司令部去了。至於霍魯紹夫上尉的部隊,他們在打掃完戰場後,正在107.5高地上構築新的工事。”
我點了點頭,補充說:“我們奪取107.5高地的事情,德軍很快就會知道的。由於高地曾經被敵人佔領過一段時間,陣地前被擊毀坦克、裝甲車、卡車殘骸已經完全清楚,高地的北側又重新恢復了易攻難守的態勢,所以一營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構築好完善的防禦體系,以抗擊敵人可能發起的猛烈攻勢。”
“師長說得對,”副師長班臺萊耶夫在旁邊補充說:“敵人絕對不甘心失去107.5高地,肯定會派出重兵來進行爭奪。可以預見,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這個高地將會成爲敵我雙方爭奪的焦點。”
基裡洛夫走過來,遞給了班臺萊耶夫一支菸,嘆道:“沒辦法,我們現在缺乏重武器,否則敵人來再多也不怕。要想守住這個高地。沒有堅固完善的防禦工事,要不了一天,霍魯紹夫上尉的營就該拼光了。”
我盯着牆上的地圖,心裡考慮着即將發生的戰鬥。在沒有制空權,沒有坦克大炮等重武器的情況下。要在107.5高地和德軍打消耗戰,估計要把整個二團都投進去才行。可這麼一來,我們就抽不出足夠的兵力,去執行集團軍司令部所下達的,向北攻擊前進,與頓河方面軍匯合的任務了。
班臺萊耶夫走到我的身邊。低聲地問道:“師長同志,您在考慮什麼?”
我指着地圖說道:“副師長,您來看,上級命令我們在21日當天向北面的敵人發起攻擊,爭取與南下的頓河方面軍會師。可要想確保攻擊部隊側翼的安全。就必須把107.5高地牢牢地掌握在我們的手裡。而要守住這塊高地的話,我們至少要留下一個團的兵力。我們師目前只有四個團,馬馬耶夫崗還要留下足夠的部隊把守,這樣一來,我們用於正面進攻的兵力就顯得有些不足了。”
班臺萊耶夫看了看地圖,不以爲然地說:“可在馬馬耶夫崗北面的敵人不是依舊被抽調了北上,去防禦頓河方面軍去了嗎?我們就算只出動兩個團,也可以輕易地闖過幾十公里的寬闊地帶。推進到德軍的後方去。”
對於班臺萊耶夫的樂觀態度,我真是哭笑不得,剛想說兩句。阿赫羅梅耶夫已搶先爲我幫了腔:“副師長同志,情況沒有您所相信的那麼簡單。雖然偵察兵報告說營地裡的德軍已基本撤走,但這只是說他們偵察過的地段是這樣,而那些未偵察到的地段又是什麼樣,這可就誰也不知道了。衆多的防禦地帶上,也許是幾個僕從國的營或者東方營保守。也有可能是德國人的重兵在把守,所以我們參與進攻的部隊數量絕對不能少。否則就無法完成和友軍會師的計劃。”
班臺萊耶夫聽完阿赫羅梅耶夫的話,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過了好半天,他才慢吞吞地說道:“師長同志,看來我們應該派人去進行偵察,瞭解敵人在這個區域的佈防情況,以便有針對性地制定出反擊計劃。”
“參謀長,這件事情就由你來安排吧。”不知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我們身邊的基裡洛夫,聽到了我們談話的內容,所以及時地向阿赫羅梅耶夫做出了指示。“要儘快把這塊區域的敵人佈防情況搞清楚。”
“等一下,參謀長同志。”看到阿赫羅梅耶夫拿起電話,要給下面的部隊打電話時,我又叫住了他,“派格拉姆斯上尉和貝克曼上尉手下的戰士去,他們本來就是德國人,身上所保留的證件都是真的,即使遇到德軍的巡邏隊盤查,也不會露餡。”
“師長說的對,”班臺萊耶夫附和說:“告訴帶隊的指揮員,爲了防止發生誤會和誤傷,讓他們在離開我師防禦地段前,要繼續穿着我軍的制服。”
“明白。”阿赫羅梅耶夫簡短的答應一聲,就開始撥號。
“奧夏寧娜同志,”門口忽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們幾人扭頭望過去,只見到集團軍司令部去視察的葉廖緬科,和他的副手波波夫中將急匆匆地走了進來。
“司令員同志,”見到葉廖緬科在此刻出現,真的讓我大吃一驚,我還以爲他早回伏爾加河東岸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待在城裡。我連忙帶着大家迎了上去,擡手敬禮後,關切地問道:“司令員同志,您怎麼還在城裡啊,我們都以爲回河對岸的方面軍司令部去了。”
葉廖緬科擺擺手,快步地走到桌邊,端起桌上放着的一個茶缸,咕嚕咕嚕地喝起水來。我趁司令員喝水的機會,悄悄地問波波夫:“副司令員同志,你們去過集團軍司令部了,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波波夫苦笑一聲,回答說:“還能怎麼樣,糟透了。我們去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淒涼的景象,崔可夫的司令部所在的掩蔽部就像一個大彈坑,一根根圓木從土中**出來,周圍所有物體的上面都覆蓋這一層厚厚的煤渣和塵土……”也許是看到我聽到這一切時神情緊張,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崔可夫和他的政委、參謀長都沒平安無事。”
“奧夏寧娜,過來一下。”喝飽了茶水的葉廖緬科坐在桌邊,舒服地伸了一個懶腰。招手讓我過去,“我有事情要問你。”
我走到葉廖緬科的面前,恭謹地問道:“司令員同志,不知您有什麼指示?”
葉廖緬科望了我一眼,接着鄭重其事地問道:“我在崔可夫司令部時。聽說你們師準備進攻一個被敵人佔據的陣地,如今情況怎麼樣了?”
聽他這麼問,我心裡立即就明白,攜帶着報告的克里莫夫和西多林此刻還沒有回到集團軍司令部,否則葉廖緬科不可能不知道我們收復了107.5高地。既然他問起,我連忙老實地回答說:“司令員同志。情況是這樣的。經過偵察,我們發現在馬馬耶夫崗西側的107.5高地上的守軍,只有德軍的一個連,於是我們利用敵人防禦空虛的機會,果斷地調集了三個營的兵力。向高地發起了反擊。經過一番激戰,我們已經成功地將陣地從敵人手裡奪了回來。”
我的彙報讓葉廖緬科眼睛一亮,但他在遲疑片刻後,還是用懷疑的口吻問道:“奧夏寧娜同志,你說107.5高地被你們奪回來了?”
“您說的完全正確。”我肯定地回答說:“在奪取高地後,我已經命令二團的一個營進入陣地,並讓他們抓緊時間搶修工事,在最短的時間內。構築完善的防禦體系,以抗擊德國人可能發起的反擊。”
“你做得很對,做得很對。”葉廖緬科在稱讚我兩句後。忽然把話題一轉,又問道:“你是不是接到了崔可夫的命令,讓你們在21日向北面的德國人實施反擊,與南下的頓河方面軍的同志會師啊?”
“是的,司令員同志。”聽到葉廖緬科提起此事,我也不隱瞞。把自己面臨的問題向他說了出來:“由於我們要留下部隊堅守馬馬耶夫崗和107.5高地,所以能參與反擊的部隊人數會很有限。再加上我們沒有坦克大炮這些重武器,如果遇到遭遇敵人的頑強抵抗。我們的部隊所具備的攻堅能力,將無法在最短的時間內突破敵人的防禦。”
“奧夏寧娜,你知道嗎?”葉廖緬科忽然擡手打斷了我的話,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在集團軍司令部和崔可夫、古羅夫他們聊天時,他們也要求我給他們補充兵力和彈藥,還說不需要整師的補充,只要求補充一些分隊。更重要的彈藥要多些,因爲城內的作戰部隊彈藥尤其缺乏。我雖然是方面軍司令部,可以滿足崔可夫提出的一切條件,但是運送部隊和彈藥,是需要時間,需要時間的,你們懂不懂?!”他說到後面,因爲激動而抓着他的手杖重重地頓了幾下地面。
看到他因激動而發作,我連忙將話題岔開,小心翼翼地問:“司令員同志,根據集團軍下達的命令裡所說,羅科索夫斯基將軍的頓河方面軍,將在21日凌晨發起對德軍的進攻,您知道他們準備得如何了嗎?”
葉廖緬科搖搖頭,緩緩地說道:“根據情報顯示,目前羅科索夫斯基正在收攏他的炮兵和坦克部隊。由於頓河方面軍前期採取的是防禦態勢,所以他們的炮兵和坦克部隊兵力分散,位置也相對靠後。對於他們的這種部署,我是非常看好的,表面上看對第一道防線支持不力,但它很有彈性。如果德軍採取中間突破的打法,我軍可以把敵人放進來,讓他們的戰線拉長。如果德軍全面進攻,只要兩軍形成了接觸,那麼我軍便可以實施反擊作戰。”
我聽葉廖緬科這麼說,習慣性地接過了話題:“如果德軍採取常用的閃擊作戰,那麼我們的兵力是不是過於分散了?”話一出口,我纔想起自己面前坐着的是方面軍司令員,而自己居然在他的面前,點評另外一名方面軍司令員的部署,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不過葉廖緬科卻毫不在意地說:“在目前的態勢下,作爲防守的一方,不宜把兵力過於集中。因爲我們如果隨意集中兵力的話,極易在喪失制空權的情況下遭受德軍毀滅性地打擊。你說的也有道理,這種方案對部隊的機動性要求極高,如果把敵人放進來又不能及時及時組織局部戰役。戰場形勢更容易出現惡化。”
見葉廖緬科沒有怪罪我,我偷偷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接着問道:“司令員同志,頓河方面軍的進攻,有我們的空軍配合嗎?”
“奧夏寧娜師長。空中支援是指望不上了。”回答我問題的是波波夫中將,他表情嚴肅地說道:“本來按照計劃,由魯堅科將軍指揮的空軍第16集團軍,將在頓河方面軍發起進攻時,爲地面部隊提供空中掩護,並轟炸敵人工事堅固的防禦地帶。可是很不幸。老天爺似乎是故意難爲我們似的,恰在需要飛行員的大力支持時,空軍部隊中流行由老鼠傳播的疾病霍亂蔓延很廣,不得不採取專門措施,使人員免受傳染。使飛機不致受損。因爲,老鼠所到之處,總啃咬橡膠絕緣物。”
聽波波夫說完,我忽然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渾身發軟,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憑直感就能判斷出這一惡性事件會給戰役帶來的巨大破壞力。喪失了制空權的頓河方面軍,哪怕指戰員表現得再英勇。又有坦克大炮的支援,但在德軍密集的航空火力和地面炮火的打擊下,根本就無法達到和第62集團軍會師的戰役目的。
也許是看到我失魂落魄的樣子。葉廖緬科關切地問道:“奧夏寧娜同志,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努力地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挺直身體向他保證:“司令員同志,不管接下來的戰鬥如何殘酷,我代表獨立師向您表態。我們一定會完成好上級交付給我們的命令,與南下的頓河方面軍會師。”
葉廖緬科聽到我所表的決心。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笑着問:“你們有什麼困難嗎?”
“困難。肯定是有的。”我字斟句酌地說道:“兵力不足,我們可以想辦法武裝一部分市民或者收容那些被打散的散兵。可是我們目前所缺乏的武器,就沒法解決了。要知道,全師的彈藥缺乏,還有相當一部分指戰員手裡根本就沒有武器。所以我懇求您,能不能儘快給我們補充一部分武器彈藥,以便我們能更好地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
我的這幾句話說完後,葉廖緬科面無表情地盯着我看個不停,看得我侷促不安,深怕他又像剛纔那樣無緣無故地發一通邪火。沒想到過了一會兒,他呵呵地笑了兩聲,用手指着我說:“奧夏寧娜同志,你在我的面前叫了半天的苦,不就是想讓我給你補充點彈藥嘛。沒問題,兵員我不能補充你,但是彈藥方面可以優先滿足你們師。今晚十二點,應該有一批武器彈藥運過來,你派人去找碼頭負責後勤的指揮員,找他要一批彈藥就是了。”說完,他手扶着手杖東張西望起來。
我不知他在找什麼,連忙問道:“司令員同志,您在找什麼?”
沒等葉廖緬科回答我,旁邊的波波夫將軍已經從公文包裡掏出紙筆遞了過去。葉廖緬科接過將軍手裡的紙筆,用鄙視的目光瞥了我一眼,埋頭開始寫起命令來。寫好後,他將寫着字的那頁撕下來,塞進了我的手裡,說道:“好了,今晚你派人到碼頭去找後勤負責人,把這道命令交給他,應該就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武器彈藥。”說完,他扶着桌子邊緣站了起來,左手握着手杖在地上頓了一下,隨後向我伸出手來,說道:“奧夏寧娜同志,時間不早,我也該回去了。祝你好運!”
等葉廖緬科和波波夫離開後,我展開了手裡的手令,只見上面寫到:“見此令,即將到達伏爾加河碼頭的武器彈藥,分撥一部分給獨立師。斯大林格勒方面軍司令員安德烈.伊萬諾維奇.葉廖緬科上將。1941年10月18日。”
我看完手令後,笑着遞給了基裡洛夫,同時對他說:“政委同志,這些好了,我們不再用武器彈藥的事情犯愁了。”說完,我轉身問後面的阿赫羅梅耶夫:“參謀長,偵察部隊安排好了嗎?”
阿赫羅梅耶夫趕緊回答說:“已經安排好了,我準備五支偵察小分隊,每隊十個人,都攜帶有通訊器材,可以隨時把偵察到的情況反饋回來。”
“這些人都可靠嗎?”我考慮的是軍事上面的事情,而基裡洛夫考慮的卻是政治方面的事情,“千萬別讓這些以前的德國兵趁偵察的機會叛逃了,那樣的話,德國人就能從這些叛徒者的嘴裡,瞭解到我們的底細,不能不防啊。”
“請政委放心。”阿赫羅梅耶夫似乎早已考慮過這些事情,所以信心十足地回答說:“每隊偵察兵裡有一半是我們自己人,而且還各有一名政工人員,您所說的情況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