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圖科夫結束和朱可夫的通話後,放下電話就問格特曼:“格特曼同志,你確定部隊可以在天黑以前,可以肅清切爾諾維策城外的德軍外圍陣地嗎?”
格特曼想了片刻,隨後用不太確定的語氣回答說:“司令員同志,我想我們的部隊應該可以做到這一點。”
對於格特曼的這個回答,卡圖科夫顯然是不滿意的,他皺着眉頭語氣嚴厲地說:“格特曼,假如你覺得你的部隊不能在天黑以前,到達切爾諾維策的話,我就將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德廖莫夫的近衛機械化第8軍來完成,你們軍的任務就改成幫他們掃清外圍。”
卡圖科夫的話音剛落,整個指揮部裡頓時變得鴉雀無聲,除了外面傳來的槍炮聲外,屋裡聽不到任何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格特曼的身上。
我看到格特曼的臉龐因爲激動而漲得通紅,連忙出來爲他打圓場:“卡圖科夫將軍,既然我們在事先制定的作戰計劃中,決定由格特曼將軍的坦克軍負責主攻,那麼我覺得還是不要隨便調整爲好。”
原本陷入絕望的格特曼,聽我這麼一說,立即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滿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後,向卡圖科夫表態說:“司令員同志,您放心吧,既然我們的部隊已經衝過了普魯特河,在天黑以前肅清德軍在切爾諾維策的外圍陣地,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等格特曼表完態以後,卡圖科夫沒有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司令員同志,”見卡圖科夫在聽完自己的話以後,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格特曼有些着急了,他慌忙表態說:“我以軍人的榮譽向您保證,如果部隊不能在天黑以前,肅清切爾諾維策城外的德軍陣地,您就撤掉我的職務。”
“司令員同志,我們用軍人的榮譽向您保證,”指揮部裡的其餘指揮員,等格特曼一說完,也齊聲說道:“一定在天黑以前,肅清德軍在切爾諾維策外圍的陣地。”
“光說是沒有用的,”雖然所有人都向卡圖科夫表了態,但他依舊態度冷冷地說:“我要看你們的行動。”
聽到卡圖科夫這麼說,格特曼立即轉身衝着那些指揮員喊道:“你們都愣着做什麼,還不繼續工作!參謀長,給博伊科上校打電話,命令他的坦克旅渡河以後,迅速地轉向了東南方向,去奪取德軍的機場。”
軍參謀長答應一聲,抓起電話就準備直接下命令,這時卡圖科夫補充了一句:“記住,我要的是完整的機場,而不是被你們的坦克打得稀巴爛的機場。只要能讓機場跑道完整地保存下來,那麼我軍的戰機就能立即進駐切爾諾維策,爲部隊提供必要的空中支援。”
格特曼聽了以後,立即響亮地回答道:“放心吧,司令員同志,我們一定可以將機場從德軍的手裡完全地奪過來。”
等格特曼去忙碌的時候,我正想問問卡圖科夫,他爲什麼今天會表現得如此反常,居然會用更換主攻部隊的方式,來刺激格特曼。沒等我開口,我就看到卡圖科夫衝我眨了眨眼,隨後又朝格特曼所在的位置努了努嘴。
卡圖科夫的眼神和動作,讓我一下恍然大悟:他之所以會對格特曼說這些話,原來用的是激將法啊。我扭頭朝正在忙碌的格特曼看了一眼,心裡暗說:格特曼啊格特曼,希望你的部隊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發揮出最強的戰鬥力,千萬不要辜負了卡圖科夫對你們的期望。
這時,一名跟着我們從司令部過來的參謀,從門外走了進來,將一份剛收到的電報,交給了卡圖科夫,同時說道:“司令員同志,德廖莫夫將軍報告,戈列洛夫上校的近衛坦克第1旅、巴巴賈尼揚上校的摩托化步兵第20旅,已順利地渡過了普魯特河,正在向切爾諾維策方向運動。”
卡圖科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電報上的內容後,隨手遞給了我,說道:“看來這個德廖莫夫的行動很快啊,接下來就看他和格特曼兩人的部隊,誰能首先肅清城外的德軍陣地,並展開對城市的攻擊。”
我轉身看了一眼身後那張桌子上攤放着的地方,目測了一下兩個軍距離切爾諾維策的距離,然後對卡圖科夫說:“雖然德廖莫夫將軍距離城裡的距離,稍微要遠一些,不過他那邊的地勢平坦,非常有利於坦克部隊的展開,沒準他們能首先掃清障礙,率先對城市發起攻擊。”
卡圖科夫聽我說完後,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反而問起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麗達,照理說德軍的機場距離我軍很近,起飛後幾分鐘就能趕到戰場,可在我軍實施強渡普魯特河時,他們的飛機卻爲什麼沒有呢?”
如果卡圖科夫不提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注意到今天的空中很平靜,既沒有出現德軍的轟炸機,也沒有看到我軍的殲擊機。我仔細地考慮了一陣,接着緩緩地說道:“卡圖科夫將軍,可能不是德軍不想出動空軍,而是在經過長期的戰鬥以後,他們的燃料和彈藥都嚴重匱乏,因此無法起飛作戰。”
“有道理。”聽完我的這個分析後,卡圖科夫點着頭說:“你的分析是非常合理的。假如德軍的空軍不是因爲彈藥和燃料不足,估計這幾天會一刻不停地轟炸我軍佔領的陣地。但從昨天開始,天空就沒有看到德軍的飛機出現,我看他們的力量消耗得差不多了。”
我和卡圖科夫站在瞭望口前,一邊望着遠處的部隊井然有序地從浮橋上渡河,一邊針對着當前的形勢閒聊着。
正當我們聊得投入時,忽然聽到指揮部裡響起了一陣歡呼聲。我和卡圖科夫同時扭過頭去,望着正在歡呼的指揮員們,異口同聲地問:“出什麼事情了?”
格特曼快步地走到了我們的面前,情緒異常激動地報告說:“兩位司令員同志,我們剛剛接到了來自坦克第64旅的報告。”
坦克第64旅,博伊科上校的部隊!我一聽到這個番號,再結合格特曼臉上那激動的表情,便知道肯定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便搶先問道:“格特曼將軍,不知道您有什麼好消息要告訴我們嗎?”
“沒錯沒錯,方面軍副司令員同志。真的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格特曼使勁地點着頭說道:“博伊科上校的坦克旅突入德軍機場時,正好看到停放在跑道上的飛機企圖起飛,遇上他命令五輛坦克開到了跑道上,堵住了敵機的去路。在經過一番激戰後,他們擊毀了7架敵機,並繳獲了各種型號的飛機共41架……”
“戰報在哪裡?”卡圖科夫聽到這裡,便打斷了格特曼後面的話,伸出手去,迫不及待地問道:“快點拿給我看。”
看完戰報以後,卡圖科夫也變得亢奮起來,他一邊在指揮部裡來回地走動着,一邊激動地說:“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需要立即把這個戰果向上級彙報。格特曼將軍,立即接通方面軍司令部的電話,我要親自把這個好消息報告給朱可夫元帥。”
趁着還在接通電話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連忙低聲地對卡圖科夫說:“將軍同志,待會兒您向元帥報告完好消息以後,可以請他出動空軍,去空襲位於切爾諾維策南邊的德軍炮兵陣地,減輕我軍部隊在進攻時的壓力。”
“麗達,你提醒得很對。”卡圖科夫點着頭說道:“如果你不提的話,我根本就沒想起這件事。只要我們的空軍對德軍的炮兵陣地展開轟炸,那麼步兵在進攻時,所受到的炮火打擊就能大大減少,這樣我軍部隊的傷亡也能極大地降低。”
等到卡圖科夫向朱可夫彙報完畢後,他笑着放下了電話,對我說道:“麗達,元帥同志已同意派出一個轟炸機師,來協助我部攻擊切爾諾維策的戰鬥。”他擡手看了看錶,又繼續說道,“既然德軍的空軍和炮兵都失去了作用,那麼想必前沿不會太危險。怎麼樣,想不想和我到前面去看看?”
我知道卡圖科夫說的是實情,既然德軍的機場被佔領,炮兵陣地很快也會遭到我軍的猛烈空襲,根本無暇支援城裡的守軍,那麼我和卡圖科夫到前沿去視察,危險係數就大大降低了。想到這裡,我點了點頭,愉快地回答說:“好吧,卡圖科夫將軍,我跟您到前沿去。”
看到我和卡圖科夫要離開,格特曼也主動請求說:“兩位司令員同志,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沒想到他的話說出口以後,卡圖科夫卻衝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格特曼將軍,你還是留在你的指揮部裡,繼續指揮部隊吧。我和麗達兩個人去前沿就可以了。”
…………
半個小時以後,我和卡圖科夫所乘坐的裝甲車,便來到了步兵第24師的師部,該師師長——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上校,聽到我們到來的消息以後,連忙趕到指揮部的門口來迎接我們,並恭恭敬敬地將我們二人請進了指揮部。
我們在師指揮部裡坐下後,卡圖科夫擡頭望着老上校,和藹可親地問道:“上校同志,進攻的準備做好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老上校恭謹地回答說:“我們的炮兵正在構築射擊陣地,等他們的炮火準備結束後,我們就會展開全面的進攻。”
他的話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請問,司令員同志在這裡嗎?”
“進來吧,維拉德列上校!”老上校聽到這個聲音,立即扭頭衝着門外說道:“司令員同志正在這裡,您快請進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名穿着軍大衣,戴着大檐帽的指揮員,從門外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他進門以後,環顧了一番室內,然後快步朝我們走過來,把手舉到額邊,大聲地報告說:“司令員同志,坦克第200旅旅長維拉德列向您報告,我旅正在做出擊前的準備。請指示!”
卡圖科夫站起身,擡手還禮後,伸手握着對方的手,友好地問道:“上校同志,你是好樣的,”
看到我和卡圖科夫要離開,格特曼也主動請求說:“兩位司令員同志,我和你們一起去吧,彼此也能有個照應。”
沒想到他的話說出口以後,卡圖科夫卻衝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格特曼將軍,你還是留在你的指揮部裡,繼續指揮部隊吧。我和麗達兩個人去前沿就可以了。”
…………
半個小時以後,我和卡圖科夫所乘坐的裝甲車,便來到了步兵第24師的師部,該師師長——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上校,聽到我們到來的消息以後,連忙趕到指揮部的門口來迎接我們,並恭恭敬敬地將我們二人請進了指揮部。
我們在師指揮部裡坐下後,卡圖科夫擡頭望着老上校,和藹可親地問道:“上校同志,進攻的準備做好了嗎?”
“是的,司令員同志。”老上校恭謹地回答說:“我們的炮兵正在構築射擊陣地,等他們的炮火準備結束後,我們就會展開全面的進攻。”
他的話剛說完,門口就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請問,司令員同志在這裡嗎?”
“進來吧,維拉德列上校!”老上校聽到這個聲音,立即扭頭衝着門外說道:“司令員同志正在這裡,您快請進來吧!”
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名穿着軍大衣,戴着大檐帽的指揮員,從門外大踏步地走了進來。他進門以後,環顧了一番室內,然後快步朝我們走過來,把手舉到額邊,大聲地報告說:“司令員同志,坦克第200旅旅長維拉德列向您報告,我旅正在做出擊前的準備。請指示!”
卡圖科夫站起身,擡手還禮後,伸手握着對方的手,友好地問道:“上校同志,你是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