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司令員同志。”我爲難地說:“目前我的部隊沒有制空權,只要一出動,就有可能招來德軍轟炸機的狂轟濫炸。這樣一來,沒等我們的部隊到達進攻出發點,就會在敵人的轟炸中損失慘重。”
“你是想讓我給你的部隊提供空中支援吧?”瓦圖京一下就猜到了我的心事,接着笑呵呵地問:“你想要多少飛機去支援你們啊?”
“兩百架吧!”既然瓦圖京問我想要多少飛機,我直接就把數字往大了報。當年在莫斯科保衛戰的反擊階段,看到鋪天蓋地的我軍飛機從頭頂飛過時的那種視覺衝擊力,讓我至今都記憶猶新。如果瓦圖京真的能讓空軍出動兩百架飛機的話,足可以將進攻奧博揚的德軍裝甲部隊炸得片甲不留。
“胡鬧,簡直是胡鬧!”我本來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卻惹得瓦圖京發火了。他氣呼呼地說道:“你以爲我們的空軍和步兵一樣,吹一聲哨子,呼啦啦就能來上好幾百嗎?”
我心裡明白,如果沒有飛機支援,我們根本就無法在白天對德軍的裝甲部隊發起進攻,因此我腆着臉問道:“司令員同志,那您能給我派多少飛機?”
“20架,不能再多了。”瓦圖京說完,沒等我開口,又接着說:“其中12架強擊機,8架轟炸機。”
“好吧,司令員同志。”我知道瓦圖京既然已經說出了這個數量,我就算再怎麼求他,他也不會再給我增加了,只能勉爲其難地接受了。但爲了讓我們的飛機能在戰場上發揮最大的功用,我特意問了一句:“不知道我怎麼給空軍指揮員聯繫?”
“一個陸軍指揮員,也想指揮空軍。不行不行。”我的提議剛出口,就立即被瓦圖京否決了,他還振振有詞地說:“要讓你這個外行來指揮。空軍司令員還不找我算賬?!算了,你如果需要空軍支援的話。就給我打電話,我會讓空軍出動的。”
聽到瓦圖京這麼說,我只好無奈地說:“好吧,司令員同志。既然是這樣,那就請您命令空軍的強擊機,立即飛往雅科夫列沃地區,掩護我們的坦克旅開進;而轟炸機則在中午一點左右出擊,沿着別爾哥羅德庫爾斯克的公路。轟炸在這一區域的德軍裝甲部隊。記住,一定要提醒他們注意識別,千萬別把我們的坦克旅當初德國人炸了。”
“放心吧,奧夏寧娜同志。”對於我的這種擔憂,瓦圖京輕描淡寫地說:“我們的空軍這幾天出動了上千架次,難道識別敵我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嗎?你就放心吧,”
放下電話,我衝着別濟科夫說:“參謀長同志,可以給近衛第90師和坦克第101旅發報。讓他們立即向奧博揚方向開進。”
別濟科夫聽我這麼說,有些擔心地說:“司令員同志,雖然近衛第90師面對只是德軍的普通部隊
。但要是在這種時候撤離陣地,德軍趁機發起進攻怎麼辦?”
對於別濟科夫的擔憂,我想了想回答說:“既然是這樣,讓切爾諾夫上校在二號和三號陣地上,各留下一個營的兵力,用於監視正面的敵人。一旦敵人對我們的陣地發起進攻的話,在進行必要的抵抗後,他們可以撤往近衛第51師所在的一號陣地。”
“好的,我這就去發電報。”別濟科夫答應着走出了帳篷。
我望着基裡洛夫笑着問:“軍事委員同志。想不想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們的坦克部隊,是如何和德軍裝甲部隊進行較量的?”
基裡洛夫聽到我這麼說。先是點了點頭,隨後又搖了搖頭說道:“麗達。我知道我軍裝備有很多新型坦克,也很想親眼看到我們的坦克把敵人的裝甲部隊打得滿地找牙,可是我們事先有過規定,集團軍的主要領導,不能隨便離開指揮部到最危險的地方去。”
“走吧,軍事委員同志。”我非常想親眼看看裝備了新型坦克的坦克旅,是如何打得德軍引以爲傲的裝甲部隊狼狽逃竄的,所以一再勸說基裡洛夫和我一起去。“我們找個視野開闊的地方,在那裡不光個人的安全可以保證,還可以親眼看到我們的部隊如何打敗敵人。”
基裡洛夫被我的這幾句話說的有些心動,要知道他以前在斯大林格勒的時候,也經常跟着我到處跑,現在官越做越大,到前沿的機會也越來越少。我看到他正在躊躇,便走過去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外面拉,同時嘴裡還說着:“指揮部裡的事情,由副司令員和參謀長負責,用不着我們來操心。”
丹尼洛夫見我倆說走就想走,連忙伸手攔住我的面前,苦口婆心地說:“司令員同志,您的崗位在這裡而不是前線,拜託您別再到處亂跑行嗎?”說到這裡,他飛速地瞥了一眼基裡洛夫,“還有,您就算不爲您的安全着想,也要爲軍事委員同志的安全想想啊。要是你們兩人誰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們就算取得再大的勝利,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在丹尼洛夫的苦苦勸說下,基裡洛夫的信心首先動搖了。他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還勸說我道:“算了,麗達,我覺得我們還是待在這裡掌控全局吧。”
如果讓我留在指揮部裡,我還真有點不甘心,但此刻要想離開的話,首先就必須說服基裡洛夫和丹尼洛夫兩人,否則我連帳篷都走不出去。我想了想,對兩人說道:“這樣吧,副司令員、軍事委員同志,我不去最危險的地方,我就到奧博揚去。反正離我們這裡也不遠,就半個小時的車程。我到了那裡後,和卡圖科夫將軍待在一起,絕對不會到處亂跑。這樣你們應該就放心了吧?”
我看到波夫斯基坐在旁邊一言不發,便衝着他問道:“上校同志,我們現在能動用的火箭炮營還有多少?”
波夫斯基站起來回答說:“目前還有三個火箭炮營,昨晚運輸隊剛送來了新的火箭彈
。目前每門火箭炮有四個基數的彈藥。”
我聽他這麼一說,臉上立即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點了點頭,笑着說:“上校同志。乾的不錯。待會兒我們去了奧博揚以後,您就在那裡指揮你的炮兵。對進攻城市的德軍裝甲部隊進行火力覆蓋吧。”
當我帶着波夫斯基要離開帳篷時,正好別濟科夫從外面回來了。他看到我要外出的樣子,不禁大驚失色地問:“司令員同志,您這是要到哪裡去?”
“我到奧博揚去。”我向他說明了自己要去的地方後,又補充說:“不過不是我一個人去,還有集團軍炮兵司令員波夫斯基上校和我一起去。”
別濟科夫有些阻攔後,但有些不敢,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丹尼洛夫和基裡洛夫。基裡洛夫走過來。拍着別濟科夫的肩膀,對他說:“參謀長同志,沒用的,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麗達,她決定的事情,還沒有誰能改變呢。”說完,他又衝着我說,“麗達,別的話我也不說,你要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啊。”
“放心吧。軍事委員同志。”我大大咧咧地對基裡洛夫說:“我會注意自己安全的。”
就在我掀開簾子,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別濟科夫在後面說了一句:“司令員同志。近衛坦克第六軍已離開了普羅霍洛夫卡,近衛第21、第22坦克旅正在向我們這裡開進。您打算怎麼安排這支部隊?”
我想了想,轉身對他說:“參謀長,讓這兩個坦克旅立即調頭轉向奧博揚地區。雖然一個坦克旅就足以收拾德軍的裝甲部隊,但如果能多兩個坦克旅加入戰鬥的話,所取得的戰果會更大一些。”
我和波夫斯基坐的吉普車,在半路上就遇上了前往奧博揚的坦克部隊。
波夫斯基從車窗朝外望去,看到我們身邊一輛輛轟隆隆行駛着的坦克,不禁激動得滿臉通紅。他興奮地對我說:“司令員同志,這……這就是我們的新型坦克嗎?我的天啊。個頭真大,看起來比我軍原來的t-34強大多了。”
我聽他這麼說。才知道他從來沒見過我們的新型坦克是什麼樣,便向他大聲地解釋說:“沒錯,上校同志,這就是我們最新型的坦克,別說t-34,就算是德軍最先進的虎式坦克,對上它的話,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真的嗎?”波夫斯基聽了我的解釋後,還有些不相信地問道:“這些坦克真的能打敗德軍的虎式坦克嗎?要是我們的t-34對上虎式坦克,就只能被動挨打。”
“放心吧,上校。”我曾經親眼見過新型坦克擊毀了德軍的虎式坦克,所以信心十足地對他說:“我就親眼看到新型坦克和虎式坦克的較量。當時兩輛坦克相距不過兩百米,虎式坦克先開炮,命中了我軍的坦克。但我軍坦克除了中彈處的鋼板凹了一塊進去外,一點事情都沒有。然後調轉炮口,一炮就把虎式坦克的炮塔掀翻了
。”
聽完我這略帶誇張的描述,波夫斯基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也成了個o型,遲遲不能閉上。我見到他的這種反應,不禁笑了笑,然後對他說:“上校同志,我知道您很難接受我所說的事情,不過是真是假,待會兒到了戰場上,您就能親眼目睹了。”
我們的車又往前開出了一段路程,被近衛機械化軍的一個檢查站攔住了。負責檢查站的上士在檢查完我們的證件後,又給他的上級打了一個電話,然後恭恭敬敬地請我們留在這裡稍等片刻,說卡圖科夫司令員會派人來接我們的。
過了十來分鐘,果然有輛吉普車沿着公路疾馳而來。在離我們十幾米的地方,吉普車來了個急剎,穩穩地停在了路邊。從車上跳下來一名少校,快速地跑到了我的車前,擡手向我報告,說是奉卡圖科夫司令員的命令,接我去司令部的。
我點了點頭,對少校說:“少校同志,您在前面帶路吧,我的司機會開車跟着您走的。”等少校轉身離開後,我又吩咐司機:“跟着前面那輛車走。”
我們到達卡圖科夫的臨時指揮部時,德軍正在發起新一波的進攻。正在觀察敵情的卡圖科夫聽到我的聲音,放下望遠鏡轉身走到我的面前,一臉不高興地說:“喂,我說麗達,難道你不知道我這裡的情況很危險嗎?怎麼剛離開不久,又跑回來了?”
“將軍同志。”我笑着對他說:“我就是看您這裡的情況危急,所以帶着增援部隊趕過來的。我也想留在你的指揮部裡,看看我的這些部隊的表現如何?”
“增援部隊?”卡圖科夫聽到我這麼說,臉上立即露出了狂喜的表情,他激動地追問道:“麗達,不知道你帶了多少增援部隊來?”
我伸出一個手指說道:“一個近衛步兵師,”隨後又豎起兩個手指,調侃地說:“還有三個坦克旅。這樣的實力怎麼樣,將軍同志?能幫助您打退德軍的進攻嗎?”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聽說我一下就給他派來了三個坦克旅和一個步兵師,卡圖科夫頓時喜出望外,他張開雙臂用力地擁抱了一下我,然後送開手說:“別說三個坦克旅,就算一個坦克旅,也能將德國人的裝甲部隊打得潰不成軍。”
說完話,他忽然看見站在旁邊沒說話的波夫斯基,便指着他問道:“麗達,這位上校又是什麼人?”
雖然卡圖科夫見過波夫斯基,不過他肯定沒有什麼印象了,此時認不出也就不足爲奇了。我指着波夫斯基向他介紹說:“將軍同志,這是我集團軍的炮兵司令。我之所以把他叫過來,就是想在需要炮火支援的時候,他能派上用途。”
“您好,波夫斯基上校。”卡圖科夫聽說站在面前的,是能幫自己大忙的炮兵司令員,連忙握住對方的手,熱情地說:“歡迎您到奧博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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