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的話讓我感到了迷惑,我不禁在心裡暗問,ak47可是蘇聯自己研製生產的,和美援可撤不上半點關係,爲什麼會因爲原料不足而停工呢?抱着這個疑問,我試探地問朱可夫:“元帥同志,我不明白,我們突擊步槍的生產,和美援物資有什麼聯繫?”
朱可夫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向我伸出手來,說道:“把你的槍拿給我。”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要看我的突擊步槍,但還是老老實實地遞給了他。他接過槍以後,用右手拍打着槍的握把說:“麗達,你看,突擊步槍的這個握把,用的都是塑料。而我們現有的生產能力,暫時還無法大量地生產與這種武器配套的塑料,所以只能依賴來自於美國的援助物資。”說完,他又將槍遞還給了我。
我接過槍,一頭霧水地說道:“元帥同志,難道這槍的握把非要用塑料來製造,就不能用木頭嗎?”說這話時,我用手指向車窗外那無邊無際的森林,感慨地說:“您瞧瞧這些森林,用來造握把的話,一百年都用不完。”
“用木頭?!”朱可夫聽到我的提法後,先是一愣,很快他的臉上便露出了讚許的笑容,“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可以用木頭來替代塑料。待會兒回到莫斯科,你就和我一起去見烏斯季諾夫,把這件事情轉告給他。”在停頓片刻後,他又稱讚我說,“還是你的腦子好使,讓那麼多軍工專家感到頭疼的事情。居然讓你三言兩語就解決了。”
“元帥同志,”對於朱可夫的誇獎,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說:“我也就是隨便那麼一說,至於這個建議能不能被人民委員同志所採納。還是一個未知數。”
朱可夫向我一揮手,用不容置疑地說:“我覺得你的提議完全可行,烏斯季諾夫應該也沒有什麼疑義。放心吧,一旦武器裝備部採納了你的意見,一枚勳章是跑不了的。”
勳章,朱可夫的話讓我愣住了。我就雖然提了個建議,居然還可以得到勳章。我深怕朱可夫說錯了,還試探地問:“元帥同志,我提的這個建議,好像還夠不上頒發勳章的水平吧?”
朱可夫衝我胸前掛着的勳章努了努嘴。說道:“肯定不可能給你頒發你佩戴的這種紅旗勳章,而是另外一種榮譽勳章,這是根據蘇聯中央執行委員會1935年11月25日命令設立的。專門授予創造生產達到高指標,在科研和文體活動中取得突出成就,技術上有發明創造,以及在提高蘇軍戰鬥力和加強蘇聯國防方面有功的個人或集體。”
朱可夫的話一說完,我便明白自己獲得這樣的勳章是實至名歸,把突擊步槍的握把由塑料改成木頭的。看似是不起眼的小事,但卻能使突擊步槍在短期內得到量產,部隊在獲得新式武器後。戰鬥力將在短期內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假如這樣如果都不能獲得勳章的話,的確有點說不過去。
司機聽到了我們的對話,進入莫斯科城內後,沒有把車開向朱可夫的司令部,而是直接開到了武器裝備部的辦公樓外面。門口的哨兵伸手將我們的車攔了下來。走過來彎下腰想說兩句時,猛地瞥見了坐在副駕駛位置的朱可夫。連忙立正敬禮,便跑過去將攔在門口的欄杆搬了起來。司機也不客氣。一踩油門,便駕車開進了裝備部的大院。
我們下車後,朱可夫向從後車走過來的衛隊長交代了幾句後,帶着我走進了裝備部的大樓。根據我的直覺,朱可夫來這裡的次數一定不少,他輕車熟路地帶着我上了二樓,沿着走廊朝前走去。路上遇到我們的工作人員紛紛讓到一旁,緊貼着牆壁讓我們先通過,穿着軍裝的人還擡手向我們敬禮。
當我們來到兩扇禁閉的大門前,坐在門口桌邊的軍人連忙站起來,擡手向朱可夫敬禮後,恭恭敬敬地說道:“元帥同志,人民委員在裡面,需要我去報告嗎?”
“不用。”朱可夫大大咧咧地說道,然後快步上前,擡手在門上拍了兩下,沒等裡面有動靜,他便推開了房門,率先走了進去。我衝站在門邊的軍人笑了笑,也跟着快步走了進去。
寬敞的房間裡,中間擺着一個大大的辦公桌,桌子的旁邊坐着兩人,正在低頭商議着什麼。聽到有人進來,兩人都擡頭朝我們望來。我一眼認出是烏斯季諾夫和弗洛寧二人。
看到進來的是朱可夫,兩人立即站起身來。烏斯季諾夫還繞過桌子,迎上來和朱可夫握手,客套地說道:“您好,副統帥同志,不知道您今天到這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朱可夫沒有立即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在和他握手後,側了側身子,指向我說:“我今天和奧夏寧娜將軍到這裡,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議。”
我連忙上前一步,擡手向烏斯季諾夫敬禮,同時說道:“您好,人民委員同志。”
烏斯季諾夫和我握手時,笑着調侃我說道:“奧夏寧娜同志,你今天到我這裡來,是不是改變了主意,打算接受我的任命,去擔任秘密基地的負責人嗎?”
“人民委員同志,”我沒有想到烏斯季諾夫會突然這麼說,不禁有些慌亂起來,連忙解釋說:“不是的,我是有另外的事情,纔跟着元帥同志到這裡來的。”
“請原諒,烏斯季諾夫同志。”朱可夫有禮貌但同時又堅決地說:“奧夏寧娜將軍更適合待在軍隊裡指揮部隊,以她的能力,一定會有更好的發展。”
“好吧,好吧,副統帥同志!”烏斯季諾夫笑着說道:“只要我一提起讓奧夏寧娜同志到我們武器裝備部來工作,您就會表現得很不高興。”
“行了。烏斯季諾夫同志,我們言歸正傳吧。”朱可夫故意打着官腔對烏斯季諾夫說道:“突擊步槍的生產,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正式開始?”
“請原諒,朱可夫同志。”說這話的,是依舊站在桌子後面的弗洛寧。他禮貌而客氣地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無法在五月下旬以前開展新武器的生產工作。”
“爲什麼會這樣?”朱可夫的眼睛望着烏斯季諾夫,問道:“又出了什麼問題嗎?”
“是的,副統帥同志。”烏斯季諾夫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地說道:“在一個小時前,我剛接到來自港口的報告。說因爲道路泥濘不堪,運輸受到了嚴重的影響,最新的美援物資到達的莫斯科的時間,可能要推遲一個月左右。”
朱可夫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後,臉上的表情變得輕鬆起來。他揮了一下手,在桌邊的一把靠背椅上坐下,擡頭望着烏斯季諾夫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之所以要推遲生產日期,是因爲那批用於製造突擊步槍握把的塑料沒有運到吧?”
烏斯季諾夫扭頭看了一眼弗洛寧,見對方衝他微微點點頭,便肯定地說:“是的,副統帥同志。如果沒有這批塑料的話,我們是無法生產突擊步槍的握把。”
“爲什麼一定要用塑料來製作步槍的握把呢?”朱可夫臉上帶着微笑,反問道:“難道就不能用木頭來作爲替代品嗎?”
“用木頭做握把?”弗洛寧在旁邊把朱可夫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用右手扶住自己的額頭,說道:“我的上帝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辦法呢?其實用木頭來做握把,效果也是一樣的。”說完這句話,他繞過桌子走到朱可夫的面前,微微躬身伸出雙手。說:“朱可夫元帥,您真是太了不起。居然能想出這樣的好辦法。”
朱可夫伸手和他輕輕一握,鬆開後也不居功。伸手向我一指,說道:“工程師同志,您不用感謝我,其實這個辦法是奧夏寧娜想出來的。如果您真的要感謝的話,就去謝她吧。”
弗洛寧聽朱可夫這麼一說,不由眼前一亮,接着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感激地說道:“麗達,沒想到你這麼輕鬆就解決了我們當前的燃眉之急,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握住老工程師的手,微笑着謙虛地說:“不用客氣,工程師同志。我只不過是一時心血**想到一個點子,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幫助。”
“有幫助,當然有幫助。”這次換成烏斯季諾夫握着我的手,情緒激動地說:“也許對你來說這是一個無關輕重的小點子,但卻解決我們當前所面臨的大問題。”說到這裡,他扭頭對朱可夫說:“副統帥同志,有了奧夏寧娜同志的這個點子,最多再過兩天,我們的兵工廠就可以大規模地開展新式步槍的生產。”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聽到這樣的好消息,朱可夫在座位上也坐不住了,他站起來說道:“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在四月中旬將突擊步槍裝備羅科索夫斯基的部隊,等他們熟悉新武器以後,我們就可以準備發起新的進攻戰役。”
朱可夫在說這話時,我特意地留意了弗洛寧臉上的表情,只見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又生生地將話嚥了回去。這時,我聽到烏斯季諾夫在對朱可夫說:“副統帥,既然奧夏寧娜同志的建議解決了我們的難題,是不是應該考慮授予她一枚榮譽勳章,以表彰她爲提供我軍的戰鬥力方面所做出的傑出貢獻?”
聽到烏斯季諾夫這個建議,朱可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輕鬆地說道:“烏斯季諾夫同志,授予榮譽勳章在您的職權範圍之內,用不着向我請示吧。”
烏斯季諾夫沒想到朱可夫答應得這麼爽快,先是一愣,隨即呵呵地笑着說:“既然是這樣,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由我安排了。”
然後他轉身對我說道:“奧夏寧娜同志,介於你在提高我軍戰鬥力和加強祖國國防方面的功勞,我決定授予你榮譽勳章。授勳儀式將在兩天後進行,一起接受授勳的還有弗洛寧工程師。”他說這話時,眼睛望向了弗洛寧,“根據他的貢獻,將被分別授予勞動紅旗勳章、鐮刀錘子獎章,和榮譽勳章。”
弗洛寧聽到這番話以後,立即向前走了兩步,站在烏斯季諾夫的面前,挺直腰板響亮地說道:“願爲蘇聯祖國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