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本應預定的結局

羅曼的幼時回憶......

睜開眼睛,來到這個世界的第十三天,也是羅曼被馬里奧大叔撿到的第十三天。

隨着傭兵團,他們一同來到了一座普通的村莊的修道院中。

“在嗎?瑪麗修女,你在嗎?”闖進安靜的朝聖廳裡,馬里奧大叔不斷尋找着被稱爲瑪麗的修女。

“還是跟以前一樣急躁啊,馬里奧丶託雷斯。”一個抱着一個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孩的中年女人從一旁的院落中走了進來。

“這是你兒子?”望着馬里奧懷裡的羅曼,瑪麗有些意外得說道。

“啊,你說這小子?當然不是,這是我在一處村莊撿到的。”摸了摸手臂挽着的羅曼的頭,馬里奧笑着說道,但瑪麗那副“這不會是你在哪裡亂搞來的吧。”之類的奇怪眼光卻像針一般盯着他。

“你懷裡的那個可愛的小姑娘又是哪來的?你女兒?”不甘示弱的馬里奧指着瑪麗懷裡的小女孩,對着瑪麗說道。

“呵,我可沒這福分。”瑪麗一邊嘴上嘲諷這馬里奧的同時,一邊對着懷裡的小女孩投去慈愛的目光。

“也是啊,這小女孩的確長得比你標誌多了,我這裡這個的名字叫羅曼,你那個叫什麼名字?”兩個人的對話就像經常互嘲的老友一般,雖然他們本來就是。

“她叫艾麗西亞,你找我來,不會還是......”瑪麗的語氣有些猶豫,她希望聽到的,是別的東西。

“的確,我又有幾個弟兄犧牲了,所以請你給他們做下儀式。”說着馬里奧有些低落得說道,最爲諷刺的是,修道院是他最不願意來,卻又不得不來的。

“這樣啊,我知道了。”似乎已經習慣了的瑪麗放下了懷裡的艾麗西亞,看着一直拽着馬里奧衣角的小男孩,“你準備讓那小子幹什麼?跟你一樣當僱傭兵?”說着投去輕蔑的目光。

“哦,別這麼看着我,你知道我的,這種事,我不得不去做,而且如果沒有我們,山上的那幫強盜又會來的。”馬里奧有些不忍得看着她,“不過我希望這小子能在你這裡學習,當然,我會付給你......”

“不用了,神的信徒並不爲錢財所動,只要他不是個喜歡胡鬧的小鬼,哦!你根本不知道,艾麗西亞是個多麼聽話的孩子,她真是個天使。”說着,瑪麗不斷揉捏這艾麗西亞的紅色髮梢。

“哦,這個嗎?”馬里奧看了看自己懷裡的羅曼,“我覺得可以的,而且男孩子鬧一鬧不也挺好的嗎?”

“哦,好吧,希望不要太讓人頭疼。”說着瑪麗放下懷裡的艾麗西亞,馬里奧也學着將羅曼放下。

“艾麗西亞,他是你的新朋友,去做個自我介紹吧!”對着艾麗西亞這樣說道,隨後轉身望着羅曼“孩子,到我這來,快。”在後面馬里奧的推搡下,羅曼朝着瑪麗和艾麗西亞走了過去。

“你,好,羅曼。”說起話來還有些不太連貫的艾麗西亞對着面前的羅曼打起了招呼。

“你好。”同樣幼稚的羅曼迴應了她,就這樣,年幼的他們第一次相識。

事實證明,七年的時間裡,羅曼的確是個聽話的孩子,除了某些情況。

“羅曼,別這樣,會被發現的!”已經微微露出美人胚子模樣的艾麗西亞對着偷偷跑出去偷果子的羅曼喊道,此時的羅曼正趴在樹上,嘗試去爲摘下那顆最紅,最大的蘋果而努力。

“我拿到了!”踩在樹枝上的羅曼抱着果子大聲呼喊道,下面的艾麗西亞不斷傳來不要在上面亂蹦亂跳,會摔下來之類的話語。

“諾,給你!”已經從樹上爬下來的羅曼將果子遞給面前的少女。

“啊,可這個是你好不容易摘的呀,而且這是別人的,瑪麗阿姨說過,不能.....”不斷推搡着面前的蘋果,艾麗西亞如同瑪麗附體一般對着面前的羅曼小聲訓斥。

“瑪麗二號,求你不要再說了,我錯了,我懺悔。”知道自己說不贏的羅曼乾脆雙手合十,低着頭對着面前面前的艾麗西亞勸道。

聽到羅曼對自己的稱謂,艾麗西亞首先有些氣結,隨後紅着臉說道:“啊,不要給女孩子起外號了,笨蛋羅曼!笨蛋!”隨後慢慢接住了幾乎抵在自己胸口的蘋果。

“嗯,好吃!”咬了一口手裡的蘋果,艾麗西亞突然想起來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

“羅曼,快點跟我回去吧,瑪麗阿姨要着急了。”因爲對禱告感到厭惡的羅曼便是因此逃出來的。

“不了,我學不會那種東西,而且我也不想學,我要跟着馬里奧大叔練劍!”羅曼幾乎是喊出來的,對着面前的艾麗西亞坦白道。

“臭小子,幹什麼那?”發現自己果園裡的兩個矮小身影的果農朝他們衝了過去。

“快跑,艾麗西亞!草帽大叔來了。”說着便不分青紅皁白得拉起一旁呆滯的小女孩跑了起來,至於草帽大叔,只是因爲這個果農一直喜歡帶着一頂草帽所以才起的外號罷了。

“唉,我們應該道歉的,畢竟蘋果是......”被羅曼拽着的艾麗西亞一邊跑,一邊勸誡道。

“快,回頭看!”不去管艾麗西亞的勸道,羅曼示意她扭過頭去。

“怎麼了?”滿是疑惑的看着身後的草帽大叔,才知道,草帽大叔在奔跑的過程中摔了個狗啃泥,而絆倒他的,正是提前準備好的陷阱。

“怎麼樣?厲害吧。”似乎有些洋洋得意的羅曼對着艾麗西亞說道,隨後他們便繼續奔跑,不一會,便跑到了牆壁的一角,“趕緊,踩着我上去!”說着羅曼緊挨着牆面,低着身子,對着後面的艾麗西亞說道。

“真的,要這樣嗎?”說着已經踩在他背上的艾麗西亞望了望牆的另一面。

“快,快呀,草帽大叔爬起來了!”羅曼大聲鼓舞着背上的艾麗西亞,隨後扭過頭對着後面的草帽大叔做了個鬼臉。就在這時,一枚石子猛地打在了羅曼的肚子上,結果已經搭成人梯的兩個人全都摔了下去。

“有沒有受傷,小修女?”剛剛完成任務回來的馬里奧大叔便看到了羅曼偷蘋果的一幕,看着面前正枕着羅曼這塊天然肉墊的艾麗西亞,馬里奧小心翼翼得說道。

“沒事,多謝關心,馬里奧先生。”不斷拍打着身上的灰塵,艾麗西亞禮貌得迴應道。

“大叔!你的飛刀好酷啊,教我!快教我!”被壓在下面的羅曼不斷爲馬里奧剛剛露出的哪一手鼓舞喝彩。

“臭小子,你給我起來。”擰着羅曼的耳朵把他提起來的馬里奧不斷整理這訓斥他的言辭。

“我要練劍,我要練劍!”完全沒理會羅曼的大喊大叫,馬里奧轉過身對着草帽大叔道歉,並且表示會嚴加管教。就在這時,瑪麗修女也跟着走了過來。

“哦,我的天,馬里奧,如果這傢伙不是你的親兒子,我就把自己的帽子吃下去。”對着馬里奧歇斯底里道。

“你別這麼生氣了,瑪麗修女,這個,嗯,你這個。”馬里奧有些糾結,不知道該如何對付面前的這個嚴厲的女人。然後索性扭過頭去望着已經爬起來的羅曼,“啊,羅曼,你不是要練飛刀嗎?大叔教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說着羅曼便使勁拽着馬里奧的衣角,完全不在意馬里奧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境地。

似乎興奮過頭的羅曼站在原地不斷蹦跳,口中大喊:“我可是要成爲比大叔還要厲害的劍士!大叔揮劍的樣子簡直帥呆了!”隨後扭過頭對着一臉猶豫的艾麗西亞說道:“是不是呀?艾麗西亞。”

“啊,啊啊,是,是吧。”老實說,她還是蠻討厭討厭打打殺殺什麼的。

一旁急着圓場的馬里奧攔着羅曼的肩,對着在場的各位說道:“正好我今天回來,我們就去隔壁吃烤肉如何?”

“好啊,好啊!”一旁的羅曼發出嘈雜的叫喊聲,有些無可奈何的瑪麗修女也只好作罷。

飯桌上,瑪麗和艾麗西亞整理好面前的刀叉和碗筷,合上眼睛祈禱着,“感謝上帝賜予我們食物!”對面的羅曼和馬里奧也跟着像模像樣得學着,就這樣,聚餐開始了。

“馬里奧先生,瑪麗阿姨。”與羅曼這種只顧消滅眼前的食物的傢伙不同,艾麗西亞則是禮貌得先給兩位前輩左夾右夾,這幅模樣讓一旁的馬里奧好生羨慕。

“唉,艾麗西亞可真懂事。”說着望了望旁邊狼吞虎嚥的羅曼,發出極度嫌棄的目光。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馬里奧,你小時候似乎也是這幅樣子吧。”望着面前這一大一小,瑪麗扶額道。

“啊!怎麼可能!我小時候可是個逢人便誇的出色的人。”說着給自己夾了一大塊烤肉。

“呼,希望吧。”說着瑪麗拿着紙巾擦了擦嘴脣。

“話說,艾麗西亞啊。”說着馬里奧不懷好意得看着面前的小修女,“要不你以後嫁給羅曼怎麼樣,正好我也有了個賢惠的兒媳婦,這不是很好嘛?”

“啊,這個,可是!”聽到馬里奧這極度露骨的話語,艾麗西亞立刻躲到了瑪麗的身後,瑪麗也不合時宜得咳嗽了幾聲。

“馬里奧,我很樂意把你的嘴縫上,要不要試試?”看着自己閨女被面前這個怪蜀黍欺負的瑪麗就像一頭護崽的母獅子一般咆哮起來。

“哈哈哈,開個玩笑,別介意。”說着馬里奧招呼一旁的羅曼繼續吃,這件事也很快便被漫長的時間掩蓋。

水晶球面前的畫面再次轉動,面前的仍是那座村莊,不過已經是一片廢墟。

“爲什麼?爲什麼?”

被威爾士收留後的羅曼熬過了最痛苦的康復期,剛剛能夠下牀的他便攜着親王派來的隨從一起來到這個村莊準備報告傭兵團已經覆滅的他只看到這幅場景。

房屋被大量的燒燬,曾經村落的寧靜已不復存在,地上躺滿各種各樣的屍體,有花店的米格叔叔,有種地的草帽大叔,有烤肉店的考伯爺爺,都是善良的村民,再往前看,又多了些山賊的屍體。

“羅曼少爺!”其中一個士兵跑過來,對着羅曼說道:“我們發現了這個!”說着將手裡的這枚帶血的十字架徽章遞了過去。

“教會!”握着徽章的手不斷髮顫,“混蛋!”說着快速朝着修道院的方向跑去。

“不要有事,千萬不要!”一邊奔跑,一邊在心裡嘀咕,但當他衝進修道院的朝聖廳時。

“瑪麗阿姨!”癱倒在血坡中的瑪麗修女已經停止了呼吸,小腹處流出的血液也已經發黑髮臭,想來已經死去一段時間了。

看到這裡的羅曼跪倒在地上,心如死灰的他慢慢朝着其他房間跑去,抱着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心態,他不斷尋找這艾麗西亞。

“羅曼少爺,萬分抱歉,沒有找到你說的小女孩。”已經將所有房間翻找過一遍的侍衛走上前來。

撫摸這修道院的門框,羅曼沉默不語,站起身來的他朝着外面走去。

“你還活着嗎?”望着有些陰霾的天空,羅曼衷心得希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神,已經拋棄我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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