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爲那麼晚了,小叔會很紳士地留住乞丐姐姐過夜,沒想到居然留在了牀上。
“小叔,我女人怎麼在你牀上?”歐陽凌大喊,語氣中有一點無理取鬧的嫉妒。
“吵什麼,小鬼,我睡覺呢。”嘉蘭說着迷迷糊糊的摟住歐陽寒空,今天的阿邦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嘉蘭無疑是邦德的鐵桿粉絲。阿邦不過是和詹姆斯邦德差不多高的毛絨娃娃,只是個暫時的替代品,但是在她眼裡卻是每天睡覺不離身的東西,作用堪比能去兇除惡的吉祥物。
歐陽寒空睜開眼睛,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跑到自己牀上來了,隨即嫌棄地一把推開她。
嘉蘭一驚,昨天晚上半夜被冷醒的時候,看見歐陽寒空蜷縮着身子,就迷迷糊糊的想把被子給他,結果居然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歐陽寒空赤裸着上半身,嘉蘭上半身也好不到哪去,裸睡的習慣害死人。
“今天不去看爺爺了嗎?”歐陽寒空離開牀,摸着歐陽凌的頭。
“二叔不和我去,我帶着我的女人一起去。”歐陽凌像個小大人一樣。
“你的女人?”歐陽寒空不解,看着一旁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嘉蘭。
“上次把初吻給了這個姐姐,不就是我女人了嗎?”歐陽凌看着嘉蘭,笑得天真無邪。
歐陽寒空這下知道了爲什麼嘉蘭會找到這裡,原來是凌兒在從中搗亂。
“小鬼,誰是你女人。”嘉蘭反駁道,看着歐陽寒空眼睛裡的溫柔,頓時沒了底氣:“我都和你小叔睡了,當然就是你小叔的女人啦!”
歐陽寒空瞪了嘉蘭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不是要去機場嗎?我送你。”歐陽寒空以已經穿好衣服,把歐陽凌抱起來,往車庫走去。
“那小叔的女人呢?”歐陽凌問道。
“不用管她。”
嘉蘭的衣服已經被扯得不能穿了,歐陽寒空什麼話都沒說,瀟灑地離開,這是要讓她大冬天裸奔嗎?
這麼大個房子,居然連個電話都沒有。嘉蘭裹着被子,屁顛屁顛的跑到門口。向保安解釋了大半天,才借到手機。
“強子,給你報個平安,不用擔心我。我等會兒就回來。”
“沒看到你的屍體,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強子說道,雖然嘴裡說着不擔心,今天頂着一雙熊貓眼已經說明了一夜無眠。
去機場的路上,歐陽凌明顯的不高興,小嘴一嘟:“小叔,你怎麼可以扔下你的女人。”
“閉嘴,再說話我就把你扔在這裡。”歐陽寒空很少對凌兒說話這麼兇。
他的女人?自作多情。
歐陽寒空再回私人別墅的時候,嘉蘭早已經走了,只留下一張字條——走得匆忙,東西一定
會還你的。
嘉蘭披着歐陽寒空的外套出現在強子面前,手上還帶着那枚戒指,不是她不想取下來,而是那戒指戴上了就取不下來。
今天的強子略顯憔悴,沒有以往活力百倍的樣子。
“強子,你昨晚幹什麼去了?”嘉蘭跑到強子身邊,擡頭看着疲倦的強子。
“我還沒問你昨晚去哪了?”強子責問,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哦,昨天啊,當然是睡覺去了。”嘉蘭解釋得似是而非,自己和緋聞男主的事情,不想牽扯到強子。這麼件小事情,她相信自己可以解決。
“睡覺?還能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回來?”強子已經隱約看出了什麼:“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有強子在,誰敢欺負我。”嘉蘭對強子豎起大拇指,說得自信滿滿。
嘉蘭對強子這種與生俱來的依賴,連她自己也解釋不清楚。不同於張東,她對於張二狗的依賴,是因爲張二狗在自己無助的時候給了自己希望。
在陌生到壞境裡醒來,嘉蘭什麼都沒有,過去只是一片空白。只有把自己從垃圾堆裡撿來的張東。
嘉蘭的印象裡,強子什麼都幹,酒吧的老闆,天上人間的大股東,整合“丐幫”的老大……而張二狗和自己,一無是處,賴在強子身邊蹭吃蹭喝。
“強子,張二狗什麼時候喜歡玩失蹤了?”嘉蘭好不容易學做了一道糖醋排骨,張二狗居然不賞臉。
“重色輕友的傢伙!”強子夾了一塊排骨放進嘴裡,臉色一變,隨即立馬吐出來:“阿蘭,你確定你做的是糖醋排骨?”
“當然!”嘉蘭無比確定的吃了一口自己做的糖醋排骨,結果和強子一樣,排骨都是被吐出來的命。
“我好像把鹽當糖放,把醬油當醋放了。”嘉蘭不好意思的承認自己的失誤。
“哈哈哈~~又不是沒人做飯,你還是乖乖的張嘴吃飯。”
“可是……可是……”這麼矯情的話,嘉蘭已經練習了無數遍,現在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可是什麼?”強子看着嘉蘭眼裡的猶豫,不像是平常的樣子。
“我想做點什麼?不想像個廢人一樣。”
強子眉心一皺,對於她和張東在自己這麼蹭吃蹭喝的行爲,他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事實是他沒說什麼,並不代表底下的人不會說什麼。
別人都在努力的生活的時候,嘉蘭卻在努力的想要怎麼才能把戒指還給歐陽寒空,有強子在,怎麼生活從來不是她該擔心的問題。
“誰說你是廢人了,我廢了他。”強子桌子一拍,站起身來。
“我自己。”嘉蘭的尷尬地擡起頭。
正在這個時候,張東帶着趙沫沫出現在嘉蘭的面前,這一秒的尷尬,瞬間轉化爲對強子的笑臉相迎:“張二狗,我今天特意爲你做的糖醋排骨哦。”
“難得,不吃完不就對不起你了。”張動牽着趙沫沫的手,在餐桌旁坐下。
“吃完了就對不起自己。”強子看
着張東已經如餓狼投胎般般吃了起來。
“呵呵呵~~你好,我叫趙沫沫。”趙沫沫很有禮貌的向強子打招呼。
強子指着嘉蘭,笑着對趙沫沫說:“你應該對她說,張東的重色輕友可是讓阿蘭氣瘋了。”
“不用管賤男。”張東把嘉蘭的黑暗料理吐出來,把趙沫沫摟在懷裡:“她也是個重色輕友的貨,搭上歐陽家的少爺,滿腦子都是怎麼想見人家。”
嘉蘭的腳狠狠的踢了張東一下,自己是怎麼想着見歐陽寒空不錯,他衣服和戒指在自己這裡,能不還嗎?
就算歐陽寒空不介意,言而無信不是她會做的事情。
“沫沫,別聽張二狗瞎說。”嘉蘭友好的看着趙沫沫,完全沒有當初的氣憤,眼前的趙沫沫近看起來,美得讓人驚豔。
小麥色的皮膚,眼睛大而靈動,算不上傳統意義上的美女,看上去卻有一種驚爲天人的另類美。
怪的得張二狗看了,連口水都忘記流。同性別的嘉蘭看了,都忍不住感嘆造物主的不公,一個人這麼可以美得這麼有性格。
再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唯一的可取之處差不多就是那雙眼睛。那雙靈如寒波的眸子遮擋了嘉蘭所有的光芒。
“我叫嘉蘭,這也算不上什麼名字,因爲我不記得我父母到底給我取了個什麼名字。就暫時叫嘉蘭了。”嘉蘭伸出手,很禮貌的和趙沫沫打招呼。
在張東的描述裡,趙沫沫覺得嘉蘭應該是個特別糙的女孩子,沒想到今天卻是這麼精緻。那雙眼睛在臉上太出彩了,稍不注意就忽略了她身上最特別的率真。
嘉蘭毫不吝嗇的表現出對趙沫沫的複雜的心情:“跨年那天,張二狗丟下我去找你,把我氣死了。”
趙沫沫唯有尷尬的一笑。
“不過歌唱得好聽,我喜歡!”嘉蘭接着說道。
“誰不喜歡人長得美,歌唱得好聽的姑娘呢。”強子向趙沫沫送去一個秋波。
張東往趙沫沫的臉頰輕輕一吻,直接讓強子的電波命喪半路。
“強子,你不想活啦!”張東激動的威脅道。
“阿蘭,快看看張二狗怎麼變張瘋狗的。”強子說完把張東推到在地,趕緊跑路。
“你給我站住!”張東從地上站起來追強子,還不忘對笑得樂呵呵的找沫沫說:“今天讓你看看什麼叫棒打落水狗。”
說完張東手裡拿着掃把已經跑得不見蹤影了。
“別理他們倆,兩條瘋狗,春天沒到就發情了。”嘉蘭給趙沫沫泡了一杯茶。
“和他們在一起,看起來很有趣呢。”趙沫沫接過茶說道。她知道美好的愛情得去介意改變很多東西,但是張東和強子還有嘉蘭三個人之間的感情,不是其中誰擁有了愛情就可以改變的。
“最有趣的還是看到張東居然一秒變情聖。”嘉蘭從來沒有想過,張二狗居然會親自實踐什麼一見鍾情的狗血劇情。
要知道一見鍾情的機率堪比見鬼,嘉蘭居然親眼目睹了這麼狗血的現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