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的嘴角向上勾了勾,將查到的資料一一看完。
大致知道了她的身份,林七大可以將她送回去,只是不知爲何,他心裡卻不讓他這麼做。
時間很快就過去,夕陽西下,一抹緋紅在浪花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好看。
終是快要入秋,夜晚的風吹在身上更加的涼。
正在許雲雪想要拿起衣服想要回房間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你現在身體還沒調理好,注意別受涼了。”
看着林七溫文如玉的模樣,許雲雪想到自己欺騙他的行爲,心裡多了一些內疚,只是想到自己的時日已經不多,也就多了一些釋懷。
兩人並肩回到屋子,許雲雪身上已經算是沙子,整個人都是髒兮兮的。
看到林七看自己的眼神,許雲雪竟有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然後走進了浴室。
楚一天。
林七坐在沙發上,回想着許雲雪的資料,上面的一個名字讓他很是在意。
想要瞞過別人容易,可是想要瞞過楚一天……
有些不容易。
他一直在思考,以至於許雲雪已經出來來到他的身邊都不知道。
看着他想的出神,許雲雪沒有打擾,只是默默地回到了自己住的房間。
夜晚慢慢的降臨,看着窗外的夜色,心裡的思念慢慢的涌了上來,讓她有些難以入睡。
同樣無眠的還有遠在A市的楚一天。
書房之中,煙霧繚繞,楚一天身旁的菸灰缸裡的菸頭已經快要放不下,可是他卻還是再次點燃了手中的煙。
這些天來,一無所獲。
每次一閉眼,腦海之中就浮現出許雲雪墜崖的那個情景。
將手中的煙最後一點抽掉,狠狠地將菸頭捻滅,站起身走出了書房。
地下室的門被打開,或許是聽到了腳步聲,鐵鏈的聲音嘩啦啦的作響。
看着被鐵鏈栓在那裡的人,楚一天臉上盡是一片冷漠。
“怎麼,還沒有解氣?”
看到楚一天坐在那裡,被綁着的人不由的往後退了退,只是還是嘴硬的嘲諷。
“木菲兒……”
對於她的話楚一天根本不去理會,只是又點了一根菸抽了一口,嘴裡慢慢的將被綁的人的名字唸了出來。
“你想要幹什麼?”
許雲雪失蹤了多少天,楚一天就把木菲兒關在地下室了多少天。
聽到楚一天喊自己的名字,木菲兒臉上的神情有些慌張,聲音也有了一些顫抖。
這些天已經把她折騰的不成樣衣服破爛不堪的掛在身上,暴露在空氣之中的皮膚已經是傷痕累累。
看到楚一天沒有動靜,木菲兒不由的嚥了口唾沫,“你別忘了,我身後還有木家。”
“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
楚一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拍了拍手,一個手下走過來將一個文件遞給了他。
“你說的是這個木家嗎?”
楚一天站起身慢慢的向木菲兒走去。
木菲兒看到他的動作,條件反射的往後退。
楚一天將自己手中的文件打開,放在她的面前,讓木菲兒吃了一驚。
她顧不上內心的恐懼,一把將楚一天手中的文件搶了過去。
“不可能……這不可能……”
木菲兒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表情逐漸變得絕望,“你對木家做了什麼?”
‘木氏集團收購’六個大字白紙黑字的在文件之上。
木菲兒擡起頭看着面前的人,彷彿一個修羅站在自己的面前。
“哈哈哈,不可能。”突然之間,木菲兒大笑了起來,臉上盡是瘋狂之意,“這絕對不可能。”
手中的文件被她撕成了粉碎,像是瘋了一般,嘴裡一直唸叨着不可能。
楚一天看到她的樣子,感覺到有些無趣,轉身不再理會,剩下她一個人坐在陰冷的地下室。
楚一天派出去的人依舊沒有帶來找到的消息,他整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吃不喝,讓沈塵兩人着實有些着急。
“楚哥哥,你開開門。”
鹿兒一大早就端着早點站在楚一天的書房門口,好聲勸說。
見到敲門沒有動靜,站在一旁的沈塵繼續拍了拍,“哥,你好歹吃一點兒啊。”
迴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若是不知道楚一天在房間裡,說房間裡沒人都不爲過。
沈塵見到這樣,擡起手剛想再次拍門的時候,卻被鹿兒拉住了。
他看到鹿兒搖了搖頭,只好放下手。
“楚哥哥,鹿兒知道雪兒姐姐失蹤了你心裡不好受,可是你等消息總不能餓壞了身子,若是到時候有了雪兒姐姐的消息了,你的身子卻被餓壞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她的聲音雖然輕輕的,卻一字不落的落在了楚一天的耳朵。
見到屋子裡還是沒有迴應,鹿兒只好聳了聳肩,將手中的飯菜放在門口,“鹿兒將飯菜放在門口了。”
迴應她的依舊是沉默。
兩人無奈只好就此作罷,下樓吃飯。
楚一天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陽光,心裡確實陰暗一片。
隨着時間的推移,陽光漸漸地照進屋子,撒了一地的燦爛。
看到如此,楚一天‘嘩啦’一下將窗簾拉住,屋子裡頓時陷入了黑暗之中。
鹿兒看到房門口的飯菜一口都沒動,有些擔心楚一天的身體吃不消。
對於這件事情,她心裡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除了那個結果她想不出任的生路,那可是懸崖,除非有奇蹟。
看着緊閉的房門,鹿兒只能默默地嘆了口氣將飯菜端走。
“還沒吃嗎?”
沈塵看到原封不動的飯菜,也是乾着急。
“實在不行我就去砸門。”
想到楚一天已經好幾天滴水未進,沈塵握了握拳頭,眼睛看向楚一天的書房,像是決定了什麼似的。
“別衝動。”
看到沈塵的樣子,鹿兒拉了拉他的衣袖。
感覺到面前的人的動作,沈塵定眼看了看,這才發現鹿兒一臉的疲憊。
“這些天讓你受累了。”
自己處理公司的事情,孩子雖然有保姆看,可是鹿兒卻覺得保姆不靠譜,非要自己陪着孩子,一天兩天還行,可是日子一旦長了,她的身體就有些吃不消。
感覺到沈塵的關懷,鹿兒只是笑了笑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