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萱心裡一跳。難道她是要趁這個時候下手嗎？
人都走了後，陳美鳳在大廳找了張椅子坐下來，趾高氣昂地指揮席萱：“去吧，素的跟葷的都分開啊。”
“媽，打包的事服務員會做。”席萱笑着說，“而且我去做，你也不放心啊。”
陳美鳳笑着說：“你是我兒媳婦，我當然是信得過你了。”
“快去吧，我在這邊等你。”說着，還推了她一把。
席萱咬牙，忍。
打包了一大堆，席萱拎着出來，陳美鳳都等得不耐煩了，埋怨道：“怎麼這麼慢？”
“這不是好了嗎？”席萱看着自己手裡拎着的一大堆，直接塞進陳美鳳的懷裡。
陳美鳳當然是躲，那些一次性飯盒全部掉到酒店的地毯上，湯湯水水灑了一地，當然，陳美鳳的身上也沒能夠倖免。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陳美鳳怒道。
“不是啊，你不是讓我幫你打包嗎？”席萱很委屈的模樣，“我打完包了，自然是要給你的了。”
“你......”渾身都溼噠噠的，還有很多油漬，陳美鳳的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酒店的經理過來道歉，並且派人收拾。
“曾夫人，不如你到我們的洗漱間去洗一下吧！”
陳美鳳再看看自己身上，厭惡地說：“席萱，你跟我一起去。”
“媽，我去不方便吧？”
“你不去，我一個人怎麼洗？”陳美鳳暴躁到了極點，時間就要到了，可是卻出了這趟子事，到底還能不能趕上。
“快點走啊，不然黎兒在家會擔心的。”陳美鳳吼道。
席萱撇撇嘴，這老太婆撒謊都不會撒，她席萱就算是死了，他曾黎也不會擔心她一絲一毫。現在居然拿着曾黎當藉口，還真是滑稽。
進了洗漱間，陳美鳳自然是要向席萱發難，當然辱罵已經不能宣泄她心中的憤怒，轉身，她揚手......然後，她愣住了。
席萱鎖緊了門，靠在門板上，脣邊還帶着笑，很無所謂地看着她。
“你......真的是故意的。”
“是啊。”席萱看着她的手，把頭還仰起來，“打啊，你怎麼不打呢？”
陳美鳳疑心重，不由朝着四周看了看，把手放下來了，罵道：“賤人，我差點上了你的當。要是我在這裡打你，被拍了視頻，轉發出去，我們曾家的名譽就會受損了。”
“呵呵......”席萱笑得無比諷刺，“原來你還要臉面吶？”
“你到底要幹什麼？”陳美鳳往洗漱臺邊退。
席萱說：“我不幹什麼呀，我就幫你來洗洗衣服，洗洗......”話還沒說完，她眼神忽然一凝，兩隻眼裡迸射出厲光，人也跟着暴起，抓住陳美鳳的頭髮，按住腦袋直接往洗漱池裡按。
“你......你敢......”陳美鳳矇住了。
她想着這裡一定有攝像頭，她不敢對席萱動手，自然以爲席萱也不敢對她動手的。
真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會這麼大膽。
心中起了怒火，可是無奈席萱的手勁大，按着她的腦袋，讓她無法動彈。
接着，席萱打開了水龍頭。
這是什麼樣的感覺？
陳美鳳感覺自己都快要窒息了。
她的雙手拼命往後反抓，可是，都是徒然。
她力氣殆盡，眼前迷濛蒙的，腦子裡嗡嗡作響。
她以爲自己快要死了......
席萱卻放開了她。
陳美鳳劇烈地咳嗽，然後怒瞪着席萱。
“感覺怎麼樣？”席萱抱着雙臂，譏誚地看着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賤......”陳美鳳還沒罵完，嘴巴里就被席萱迅速塞進了一塊什麼東西，滑溜溜，艱澀難嚥。
席萱居然塞了一塊香皂到她嘴裡！
“你......啊，呸呸呸......你居然敢對我動手？”陳美鳳都要氣炸了，“我可是你婆婆。”
“你連自己的親孫女都下得了手，你連她的命都敢要！”席萱跨近一步，惡狠狠地盯着她，“你毀掉了我的一切，我還有什麼不敢的？”
此刻的席萱，彷彿一個魔鬼，雙眼赤紅，眼神含着如癡的恨意。
陳美鳳一退再退，已經無路可退，她扯着嗓子拼命喊起來：“救命，殺人了，快來人吶，殺人了！”
席萱一點也不驚慌，仍緩緩逼近她，胳膊肘一壓，抵住了她的脖子：“沒有人會來的，因爲這裡的隔音效果比包房還要好。”
“你就不怕......”陳美鳳的視線往上，看着上面那個攝像頭燈。
“這個攝像頭啊......”席萱笑笑，“它壞了......”
“你......”陳美鳳氣得怒火攻心，腦子一陣疼。
席萱把她的身子轉過去，對着鏡子：“陳女士，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很狼狽，對不對？”
“啊......”陳美鳳要崩潰了。她的形象實在是慘不忍睹。
頭髮全部粘在一塊，這一撮那一撮的，臉上的妝化了，黑的黑，白的白，一雙眼皮子跟泡腫了似的，還有衣服領口都皺了。
總之，要多難堪就有多難堪。
“是很難看，對不對？”席萱慢悠悠地說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對着她拍了兩張，“拍兩張，讓你親愛的老公欣賞一下。”
“你信不信老曾一定會殺了你？”
席萱不屑地笑：“他會殺了我？呵呵，他巴不得把你一腳給踹了呢。”
席萱又慢條斯理地從手機裡面翻出照片，遞到陳美鳳眼前：“你看看，這個女人比起你來說，如何？”
陳美鳳嘴脣有些發紫，她身子也開始哆嗦：“你給我看個女人做什麼？”
“你自卑了，或者是說，你嫉妒了......”席萱輕輕一劃，“看，她越穿得少，身材就越是惹火。可是你呢......”
陳美鳳臉色變得蒼白：“你到底要說什麼？”
她現在感覺這個曾經被她揉捏不敢反抗的包子變成了一個惡魔，她竟然有些害怕。
“我要說什麼，你不是已經想到了嗎？”席萱笑得十分開心，“還有現場直播，你要不要看啊？”
“你下流，無恥！”陳美鳳拼命搖頭，閉上眼，死喊，“你在挑撥離間！”
席萱根本不理會，依舊自顧自地說：“哎喲，真沒想到爸那麼嚴肅的一個人，在牀上居然也一口一口的寶貝叫的，真是叫人心動啊。媽啊，想來你年輕的時候，一定也是個性福的女人啊。”
“席萱，我告訴你，你說的這些我是不會信的。我們老曾不是這樣的人。”陳美鳳用力推開她，就要去開門。
門卻是被鎖住了。
席萱跟上去，把手機裡的視頻打開。
視頻裡酣戰的不是曾愛民又是誰？
陳美鳳不可置信地看着視頻，捂住了嘴，席萱則靜靜地欣賞着陳美鳳的表情。
她臉上的痛苦，憤怒跟絕望，讓她如此愉悅。
洗漱間裡，只有視頻裡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刺激着陳美鳳的神經。
而席萱卻已經習慣了。
當年，曾黎跟凌初雪當着她的面，在她的婚牀上，擺着各種銷魂的姿勢，各種各樣的不堪的話，她都聽夠了。
這兩父子果然是親父子，道貌岸然如出一轍，而且在牀上的特殊癖好也是一樣......呵呵......只是這陳美鳳好像被瞞住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是色中餓鬼。
“不......不......”陳美鳳拼命去抓這手機，想要把視頻打碎掉。
這個時候，陳美鳳包包裡的手機響了。
席萱去拿出來：“媽，是爸打給你的。”
“不......”陳美鳳拼命搖頭，擺手，“不要接。”
席萱冷冷掃了她一眼，別說她看起來像是瘋了，就算是真瘋，都是她應得的，她都不會有一絲憐憫。
席萱把自己手中的視頻關掉，然後開了陳美鳳手機的免提。
曾愛民嚴肅冷漠的聲音：“美鳳，計劃有變，先留着她的命再說。”
席萱不動聲色地笑了。
確實，剛剛好。
曾愛民應該是回到單位，然後收到了匿名快遞，快遞的內容自然是這份精彩的video。爲了他的聲譽跟前程，曾愛民知道怎麼選擇。
當然，這並不表示曾愛民就會放過她。
一旦讓他得到機會，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結束掉她的小命。
但是至少，現在她是安全了，不是嗎？
席萱掛斷了電話，然後悠悠然問陳美鳳：“媽，你還要殺我嗎？”
陳美鳳嘴脣哆嗦了好久，才嘶喊道：“我一定會殺了你。”
“爸都說了，留着我的小命呢。”席萱一笑，把手機放進她的手裡，“不如，你現在再打回去商量一下？”
陳美鳳望着手機，竟然直縮。
手機跟燙到極點的鐵塊似的，讓她望而生畏。
終於，手機掉在了地上，四分五裂。
席萱蹲下來，與她面對面：“媽，其實你有沒有覺得自己罪孽太深？每晚做噩夢？你有沒有一次在夢裡夢到過我的孩子？”
她的聲音愈加鬼魅，有些陰冷：“她一聲聲喊着，奶奶，求你不要殺我。奶奶，求求你了！”
陳美鳳又如篩子一樣的哆嗦起來:“我沒有殺她，我沒有......她是個孽種......”
“孽種。”席萱笑了起來，“我到現在就跟你的兒子上過一次牀，我的孩子怎麼可能是別人的？”
“不......黎兒說了，他說不是他的。”
“他要跟凌初雪雙宿雙飛，自然是不肯認我肚子裡的孩子了。”席萱幽幽地說，“你們曾家一家三口，爲什麼都這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