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直接奔着張大師的家裡而去,與我們之前的猜測不同,他見到我們時倒是很淡定,出乎我們的意料。
趙旭很直接,帶有怒色的問他:“這幾天你去了哪裡?”
也怨不得趙旭這樣責問他,他的兒子失蹤時張大師也悄然沒有了蹤影,現在他的兒子回來了,他也恰巧出現,讓人不得不懷疑他。
聽到趙旭問他,張大師臉色凝重了,嘆了一口氣:“出去辦了點事兒。”
“是麼,你平時不是不出門的麼,怎麼一下子就消失了這麼多天?你去辦了什麼事?”趙旭再次厲色的問道。
“是我自己的事情,不方便給別人講。”
我和趙旭並沒有料到張大師會這樣回答一句,這無疑會更讓趙旭生氣。
果不其然,性子稍微有急躁的趙旭向前走了一步,眼睛裡放射出了兇狠,若不是因爲他的身份是警察,不可以隨便打人,他就要爆揍張大師一頓了。
凡事都要講究一個證據,現在我和趙旭雖然懷疑張大師,但手裡並無確鑿的證據,我便扯住了趙旭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衝動,然後走到張大師對面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問他:“張大師,你有沒有養過一隻鸚鵡?”
我這樣問他,自然就是想知道他是不是那個會罵人鸚鵡的主人,一開始我和趙旭推測鸚鵡的主人如果不是人妖,就是一個女人,但自從看到園藝師傅穿着女人的裙子上吊後,不得不讓我們改變之前的判斷,小鸚鵡固然聰明,但它似乎還不能對人類有一個正確的瞭解,對男女沒有正確的區分,在這一點的推測上,不能再侷限,必須放大範圍。
“你是說一個會罵人的綠毛鸚鵡吧?”張大師沒有直接回答我,反而是反問了我一句。
他這話說出來後,趙旭也擡臉看向了他。
“那就是說,你養過一隻這樣的鸚鵡了?”我問道。
張大師搖了搖頭:“我從來沒有養過什麼小鳥,更沒有養過鸚鵡,不過,你說的那隻會罵人的鸚鵡,我見過。”
“說的具體一些。”我對他示意了一下。
“那隻鸚鵡來我房間裡偷過東西,當時被我發現了,我就要捉住它說要拔掉它的毛,它頂嘴罵了我,所以,我記得很清楚。”
“偷東西?什麼東西?”
“好像是道符,但具體的我也說不好,它最後應該是沒有找到,就從窗子裡飛走了。”張大師回答我。
“鸚鵡偷你東西,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繼續問
。
“就在上次你們來找我之前的那一天。”
趙旭猛然拍了一下茶几:“胡說八道!”
他這一巴掌拍下去,嚇了我一跳,讓張大師也微微的皺了皺眉,他不相信張大師說的話。
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張大師說的話,因爲那幾天小鸚鵡一直是被我養着,我從來沒有放它出來,一直關着鳥籠的門,它又怎麼會飛到張大師的家裡來偷東西?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看着張大師的眼睛:“你可要想清楚了,說過的這些話可不能有半點虛假,那隻鸚鵡一直關在鳥籠裡,它怎麼會飛出來偷你的東西?”
“那我就不知道了,興許咱們說的不是一隻鸚鵡,反正我說的都是真話。”
我又問了他一件事:“你家裡的手術刀是做什麼的?”
“是我用來修腳的,我腳趾一直不好,指甲往肉裡面生長,每隔一段時間我就要把長進肉裡的指甲挖出來,用別的刀具都不好使,所以我就一直用手術刀來修腳。”張大師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表面上看似合情合理,但正是他的這種輕描淡寫反讓我覺得他是有準備的了,他的每一次回答,都是精心想好的。
畢竟,我之前問過張大師的女兒張燕,她和她爸爸一起生活的時候,並沒有見過他用手術刀。既然他說他的腳一直不好,需要用刀具來修腳,她的女兒不可能不知道吧?除非有一種可能,他的腳出了毛病是最近幾年纔開始的,與張燕分開生活後纔開始。如果是這樣,他就不會這樣回答我,說一直腳不好了。
“最近幾天,你最好哪裡都別去,就在家裡呆着,我們會隨時找你的。”雖然我已經開始懷疑張大師,但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也對他做不了什麼,只能說一些讓他配合我們工作的話。
“你們爲什麼還要查那兩起案子?”
“因爲我們是警察!”我嚴肅的看着張大師的眼睛,回了他一句,“不管兇手是誰,不管他有多大的背景,我都要把他揪出來!”
興許,是我說話時壓抑了很多的憤懣,張大師聽了之後,稍微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無奈的嘆息:“你們就不怕麼?”
我不明白他說的不怕是指的什麼,是案件背後的勢力?還是邪乎的東西?但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會有任何的退縮,特別是後者,因爲我不相信這個世上有邪乎的鬼怪東西!
就在這時,我看到臥室門口有個虛影晃動了一下,因爲陽光是從臥室方向照射過來
的,從客廳裡往那邊看恰巧能從門的底部看到,雖然縫隙不大,但是一道黑影從門口的地板上閃過卻很能容易的發覺。
直覺告訴我,張大師的臥室裡有人,並且這個人還偷聽了我們談話!
我沒有任何的猶豫,甚至也沒有來得及叫上趙旭,幾步奔過去,直接打開了臥室的門。
果然,臥室裡有人,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小夥子!
這個小夥子看到我推門而入後,直接向我撞了過來,這讓我始料未及,等我站穩腳跟後,他已經衝出了客廳。
“頭兒,快追!”我急忙對趙旭說道。
趙旭方纔並沒有看到門縫中的黑影,更沒有料到房間裡會藏着一個人,我說這話的時候,那個人已經從他眼皮子底下衝出了樓裡。
等我和趙旭從樓上追下來時,他已經一溜煙的跑到了小區門口,他的速度太快了,比普通人快的太多。
“媽的,這傢伙比飛毛腿都快!”趙旭罵了一句。
我們從後面跟着這個人一直追,最後他向范冰冰那晚挖坑的樹林裡走去,這片林子不算很大,但我和趙旭走進去後,卻再也看不到了那個年輕小夥子。
無奈之下,我們只好向局裡求助。
打完電話後,趙旭留了下來,配合下面警力的搜尋,我則返回了樓上去找張大師。
與之前相比,張大師這一次神色終於不淡定了。
我坐在了他的對面,攤了攤手:“說吧,怎麼回事兒?那個人是誰?”
張大師凝重的臉色,並沒有立即回答,但我知道他現在心裡已經開始不舒服了,甚至有了些發慌。
我靜靜的看着他,等着他回答我。
然而,兩分鐘時間過去了,他卻依然保持着原先的姿勢,沒有開口。
“張大師,事情到了這一步,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吧,難道,到現在了,你還要告訴我,一切都與你無關麼?方纔跑掉的那個年輕人是不是殺人兇手?你和他什麼關係?”我的語氣裡有了些怒意。
從一開始見他,他就說不讓我和趙旭去追查這兩起殺人案,那個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不管他是不是直接兇手,但他肯定知道一些事情。而今天從他的房間裡突然跑出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見了我和趙旭拔腿就跑,這就更不正常了,若是他沒做壞事,又豈會如此害怕我和和趙旭?
看到我說話的語氣變的有了厲色,張大師終於有了反應,一雙眼睛看向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