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芭麗絲找出來的證據，沈歲總算是明白了，愛麗絲的先天廢柴體質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就說嘛，這黎明大陸作爲魔法大陸，上面的物種哪怕再怎樣廢柴，或多或少還是有一點魔力修煉的能力在的啊，可實際上卻真的出現了愛麗絲這麼一個天生與修煉絕緣的人物。
可以這麼說，哪怕是路邊的一棵草，也比愛麗絲更加適合修煉魔力。
原來這源頭並不是愛麗絲，而是整個愛洛依絲的血脈都受到了詛咒。
不過很快，隨着對話的深入，芭麗絲過去千年的經歷完整地展現在了沈歲的面前。
愛洛依絲，並不是芭麗絲在過去這些年中唯一招收的學生。
事實上幾乎每過一段時間，芭麗絲或者她的燭火幻影都會嘗試出去尋找適合繼承薇薇安衣鉢的人選。
畢竟，愛洛依絲的建議，對於受到薇薇安深刻影響的芭麗絲來說，實在是過於極端了。
無論是一個強大的組織徹底統治大陸，還是用無法違抗的力量將整個舊世界毀滅，對於芭麗絲來說，都是無法接受的。
雖說她在客觀上已經開始試圖掌控白晝教會，爲現在白晝教會征伐其他教會做準備了，但她依舊希望黎明大陸上能夠出現一個真正的救世主，如果當年的薇薇安那般，不需要任何凡人的犧牲，如同蒼天降下的救星一般，將所有的神明屠戮，再造一個諸神黃昏。
然而，芭麗絲一切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在最開始的五百年中，包括愛洛依絲在內，芭麗絲總共尋找了兩百三十二位繼承薇薇安遺志的學生，他們大多是人類，因爲其他的種族在他們各自領袖的帶領下，已經事實上擺脫了神明的統治。
芙蕾梅亞帶領着精靈族徹底擺脫了自然女神的束縛。
琪莎拉將不停仰臥起坐的蜜托爾逼得去了其他的世界尋求復活，事實上也讓龍島龍族擺脫了龍神的束縛。
伊莎貝拉與瑪蒂娜也各自守護着自己的族羣不受神明的擾動。
唯獨人類，最早發起諸神黃昏的人類，長久地被神明統治着。
然而，這兩百多名學生，甚至沒有一個壽終正寢的。
甚至有很多，是衆神強壓着芭麗絲殺死的，他們對於黃昏復甦的恐懼，遠遠超乎芭麗絲的想象。
一個八階魔法師，僅僅是傳播黃昏的理念，就引來了至少三個教會的圍剿，在芭麗絲出手之後，直接引來到了五位神明的鎮殺。
也就是教會與神明的行爲，徹底讓芭麗絲放棄了原來溫和的想法。
【“哦！芭麗絲！我的芭麗絲！我就知道你是不會背叛我的！”白晝女士喜愛地看着眼前的芭麗絲，這是祂最滿意的信徒，忠誠而無言。】
【芭麗絲看着眼前的白晝女士，這位殺死她學生最多的神明，拔出了她的阿索斯聖劍。】
之後的五百年，芭麗絲不再需求黃昏理念的傳播，她成爲了白晝聖女，一心擴張白晝教會的領土。
在她的操控之下，原本數以百計的神明在黎明大陸上陸續地消亡。
就連星夜女神也被芭麗絲誘殺，隨意地丟棄在了暮光城的礦洞深處，也就是愛麗絲獲得星夜神選的那個礦洞湖。
沒有什麼波瀾壯闊的戰鬥，就是一場普通的鴻門宴，一次平平無奇的暗殺。
唯一讓芭麗絲感嘆的，大概就是克勞德留下的昏睡紅茶真好用。
沈歲看着決鬥儀上芭麗絲一連串的心路歷程，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
“怎麼樣？”琪莎拉將牆角作爲裝飾品的蜜托爾趕走，將手中的甜點放在了沈歲面前的茶几上，開口問道。
其實，比起對薇薇安的忠誠，以及對伊莎貝拉的討厭，琪莎拉跟芭麗絲並不是很熟。
兩人在一週目的時候或許成爲過朋友，甚至是同一戰壕的戰友，畢竟沈歲一週目的時候，就屬這兩個好感度最高。
但是作爲主體記憶的二週目中，琪莎拉更多地是以沈歲的坐騎和忠犬的身份存在，芭麗絲則是沈歲的至友，雙方的交集並不是很多。
不過，這並不妨礙琪莎拉對於芭麗絲的關心。
因爲她很清楚，主人是一個極其重視感情的人，雖然太過好色了一些，但他真的非常在乎房子裡每個女人的感受。
前幾天，沈歲和薇薇安討論芭麗絲現在的情況時，琪莎拉就在一旁聽着，也知道現在芭麗絲正處於崩潰的邊緣，稍有不慎就會被瘋狂的神性吞噬，淪爲跟龍神態時蜜托爾一般的樣子。
本來，琪莎拉覺得以主人的實力，這種事情應該很好處理纔是。
但是沈歲如今這般嚴肅，恐怕芭麗絲的問題並不是小問題了。
“芭麗絲的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危險一些。”沈歲嘆了口氣說道。
雖然芭麗絲以魂卡形式迴歸了，但是她的情況比薇薇安都要糟糕許多。
薇薇安迴歸的時候，最多也就是燭火幻影做的太多，整個人有些迷糊。
用通俗一點的話來說，就是馬甲開得太多了，快要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但是薇薇安只是在沈歲身邊修養了一段時間，就已經以沈歲爲錨點修復好了這些小問題。
可芭麗絲不一樣，在黎明大陸上的這一千年的時光，她記憶與靈魂中承載的，已經不僅僅是沈歲與薇薇安這兩位至友的願望了，還有她爲了實現他們的願望而招收的那兩百多名學生。
她是一個極度重視感情的人，否則也不會爲了友情背刺自己信仰的神明。
也因爲重視感情，每一個與她相關的生命的流逝，都會在芭麗絲的靈魂上壓上一塊千斤重石。
哪怕時光過去了一千年，芭麗絲依舊可以記起與愛洛依絲相處的細節，同樣，她也可以記起與她任何一個學生相關的記憶。
永生或許不是詛咒，但永生加上絕對記憶便是一個惡毒的詛咒了。
芭麗絲的靈魂現在已經非常糟糕了，雖然有薇薇安的道具進行鎮壓，但如果不加緊時間疏導，風險依舊是非常巨大了。
看着剛剛進行完初選的愛麗絲。
沈歲穿越以來第一次，覺得愛麗絲的進度太慢了。
不僅僅是成爲白晝聖女的進度，更是修煉的進度。
九階的實力無法承載太多的神性。
哪怕愛麗絲成爲了白晝聖女，對於芭麗絲的疏導工作也不會太快的進行。得想辦法讓愛麗絲快點升級了。
雖然，僅僅使用兩年時間就從普通的凡人成長爲九階魔法師，愛麗絲放在任何一個時代，甚至任何一個世界都算得上最頂尖的天才了，但是對於沈歲來說，這還遠遠不夠。
好在，讓沈歲稍微有些欣慰的是，愛麗絲並不是一個需要依靠傳統修煉晉升的魔法師，她的一切晉升動力都來自於搞事。
也就是說，愛麗絲搞出來的事情越大，她晉升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黎明大陸的大事件現在還在醞釀之中，需要等到愛麗絲成爲白晝聖女之後才能夠正式開啓。
那麼先從其他世界入手吧。
想想愛麗絲如果經歷過的其他世界。
魔法少女世界嗯，上限太低了，作爲愛麗絲娛樂放鬆的世界還可以，想要在這個世界搞出足夠讓愛麗絲晉升的事情來，估計整個魔法少女的體系都要崩潰。
靈能世界整個靈能世界都將愛麗絲視作救世主從而馬首是瞻，除非愛麗絲突然黑化，成爲毀滅這個世界的魔神，不然恐怕也搞不出什麼事情來。
沈歲雖然現在有些急迫，但還不會因爲這種事情而讓愛麗絲的心態也跟着崩。
而且，以芭麗絲現在對愛麗絲的感情來說，愛麗絲的心態崩了，恐怕芭麗絲的心態也要跟着一起去了。
八號世界嗯，說不定有點搞頭，黑海能夠醞釀出八位主宰，就說明這個世界的層級上限並不低，正好作爲毀滅後開荒的世界，這個魂卡世界中涌入了大量的萌新命卡師，其中隸屬於里昂尼斯王國的命卡師們正在計劃着統一大陸成立帝國的事宜，一旦成功，說不定就可以幫助愛麗絲晉升。
龍姬世界
沈歲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了一旁的琪莎拉，問道：“迪莉婭她們回到原本的世界，到底是因爲什麼？”
“有強大的生物撕破了世界的壁壘，入侵了她們的世界。”琪莎拉道。
“就像愛麗絲一樣？”沈歲道。
當初愛麗絲好像就是這樣登場的。
“好像差不多，聽說是斷界中的生物。”
斷界生物
沈歲想起了安提普絲對他的提醒。
看來，隨着現實世界進入週期性的波動，斷界中的生物們也開始不安分了。
沈歲突然覺得，龍姬世界對於現在的愛麗絲來說，說不定是一個提升實力的好去處，畢竟格拉法的上古龍姬，她只收服了幾個而已。
但是轉念一想，到了九階這個層級，愛麗絲的晉升已經不是普通的搞事就可以滿足的，她需要開始尋找構築自身領域的契機。
雖然愛麗絲也獲得了黃昏、白晝甚至星夜力量的加持，但是她力量的基底還是黎明之力。
愛麗絲構築自身的領域，對於黎明之力的提升絕對是重中之重。
這個愛搞事的傢伙，對於解構舊世界可以說是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甚至是駕輕就熟的。
但是構築新秩序卻需要知識的積累，特別是規則層面的知識積累。
這就需要愛麗絲去其他不同的世界看一看了。
如果愛麗絲走過的世界，無論是八號主宰世界還是龍姬世界亦或者是魔法少女的世界，基本都是以魔幻世界的規則作爲根基的，雖然在規則上有很多的不同，但因爲力量體系比較接近，愛麗絲融入起來根本沒有任何的難度，自然也就沒有更多新規則層面上的補充。
當然，你真要說愛麗絲遊歷了這些世界之後，在構築新秩序上沒有進步，那就太過小瞧愛麗絲了。
從魔法少女世界回來之後，愛麗絲利用黎明之力重構新秩序的時候就多了一條必須變身才能夠使用超凡力量的規則構思。
你還真別說，當你在戰鬥的時候，把敵人身上超凡體系的規則一重構，所有沒有看過魔法少女或者特攝作品的人都要懵逼，我怎麼突然不能使用力量了？誰能往自己需要變身才能使用超凡力量這個方面想啊。
關鍵是，這條新規則只是修改了輸出超凡力量的方式，本質上並非剝奪敵人的超凡力量，所以在重構的時候對於愛麗絲的壓力也小得多。
不過，想要讓愛麗絲更加快速地掌握新秩序的構築，一個全新體系的世界是肯定要去的。
而沈歲手上就正好有這麼兩個目標。
偏向於科技側的艦娘世界。
偏向於仙俠側的修仙世界。
沈歲看着手上的兩張魂卡，陷入了糾結與沉思。
琪莎拉也看出了沈歲的苦惱，走到了沈歲的背後，溫柔地抱住了沈歲的腦袋。
沈歲只感覺自己的後腦陷入了一片溫暖的懷抱。
啊.這種感覺，那些貧瘠的女孩是永遠給不了的。
沈歲的大腦瞬間就放鬆了下來，竟然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原本糾結的思緒瞬間就暢通了。
進入完全不同規則的世界，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有一定風險的。
這很有可能意味着你的所有實力，因爲與所處世界的規則相悖，無法發揮出原有的威力甚至完全無法使用。
畢竟，不是所有世界都像現實世界這樣，可以完美地包容所有超凡力量的。
甚至至今都覺得，這個世界至今都還沒有出現超凡力量簡直就是奇蹟。
考慮到上述的可能，讓愛麗絲毫無準備去修仙世界無疑是非常危險甚至是找死的決定，那裡的超凡者可都是非常強大的存在。
要去，也要等到愛麗絲初步掌握了黎明之力的重構能力，能夠在修仙世界對自己進行秩序重建從而可以正常使用超凡力量的時候。
現階段來說，愛麗絲還是更加適合去艦娘世界遊歷一下。
說起來.真要說艦娘世界超凡力量的水平低倒也不一定。
這個世界可是存在可以臉接導彈、身扛核彈的傢伙的。
那些艦娘嬌羞起來，下手可是沒輕沒重的，想要跟艦娘發展出超越友誼的情感，身體太弱小可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