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陽光明媚，我透過稀疏的雲層，鬱鬱蔥蔥的樹木，瀉下斑駁的光影，那些常綠的葉子，在光線的照耀下更顯鮮亮，街道兩旁，偶爾可見幾朵不畏嚴寒的小花，悄悄綻放，在暖陽下分外可人。
河面上，波光粼粼，陽光在水面上跳躍，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岸邊不少行人閒適地走着，很是悠哉。
林川沒有偷睡懶覺。
他早早地起了牀，與小包租婆一塊兒，上了班。
720公司，還有着一堆事情，等着他去處理，加上摩根與百盛兩大集團的暗中蠢蠢欲動，他也不太放心小包租婆獨自一人。
“董事長。”
辦公室內，陽臺前。
小包租婆端來一杯早餐奶，遞給林川。
她一件淺灰色的西裝，垂順的西裝褲，勾勒出小包租婆直直的長腿，腳下一雙小皮鞋，輕奢風，有種知性的韻味。
林川接過早餐奶，打了個哈欠：“咱們公司什麼時候才放假呀？”
事實證明。
即便當了董事長，也總想着放假的事。
班，真不是網文作者能上的。
一點也不自在。
小包租婆會心一笑：“元旦就放假，還有幾天呢，不過你怎麼才上一天班，就想着放假呀？”
“上班的人想着放假，很合理吧？”
林川抿了一口早餐奶，溫溫的，像是小包租婆一樣。
噗嗤。
小包租婆掩脣一笑：“合理，當然合理。”
“不調休吧？”林川把早餐奶放在一旁，又問道，公司的各項基本都是小包租婆在主理，他也就算是個掛牌董事長。
如果小包租婆有篡權之心，他遲早要被架空。
很可惜，小包租婆沒有。
“不調休，準時準點給你放假。”小包租婆拉着林川的手臂，盈盈笑道。
林川這才露出了笑容，寵溺似的摸了摸小包租婆的秀髮。
小包租婆輕輕嗔了一下，趕忙理了理額上凌亂的髮絲：“董事長，待會我還要面試一批求職者呢。”
“又面試？”林川反問道。
“是呀。”
小包租婆輕輕點頭，抿脣道：“卡爾被捕了，他空出了一個技術部門經理的位置，加上之前你傳出的動靜那麼大，有個前臺，還有幾個文員也離職了，怕咱們發不出工資來。”
“真現實呀！”林川慨嘆一句。
“300億，說出來都嚇死人，也把你累壞了。”
小包租婆笑道。
說着，她按着林川坐下，用手按着他的太陽穴，力道適中，按得林川很舒服。
纖細的手指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壓，林川可以感受到，綿綿的力道，那一雙小手，有點微微的冰涼。
林川抓住她的小手，放在手心裡，哈了一口氣。
小包租婆抿脣一笑，臉上還帶着點羞澀。
很神奇，兩人都知根知底，坦誠相見很多很多次，但每一次林川對小包租婆做出親暱的舉動，她依然會帶着點羞澀。
或者說，欲拒還迎。
林川和小包租婆交換了個位置。
她在前，他在後。
他站在小包租婆的後面，用拇指抵住她的太陽穴，其餘四指，則放在她的細膩的額頭上，輕輕按壓。
“好舒服呀。”小包租婆閉上眼睛，半靠在林川的懷裡，呈現出很享受的姿態。
“我後悔了。”林川輕笑道。
“你後悔什麼了？”小包租婆問道。
“後悔創辦這家公司了，這家公司除了賺錢，別的沒用，都累壞我的欣欣了。”林川的一雙大手，順手捏了捏欣欣的臉蛋，她沒化妝，皮膚很順滑。
眼看着林川的手越來越往下。
小包租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手背，微微嘟着嘴，嬌嗔道：“你按摩按得不老實了。”
“習慣了。”林川悻悻然笑道。
“待會要是收不住，那可是要耽誤人才招聘的。”小包租婆以公司爲重，輕笑道。
林川把手往上提，繼續老實地按着穴位。
他又順便提醒道：“欣欣，這段時間你小心點，不要單獨一個人走，最好跟我一塊。”
“知道啦，你提醒過很多次，我都記在心上呢。”小包租婆嘴角泛着笑容，答覆道。
“這次面試多久？”林川隨口問了一句。
“今天兩批，上午一批，下午一批，人挺多的，還有外國人呢。”小包租婆享受着林川的按摩手法，“你的按摩手法，不管按哪裡，都是那麼舒服。”
咳咳。
林川輕咳兩聲：“剛纔還怕耽誤主持面試，你又引誘我。”
“逗你呢。”小包租婆嬌笑道。
“你剛纔說的外國人……”林川頓了頓。
“怎麼了？”
“你注意一點，算了，你把今天面試的所有名單，在面試後都遞給我，我把把關。”林川想了想，眉頭微動地說道。
“你親自把關，你是擔心招聘到卡爾那樣的間諜嗎？”小包租婆也怔了一下。
這幾天。
公司已經恢復了正常運行。
除了昨天林川提醒她注意一點，她倒是沒想太多。
難不成，面試裡還能混入間諜不成。
“間諜嗎？”林川沉思了片刻，繼續道，“是有這麼方面的擔心，爲了你的安全，還是穩妥一點好。”
“行。”
小包租婆抓了住林川的大手，用絲滑細膩的臉蛋，輕輕地摩擦了一下，然後看了看手腕上那塊淺粉色的手錶。
時間09:45。
她便說道：“好了，我得去面試了。”
“喝了奶再去。”林川指着桌上的另一杯早餐奶，提醒了一句。
小包租婆眉頭一揚，又眨了眨眼睛，拿起文件，轉身走出辦公室，滿身上下，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
小包租婆畢業半年了。
這個年紀，既有女大學生的青春，又有步入社會的小富婆的嫵媚，還有作爲董事長秘書的能幹。
小包租婆就像是他的心頭肉，捨不得她受半分傷害。
辦公室內只剩下林川一人。
他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陽光，輕吸了一口氣，露出會心的笑容。
隨即，回到董事長專座。
開工！
第一件事。
——看看他派遣的小浩和小猴，這兩位雙料特工，有什麼信息回饋。
能不能幹翻摩根集團亞太分部，很大程度，要看這兩位雙料特工的發揮。
在林川看來。
小浩和小猴這兩位‘新晉特工’，只需要本色出演，然後不暴露他的存在，就非常完美了。
他們發揮得還不錯。
沒多久，林川就看到了小浩發來的加密消息。
林川輸入一串字符，解密後，便看到了他的消息內容：“元旦。”
言簡意賅。
這是特工的精髓。
除了加密消息，特工傳遞的消息，往往不會很長，能用一個字概括，覺不用了兩個，能用一個詞概括，那就絕不用一句話。
特工傳的消息，與文件不同。
文件力達準確無誤。
特工嘛，每一條線，都有他們相應的暗語。
就比如在虛擬世界裡，林某和老秦的暗語，是一句方言親愛的，很離譜，還有一套方言暗語系統。
即便被偷露了，別人也根本沒辦法破譯。
誰能想到，他們能用地地道道的方言來暗語啊？
林川也和小浩約定過了，只發一個時間，便是對方的行動時間。
毫無疑問。
元旦，便是摩根集團的行動時間。
林川輕嘆了一口氣：“操蛋了，我還想趁元旦放個假呢，好好跟小包租婆膩歪膩歪的，你們還選這個時間，不解風情！”
但，行動權畢竟是掌握在對面手裡。
元旦就元旦吧。
速戰速決！
林川想了想，又問道：“1，2？”
1，在代號裡是餘沁。
2，代表盧卡斯。
意思是，餘沁、盧卡斯都來嗎？
很快。
穿山甲小浩回覆道：“1。”
只有餘沁行動，盧卡斯不來。
林川猜測，應該是盧卡斯的腳還沒完全好，不適合長途奔波。
於是，他又回覆了一個‘3’。
3，是OK手勢的意思。
果然，沒多久。
餘沁那一邊，便以小猴編輯的名義，給欣欣發來消息，表明小浩和小猴將在元旦前往安陵，與欣欣聊一聊《我不是藥神》的版權問題。
在林川的催動下，這一趟餘沁+小浩小猴的形成，完美促成了。
唯一讓林川有點不確定的是，餘沁會帶哪些人來，他們分佈在哪裡，將怎麼行動？
這是不可控制的點。
殺手，又在哪裡？
林川正想着這些細碎的問題，電腦屏幕下方的通知欄，扣扣閃爍着消息。
他滑動鼠標，點擊了一下。
“還安好嗎，偶像？/早上好.jpg”
這一條消息，是安可琳娜發來的。
對於這一位來自北熊莫城的書友，林川抱有感激之情，雙方就像是好朋友一樣，有着一樣的喜好，也同樣是黑客。
林川笑了笑，雙手自然地放在鍵盤上，隨手一敲：“多謝掛念，一切安好。”
“好睏啊，一晚上睡不着覺。/哈欠.jpg”安可琳娜又回覆道。
“失眠了？”林川問道。
兩人像是閒聊一樣，有一搭沒一搭地對着話。
安可琳娜先是發了個‘搖頭’的表情包，又說道：“這倒不是，就是在飛機上睡得不太舒服，座位太小了，又轉了一個航班，還好沒帶太多行李。”
“看樣子，你坐了很長時間的飛機。”林川笑道。
“是挺長的，快十多個小時了。”安可琳娜回了一句，又反問道，“你怎麼不問我去哪？”
林川手下一頓，想了想，隨即回覆道：“你一個黑客，坐那麼長時間的飛機，有新任務了？”
此時。
安可琳娜坐在一條寬敞走廊外的椅子上，旁邊是一隻皮箱，手上摟着一件黑色羽絨服，身上穿着針織的黑色毛衫，高領，冷白的皮膚，顯得更白了。
她透過走廊的窗戶，看了看，陽光明媚，綠意盎然。
這是北熊莫城冬日裡絕對沒有辦法看到的美妙景色。
當然了。
這地方，比起北熊莫城來說，暖和得多了。
她又看向了手機，上面是林川的消息。
新任務？
嗯……也算是吧，嘻嘻。
安可琳娜笑了笑，兩手捧着手機，笑着回覆道：“算是新任務吧，不過是我自己給自己佈置的任務。”
“自己給自己加班呀，你太閒了。”
林川作爲720公司的董事長，對於自己給自己加班的行爲，也沒見過幾個。
“我喜歡就去做，無所謂閒不閒。”安可琳娜很有自己的想法。
林川給她豎起了大拇指：“/贊.jpg。”
“偶像，你還沒猜我在哪呢。”安可琳娜捧着手機，笑着輸入一串字符，問道。
“我猜猜，從莫城出發，做了大概十個小時的飛機，中間轉了一次航班，那麼，可以飛到歐洲的意大利了吧，你是去見黑手黨嗎？”林川半開玩笑的說道。
“黑手黨？我對他們沒興趣，你再猜猜看。”
安可琳娜笑盈盈地等着林川的答覆。
“那是……巴西？”
“不對。”
“非洲？”
“也不對。”
“加拿大？”
“/NO.jpg。”
“馬爾代夫？”
“接近了。”
安可琳娜笑意盎然地按着手機，等着林川猜她的位置。
突然，走廊裡，傳出一道聲音——
“安可琳娜，你好，輪到你面試了。”
安可琳娜一擡頭，馬上露出了禮貌的笑容，連連點頭：“好的好的。”
隨即。
她立刻捧着手機，兩根拇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的點按，給林川回了個信息：“偶像，我的任務來了，先不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