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架麼？”
林川神色一動，這個數量，已經要超過他的預料了。
原先雷歐就透露過，他對‘PHL-191遠程箱式火箭炮’很有興趣。
昨晚，他和欣欣商議了一整夜。
三架，是他倆對哈斯武裝需求以及實力的基本預估，給足了優惠，有機會賣出四架。
保三爭四，這是他倆昨晚商議的結果。
萬萬沒有想到，雷歐一口喊出了‘五架’，單單是這個‘PHL-191遠程箱式火箭炮’的成交額，就已經高達兩千五百萬美金了。
按照當前的‘1：7.2’匯率換算，約爲1.8億元。
再加上其他的武器，這一次的訂單總價，很有可能突破4億！
這個數字，在林川的軍火交易記錄上，算不上大額，但絕對是現實世界裡‘安陵玩具廠’的開門紅！
只要哈斯武裝付了定金，這‘玩具廠’的運轉資金，就有了。
萬事開頭難。
可知道有了第一筆運轉資金，對於‘安陵玩具廠’後續的經營、發展，林川很有信心。
《軍火大亨》這本書，就是他的自傳！
湛藍的天空，一朵不規則的雲朵，遮住了明媚的陽光，一片清涼的影子覆蓋了依山傍水的保盈酒店。
此時的雷歐，還在站在原地。
他接觸到林川擡起的目光，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便笑道：“按照剛纔的價格，不附加其他收費項目，我們可以訂購五架。”
“當然沒問題。”
林川欣然點頭，而後話鋒一轉，“我還有一項優惠，你要不要聽一聽？”
“還有優惠？”
雷歐剛想端起橙汁喝一口，聽到林川這話，馬上放了下來，一雙深邃的眼睛終於忍不住瞪了起來。
這個軍火商瘋了！
旁邊的參謀徹底懵圈了，他跟隨着雷歐走南闖北，接觸過大大小小的十幾二十個軍火商。
那些軍火商，一個個恨不得把軍火價格擡得高高的。
他可從來沒見過像林川這樣的，瘋狂降低軍火價格，買方都接受了這個價格，他還有一項優惠？
這位林先生，玩的是什麼套路？
“當然還有優惠，雷歐先生，我非常希望和你成爲朋友。”林川滿臉真誠，繼續說道，“如果你們介紹一位朋友購買我的武器裝備，他成交總價的10%，我折算成武器，贈送給伱們。”
雷歐聽罷，立即沉默了下來。
這個模式，在尋常的商業交易中，時常能夠看到。
可是，在軍火交易裡，雷歐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需要有很雄厚的資本，並且還需要有強大的科技實力。
因爲，尋常的商業交易，多數是以低價換銷量，甚至是虧錢換銷量，達到迅速佔領市場的目的。
軍火交易不一樣。
軍火需要有極其強大的控制成本的能力，材料供應鏈還是其次，最燒錢的是，武器的研發！
哪怕是一個國家，也鮮少能夠做到像林川這樣的銷售策略。
“林先生，您……”
雷歐停頓了一下，“您這樣做，有介紹次數限制嗎？”
林川搖了搖頭，笑道：“只要是新客戶，沒有限制。”
“好！”
雷歐一口應承了下來，臉上露出了欣喜。
他不需要去爲林川考慮。
他更關注的是，如何用更少的錢，買到他們所需要的軍火。
可以這麼說。
——保守估計，林川這裡的價格，是摩根集團給出的價格的50%。
對哈斯武裝而言，只要武器不出問題，買到就是賺到！
買買買！
林川與雷歐相視一笑。
“我從來沒遇到過像您這麼爽快的軍火商。”
雷歐毫不吝嗇地誇讚。
“你在我遇到的客戶裡，屬於非常爽快的一類，我很喜歡和爽快人合作。”林川回敬道。
“林先生，除了這個‘PHL-191遠程箱式火箭炮’。”雷歐指了指訂單文件，說道，“其他的武器，我們的兄弟還在等着用呢。”
林川笑道：“沒問題。”
隨後，兩人繼續商議餘下的武器價格、數量。
林川給足了優惠。
雷歐一臉樂呵，愈發覺得，自己這一趟，是來對了！
當然了。
4億大洋的軍火訂單，想在一天之內敲定，是完全不現實的，其中還有多項細則，需要商議清楚。
好在，林川優惠力度足夠大，雷歐在一些細則方面，也做出了很多讓步。
初步的談判，雙方都很愉快。
傍晚時分，林川與雷歐等人共進晚餐，然後才離開保盈酒店。
從陽光明媚到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星星點點的光亮，在安陵這座城市閃爍，林川和小包租婆兩人，坐着公司的專車，回到了獵鷹科技有限公司。
林川圖方便，這家新開的公司，就720公司的上一層。
——中成大廈，17層。
“董事長，你今天說的什麼嘰裡呱啦的，我一句沒聽懂。”
這一天，可苦了欣欣。
一整場談判下來，林川和雷歐用的都是阿拉伯語交流，她愣是沒聽懂一句，只能在旁邊看着林川和雷歐的神態，推測目前合作的談判友好情況。
“你要是聽懂了，那纔是奇怪呢。”
林川坐在偌大的辦公室裡，哈哈一笑。
17樓的獵鷹公司，明晃晃的燈光下，空蕩蕩一片，只有林川和小包租婆兩個人，窩在辦公室裡。
——私密性十足。
“情況怎麼樣？”欣欣關切地問道。
林川伸出了四根手指，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
“他們要了四架火箭炮？”小包租婆眉頭一挑，嬌媚的眼睛更加明亮了。
林川搖搖頭：“他們要了五架！”
小包租婆神色一怔，欣喜道：“這是個大客戶呀，那這4根手指是什麼意思？”
“四個億！”
林川笑道。
小包租婆呆愣住了，小嘴微張，眼眸一瞪：“軍火商這麼掙錢呀？”
這一下子就是四個小目標進賬，難怪這麼多人要冒着巨大風險，販賣武器！
這可比收租賺錢多了呀！
林川點了點她的額頭，馬上糾正了小包租婆：“注意呀，咱們現在是玩具廠，跟軍火沒關係的。”
“哦哦，是玩具！”
小包租婆立即欣欣然地笑了起來，“這一單，定金收兩成的話，就是8000萬，玩具廠的運轉資金就有了呀！”
“還得做一些工作呢。”
林川揉了揉小包租婆的頭髮，笑道。
小包租婆馬上會意，坐到了電腦前，依照今天雙方談判的初步合作細則，擬定合同。
林川也沒有閒着。
哈斯武裝訂購的武器，林川需要把腦海中的相關武器圖紙給描繪出來，這也是一項巨大的工程。
臨近深夜。
僅有林川和小包租婆倆人的獵鷹科技公司，憑空出現了腳步聲。
“什麼人？”
林川下意識地警惕了起來。
“倩倩姐說給我們打包夜宵。”小包租婆趕緊解釋道。
“是沈倩倩呀。”
林川警惕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輕鬆，還以爲是摩根集團派人來行動了呢。
“恭喜你們，開門紅！”
沈倩倩穿着一身便裝，手裡提着兩份糖水，走進了辦公室裡。
“謝謝倩倩姐。”欣欣起身便去迎接沈倩倩，笑意盈盈地接過糖水，放了一份在林川面前。
林川也不客氣，打了個招呼便打開蓋子，喝了一口糖水。
“這事本來應該是我爸也參與的，不過夜深了，他可能熬不住，我就過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沈倩倩看了眼林川和小包租婆，落落大方地說道。
“你來得正好。”
林川很熟絡地招呼沈倩倩過來，“這個模塊化步槍，按照你的那個弄就行，我上個廁所。”
“你還真不客氣，到時候得支付我一些專利費吧。”
沈倩倩嗔了一句。
不過，她嘴上這麼說，身體卻很老實地接過了林川的達人，坐在電腦前，開始描繪圖紙。
“咱倆誰跟誰，鋼鐵廠盤活了，指不定你爸要跟我拜把子呢，到時候你就是我侄女了！”
林川哈哈一笑。
“侄女……”沈倩倩嘴角一扯，這個傢伙，怎麼突然開始佔起了自己輩分上的便宜呢？
不過，老沈這傢伙喝多的話，還真有這個可能。
“倩倩姐，到時候林川就是你叔了，咱各論各的，你管我叫嬸，我還管你叫倩倩姐。”
一旁，小包租婆也打趣道。
“好呀，欣欣，連你也調侃我。”沈倩倩哼哼了一聲。
“略。”
小包租婆吐了吐舌頭，賣個鬼臉。
一時間，17樓的獵鷹科技有限公司，多了幾分活力與歡快。
有了沈倩倩的加入，工作效率的確快了很多。
連安全都有了更多的保障！
至少，林川不用擔心遭遇危險了，警察同志沒法及時趕到。
……
一週後。
東南亞，摩根集團亞太分部。
偌大的辦公室裡，中間是一張巨大的木桌，餘沁和盧卡斯相對而坐。
星星點點的光亮，透過半掩的窗簾，映照進了室內。
今晚的餘沁，沒有像往常一樣抱着平板看小說。
這一本《軍火大亨》，她已經好些天沒看了，不是因爲不喜歡，相反，她越看越喜歡。
可是！
有另外的事情纏住了她，讓她沒有一點兒辦法分心。
——關於餘可可。
她的親妹妹。
辦公室內，坐在她對面的盧卡斯，這位摩根集團亞太分部的總負責人，臉色陰沉如水，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用指腹輕輕敲打着木面，發出細不可察的聲響。
“哎……”
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沒想過，會是這樣的情況。”
盧卡斯的語氣很沉重，也帶着不解，聲音像是在陰霾中傳播一樣，令人心神不安。
餘沁一身黑色，更顯冰冷而神秘。
她沉默了很久很久，眉頭緊皺，半晌才說道：“沙尼亞武器研究公司的‘遠程箱式火箭炮’，所有技術都經過了總部的技術驗證，確保真實準確，爲什麼那邊駁回了可可的緩刑請求？”
在上一週。
她就開始多方奔走，利用摩根集團的渠道，把技術傳給了她的親妹妹餘可可，讓餘可可把這些遠程箱式火箭炮的突破性技術，用於申請死緩。
也就是死刑立即執行，改判爲死刑緩期執行。
死緩的考驗期，一般是兩年，在考驗期內，如果犯罪分子沒有故意犯罪，那麼，考驗期滿後，可以減爲無期徒刑或有期徒刑。
再加上餘沁運作的‘重大立功表現’，餘可可的刑期將會一減再減，出獄指日可待。
這是她以及摩根集團高層慣用的手段了。
用他們內部的話來說，便是花錢買命、花專利技術買命，在別的地區屢試不爽。
可是。
這一次，出意外了！
餘可可上報的關於遠程箱式火箭炮的專利，被駁回了！
盧卡斯很不願意接受這個結果：“餘，我已經派人打聽專利被駁回的原因了，但沒有一點消息透露出來，應該是涉及到軍事機密了！”
他們是黑色產業的巨頭。
但是，事關軍事機密，他就沒有辦法打聽了。
力有不及。
餘沁的心情很低落，又沉默了下來，不發一言。
辦公室裡的氣氛，很壓抑，以至於沒有一個人敢敲門，打擾兩個人。
“有沒有可能，是那邊已經突破了這些技術？”
盧卡斯想了很久，猜測道。
餘沁搖搖頭：“不會的，那邊的遠程箱式火箭炮研究，停滯了很久，而且，他們的很多技術，都被卡脖子了，根本沒有辦法研究下去。”
“那麼，他們就更不應該駁回可可的申請。”盧卡斯順勢推測道。
餘沁也很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這是我沒辦法想通的地方。”
從利益、技術發展上來說，這樣一些突破性技術，無疑是縮短了他們好些年的研究時間。
他們斷然沒有辦法拒絕！
餘沁原先那麼自信滿滿，底氣就源於此。
“我已經在物色新的技術成果，希望挽回可可，另外，我也命人查了一切關於遠程箱式火箭炮的相關信息，包括視頻和圖文，都在篩查中，看看能不能從中找到一些線索。”
盧卡斯說道。
作爲一名總負責人，他的臨場決策，非常之快。
餘沁點了點頭。
過了約莫半個小時。
咚，咚，咚。
一道小心翼翼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進來。”
盧卡斯喊了一聲。
一個秘書模樣的女生走了進來，將一個U盤遞給了盧卡斯，恭恭敬敬地說道：“總經理，這是調查到的‘遠程箱式火箭炮’的部分報道，其中，還有一份關於Mr.Lin的視頻。”
盧卡斯眉頭一皺：“關於Mr.Lin，他跟遠程箱式火箭炮有什麼關係？”
“在視頻中，他聲稱他設計了一款‘遠程箱式火箭炮’的武器。”這名女生解釋道。
辦公室內。
盧卡斯和餘沁都是一怔，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林川設計了‘遠程箱式火箭炮’？
這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