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修仙是人情世故，天豬暴起
“師尊，這御獸宗是個什麼成分？”
朱肉戎好奇詢問。
“你是真沒看過小說啊。”林凡稀奇。
作爲一個穿越者，連御獸宗是個什麼成分都不清楚？
但凡看過幾本玄幻、修仙類的小說，聽到御獸宗這個名字，就算不知其地位、實力，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成分吧？
倒是影視劇，雖然大多都是小說改編，但關於御獸宗這個類別，還真沒怎麼表現出來過。
想到這裡，林凡便也釋然了，輕笑道：“你就當成另類靈獸養殖場就成，不過養來不是爲了吃，而是爲了戰鬥。”
“御獸宗弟子，你可以理解爲···召喚師？”
“他們自身雖然也修行，但更多的，卻是靠自己手中那些靈獸。”
“可以遠程指揮靈獸作戰，也可以借用靈獸的能力加持自身，甚至還有一種秘術，可以在短時間內人獸合一？”
“總之，若是要跟御獸宗弟子幹仗，萬不可用他們自身修爲境界來衡量其戰力也就是了。”
“原來如此。”
“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
“那師尊，這個御獸宗強嗎？”
朱肉戎好奇：“會不會不待見咱們？”
“這還真不好說。”
“那是一流宗門，且在咱們西南域，那也是頂尖一流宗門之一，不但實力強，地位也不低。”
“大大小小的勢力都跟他們有交情，因爲他們培養的靈獸質量好、實力強，唯一的缺點就是價格貴。”
“但仙武大陸從來不缺‘有錢人’，東西好，就自然不缺買家。”
“據說就是那些聖地，也都與御獸宗有來往。”
“咱們攬月宗最近雖然發展還不錯，但估摸着還真入不了他們的眼。”
林凡估摸着道：“好臉色就別想了。”
“能正常買賣便可。”
在此之前，林凡還特地問過五位長老。
御獸宗與攬月宗之間，倒是沒什麼仇恨。
當年攬月宗衰落時，御獸宗似乎正忙着那混沌天豬的事兒，也不知是他們來不及還是本就沒這個想法，但沒仇恨，倒是可以正常交易。
否則林凡還真不好搞這事兒。
“可是師尊，按理說，咱們現在的實力，應該可以晉升二流宗門了吧？”
“方纔伱說咱們很快就能擁有一百餘座靈山，靈山數量已然超過界限。”
“頂尖戰力方面，大師姐也已經合格了。”
“弟子數量反而是最好滿足的一項，只要稍微放低收徒條件，今年過後，咱們便能成爲二流宗門？”
說到這裡，朱肉戎有些興奮。
“到那時，咱們攬月宗弟子出門在外，底氣也會更足一些。”
“降低收徒條件？那不可能。”
林凡卻是搖頭：“我甚至準備進一步提高條件。”
“至於晉升二流宗門之事，更是不用急。”
“好歹是老鄉，難道你連這都想不到？”
朱肉戎恍然大悟：“師尊你是想~~~！”
“知道就行。”
林凡笑了笑：“御獸環內這幾頭豬，你覺得如何？”
趕路過程中，閒着也是閒着，倒不如一邊走一邊聊。
御獸環是一種頗爲特殊的空間法寶，但與儲物法寶相比，最大的特點便是可以將靈獸收入其中，還能正常餵養。
雖然沒有放出來餵養方便，且實力稍強的靈獸輕輕鬆鬆便可自行打爆靈獸環，但隨身攜帶這一特性便已然足夠驚人。
因此價格也是遠超儲物袋、儲物戒指等空間法寶。
之前，攬月宗一個這玩意兒都沒有。
還是收朱肉戎爲徒之後，在林凡的示意下，金振金大長老煉製出來的一個。
“長的怪嚇人的。”
說起豬來，朱肉戎頓時眉飛色舞，信心十足：“不過我這段時間都在觀察，發現它們跟普通的豬也差不了多少。”
“長的嚇人了些、實力強了些，但習性、各種小動作等等，跟野豬一樣一樣的，我養起來應該沒什麼難度。”
“就是飼料配比方面得重新研究，地球那一套，鐵定是不好用了。”
“你還研究過野豬？”林凡詫異。
“我的畢業論文就跟野豬有關。”朱肉戎得意。
“那是真不錯。”
林凡笑道：“這麼看來，你應該是可以搞定了？”
“這個···”
“有六成把握。”
朱肉戎還是覺得自己應該低調一些：“不過馴化野豬其實也並不一定是一個極爲漫長的過程，也可能是一瞬間的事兒。”
“一瞬間？”
林凡好奇：“怎麼說？”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可可西里網紅狼的故事？”說起本專業，朱肉戎口若懸河，精氣神都提升了一大截。
林凡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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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如此，朱肉戎沉吟道：“這麼說，你穿越的時間點應該是比我早，所以不知道？當然也可能是你不關注這些花邊新聞和短視頻？”
“這些東西，也不能說關注吧，但我還是經常去了解的，如果是那種很火的新聞，正常情況下我不應該沒有任何印象。”
“所以，恐怕還真被你說中了，我或許穿越比你早。”
“但也有另外一種可能。”
林凡雙目微眯：“我們穿越之前，未必是在同一個地球。”
“啊？”
朱肉戎吃驚：“怎麼會？連國歌都···”
“連穿越這種事都存在，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發生的？”林凡卻是頗爲淡定道：“或許是平行時空唄？”
“平行時空的話，有一點差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這倒是。”
朱肉戎點頭：“只是對我來說，這些事，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甚至我現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撫摸着御獸環：“咱們還是說回馴化野豬的話題吧，在我的專業領域，我能更從容些。”
“好，你說，我聽。”
“嗯，從可可西里網紅狼說起。”
“狼這種生物，師尊你應該有所瞭解吧？它們殘忍、兇狠，卻又有極強的紀律性，野性難馴！”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比野豬更難馴化。”
“但可可西里這頭網紅狼，沒有任何人馴化的情況下，它自己就變成了賣萌打滾的二哈，甚至還無師自通學會了很多‘技巧’。”
“哦？”林凡來了興趣：“展開說說？”
“簡單而言，一個可可西里無人區的狼羣中，有一頭狼，太老了，屬於老弱病殘，被趕出狼羣，只能獨自生存。”
“對一頭老狼而言，獨自生存，基本是沒有活路了，按理說，挨不過一個冬季。”
“被趕出狼羣時，它瘦骨嶙峋。”
“後來巧合中獨自來到公路旁徘徊，也不知是開車路過的人，誤以爲它是一條流浪狗太過可憐，還是認出來是狼，但依舊覺得可憐，就給它扔了一塊蛋黃派。”
“然後呢···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這頭狼也許是餓的狠了，也許是蛋黃派太好吃，總之，它淪陷了。”
“不再想着打獵、重回狼羣當狼王等等，而是就在公路邊蹲守，搖尾乞憐。”
“一個月過去，它不再是瘦骨嶙峋的模樣，已經長的頗爲健碩甚至是肥碩，一身皮毛也是油光鋥亮，完全沒有了之前瘦骨嶙峋的可憐模樣。”
“甚至，它還無師自通學會認車標，知道開什麼車的人有錢，給的東西好吃。”
“還會分辨蛋黃派品牌，只吃達利園的。”
“在我穿越之前，甚至它都已經帶了兩個徒弟，乞討隊伍逐漸壯大···”
“從那以後，可可西里的狼羣也分爲了兩派，保守派和蛋黃派~”
林凡：“···”
他摸着下巴，回過味兒來：“我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運氣足夠好，有那麼一點機緣巧合，或許只是瞬間就能將野豬馴化成家豬？”
“額，其實我是想說觀察細節，投其所好。”
朱肉戎撓頭：“不是反駁你啊師尊，你說的當然也沒錯。”
“但賭運氣對我們豬肉佬來說，屬實是無能的表現。”
“比如豬生病了，自己學藝不精不知道該怎麼治，只能賭它自己好，這屬實是無能。”
“不過，之前我也很忐忑，不知道能不能搞懂這些野豬的需求，不過從這段時間的觀察來看，我倒是覺得應該可以試試。”
“只要能準確掌握它們的需求，要馴化，應該還是不難的。”
“或許也就是一瞬間的事兒。”
“但如果不行，就只能慢慢來了，那需要的時間就挺長。”
“懂了。”
林凡恍然，這次是真聽明白了。
“不着急，盡人事就好，成與不成，誰能說得準呢？”
不過他有句話沒說。
那便是你好歹是個穿越者，身上多多少少總得有點主角光環吧？
我就不信你連那點氣運都沒有。
只是···
不知道屬於朱肉戎的命運齒輪，是否已經開始轉動？
······
“前面便是御獸宗了。”
“你稍微準備一下，不要怯場。”
御獸宗百里外，林凡突然開口。
朱肉戎神情一正：“師尊，我儘量。”
“好。”
林凡提速，不多時，御獸宗那浩瀚的地盤映入眼簾，只是···與林凡想象中不同。
“這麼冷清？”
“對啊，這···確實有些冷清。”
哪怕是朱肉戎都察覺到不對，嘀咕道：“按照師尊的說法，這御獸宗堪稱世界第一養殖養殖場，生意極好，怎麼會這麼冷清？”
“不僅僅是沒有人來來往往。”
林凡微微皺起眉頭：“御獸宗靈獸多如牛毛，按理說，應該是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比比皆是，並且時不時整點大動靜出來纔對。”
“但這裡···”
“安靜的過分了，且甚至看不到哪怕一頭飛行靈獸，這不對勁。”
談話間，兩人靠近。
“站住！”
山門外，御獸宗弟子面無表情將兩人攔下：“什麼人？”
“我們是攬月宗之人。”林凡表明身份：“來挑選、購買靈獸。”
“攬月宗？”
一位御獸宗弟子詫異：“就是那個萬年前風頭一時無兩，結果卻突然‘家道中落’，幾近除名之時，卻又突然冒出來個蕭靈兒名震四方的攬月宗？”
林凡點頭：“是。”
“···”
“你們不能進去。”
“爲何？”朱肉戎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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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急。”
那御獸宗守山弟子搖頭：“倒也並非是針對你們攬月宗，而是這段時間內，我們御獸宗暫且不做生意。”
“回去等我們御獸宗的通告吧。”
“等我們開放時再來。”
朱肉戎不吭聲了。
不是針對，這就沒啥好說的。
林凡卻是頗爲好奇：“能否告知爲何？”
“告訴你們也沒用，回去吧，之後再來。”
兩名弟子笑了笑。
告訴你們有個屁用。
我們御獸宗都搞不定的事兒，你攬月宗算個啥？
若是巔峰期的攬月宗之人，或許我們還給個面子與你說道說道，但現在的攬月宗，哪怕有一個蕭靈兒聲名鵲起，卻也還不夠。
前幾日的天驕盛會，我們御獸宗天驕甚至都不屑於去~
這倒也並非他們自傲，而是御獸宗弟子的確有這個底氣。
馭獸師，或者說召喚師這種‘職業’···
戰力真不好說。
若是有個牛皮靈獸，乃至一羣牛皮靈獸聽其差遣，那是真的猛。
“這話說的。”
林凡卻是笑了笑，對於對方的不給面子毫不在意，反倒是屈指一彈，兩顆五品洞天丹分別落入兩人之手。
倒不是不想給更差的。
但是···
他手裡沒有啊。
五品都還是之前蕭靈兒刻意爲之，故意往差了煉，才練出來的。
對林凡來說，這玩意兒是最差的。
但對兩名御獸宗弟子而言，卻是瞬間一愣，眼珠子都瞪圓了。
五品洞天丹？
嘶！！！
這對於第四境他們而言，可是剛需！
而且還是‘一流貨’！
畢竟，他們在御獸宗的地位可不高。
否則也不會被派來當‘開門弟子’。
“你這是做什麼？”
兩人‘怒’道：“將我等當什麼人了？”
“如此賄賂，就不怕我等告發，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
“你也就是遇到我們了，否則···”
“哼！”
兩人不着痕跡將丹藥收好，臉上的怒意，卻也在不知不覺間轉化爲溫和笑意：“不知道友名諱？”
“在下莫再言。”
“在下邱樹峰。”
朱肉戎麻了。
這？？？
你們特麼什麼情況？
剛纔那副死樣子，還以爲你要告發我們，嚇的老子心都跳到嗓子眼兒了。
結果一轉眼，你們又整這死出？！
所以···
這就是我纔剛出社會，還沒學會的人情世故嗎？
他這般表情，卻是讓莫再言與邱樹峰盡皆白了一眼。
看什麼看？
知道我們爲什麼不問你名字，不喊你道友麼？
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不過罷了，一個第二境小傢伙，諒你也沒什麼好東西，無視便好。
林凡拍了拍朱肉戎後心，隨即笑道：“區區在下不才，攬月宗宗主林凡。”
“原來是林宗主！”
莫再言、邱樹峰兩人當即露出燦爛笑容、行了個道禮：“難怪我們師兄弟二人左看右看都是人中龍鳳，失敬失敬。”
“哪裡哪裡，兩位可是御獸宗高徒啊~”
“林宗主真是太客氣了~~~”
朱肉戎眨巴着眼，眼巴巴看着三人越聊越開心~
突然，林凡話鋒一轉：“唉，我們攬月宗位置偏僻，跑過來也着實有些麻煩和遙遠，不知貴宗爲何突然···？”
“咳。”
“我們二人與林宗主一見如故，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可說的。”
他們壓低了聲音：“我宗鎮宗靈獸混沌天豬出了問題。”
“什麼？！”
林凡吃驚。
一半是假裝，一半卻是認真的。
“混沌天豬出了問題？這？”
豬？！
聽到跟豬有關，朱肉戎也來了興趣，豎起耳朵，唯恐漏過哪怕一個字。
“唉。”
莫再言攤手：“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聽師父說，似乎是混沌天豬這些年來越來越暴躁。”
“按理說，它已經在咱們御獸宗過萬年之久，這些年來，也早就習慣了。”
“與我宗太上長老等人關係也不錯，且有上上代宗主拼死種下的神魂禁制在，按理說，它不可能如此纔對。”
“但就是不知爲何，它越發暴躁，甚至連最喜歡的食物都不吃了。”
“前幾年倒也罷了，只要不去招惹它，它縱然暴躁，卻也不會波及無辜。”
“但這兩年，它卻是越來越暴躁，也是越來越···過分？”
“可不敢這麼說！”邱樹峰連忙提醒，而後接過話題：“只是，混沌天豬前輩的確有些···過了。”
“非但將自己的‘家’給拆了，甚至連我們御獸宗主峰都被它打崩了半個。”
“好些靈獸都被它虐殺或是直接吃了。”
“由於天豬大人實力強、地位高，一開始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兩個月前，我宗聖子好不容易馴化的一頭太古遺種都被它給···”
“所以，宗主、太上長老等人只能聯手暫時將它壓制，想要弄清楚緣由，只是一直到如今都沒什麼眉目。”
“也不知道天豬大人是受到那些見不得光的邪魔影響，總之，問題很大。”
“原來如此！”
林凡恍然。
“所以，御獸宗暫且不做買賣，甚至就連宗內靈獸都盡皆閉門不出？”
“嗯。”
莫再言無奈道：“雖然暫且鎮壓了天豬大人，但它的實力太強，且都是自己‘人’，宗主他們也不能下狠手。”
“所以誰也不知它何時會衝破封鎖與鎮壓，到那時···”
“總之，還是躲在自己‘家裡’安全些。”
“不過這事兒你可莫要外傳。”
wωω ＿ttκá n ＿Сo 莫再言強調：“雖然咱們宗內未曾規定不許外傳，但畢竟關乎宗門顏面，你若是傳出去，我們師兄弟二人必然要遭受責罰。”
“不會，不會。”
林凡連忙表示自己不是那種人。
但此刻，他卻也皺起眉頭。
遇到這檔子事兒，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總不能強行闖入吧？
人情世故？
就是把這倆開門弟子殺了，他們也不敢啊，這已然不是人情世故所能辦到之事了。
但難道就這麼白跑一趟？
林凡不由看向朱肉戎：“你都聽到了吧，有什麼想法？”
“這···”
朱肉戎撓頭：“讓野豬暴躁的因素有很多種。”
“環境、食物、味道、甚至是溫度等細微變化都有可能，沒親眼見到，只是憑藉暴躁這一點，我也沒辦法診斷。”
林凡暗道果然。
‘治病’沒那麼簡單。
中醫尚且要望聞問切呢，聽個‘症狀’就開藥？
那特麼是瞎搞。
“怎麼說話呢？！”
莫再言兩人卻是不樂意了：“什麼叫野豬？”
“那可是我宗鎮宗靈獸-混沌天豬，天豬大人！懂嗎？”
“也就是看在林宗主的面兒上，否則你這般胡言亂語，就是死罪可免，活罪也難逃。”
朱肉戎：“···”
擦。
真特麼怪事年年有，仙武大陸特別多。
一頭豬，你們還叫大人？
他暗自腹誹。
“咳。”
林凡卻是幽幽道：“那什麼，這位可是專家！”
“專家？什麼專家？”
兩人沒聽過這個詞，一臉狐疑：“第二境小修士，還大有來頭不成？”
“養豬的專家！”
林凡示意朱肉戎挺直腰桿，硬氣一些，又道：“這仙武大陸，沒人比他更懂豬！”
“我不信！”
“吹！”
兩人嗤笑：“林宗主，不是我等兄弟二人不信你，但你要知曉，此乃御獸宗，普通野豬倒也罷了，但只要是靈獸、妖獸層次的存在，都歸我們御獸宗驅使！”
“沒有人能比我們更懂。”
“那你們爲何無法解決混沌天豬暴躁一事，甚至白白耗費許久時間，連緣由都尋不出？”
林凡發現一位衣着華麗，一看便知地位不低的老者飛過，當即提高嗓門兒。
“你這？”
莫再言、邱樹峰兩人皺起眉頭。
怎麼說話呢這是？
要不是看你給的丹藥實在太那什麼，你看我們不懟你？
“好大的口氣！”
那衣着華麗、急匆匆趕路的老者聞言，卻是冷哼一聲，調轉方向落於林凡對面：“你是何人，也敢在此口出狂言？”
“小子攬月宗林凡，這位是我弟子。”
林凡不卑不亢，輕笑道：“至於是不是口出狂言，卻也要試過才知道。”
朱肉戎麻了。
若非是已經有些許修爲在身，雙腿此刻定然抖成了篩子。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我有那麼牛逼嗎？
我自己都不知道啊！
這若是吹過了被打臉可咋整？”
他心亂如麻，但此時此刻不能露怯，只能強撐，並不斷告誡自己：“穩住，穩住，師尊這麼說定然有他的道理。”
話是沒錯。
可···
到底是什麼道理啊？
他都快哭了。
······
“好好好，攬月宗是吧？”
那老者瞪了林凡和朱肉戎一眼：“所謂的‘專家’是吧？老夫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本事！”
“跟我來！”
“若是能解決天豬大人暴躁之事，老夫親自向你們道歉，且御獸宗自有厚禮相贈，不僅如此，還欠你們攬月宗一個人情！”
“但若是解決不了···”
“還敢在這關鍵時刻大放厥詞，甚至讓老夫聽到，哼，且看老夫如何炮製你們。”
“不過，也莫要擔心。”
他突然陰惻惻笑道：“老夫不會殺你們，就讓你們給老夫的靈獸鏟屎！”
“鏟滿一百年，老夫便放了你們。”
朱肉戎：“···”
林凡嘴角抽搐。
好傢伙。
不過，此刻也不能露怯啊。
“一言爲定！”林凡應下此事。
朱肉戎只感覺腿肚子發軟。
只能傳音道：“師尊，這···我沒把握啊。”
“相信自己，你好歹是穿越者！”林凡傳音安撫：“我都相信你，你怎能不相信自己？”
“命運的齒輪即將開始轉動~~~”
其實林凡也沒把握。
但他根據自己看過這麼多小說的經驗來分析，就不信會有這種‘命運齒輪不會轉’的穿越者。
何況如果真是那種湊數的穿越者，也活不到現在吧？
既然到現在還活着，那就必然有用。
且林凡有一種直覺~
剛好是混沌天豬、剛好出事兒~
這不是巧合~！
“好好好，好膽，跟我來！”
那老者一揮手，陣法當即出現一道門戶，林凡拉着雙腿發軟的朱肉戎入內，老者再一揮手，帶着兩人騰雲駕霧而去。
莫再言與邱樹峰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隨即悄然傳音道：“林宗主，林兄，此事，已然超出我們師兄弟二人掌控了。”
“要怪就只能怪你口不擇言，這話還偏偏被三長老聽到，他老人家可不好對付，我們沒有任何辦法，你···自求多福吧。”
“對了。”
“你們師徒二人最好做好心理準備。”
“什麼心理準備？”
“···”
“三長老的靈獸很多，而且大多體型龐大。”
“每天拉的屎又臭又多，足以堆滿幾座靈山。”
“甚至，額···”
“有一頭靈獸的屎還極爲特殊，會沾染神魂，一旦觸碰，那便是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宗內所有人都避之不及。”
林凡：“？？？”
臥槽！
這麼恐怖的嗎？！
對於兩人的潛在之意，他倒是聽的明白——三長老是你自己招惹的，與我們無關，那丹藥，我們可不退啊~
不過，這特麼聽起來有點嚇人啊。
一般的臭，沾染衣物、皮膚或是辣眼睛就已經堪稱登峰造極了。
你這還沾染神魂？？？
那豈不是連屏蔽都屏蔽不了？
若只是單純‘生物’意義上的臭，大不了封閉五感。
神魂怎麼封閉？
擦。
這可不興輸啊！
“徒兒啊。”
林凡看向朱肉戎，後者一臉懵逼：“啊？”
“沒什麼，就是···你一定可以的！”
咕嚕。
朱肉戎嚥了口唾沫，面色有些發白。
這···
咱心裡是真沒底啊！
雖然咱御獸環中這幾頭豬跟野豬習性一樣一樣的，但那可是混沌天豬，一流宗門御獸宗的鎮宗靈獸啊！
“弟子盡力，盡力。”
他抹着冷汗。
“嘿。”
見他們兩人這模樣，御獸宗三長老嗤笑：“老夫御獸宗三長老，高光。”
“原本是想到個法子，想去試試。”
“卻不曾想途中就聽到你們二人大放厥詞。”
“老夫呢，也不是什麼壞人。”
“你們若是認輸，老夫也不會過度爲難你們，就替老夫鏟屎百年就行，甚至這百年之中，老夫還會包你們修行所需資源。”
“如何？”
“若是你們嘴硬，不見棺材不落淚，待你們輸了之後，依舊要鏟屎百年，但修行資源，卻是沒有了。”
“如何？”
朱肉戎整個人都是懵的，只能看向林凡，等林凡定奪。
林凡卻是輕輕攤手：“來都來了，豈有放棄的道理？”
“何況高長老，我相信我弟子。”
“嘿。”
“死鴨子嘴硬。”高光撇嘴一笑：“也罷，既然你們要試試，那老夫便讓你們試試，但醜話說在前頭。”
“若是被混沌天豬弄死了，可莫要怪老夫。”
“還有，記得別被嚇尿了褲子。”
話音一落。
嗡···
眼前的景象驟然變化。
原本是藍天白雲、一片祥和景象。
但突然之間，卻是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還有陣陣咆哮聲不絕於耳。
轟隆隆！
大戰兇猛，波及甚廣。
十數道身影上下翻飛，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但中心處那巨大的黑影卻是依舊兇狂。
上百座靈山都破滅了，入目所及，大地滿目瘡痍。
萬千法術、萬般玄妙在碰撞。
恐怖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頓時神情肅穆，再也無法嘻嘻哈哈。
甚至···
朱肉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幾乎不敢呼吸。
“穩住。”
林凡皺眉，動用手段將朱肉戎護在身後，道：“方纔那是幻陣，一切祥和都是假象，這纔是此地的真實面貌。”
“那···”
“那是豬？”
朱肉戎看着那一大坨黑影，哪怕有林凡幫忙抵擋驚人氣勢，也是有些止不住的顫抖。
他很懵。
哪怕早已接受這是個玄幻、仙俠類世界，但你告訴我，那玩意兒是豬？！
那特麼分明就是一坨黑影啊！
而且也未免太多了些，此刻堪稱站在九霄雲外，都能看到看清那恐怖面容，簡直像是一口能吞下一頭一百頭大象。
這特麼叫豬？！
他徹底懵了。
高光皺起眉頭：“爲何又開始了？”
“唉，我好不容易纔想到個辦法···”
“你等也看到了，混沌天豬可不好招惹，現在並非逞能的時候。”
“你們二人便在此處待着吧，莫要下去，若是逞能死了，也沒人能替你們報仇，老夫且去試試想到的法子是否用。”
他一溜煙下去了。
留下林凡兩人，小心翼翼觀望。
高光下去之後，立刻與其他長老匯合，短暫告訴了林凡兩人的情況之後，便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大塊血淋淋的肉食。
並沉聲道：“諸位，這是老夫特地尋來的龍種之肉，付出代價不小。”
“我在想，既然天豬之祖曾以真龍爲食，那天豬這個做‘遺種’的，吃點龍種‘遺種’，也是合情合理、理所當然吧？”
“那遺種很強，老夫也沒法將其斬殺，苦戰數日，終於撕下這一大塊血肉，還新鮮着，希望能讓它冷靜下來。”
“應該有效！”
諸多御獸宗長老盡皆看向他，面露喜色：“你們看，天豬冷靜下來了。”
“正看着你呢，老高。”
“快，送過去。”
“或許它吃美了便會冷靜下來。”
“快去。”
高光：“···”
我就是這麼想的好吧？
可你們這麼催我是個什麼情況？
還有你們那古怪的眼神，好似在看着我去赴死一樣。
他嚥了口唾沫，看着那瞪着巨大雙眼看向自己的混沌天豬，不由嚥了口唾沫。
妖氣太濃郁了！
甚至，妖氣都已經發黑。
也正是那妖氣太過濃郁，才讓混沌天豬遠遠看去宛若一大團黑影。
“咕嚕。”
他嚥了口唾沫，緩緩靠近。
混沌天豬隻是盯着，沒有其他反應。
“有效！”
“它冷靜下來了。”
“沒有異常反應。”
“靠近些，再靠近些。”
“對，就是這樣老高，別急、更莫要激動，天豬現在格外暴躁，你若是以元氣控制送過去，它會誤以爲你要出手，那就功虧一簣了！”
“近了！！！”
“千丈！”
“百丈！！！”
“十丈，它定然已經聞到香味了，否則不會仍然未曾出手，老高，行啊，有你的！”
“等等，它動了，已經張口，老高~~~”
就在衆多長老驚喜之時，轟！！！
突然，混沌天豬動了。
一個前撲，以那格外驚人的血盆大口轟然咬向···
高光！
“老高！”
“快躲！！！”
“來不及了，趕緊擋！”
下方頓時一片雞飛狗跳。
老高嚇的亡魂皆冒，立刻爆發。
但離的太近了，混沌天豬又是突然暴起，哪怕他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全身而退，最終，在其他長老的幫助之下，以損失兩頭靈獸爲代價，才負傷而退···
隨後，又是一場大混戰。
御獸宗諸多高層大戰混沌天豬。
打的格外···
精彩。
林凡卻是看的直抽冷氣。
“好傢伙，這就是頂尖一流宗門的實力嗎？”
“混沌天豬，好猛啊！”
他不由看向朱肉戎，卻發發現他瞪着雙眼，一臉懵。
林凡：“···”
“不是，你醒醒，精神點兒！”
“關鍵時刻了，別懵啊！”
朱肉戎愣愣看向林凡，一個哆嗦，逐漸回過神來。
“師尊，這···”
“我覺得這玩意兒已經超出我的能力範圍了啊？”他哭笑不得：“我是對豬有些研究，來的路上還誇海口來着，但我說的好歹是豬啊。”
“這玩意兒人還是豬嗎這？”
“感覺更像是‘靈體’啊？真正的妖物，連實體都沒有？”
“這···我怎麼操作？”
“不。”
林凡否定：“不是沒有實體，而是妖氣太過濃郁了，而且它此刻太暴躁，那些妖氣匯聚在體表，讓它看上去不像是擁有肉體的模樣。”
“其實，它還是有肉體的。”
“哦？”
聽了這話，朱肉戎稍微鎮定片刻，道：“豬是雜食動物，剛纔聽那高長老說及其操作，如果是因爲食物問題，它應該不至於會更加暴躁。”
“所以，我認爲可以排除食物原因引發的變化。”
“但到底是什麼，我還無法給出結論，至少···”
“至少要讓我看一眼它的真實模樣吧？”
“我試試。”
林凡當即神識傳音告知高光：“高長老，麻煩幫個忙，我這徒弟修爲太低，無法透過妖氣看‘本質’，還請你們動手暫時將妖氣驅散，讓我徒弟看個清楚。”
“或許你認爲我們是在吹牛，但好歹有賭約在先，是否行個方便？”
此刻，林凡也顧不得是否得罪高光了。
好言好語未必好使。
直接把賭約拎出來。
高光皺眉，遠遠看了兩人一眼，暗暗惱怒。
都什麼時候了，還不肯認輸？
好好好。
那就讓你們兩人輸個心服口服。
想到這裡，高光深吸一口氣，聯繫左右兩位長老，道：“一同動用定身咒，暫且定住它片刻！”
“不好吧？”
兩人吃驚：“之前試過，哪怕只是一瞬，它也會更加狂暴···”
“我有個想法！”
兩人聽了這話，也只能照辦。
“定身咒！”
三人聯手施展，兇狂的混沌天豬頓時停滯一瞬，而高光早有準備，趁此機會打散妖氣，可惜，只有一瞬。
不過瞬間而已，混沌天豬更加狂暴。
高光傳音回道：“哼，看清楚了吧？”
林凡看向朱肉戎：“如何？”
“看到了，看到了！”
朱肉戎面露喜色：“果然有實體，有實體就好！”
“只是···”
但突然，他的面色又變的頗爲古怪。
“只是什麼？”
“咳。”
“師尊。”
“方纔只是驚鴻一瞥，我也不知自己是否看準了，但從我第一感覺來看，其特徵非常明顯。”
“雙目赤紅，尾巴一直在搖，而且還在‘唧唧唧’的叫喚。”
“最重要的是，它的···奔周明顯腫大，甚至裸露在外。”
“額？”
林凡也察覺到不對勁了，面色隨之古怪：“說結論。”
“我不敢確定哈。”
朱肉戎撓頭：“但是按照我們這一行的專業水平來看，如果是普通家豬、野豬有這種反應，那鐵定是···”
“發情了。”
“發情期，沒得到釋放，慾求不滿所致。”
林凡麪皮抽搐。
好傢伙，果然是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