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二連三班內,在四班長他們撤走之後沒多久,一張牀鋪上響起了鬧鐘的震動聲。
這是哨兵輪哨時候的叫哨方式。
眼下,這牀鋪上的戰士,很快就被鬧鐘的震動給吵醒了。
迷迷糊糊的翻個身,這戰士眼睛都沒睜開。
伸手摸了幾下,摸到鬧鐘,一把按掉.
但,也就鬧鐘停歇過後幾秒,他猛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他突然想起來了,今時不同往日。
今天他敢拖哨,這節骨眼上絕對屬於給連長送刀刮自己的皮肉啊!
渾身一哆嗦,他使勁搓了一下自己的臉。
起牀,邊穿衣服,邊喊附近牀上的新兵。
“喂,小飛,起來站崗了!”
二連哨兵,今天安排的雙哨都是一個老兵帶一個新兵。
很快,新兵也被喊起來了。
兩人穿好衣服,悄悄打開門,準備下樓去接哨。
只是,還在樓梯上,兩人就突然聽到樓下傳來的“嗚嗚”聲。
內心一咯噔。
本來還對要上這二到四的怨念瞬間被拋飛。
快速衝下樓。
立馬,兩人看到了。
就在門口位置,兩個戰士現在被捆住手腳,嘴巴也被貼上膠帶的放倒在地上。
眼下,他們也看到了樓梯上的兩人。
當即,兩人嗚嗚的更起勁了。
“班班長!”
樓梯上,邊上列兵瞪大眼睛,神色緊張的看了過來。
只是三班這老兵現在根本沒搭理他。
手忙腳亂的掏出哨子。
“嗶~嗶嗶~”
這一刻,二連宿舍內開始騷動了起來。
而宿舍樓對面的訓練場邊緣,四班長几人則在嘿嘿的笑了起來。
很爽,又成功搞了他們二連一次,現在四人感覺這一刻比大熱天跑完五公里之後,吃上一塊冰鎮西瓜還爽。
當然,不止他們爽。
作戰指揮室內,王野嘴角現在也帶上了一抹弧度。
他在想,等下這些人發現二連長的神色,和二連長被弄醒後,發現手中的紙條會是什麼反應。
“哈哈,乾的漂亮,不過我們這裡也成功了,就是不知道這一營重機槍連的等下什麼時候才能發現了。”
邊上,三排長突然哈哈大笑出聲。
誇二排四班的同時,也顯擺了一下自己排的功績。
剛纔一共有三個小組行動了,其中二排兩個小組襲擊了二連和五連,而三排則襲擊了一營重機槍連。
到現在,三個小組都成功了。
只不過,有四班的開始,所以他們兩個小組的行動,都並未在這作戰指揮室內引起什麼太大的反響。
因爲這兩個小組,五連那邊的六班長還比昨晚多玩了點花樣。
今晚採取了助眠煙,加天台索降的方式,一氣呵成的弄掉了五連這個哨兵。
可三排這邊,套路卻是完全復刻了昨晚二排的進攻方式了。
效果很好,但沒亮點。
事實上,這也就因爲二連長下了禁口令,其他連到現在還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以他們才能像面對昨晚的二連一樣輕鬆解決。
“連長.連長!”
二連這邊,此時全連都已經起來了。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的連長居然沒動靜。
眼下,文書不斷敲門。
下一秒,他被拉開了。
“別敲了,給我直接撞開!”
二連指導員現在的臉色陰沉如墨。
警偵連那些牲口欺人太甚,昨晚來了一次就算了,今天居然真的還敢來第二次?
關鍵現在讓他很揪心的是,自己連長別真丟了啊。
“哐!”
邊上,副連長和幾個人用力撞了上去。
門鎖直接撞壞。
幾個人也跌了進去。
不過現在的指導員壓根沒管他們,快速衝進去之後,直奔辦公室裡面的隔間宿舍。
第一眼,他就鬆了口氣。
因爲藉助窗外的一點光亮,他看到了,連長牀上有躺着一個人的。
“老文老文,醒醒.”跑到牀邊,他直接開始推了起來。
“不行,肯定中那些牲口的道了,弄點水來!”這時,後面跟着的跑進來的副連長說了一句。
立馬,後面文書去辦公室裡面忙活了。
十幾秒後,隨着一杯水潑到二連長的臉上。
牀上躺着,本來睡的和死豬一樣的二連長眼皮纔開始掙扎着一點點睜開。
其實,也不真要弄水,抓住他用力搖,最多再用點力給他兩耳瓜子,他也能醒。
但是打連長耳刮子的這種事情,自然不是第一選擇。
更何況,普通連隊的他們,其實也真不清楚這些東西。
用水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
“嗯哼~
怎.怎麼了?”
迷迷瞪瞪,二連長感覺頭還很暈,渾身也使不上勁。
今晚四班長弄的這種迷煙,效力很強,其中還帶着點麻醉的效果。
雖然沒有後遺症,但是中了這玩意,起碼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徹底恢復過來。
“我們又被襲擊了!”
指導員臉色鐵青的開口。
這一秒,還一臉水的二連長,臉色瞬間就難看了起來。
努力擡起有點使不上勁的手。
他想抹一把臉上的水。
但下一刻,他頓住了。
事實上,眼下他宿舍內的所有人目光都盯到他的手上。
紙條,又見紙條。
說實話,也就二連長沒有心臟病,不然現在肯定得吃幾顆速效救心丸。
“王八蛋!”二連長牙縫裡吐出這幾個字。
拿着紙條,二連長身體此時都有點發抖了。
欺人太甚啊!
弄暈了自己,還往自己手裡塞紙條?
有這麼幹的嗎?
指導員臉色也更難看了。
他身後,其他跟進來的一些人,有人集體榮譽感強的也一臉憤怒,但也有人現在只是瞪大了眼睛在看。
“老二,好夢,傅偉。”
今晚字不多,但是就這幾個字,也能讓本來渾身痠軟的連長憑空涌出一股氣力。
咬着牙,二連長一臉瘋狂的把手中的紙條撕成碎片。
“欺人太甚,傳我命令!”
“臥槽,二連在幹嘛?怎麼不拿槍,拿上掃把了.”
四班長這邊,他們幾人還沒跑。
眼下,看着亂哄哄集合的二連衆人解散進樓後,沒一會出來居然拿上了一些掃把拖靶,甚至還有拿小板凳的.
當即,四班長邊上,這拿着望遠鏡的戰士瞪大眼睛。
下一秒,他手中的望遠鏡被搶走了。
四班長只看了一眼,隨即立馬放下。
“情況不妙,二連長玩不起了,咱們快回去通知門口的兄弟撤,喊警衛排的兄弟下來值班!”
這情況,其實他們不是沒做過預案。
今天白天研究的時候,就有人笑着說,真還搞二連長一次,說不準他會帶上全連來警偵連和大家拼命。
不想,玩笑現在貌似要成現實了。
自然,當時都聊到了這個,大家也玩笑般的說了幾個解決方式。
其一就是揍他們,教教他們這些比自己一個排多不了幾個人的坦克連戰士,什麼叫做偵察兵。
當然,現在這個辦法行不通。
連內現在就剩下兩個二排的偵察兵,其他都是警衛排的。
不算他們,現在他們四個跑回去,六打幾十,等下也會被人打成豬頭。
所以,只能用另外一個方式。
直接去通知站崗的兄弟撤,然後把警衛排的糾察喊下來站大門崗。
讓糾察擋着他們,然後再等上面來支援。
en至於說,糾察會不會因爲擋在大門口,被怒火中燒的二連戰士暴揍,這個暫時不在二排戰士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這一刻,團作戰指揮室這邊,參謀長其實也有點無奈的。
雖然二連衆人身上沒有攝像頭,但是二連大門口其實是有個攝像頭的。
眼下借用這攝像頭,參謀長也清晰的看到了二連長集合全連,然後讓全連抄傢伙的舉動。
“首長.”
參謀長身後,傅偉小聲的叫了一句。
“我看到了!”參謀長回頭:“命令你的兵該幹嘛幹嘛,這裡我來解決!”
說完這話,參謀長直接朝着門口走去。
得去滅火。
二連這架勢,明顯是想上門打架的姿勢。
這怎麼可能讓他這麼做。
也沒喊王野等人。
不需要。
他一個人過去往那一站,這事情就能解決。
甚至,他還能罵二連長他們一頓。
而事實也是。
當二連長被人扶着氣勢沖沖的領着人來到警偵連這邊後。
還沒到警偵連樓下呢,他們就看到了前方站在路中間的參謀長。
“你們想幹嘛去?”參謀長拉着臉,朝着因爲看到他而氣焰頓消的二連衆人開口。
“首長,王野欺人太甚,你看我我現在渾身還軟着。
我.我好歹是個連長,他這是以下犯上!”二連長掙脫邊上文書的攙扶,努力自己站直身子後,一臉憋屈的開口。
邊上,二連的指導員也立馬接話:“是啊,首長,他們確實太過分了,我們二連又不是他們偵察連的玩具。
有對抗,有演習,他們也該通知一下,這麼搞,我們還怎麼過日子?”
參謀長直接瞪眼:“伱這是什麼屁話?
戰場上敵人來打你們,還要先和你們打個報告嗎?”
指導員直接被噎住了。
臉色漲紅,他很想說,我現在是在駐地營區內睡大覺啊,這又不是戰場。
更何況,現在哪來的戰場?
有必要這麼折騰我們嗎?
王野沒去警偵連前,大家日子過的好好的。
看看現在,現在讓他回去睡覺,他都感覺自己要戴上防毒面具才能安心!
當然,這些話他不敢說。
有些事情是現在的通病,但是這違背了一個軍人的準則。
“哼,都給我滾回去,站崗被人摸掉了,連長睡覺紙條都被人塞到手裡來了,你們還有臉出來。
這要是戰場上,你們現在都死八百回了!“
參謀長再次瞪眼。
一番話,說的二連長臉色也漲成豬肝色。
這一刻,他憋屈的想仰天長嘯。
可現在現實情況是,他感覺自己渾身痠軟,真想叫也沒什麼力氣大叫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