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先一步離開了家。
和趙老闆吃飯還有一段時間,趕飯局還早,提早出來自然是因爲電動車的事情。
剛纔賣電動車的老闆給自己打了電話,說車牌之類的已經弄好了。
讓陳楚直接過去開車去。
開車肯定是開不了。
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嘛!
哪怕是電動車。
不過該檢查肯定是要檢查的。
心善歸心善,但該留的心眼還是要有,太容易相信別人是會容易吃虧的。
到了電動車店,陳楚檢查了一番確認沒什麼問題之後,暫時寄放在老闆這了,明天再過來取。
而檢查完了電動車,陳楚又跑了一趟土特產店。
畢竟人脈那麼多,雖然回來之前已經打過招呼了,該送的禮品也都送了。
但……禮多人不怪嘛!
像張子文老哥這情況,壓根啥都不缺。
反正陳楚的這些人脈裡面,大多都是生活比較富足之人。
思來想去,還是土特產合適。
一來嚐個新鮮,二來表個心意,三來價格實惠。
挑好了東西,又留下了地址,到時候讓老闆寄出去就行了。
剛完事,突然身後就傳來了聲音:“陳楚?”
陳楚下意識地一扭頭,頓時樂了:“冬瓜!?”
“……”
“請叫我原名,羅東光!”
“好的,冬瓜。”
“……”
羅東光哭笑不得的推了一把陳楚:“就你們皮!”
真的是一回綠川,到處都是回憶。
這羅東光就是陳楚的小學同學了,也是很好的玩伴。
放學了可以約着一塊打玻璃珠那種。
就是長大了就各奔東西了。
初中羅東光就出去外面讀書了,那時候通訊也不發達,這一晃眼恐怕得十來年沒見過面了。
不過,終究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對方。
“幹嘛去啊?”
“正準備回家來着。”羅東光笑着道了一聲:“聽說你也當老師了?”
“是啊!這你也知道?”
“前段時間在路上遇見阿姨了,這不打了個招呼麼?”羅東光笑道:“我當時還沒認出來是阿姨,倒是阿姨一眼就認出我來了。”
“你這臉想認不出來都難啊!”陳楚哭笑不得,這羅東光的臉型稍稍有些特別,打小就真的像冬瓜,小時候又經常跑家裡面喊自己去打玻璃珠,母親自然眼熟。
羅東光一點也不惱,摸了摸臉龐就笑道:“天生麗質嘛!”
二人哈哈大笑。
“你不急着回家的話咱們找個地方坐坐,聊個天?”羅東光忍不住感慨道:“得多少年沒見了,懷念童年啊!”
陳楚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才四點半,離吃飯還早,點頭就道:“行啊!只是五點半約了人吃飯,到時候走了,你可別有意見。”
“喲,大忙人哦!”
陳楚也是笑着推了一把:“走,找地方去!”
二人就在路邊找了個小吃店,點了點小吃就聊了起來。
聊了一會兒,羅東光大學畢業之後就直接回綠川了,也是今年考上了鄉鎮上的編制,這不前兩天才休息從鄉鎮上回來過年的。
“真羨慕你有這麼長的假期。”羅東光苦笑一聲:“我大年初二就得回去繼續工作了。”
陳楚一愣:“這麼忙的麼?”
“振興鄉村嘛!”羅東光道了一聲:“最近江南那邊跟大企合作弄了個振興鄉村的扶貧項目,聽說效益還不錯,到時候我們鄉上的領導要過去考察,我也得跟着去。”
陳楚好奇地問了一聲:“什麼項目?”
“搞家禽家畜養殖的。”
陳楚聽了自是神色古怪:“說實話,那好像沒什麼可搞的吧?經濟效益也就那麼一回事,就算是土雞貴,可是養起來挺費時間的……”
“我剛開始也是這麼想的。”羅東光點了點頭就說道:“畢竟我們這鄉鎮上好幾家合作社和養殖場都倒閉了,經濟效益不好自然沒人幹,但是聽說江南那邊搞得有聲有色的。”
這事情陳楚倒是真沒關注過。
畢竟他的心思主要還是放在教學工作上,再加上年底一直忙着教務處的事情,何況就算是看新聞,陳楚一般都是關注政策和國際大方向,倒是基本上很少關注本地的事情。
“那邊的模式不太一樣,有大企牽頭,養殖廠的建造費用由大企出一半,村子裡出一半,然後把工作分配給村子裡面的男女老少。”
陳楚眨了眨眼睛:“倒是有以前合作社那種味道了。”
“反正什麼模式都無所謂,老百姓最看重的就是能不能賺錢,你搞得再好,老百姓一分錢拿不到都沒啥意義。”羅東光接着道了一聲:“江南那邊就是搞出來了經濟效益,好像運行了才兩個多月,才三個養殖場就創收了三百多萬,而且,這可都是小型的養殖場!”
陳楚眼睛一瞪:“這事情聽起來咋這麼離譜!?小規模有這種創收?”
“我聽着都覺着十分離譜!”羅東光哭笑不得:“反正我聽人說這養殖場裡面的家禽長得賊快,而且肉質不錯,全都是由大企提供的養殖技術支持,就連種苗都是大企提供的,應該是研究出來了什麼特別的技術。”
“目前江南那邊正在組織各縣市進行考察,大企這邊也給與相應的資金和技術支持。”羅東光笑道:“反正是好事,老百姓真要是能賺着錢了,我們這些幹基層的就舒服多了。”
“辛苦辛苦,爲人民服務了。”
羅東光樂得一笑:“果然是做老師的,小嘴跟抹了蜜蜂屎一樣。”
聊完了工作,免不得就要聊對象。
正好,兩個人都沒對象。
原因一樣。
工作太忙,沒空找。
二人相視一笑,不再多言。
羅東光忽然嘆了口氣:“話說回來,你有去看過阿福麼?”
陳楚稍稍一愣:“孫有福?”
“對。”
“他不是早就出去了麼?我初中那會兒他就離開綠川了啊!不說一家子都搬出去了麼?”
“前兩年回來了。”羅東光語氣有些不太好:“他家裡面日子不好過,爸爸媽媽都沒了。”
陳楚臉色稍稍一沉。
“怎麼回事?”
“兩個都是癌症,沒了,治病欠了三百多萬,好像還有一部分的網貸,這段時間都是被要債的天天堵門,生活是真的慘,這不上半年我剛回來就在路邊見到人了,瘦的跟竹竿似的,感覺跟死人差不多了,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帶着他一塊吃了個飯,給了他五百塊錢。”
“總歸小時候都是一塊玩的,而且他可救過咱們倆,只是咱能力有限,也給不了多少,你要是哪天碰見了,能給還是給點,好歹是點心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