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闆畢竟是生意人,對於人際關係這方面的嗅覺自然是極爲靈敏的。
雖然綠川大酒店不是什麼特別豪華的酒店,但好歹也是綠川唯一一個三星級酒店了。
這種酒店真不是一般人能包下來的。
不僅僅是費用的問題,肯定也得有身份地位。
陸陽這一羣孩子,身份有點不同尋常。
趙老闆在停車場多掃了幾眼。
這一片的高級座駕清一色都是江南的車牌,當然讓趙老闆真正好奇的是車窗上放着的牌子。
五花八門。
其中一輛車掛着銀龍北苑的小區通行證。
趙老闆一瞧,頭皮都稍稍一麻。
銀龍北苑那在江南可挺出名的,富人區之一。
趙老闆還算是有點小錢,不過跟那些大戶比起來真的是小打小鬧了。
那銀龍北苑裡面隨便找個人出來,身家都是他的幾十倍甚至上百倍了。
有這小區的通行證,自然也就意味着那一羣孩子之中有人就住在銀龍北苑。
接着繼續看,越看頭皮越發麻。
銀龍北苑的小區通行證已經夠離譜了,一扭頭還看到了朝陽集團的商務專車。
媽耶!
趙老闆怎麼可能不知道朝陽集團,別說是江南了,整個西南都是靠前的超級大企。
朝陽集團的商務專車自然有不少。
可絕大部分都是那種大型的商務車,轎車都比較少見,一般都是給公司的高管配的,還有專門的司機。
可問題眼前這輛商務專車可是今年的紅旗新款,也纔剛上市不久。
趙老闆一尋思,整個朝陽集團裡面坐紅旗商務專車的好像也只有董事長何雪琴了。
因爲何雪琴本身似乎挺鐘意紅旗的,商務專車一直換,但永遠都是紅旗這牌子沒變過。
董事長坐紅旗專車,那底下的肯定不敢整比董事長還好的。
既然如此,能夠坐這專車的怕不是何雪琴的孩子?
emmm……
趙老闆有點懵,撓了撓頭。
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好奇心這玩意兒,總是驅動着人心不斷地想要挖掘事物的奧秘。
趙老闆好奇心就特重,這不回去了就準備打聽打聽,就想知道陸陽這羣孩子到底什麼來頭。
結果發現竟然還挺好打聽的。
畢竟也不是什麼機密,何況現在的網絡發達,查點東西實在是容易。
這一查,趙老闆看得那叫一個嘴角抽搐。
畢竟吳嬸家就在陳楚家隔壁,當時陳楚家院子裡面那麼多人,趙老闆路過肯定也是好奇的多瞧了幾眼。
鄧思佳,他今早就見過,有印象。
朝陽集團大千金。
嚴茂,嚴味香大公子,他也見過,而且印象還挺深。
因爲這孩子當時拿着一把刀站在院子裡面殺雞,結果一隻手抓着雞翅膀,一隻手在那舉着刀,也不知道在那幹嘛,後來突然來了一穿着圍裙的孩子一把將雞給搶了過去走進廚房去了:“殺個雞你前搖咋這麼長!?我水都燒開老半天了!”
然後嚴茂氣急敗壞地說王遠新,你打斷我施法了,害得我差點走火入魔,沒有兩張免作業券給我療傷我跟你沒完,提着刀就追進廚房去了。
當時趙老闆也沒當回事,就當是孩子們在那打鬧。
現在回想起來,整半天殺雞的這孩子竟然是嚴味香大公子!
查下去就更了不得。
這羣孩子都非富即貴,父母絕大部分都是在江南有一定身份地位之人。
生意做得一個比一個大。
趙老闆現在人都有點蒙了。
那問題來了。
這羣江南的富少千金跑江南來幹嘛?
還全都擠在一個小平房裡面。
那這平房的主人……我記得應該是陳老師啊!
趙老闆自然是認得陳建華的,也知道陳建華的爲人如何,心裡面一尋思,難道是陳建華的學生過來給他拜年了?
但是仔細想想又不對,陳建華在綠川一中教書,這羣孩子都是江南來的,壓根也不是一個地方的。
趕緊找吳嬸一打聽,才知道有陳楚這麼一號人物。
“吳姐,所以這羣孩子都是特地跑過來給他們老師過年的?”
“是啊!”吳嬸笑道:“這羣孩子真是有心了,不過也不奇怪,陳楚這孩子我可是從小看着長大了,聽話懂事,而且非常熱心,平時可沒少來家裡面幫忙,他能跟這羣孩子相處得這麼榮強,倒也不稀奇。”
“哦,對了,對了。”吳嬸連忙道了一聲:“今早上陳楚還特地找我要了你的聯繫方式呢!”
趙老闆一聽:“啊……啊?怎麼會突然要我的聯繫方式?”
“廢話,找你肯定是想要蓋房子啊!”吳嬸笑道:“他家那房子幾十年沒動過,看陳楚那意思好像是打算建房了。”
趙老闆哦了一聲,神情有些恍惚。
說曹操曹操就打電話來了。
趙老闆手機一響,瞧見是個陌生號碼,趕緊接了起來:“你好?”
“是趙老闆麼?”
“對,您哪位?”
“你好,我是吳麗春女士的隔壁鄰居。”電話那頭自是陳楚:“趙老闆,我諮詢一下,年後你這邊忙麼?”
“暫時只有吳姐家這一個活計。”趙老闆試探性地問了一聲:“你是陳老師家?”
“對,對,陳建平就是我父親。”
得!
撞上了!
“陳先生是打算年後建房?”
陳楚應道:“是的。”
“那陳先生有設計方案之類的沒有?”趙老闆想了想就下意識地補充了一聲:“如果沒有設計方案的話,我這邊可以免費幫你做設計。”
做設計肯定不免費,趙老闆還得找人來做。
但是權衡了一番,不管是出於私心也好,還是利益也罷,他覺得有必要跟陳楚搞好關係。
倒是陳楚一愣:“趙老闆,你這邊還提供這服務的?”
趙老闆趕忙一笑:“其他人肯定不免費提供的,但是陳老師爲咱們綠川提供了這麼多的人才,把我們的家鄉建設得這麼好,我肯定得表示表示不是!”
電話那頭的陳楚聽着也是一愣。
總覺着有些不太對勁。
但是想想吳姐對趙老闆的評價,感覺這人應該是挺靠譜的,於是陳楚笑了笑:“趙老闆言重了,我父親就一個普通老師而已,沒那麼偉大,倒是趙老闆你纔是真正爲家鄉添磚加瓦的人,你那公司上稅可不少,可比我父親實在多了。”
《社恐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