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南木櫻給美佳回了一封信。
美佳:
被你猜到了,那幾天幹活真的挺累的。
不過沒有出現在客人面前手足無措的場景,因爲我幹活的時候,客人們都走光了,在空空的房間裡,不需要出口成章,也不需要在眼睛裡放出火花討別人的喜歡,我只是悶頭擦地板就可以了。
地板是我的第一個朋友,其他就是馬納人了。
跟我幹活的全是馬納人,你或許聽說過吧,那些馬納人很矮小,全身皮膚是淡綠色的,跟樹葉一樣,上身**,只在腿上裹了一條白布。
他們看起來很能幹活,可以連續幹一天一夜。我們一天倒一次班,他們一天一夜倒一次班。兩夥馬納人的行爲和樣子都差不多,甚至我幾乎都分不出兩夥馬納人到底有什麼區別。所以,在平常的時候,我一般都不太費心去區分,只是當成一夥馬納人,對於平常的交流什麼的都沒有出現什麼不方便,是不是很神奇啊?
在這裡,我特別喜歡這裡的蘋果汁。聽冬瑛姐說,蘋果汁有魔法料理的配方。真想跟你一起品嚐美味的蘋果汁魔法料理啊。不過,我想以後一定有機會的。
我在這裡,過兩天就要轉入客房服務了,也就不需要幹這麼累的活了。
在這裡認識的冬瑛姐姐對我很照顧,是她教會了我一些禮儀和客房服務方面的技巧。
聽和我在一起的馬納人說,冬瑛姐是這裡最好心的姐姐。
前幾天還遇到了一個叫影流男的傢伙,那個全身長得漆黑,只在臉上有兩個白色的閃電記號。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其實我覺得他只是長得比較兇,內心還是挺溫和的。
聽說你在那裡乾得很辛苦,那你可要保重身體啊。實在不行的話可以找你姥姥幫幫忙,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無論如何,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南木櫻。
“那麼,你是說,冬瑛小姐打算給你介紹顧客了?”馬納人問道。
“對啊!我也覺得我學的差不多了。”
“那就恭喜你了!”另一個馬納人笑道湊上前說道,“再也不用幹這樣又髒又累的活了,而且還可以拿到小費呢!”
“其實這幾天跟大家的合作很愉快,也沒覺得什麼。”
“你是我見過的學的最快的女孩,”一個馬納人笑着說,“其他女孩都要擦將近半個月的地板才學完所有的禮儀呢!你看,阿惟都已經來了半個月多了,都還在擦地板。”
“沒什麼啊,只是冬瑛姐姐教的好。”南木櫻說。
“不過聽說,日月樓最近的客人開始變少了。”
“怎麼了?”
“你沒聽說過嗎?”
南木櫻搖了搖頭,“沒聽說過什麼啊。”
一個馬納人湊到南木櫻的耳邊說道:“機械城域要跟冰族開戰了!”
“開戰!?”南木櫻吃驚地說道,“怎麼可能?鍵音之城離符羅文沙漠那麼遠!而且我們好像也沒跟機械城域有什麼交往過啊?”
“或許他們又在擴張土地吧!”一個馬納人說道。
“不可能,”南木櫻說,“符羅文沙漠是陸地上最大的沙漠,而且擁有陸地上時間最長的白晝,陽光十分的充足,機械城域把首都沙漠之鷲建立在符羅文沙漠之中也就是爲了這個。
他們擁有極高的科學技術,尤其是對太陽能和核子能源的利用。況且,也沒聽說過他們的活動範圍要離開符羅文沙漠啊。我們冰族在深寒之地,兩國之間怎麼可能產生什麼矛盾呢?”
南木櫻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南木櫻在高小學習院學過演說,精通曆史和人文,當然對機械城域也是相當的瞭解了。
“具體情況我也沒聽說,反正我只聽說機械城域已經向大祭司下達國書了。”
“原因實在是讓人費解。”
“反正是我們這些人猜不中的啦!”一個馬納人笑着擺擺手說,“不過現在客流減少,我們倒是輕鬆些了!”
第二天,南木櫻就告別了她的拖地生活。
上班之前,冬瑛就對南木櫻細緻的打扮了一番。
“第一次上班,你也不用緊張,其實沒什麼的。”
“知道,知道。”南木櫻說。
“我早跟迎候的姐姐說好了,你去阿湯那裡等,你是新來的,我就先介紹阿湯給你認識,阿湯迎來的客人你都可以接。”
“還有那麼多規矩啊!”
“這都是隨着日月樓的發展,我們員工內部自己的規則,要想迎接更多的客人,就必須處處跟各個職業方面的員工打好關係。”
“哦。”南木櫻點了點頭。
“由於你是新來的,一般沒人會叫你去屋內服務,所以我的客人來的時候,我會託一個妹妹叫你的。”
“哦。”南木櫻不斷地點頭。
去出工,冬瑛帶着南木櫻去找阿湯。
阿湯和冬瑛是老朋友了,兩人經常一起玩。
“這是你新招來的妹妹嗎?”阿湯笑着問冬瑛。
“對,這次就託付給你了,讓她在你那裡鍛鍊一下。”
“恩,長得挺漂亮的。”阿湯看着南木櫻說道。
南木櫻衝着阿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
“好的,交在我手裡就請放心吧!”阿湯說。
接着冬瑛就走了。
“你就現在這個房間前等着吧。”阿湯指着一個空房間說,“這就是你的房間了,如果來客人的話,我會把他往這個房間裡領的,到時候會有拿菜單的姐姐,你不要管她。然後客人點完料理之後,你就在屋子外等着,反正基本過程,冬瑛姐姐大概都教你了。”
“對。”
“那你就在這裡等着吧。”阿湯笑着走了,“我去工作了!”
南木櫻站在房間玄關側,看着周圍喧鬧的人羣,心裡不由的緊張起來。其實她也覺得這種緊張是毫無理由的,僅僅是一個簡單的工作,她覺得沒有什麼問題,僅靠他這幾天學的,他基本上還可以應付得了的。
阿湯走了沒一會,南木櫻又聽到了阿湯的聲音,“這裡請,請往這裡走。”
是阿湯把客人拉來了。
“您就進這個房間吧!”阿湯說着拉開玄關,客人走了進去。
南木櫻看到,這個客人穿着一個破舊的法術袍,皮膚紫黑,頭髮梳理的還算整齊,背後卻揹着一卷奇怪的包裹。
客人進去後,一個侍者拿了菜單進去。
阿湯出來的時候,向南木櫻使了個眼色,然後頭也不轉的走開了。
不一會,拿菜單的侍者走了出來。
房間裡安安靜靜的。
“冬瑛姐姐說,一般新來的都不會被客人叫到屋內服務的。”南木櫻在心裡說道,“那麼還是在這裡無聊的等着吧。”
菜上來了,南木櫻拉開玄關,把菜端了進去。
只見那個傢伙正端坐在桌子旁,背部的包裹拿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南木櫻把盤子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後伸手拿着包裹。
“你要幹什麼?”男人問道,說着一把把南木櫻手裡的包裹奪在了手裡。
南木櫻嚇了一跳,說:“我看你的包裹放在桌子上你吃飯不方便,就放在桌下吧。”
“不用了,謝謝!”男人面容冷冷地說道。
南木櫻不由得害怕起來,從榻榻米上起身的時候,手沒扶住,一不小心摔倒了。
男人看着南木櫻。
南木櫻羞得滿臉通紅,連忙說:“對不起,對不起!”
男人看着南木櫻站了起來,匆匆走開,在南木櫻拉開玄關時,男人開口說道:“請留下來吧。”
“是。”南木櫻一頓,接着答道,然後南木櫻轉身,在男人身旁的桌邊坐了下來。
“你是新來的嗎?”男人把手裡的包裹又放在了桌子上。
“對。”南木櫻答道,她不敢看男人,但是她知道男人正在看着她。
“請問,你……”南木櫻想問喝什麼酒,因爲男人的面前有好幾瓶酒,南木櫻不知道該倒哪一瓶。但是男人先開口了。
“我叫薩瓦爾恩。”薩瓦爾恩說道,“剛纔真是抱歉。”
“沒關係,薩瓦爾恩先生。”南木櫻小聲說道。
“你是否可以給我的杯子裡倒上酒呢?”
“可以,可以。”南木櫻也不管冬瑛曾經教過她的該如何回答顧客的問題了,接着伸手去桌上拿酒杯,然後隨便拿了一個酒壺倒酒。
“沒事,小姐,放鬆一些,我只是想找人聊聊天罷了。”薩瓦爾恩說,“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南木櫻!”
“恩,”薩瓦爾恩點了點頭,“多麼優美的名字啊!”然後舉起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酒。
“這種酒不錯!”薩爾瓦恩看着手裡的杯子說道,“再換那個綠色的酒壺吧!”
南木櫻拿到綠色酒壺又在薩瓦爾恩空酒杯裡倒了酒。
“隨便問我一個問題吧,南木櫻小姐。”薩瓦爾恩看着南木櫻說道,南木櫻只是低着頭。
“薩瓦爾恩先生,你是……你是魔法師,還是法術者?”南木櫻在薩瓦爾恩進門的時候心裡就特別的好奇。
“哦,”薩瓦爾恩看了一眼袖子,“你是看我身上穿着的法術袍了吧,其實我什麼都不是,不過也沾着邊。”薩瓦爾恩說着笑了起來,“那你猜猜,我是幹什麼的呢?”
南木櫻看着薩瓦爾恩身上破舊的法術袍,接着搖了搖頭,“實在猜不出來。”
“哈哈!”薩瓦爾恩笑了起來,這一笑,讓南木櫻感到有些莫名其面,但是卻讓南木櫻心裡的拘謹和一點點恐懼一下拋到了九霄雲外。
“這件法術袍也不是我的,是我在林加林法術學院附近的垃圾箱裡撿來的。”薩瓦爾恩扯着身上的法術袍說,“質量還不錯,就是燒掉了一角。”
南木櫻接着盯着薩瓦爾恩放在桌子上的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