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你以後也會有機會觀看和參加葵日艮球比賽的。”蓋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出兩手手臂做做擴胸運動，看來他忙了不少時間了，“我現在也常會去葵日艮球球場看葵日艮球大賽！”
南木櫻轉頭看了一眼背後牆上掛着的盧比思棒。
蓋亞雙手手肘拄在寫字檯上，用雙手搓了搓臉頰。
“你先到那個沙發上坐着吧！”蓋亞說道，“剛纔還是中午的，沒想到擡頭就到黑夜了！”
蓋亞俯身拉開寫字檯的一個抽屜，站起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盒火柴和一根香菸。
蓋亞走到寫字檯前點着了煙，站在寫字檯前，屁股抵着寫字檯，看着南木櫻，吞雲吐霧地抽起了香菸。
“這屋子裡只有一個燈，就是我面前的這個檯燈！”蓋亞笑着說，“安裝其他工作上用不到的燈就太費電了！而且除非工作，我一般都不喜歡開燈，不過今天可以破個例！來到我房間裡的人我基本都知道他能看到房間裡的什麼，沙發，壁爐，壁爐上的盧比思棒，然後就是我身後的那個相框！房間裡也就這幾件東西被寫字檯上的燈光照着。”
南木櫻點點頭，因爲所有的事都被他猜對了。
“您每天都這麼工作嗎？”南木櫻鼓起勇氣問道。
“對，”蓋亞點點頭說，“這樣生活比較簡單！我喜歡簡單一點的生活。”
破舊的電梯，昏暗的房間，只有一個檯燈的夜晚。在南木櫻的腦海裡竟出現這樣的場景來。
蓋亞揚起頭，享受似地緩緩吐了一口煙，又說道：“你在日月樓裡工作了三個月，大概沒想到你的老闆竟是這個樣子吧！”
“確實沒想到！”南木櫻說，“若不是親眼見到，也不會相信的！”
“或許是個人的小癖好吧！”蓋亞吸盡最後一口香菸，然後把香菸丟在了寫字檯旁的一個垃圾簍裡。垃圾簍隱沒在寫字檯投射的黑影裡，大概在蓋亞那個方向上可以看清楚。
“對了，你是哪個學習院的？”
“浣舞學習院！”
“哦，我只知道那裡的女生比較多，我原先是朝滄學習院的！你們浣舞學習院的特色專業好象是歷史，我們朝滄學習院特色專業學的是政治。想來，我的學生時代好像還是昨天的事一樣。”
“那是因爲你生活過得太簡單了！”
“是啊，低頭擡頭，一天的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蓋亞擡頭三十度，眼睛似乎看向某個未知的焦點，語氣裡滿是哀愁的意味，“時間如白駒過隙，目不窺園一去，就是千軍萬馬。在離開學校後的日子，感覺還是在魔法學習院的日子最難忘，最豐富多彩。剛纔跟你說的最多的就是葵日艮球，當時我唯一的愛好就是葵日艮球，現在也是。現在每年的葵日艮球大賽我都會去看，在那裡算是給自己沖沖電，一次足夠我工作一年的。”蓋亞轉身看了一眼牆上的相片，“對了，現在浣舞學習院的院長是唐西西弗斯吧！”
“對，我聽說是的！”
蓋亞用大拇指指着身後的相框爽快地笑着說：“照片裡就有他！當時我拿到朱雀級別的葵日艮球大賽冠軍時，就是他給我頒的獎。當時他還是一個火刺魔法老師，沒想到幾年過去，竟然當上了魔法學習院的院長了！”
“世事就是這樣，誰也沒法預料啊！”南木櫻感嘆道。
“當時他雖然不是我的老師，但是我對他還是相當的崇拜，即使他已經喪失了魔法師的身份。”
南木櫻說道：“唐西西弗斯老師具體的事，我不太清楚，在日月樓的時候，只聽過薩……只聽過一個客人說過。”
蓋亞笑了笑，“唐西西弗斯曾經名聞天下，是整個月海學習院，甚至是整個冰族的驕傲亦不爲過，不過現在早已是明日黃花了。當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就聽大人常常說起唐西西弗斯的威名，當時有人預測，照着這個速度，不久，唐西西弗斯或許就可以超過七大祭司，成爲冰族現世第一個爵師！可是，生活總是事與願違，事情總是朝着出乎人們意料的方向發展。”
南木櫻覺得自己無法插話，並且希望蓋亞繼續說下去。
“在我上魔法學習院的時候，對了，剛纔我說了嗎？我是朝滄學習院的！”
“說了！”
“哦，抱歉，我有時候記憶力不怎麼好。我在朝滄學習院的時候，常常聽到周圍的人對唐西西弗斯的一些風言風語。當時唐西西弗斯沒有跨過邪惡鬥師的門檻，並且在那裡栽了一個大跟頭，此事震驚了冰族的整個魔法界，你大概是知道的，他在Matrix界修煉邪惡鬥師的時候走火入魔，接着被七大祭司封住了心元和母元，失去了魔法師的身份，甚至連最基本的法術者都不算了。”
“難以想象！”
“我想說的，是當時我周圍的同學，當然包括學習院其他高年級的學生對他那些看似空穴來風的風言風語。”
“怎麼說的？”
“當時學生間傳說，唐西西弗斯可能是按照道派的修煉方法修煉的，因此進步才那樣神速。”蓋亞又說道，“這實在是很讓人懷疑，正是年輕力壯時候的天才魔法師，最後修煉竟又過不了邪惡鬥師階段，而且現在連法術者也不算了，這不是很讓人懷疑嗎？畢竟在冰族內部關於道派魔法師的傳說數不勝數，人們自然會將唐西西弗斯的事與道派魔法師的傳說聯繫在一起。也有人說，唐西西弗斯是禪派魔法師。這一點可以忽略，現在對於禪派魔法師，冰族的魔法界目前還是一無所知。”
“那最後怎麼說的？”南木櫻急不可待的想知道最後的結果。
“現在這事情已經隨着時間而被人淡忘了，有時候看到冰族魔法界的人才凋零，人們還會時不時的想到唐西西弗斯。但是此人在冰族社會上爭議很大，而且，確實讓人惋惜。冰族界在公開場合一般也不會提起他的名字。”
聽到這些，南木櫻在腦海裡想着，蓋亞到底想說什麼。
“你很奇怪我想跟你說什麼吧！”蓋亞笑着說，“你先聽我把話說下去。”
南木櫻不好意思地輕輕低下了頭，算是默認了。
“在魔法學習院，還有很少一部分魔法老師主張道派的魔法觀點。現在幾乎所有的魔法學習院都主張自由平等，當然除了截裡克森學習院，說是主張各種魔法觀點平等交流，而且容忍不一樣的魔法觀點的存在，這也真是太自由了，這對冰族大多數人來說是難以容忍的。但是，魔法學習院作爲一個獨立且異常龐大的機構，和冰族的各個階層聯繫都很緊密，很難僅僅從社會輿論上改變他們的主張。而且他們的主張看似很合理，而且邏輯無懈可擊。因此……”
“需要我幹什麼？”南木櫻心裡想的卻是，“他們的主張如果是合理的，邏輯也無懈可擊，那麼爲什麼還要反對？”
“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蒐集在浣舞學習院的關於道派魔法的情報。”
“道派魔法的情報？”
“對！”蓋亞點點頭，“只是你在浣舞學習院的時候，把那些聽到的關於道派的消息告訴我們就好了，寫信鴿，或者其他什麼方式，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吧。”
“哦，”南木櫻點點頭，“其實也挺簡單的。”
“有時候，小道消息比正規的渠道的消息更準確，但是更多的時候，卻是錯誤的。”蓋亞笑着說。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南木櫻說道。
“有什麼問題，問吧！”
“你也不喜歡道派魔法嗎？”
蓋亞想了想，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比較年輕，其實我對於道派魔法幾乎沒什麼瞭解。不過在鍵音城裡，我們上層機構——包括馬幫和魁星會館那樣的機構——基本上都聯合起來了，並且簽署了‘盟約’，盟約的主要內容是聯合抵制道派魔法入侵冰族摩天派魔法，這個盟約早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至於是具體因爲什麼簽訂的，我就不知道了。”
“哦，”南木櫻又點了點頭，“是因爲存在盟約啊！”
“對，”蓋亞點了點頭。
南木櫻心想，世上總沒有白吃的午餐。
“我還想送你一件東西。”蓋亞笑着說，“我一見你就覺得很……怎麼說呢？有一種難得的親切之感，對了，你是哪裡人？”
“潘多郡！”
“哦，”蓋亞點了點頭，大概是站累了，蓋亞又換了一個姿勢靠在寫字檯前，“知道在哪裡，不過我沒去過。”
“在鍵音城之外，比較遠，而且也比較偏闢！在七十七個衛星郡裡佔了中上等。跟鍵音城裡的二百八十二個內城郡就更加沒法比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裡好像原先出產過煤炭。”
“是，不過那裡的煤炭儲量很少，再加上偏處一隅，就沒有得到多大的重視，煤炭基本上也是自產自銷了，倒是讓自己發展的很好。不然，在所有的衛星郡裡，最多也只排箇中下等。”
“不過，聽你那麼瞭解，那你知不知道，那裡在產煤之前，曾經因爲一種礦石而名噪一時？”
“你是說——晶雨礦石嗎？”
“你真知道啊！”蓋亞笑着說。
“怎麼不知道？在我小的時候，常聽郡裡的老人們講關於晶雨礦石的故事。不過就發現了那麼一點點。”南木櫻略作惋惜似的說道，“也真是令人納罕，其他衛星郡也有靠着煤炭建設起來的，也有靠着開採寶石快速致富的，也有靠着採伐狩獵發展的，但是在潘多郡，說礦石，有礦石，說煤炭，有煤炭，但是都不能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