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櫻和冬瑛在房間裡聊天時,只聽有人敲門,敲了兩下後,房間的玄關門被拉開了,是吉娜。
“吉娜姐!”南木櫻和冬瑛異口同聲地喊道。
“聽說了沒有?”吉娜一進門就說道。
“怎麼了?聽說什麼了?”冬瑛問。
“過兩天要來月潮海了!”吉娜興奮地說。
“真的假的啊?”冬瑛有些不敢相信,“你聽誰說的?”
“阿湯啊,”吉娜說,“阿湯聽她父親說的,說是要她這幾天小心一點。”
“那指定是沒錯了!”冬瑛興奮地說,“你還有假期嗎?”
“有啊!”吉娜興奮地說,“你還有沒有?”
“還有兩天!”
“怎麼回事啊,吉娜姐!”南木櫻問吉娜,“什麼是月潮海啊?”
“你回頭讓冬瑛給你解釋吧!”吉娜說,“我還要去通知別的姐妹呢!”
說着,吉娜拉開玄關匆匆走了。
“冬瑛姐,什麼是月潮海啊?”
“哦,你還不知道這個啊!”冬瑛說,“你沒聽別人說過嗎?”
“沒有啊!”
“我跟你說,月潮海,就是三個月亮離我們最近的夜晚!”
“哦?怎麼回事,月亮離我們最近的夜晚?”
“是啊!那個時候的夜晚,三個月亮看上去都特別的大,特別的圓。”
“哦,我似乎明白了。”
“這樣的月亮出來的時候,首先,在白天的時候,會漲潮,漲潮的時候,潮水特別的壯觀,每次來月潮海的時候,海邊都圍了特別多的人看漲潮。漲潮過去之後,夜晚,就會出現最激動人心的景象,流星雨!”
“流星雨!”
“對啊,是特別壯觀的流星雨哦,它們都在月亮的跟前劃過,那個時候很多人會許願,據說很靈的哦。”
“哇,我也好想去海邊看啊!”南木櫻說,“冬瑛姐,你帶我去看海潮吧!”
“你好像不能請假!”冬瑛說,“你才新來十幾天。”
“哦。”
“沒關係啦,你還可以看夜裡的流星雨啊!在日月樓就可以看到的。”冬瑛說,“那個時候,如果有什麼不大的事的話,也可以讓阿湯代爲打理一下。”
“阿湯不看嗎?”
“具體情況不清楚,阿湯是蟲族的,她要是在月潮海的時候被月光照射的話,就會變得非常恐怖。”
“非常恐怖?”南木櫻驚恐的說,腦袋裡卻全是阿湯清秀的面龐。
“或許他們蟲族的人都不喜歡月潮海時候的月亮才這樣說的吧!”冬瑛說,“具體情況誰知道呢!”冬瑛又說,“每年到月潮海的時候,阿湯和阿布都會躲在屋子裡。”
“這次我要好好想想許什麼願望纔好呢!”冬瑛陶醉似的說道,“還要漲工錢嗎?”
“怎麼許願啊?”南木櫻問道。
“你是說許願啊!”冬瑛這時看着南木櫻說,“其實很簡單啊,在每次出現月潮海流星,在漂亮的流星劃過天空時,會有微風吹來。人們都傳說,這是流星天使經過,天使的衣帶裙裾捲起了清風。我們需要把願望寫在紙上,然後折成千紙鶴,把千紙鶴放在清風中,如果千紙鶴順着風流飛走了,就可以被流星天使看到,那麼就說明你的願望就可以實現了!”
南木櫻呆呆地聽着。
“今年該許什麼願望呢?”冬瑛自言自語地說。
“你的願望真的實現過嗎?”南木櫻問冬瑛。
“當然嘍,真的很準的,我上次許的是漲工錢的願望,接着第三年就實現了!”冬瑛又添嘴說道,“你別看時間很長,但是在我們這裡,漲工錢一般都是需要等五六年的。”
南木櫻也在腦海裡想着自己的願望,但想來想去,腦海裡翻滾着的,還是成爲魔法師的願望。
冬瑛還在自問自答,“……這樣不好,我覺得在這裡還是挺好的啊!”
“冬瑛姐!”南木櫻叫道。
“哎呦,又幹什麼嘛!”冬瑛有些不耐煩地問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我是想說,其實我想成爲魔法師誒!”南木櫻弱弱的說。
“你想成爲魔法師啊!”冬瑛說,“這個我不太懂哦,那你就寫在上面嘍,如果要是你的千紙鶴飛起來了呢?”
冬瑛看了看牆上的時鐘,“現在不早了,我們該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南木櫻起身從櫥子裡拿出了兩人的被子和褥子,兩人各自鋪好後睡下,南木櫻關上了燈。
這時,漆黑的屋內,淡藍色的月光照了進來,遙遠的地方有不明的吶喊聲,近處,有微微風吹鈴鐺的聲音,其他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南木櫻看着窗外兩個月亮,另外一個月亮不知在什麼地方,她呆呆地看着出神,心裡想着的,卻是月潮海的事。
“哎呀,還是不想了,明天再想吧!”冬瑛似乎放棄想自己需要什麼願望了。
南木櫻蓋着被子覺得很溫暖,心裡想到了美佳,不知美佳現在睡沒睡。以前在高小學校的時候,南木櫻和美佳住在一起。她們總喜歡在睡覺之前聊好長時間,聊的內容也五花八門,有時候是哪個女生的頭髮扎的比較漂亮,哪個男孩帶來他的寵物來學校裡嚇唬女生,哪個男生又挨老師揍了,然後在此評論一番。
她們兩人之間總是有話題,有話題並不意味着合得來,但是他們總是合得來,無論是在任何方面,他們總是觀點一致,興趣相投。
而現在忙碌的生活,人與人之間快節奏的相處,讓南木櫻覺得這種感覺越加的珍惜和難能可貴。就是在這種珍惜和難能可貴之中,讓南木櫻更加想念美佳。
說實話,南木櫻從小到大由於家庭原因,沒有多少朋友。
但是她的這種沒有多少朋友與別人有些不同。有些人也沒有多少朋友,往往是遇到了很多人,在交往的過程中,由於自己的性格原因或是別人的性格原因,沒有真正交到多少朋友。而南木櫻卻不同,她本來就沒有遇到多少人,因此說得上話的朋友就更少了。
但是南木櫻現在覺得,有了美佳就足夠了,
但是南木櫻有時也會懷念像冬瑛這樣的朋友,算不上推心置腹,卻也是生活裡的一個難得的類似依靠類的東西。讓南木櫻的生活不會因爲靜寂而顯得荒涼。
南木櫻看了看冬瑛,冬瑛的大半個身子正隱沒在黑暗之中,像一塊在黑夜裡的大石頭,一動不動的。
海邊的石頭。
白天忍受風吹日曬,浪蝕水拍,苔蘚留下斑駁的腳步,歲月刻下無情的斑痕。
時鐘滴滴答答的走着,上天總會在喧鬧之後給予你片刻的寂靜。正如無論何種漫漫黑夜,無論何種悠長的極光,都將會有結束的一天。
第三天,冬瑛請了假和幾個朋友去海邊觀海潮去了。只留下南木櫻和幾個新來的女孩照看。
這天中午的時候,日月樓突然來了不少穿着各種顏色法術袍的法術者。
南木櫻好奇地看着他們,發現有不少穿着浣舞學院法術袍的女生,從髮帶上看,基本都是藍帶以上的法術者,偶有幾個玄武修行的法術者。
他們在日月樓的各個樓層轉悠着,有的手裡拿着法石,有的手裡拿着靈草,並且口中唸唸有詞。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啊?”南木櫻問阿湯。
阿湯說:“這是在進行例行的降魔活動啊!”
“降魔活動?”
“對啊!”阿湯小聲說道,“每隔幾年出現月潮海,都是這幾年裡陰氣最重的時候,這個時候,一些不好的東西就容易四處亂跑,有時候還會有奇怪的聲音,所以都會有不少學習院的法術者會志願出來進行降魔活動,消滅那些髒東西。”
“哦。”
只見一個在玄武修行身着橙黃色法術袍的男孩把一碟清水放到牆邊的一個角落裡,然後拔出背後揹着的木劍,朝空中揮舞兩下,一斜劈兩橫斬,緊接着,清水開始出現一片紅色,好像是血染的一樣。
南木櫻好奇地看着。
男孩回插木劍,看着早已變紅的清水,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藍帶三段男孩看到後,笑着說:“行啊!連魔魂都給你收住了!”
玄武男孩撓着後腦勺笑着說:“只是運氣好,被我碰到罷了!”
藍帶一段男孩說:“看來,你馬上就能晉級到藍帶了!”
玄武男孩有些不好意思,“還要多謝大師兄的幫忙,不然我也不可能晉升的這麼快。對了,你捉到了什麼?”
“哪有什麼,”藍帶三段男孩向他抖了抖手裡的布袋子,“還不是一些獸音!”
玄武男孩拿起碟子,眼睛緊緊注視着碟內的紅水,然後伸掌蓋在碟子上,突然手背緊繃,南木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一會,玄武男孩把手掌拿開的時候,碟子裡的清水又變得和剛開始一樣清了。
玄武男孩放下碟子,翻過剛纔蓋在碟子上的手掌,只見手掌掌心之上懸着一股黑色的濁氣,男孩從腰間拿出一個竹筒,打開蓋子,將手掌之上的黑色濁氣對準筒子內,運力將氣體壓了進去,然後迅速蓋上了蓋子。
“恩,不錯!”站在旁邊看了整個過程的藍帶三段男孩讚賞似的誇道,“在棗木劍和乾坤筒的作用下,過了幾天,他就能顯出本體原形了!你乾的非常好!”
玄武男孩又把乾坤筒放回了腰間。
這時,一個也是玄武修行的橙黃色法術袍的女生匆匆跑了過來,看到藍帶三段男生後,氣喘吁吁地說:“大師兄,不好了,有一個大怪物!”
這時大師兄說:“別急,帶我去看看!”由於在降魔期間,大部分侍者——包括南木櫻——都要配合降魔人,騰出地方給降魔人作法,南木櫻很好奇,叫阿湯陪着她一起去,阿湯卻顯出很恐懼的樣子,不願過去,南木櫻就自己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