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撒冷笑着別過頭。
給他臉了是吧?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故事他難道沒聽過?
縱使是什麼教父,現在落到自己手裡還這麼傲。
唐鈺耐心有限,見凱撒無動於衷,她施施然道:“不吃的話,你可就沒得吃了。”
凱撒繼續維持着最初的姿勢。
唐鈺火了。
這廝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掀開蓋子一下將泡麪兜頭澆到他腦袋上,雖然湯水不是滾燙,但也讓凱撒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疼,尤其是泡麪的湯,刺激的他幾乎睜不開眼睛。
那一頭金髮完全被泡麪擋住了,彎彎曲曲的麪條聳拉在他臉頰兩邊,唐鈺完全不把男人殺人般的目光當回事。
“你樣子挺像迪克牛仔。”她不怕死的戳着凱撒的太陽穴。
被綁縛住的雙手捏的死緊,胸膛沉重的起伏,凱撒閉目吸氣,很好!真的很好!被泡麪灼燒的藍眸透出血光,他死死的盯住面前這個女人,勢必要將她的樣子刻在腦海裡。
地下室沒有暖氣,即使穿着羽絨服還是感覺冷颼颼的,凱撒除了一條四角褲之外,身上不着寸縷。被冷氣親吻的古銅色皮膚在白熾燈下散發着淡淡的紅色。
泡麪掛在他腦袋上,湯汁沿着乾冷的麪條一滴滴的落在他身上。
這幅樣子簡直將狼狽詮釋的淋漓盡致。
唐鈺卻覺得興奮,前段時間一直都被比熊的陰影籠罩着,爲了討生活,不得不低下身段去討好,去迎合,這種生存方式對於唐鈺來說,簡直比加註在身上的酷刑還要痛苦。
她痛恨權勢,痛恨低三下四的討好。賺錢嘛,大家各憑本事,但現實卻不是這樣的,從來沒有公平這一說。
如果要分配的話,凱撒是食物鏈最頂層,而她則是最低端的那一類。
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底端的她站在凱撒面前,而凱撒卻被綁在椅子上任人搓圓捏扁。
看到這一幕,壓抑在唐鈺心裡的怨氣突然爆發了出來。
“你肯定在想,等老子出去了,一定把你大卸八塊!”唐鈺掏出口袋的煙慢條斯理的點上,眼底閃着嘲諷的光芒。
凱撒默不作聲的望着眼前一閃一閃的火光,嘴角上揚,這個笑容危險至極,面對再棘手的敵人,他也不曾這樣笑過,唐鈺算是第一個!
唐鈺露出滿不在乎的表情:“我呢,爛命一條,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你財大氣粗,可不代表老孃就吃你這一套。”
凱撒從頭到尾都保持着沉默,好像跟唐鈺說一句話,就會降低自己的身份。
“你拽什麼呀?都快成迪克牛仔了。”見他酷酷的側臉,唐鈺伸手挑起他腦袋上幾縷麪條。
凱撒有想過把頭上的快餐面甩開,奈何那些油膩膩的東西好像生了根似的,怎麼都甩不乾淨,他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油膩,想起來就渾身冒疙瘩。
但這些跟唐鈺的侮辱比起來,都不算什麼。
唐鈺眯噓着眼打量着凱撒,也不曉得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涌出一股征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