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和夏荷各有心事,楊小光自然不知她們在想什麼。
楊小光此刻的心思已經完全飛到了晚上陪夏荷出席的飯局上。
雖然夏荷並沒有跟楊小光透露飯局的具體情況,但楊小光也漸漸有所意識到了。
那可不是普通的飯局,甚至也不是什麼相親宴。
因爲在此之前,雙方家長已經見過很多次面了。
今晚的飯局極有可能是雙方家長組織的一場訂婚宴預演。
如果所料未錯的話,雙方大概率會在今晚的飯局上協商訂婚事宜。
這將是一個非常嚴肅、屬於外人絕對不應該在場的飯局,偏偏夏荷要帶自己過去。
老實說,如果對方不是夏荷,楊小光是不會同意去的。
但他欠夏荷太多了,無法拒絕。
而且,他也不想拒絕。
他討厭強迫夏荷嫁人的人,哪怕他們是夏荷的家人。
楊小光自從當上夏荷的秘書,他在外面的兼職工作非常認真負責,但在九州醫院基本上就屬於無所事事的狀態,因爲夏荷什麼工作都不給自己安排。
現在頂頭上司換成了楚嫣然,他還是無事可做。
龍宮的兼職只在週末的時候去。
楊小光去了一趟安保部,畢竟他現在可是九州醫院安保部的代理部長。
安保部現在由副部長康泰負責管理。
雖然康泰接手安保部僅僅兩日,但安保部已經被他整頓的井井有條。
“我果然有伯樂的眼光!”楊小光臭屁道。
就這樣,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
下了班,楊小光和夏荷先是回了一趟夏荷的別墅。
接朵朵和詩琪的事都交給了楚嫣然。
“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化個妝。”夏荷道。
楊小光點點頭。
他原以爲夏荷肯定是穿着奇裝異服,化着詭異的妝,反正夏荷是想破壞這場飯局嘛。
但當夏荷出來的時候,楊小光卻是愣了愣。
夏荷沒有奇裝異服,更沒有畫花臉,她穿着一件紅白條紋短袖,黑色的領邊和袖邊,精緻剪裁,顯得小巧玲瓏,圓領露出漂亮的鎖骨。淡藍色的雪紡裙露出白皙修長的大腿,一雙紅色高跟鞋,簡約大方。
她的長髮披瀉在肩膀上,雪白的耳垂掛着兩個銀白環狀耳環。
她的嘴脣上塗了淡粉脣彩,散發着性感誘人的光澤。
她的左手手腕上是一連串的細小紅圈圈手鐲,散發着耀眼的光澤。
而她的右手則戴着一個腕錶。
這個腕錶,楊小光很熟悉,正是三年前,他送給夏荷二十歲生日的禮物。
“看什麼?”夏荷故意道。
她其實很享受楊小光這種‘癡漢’的眼神。
咳咳~
楊小光表情稍稍尷尬,趕緊收回目光道:“我就是好奇,你怎麼戴着我送你的腕錶。”
夏荷眼一瞪:“你送我的,自然已經是我的東西了,難道我還不能戴?”
楊小光微汗。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我就是覺得,這表,挺便宜的,出席這種場合,難道不應該帶你的十萬塊的勞力士嗎?好鎮場子!”
夏荷翻了翻白眼:“鎮個屁場子,鄭秋家比我們家有錢。區區十萬塊的勞力士也就能鎮住你。”
楊小光嘴角微扯:“本貧民不太懂你們這些土豪的世界。”
他頓了頓,又瞄了一眼夏荷手腕上的那隻手錶,心思微妙。
如果楊小光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夏荷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戴這隻手錶。
不過,聽鄭秋的意思,平常夏荷也會戴,只是不在自己面前戴。
“這夏荷到底什麼意思嘛?”
楊小光完全被夏荷的舉動弄糊塗了。
“那個,夏荷。”楊小光突然道:“你的勞力士呢?”
“丟了!”
“啊?丟了?”
“是啊。”夏荷有些心虛,便用傲嬌做掩飾,道:“不然誰戴這種幾百塊的手錶啊!”
“不是吧!”楊小光一陣肉疼:“10萬的表啊!”
“損失的是我的錢,你心疼啥?”
“我是怕你缺錢了,會找我追討房租。”
夏荷:...
“開玩笑的。”楊小光又笑笑道:“我就是,嗯,可能在你的別墅住習慣了,我總是會下意識的把我們當成一家人,所以潛意識裡會覺得,你損失了十萬塊錢,也是我損失了十萬塊。所以,情緒有點激動。”
頓了頓,楊小光又撓撓頭,表情稍稍尷尬:“我有妄想症,房東姐姐,你別介意啊。”
雖然夏荷很想大聲的說:“不介意,請繼續妄想!”
但女人的矜持和身份的敏感終究還是讓她剋制住了內心的衝動。
“行了,別墨跡了,我們走吧。”夏荷收拾下情緒,輕笑道。
楊小光則弱弱道:“我不需要打扮的帥氣些嗎?”
“不用。”
楊小光:...
“夏荷,你這不按套路出牌啊。一般小說裡的套路,這種砸場子的劇情,男主角不都會精心打扮一番然後閃耀登場打臉反派的嗎?”
“今晚的飯局跟你沒關係,你只管吃你的飯。”
楊小光微汗:“所以說,我到底去幹嘛?”
“在那裡陪着我就行了。”夏荷平靜道。
還有一句話,夏荷沒有說出來。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有勇氣面對任何一切局面。”
既然夏荷都這麼說了,楊小光也就沒再多問。
大約二十分鐘後,倆人駕車來到龍宮大酒店。
龍宮商業集團是西京本土一家大型商旅集團,旗下包括龍宮連鎖酒店,龍宮水上樂園以及龍宮地產等公司,涉及旅遊、商業地產、文娛等業務領域。
雖然龍宮商業集團在西京影響力頗大,但其幕後老闆卻是頗爲神秘,迄今網上沒有絲毫的相關信息。
當然,對於楊小光而言,這並不是他關心的事情。
此刻,他站在龍宮大酒店的門前,心情開始緊張起來了。
鄭秋的父母,他沒接觸過。
但是他接觸過夏荷的父母。
在很多年前,夏荷的爺爺去世,夏荷悲痛萬分。
在那段夏荷人生灰暗的歲月裡,楊小光一直默默的陪伴在夏荷身邊。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接觸到了夏荷的父母。
當時,夏荷的父母直接告訴楊小光,讓他離他們女兒遠點。
楊小光迄今都還清楚的記得,夏荷父親看自己眼裡的...敵意。
他到現在都還無法理解,爲什麼一箇中年男人會對一個只有十歲的孩子有那麼強的敵意。
長大後,楊小光甚至一度懷疑夏荷父親是一個對女兒有很強控制慾的鬼父,但好像並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