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後,殺馬特青年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點頭道:“對,您只是路過!”
訕笑一聲後,荀缺坐到觀星臺的木質座椅上:“隨你怎麼想吧。”
這下,殺馬特青年頓時被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如果直接承認,或者乾脆否認到底;他都會將火災的起因和老師聯繫在一起。
可是現在這幅毫不在意,彷彿是因爲有些不耐煩、纔將這件事攬下的語氣……難道他真的和這場火災沒關係?
連忙甩了甩頭、將這些無關緊要的想法甩出腦外,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念能力”這三個字、管他是誰放的火:“那個……有關‘念’、您能和我講一些常識嗎?”
“你想知道什麼方面的常識呢?”
“入門條件,訓練難度之類;還有新手的注意事項!”
“哦?”沒想到他還是個着眼於前的實幹派,荀缺也稍微認真道:“入門條件嘛……大概就是身體強度達到一流格鬥家的水平、感知能力和協調性也是越高越好,否則就算是強行衝開氣孔、也會導致身體衰竭。”
聽到這個後果後,殺馬特青年不由地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身體衰竭,大概是個什麼情況?”
“死。”輕鬆得不能再輕鬆的語氣,彷彿只是再普通不過的常識。
“那個……您看我現在的年紀,如果開始鍛鍊、需要多少年才能達到要求。”
“十年以上,也有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
聽見這個結果後,殺馬特青年頓時變得異常焦急;如果連入門要求都無法達到,後面的事都只能是幻想:“難道只有鍛鍊身體這一種方法嗎?”
“在某一領域登峰造極的人,也有可能產生‘頓悟’、進而獲得和該領域有關的念能力;不過這些能力大多都是輔助性質,有的甚至只能用來娛樂;很多藝術大師、至死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掌握了念能力。”
好吧,無論是在某一領域登峰造極、還是娛樂性質的能力,聽起來既不容易、也不強大。
但殺馬特青年仍舊沒有死心、再次詢問道:“那……有沒有捷徑呢?”
“當然有,讓已經掌握念能力的老手利用自身的氣、將新手的氣孔衝開。不過這樣做的話,有很大可能氣孔會無法閉合、從而導致身體衰竭。”
抱着最後一絲僥倖的追問:“身體衰竭的概率大概在多少?”
聯想到蟻王篇中篩選士兵的死亡率,荀缺思考片刻後回答道“存活率大概在百分之一到千分之一,也有可能是萬分之一。”
總之幾乎等同於自殺就對了。
最終還是回到了這個死循環上:按部就班地訓練、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達到條件,走捷徑、也幾乎是死路一條。
殺馬特青年終於狠下心來:“那老師您是怎麼掌握念能力的呢?”
“‘氣’和‘念’是兩個概念,氣是基礎、念是具體運用。所以初學者要先打開氣孔、培養氣量、學會管理自身的氣,之後纔是有關念的修行。”
“好吧,那您是怎麼打開氣孔的呢?”
“強行衝開。”荀缺面無波瀾地說出這幾個字,彷彿完全無視了其中所蘊含的巨大危險。
“您剛剛不是說、那個……這樣做死亡率有點高……”
“在我衝開氣孔之前、就已經可以舉起兩噸的重物,體質早就遠遠超出一般要求;所以纔會選擇這種方式。”
“那就是說:只要體質比普通人強、走捷徑的安全性也就更高?”
“理論上來講是這樣,不過念能力也非常依賴於精神力量。越單純、越固執、意志力越強,都會增加成功的可能性。”
聽到這句話後,殺馬特青年眼中終於再次亮起光芒:“就是這個!只要能夠成爲念能力者、我的意志絕不會比任何人差!請您立刻幫我衝開氣孔,剩下來的就交給我吧!”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整張臉立刻憋得通紅,因爲憧憬於這種強大的力量、居然連最基本的自我介紹都被忘到了九霄雲外:“我的名字是拉貝·庫庫爾,請問您的尊姓大名是?”
“你沒必要知道我叫什麼。再確認一遍:拉貝·庫庫爾,你真的要強行衝開氣孔嗎?”
“沒錯。”無比鄭重且自信地點頭後,拉貝搬來一張木椅、坐在荀缺面前:“請您務必不要猶豫!”
將右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緩緩將自身的氣注入到他的身體內;大概過程,就像是將“周”的目標由死物改爲了人類。
等到氣量幾乎溢滿,荀缺突然加大注入力度、一口氣將其周身的氣孔全部衝開。
氣孔被衝開的那一刻,整個世界都變得清晰遲緩了許多;輕捏手掌、彷彿有着用不完的力氣。
抓住椅背,並不是很用力、硬木製的靠背直接被掰下一角,在手中輕輕一揉、便化作了一堆木屑!
接着雙腿發力跳起,很輕易就能摸到約四米高的天花板。
見他一副新奇無比的模樣、彷彿還要繼續實驗自己剛獲得的能力,荀缺適時地潑下一盆冷水:“不要高興得太早,現在立刻去感受氣孔的存在、嘗試着將氣的溢出量減小。”
想到身體衰竭的後果,拉貝立刻停止了實驗,乖乖坐回座椅上、嘗試着去感受那個名爲“氣孔”的東西。
然而一分鐘過去,氣的溢出量絲毫沒有減少。
他立刻閉上雙眼、集中所有精力,雖然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但就是無法作用到“氣孔”上。
半個小時後,噴薄而出的氣明顯減弱了一些——這並不是他成功收縮了氣孔,而是氣的總量已經接近枯竭!
如果繼續下去、氣量被耗盡,仍舊無法關閉氣孔;那麼他的生命力就會開始逸散,各個器官也會逐漸衰竭。
感受到力氣在逐漸變小、疲憊感陣陣襲來,原本還能保持平常的心情、頓時變得有些焦躁:“老師,還有多長時間?”
“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吧。”雖然根據荀缺的估計,最多再有二十分鐘、就會出現不可逆的身體損壞;但爲了緩解緊張感,他仍然將這個時間加上了十分鐘。
“還有半個小時嗎?快了、我已經有感覺了。”
雖然他嘴上這樣說,但荀缺還是不由地搖了搖頭:如果沒有半途詢問時間,還有成功的可能;可一但將注意力分散到其他地方後、成功率勢必大幅下降。
走到置物架前、端起那碗湯圓,荀缺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根空試管——雖說是空的,但試管底部還是留下了幾滴殘餘液體。
將試管傾斜,一滴、兩滴、三滴……一共六滴液體落入湯圓碗中。
因爲這些液體的氣味實在是太難聞,即使只是幾滴、就已經將這碗美食“糟蹋”成了泔水!